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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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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禀皇上,那襄阳城前后共有六座城门,护城河宽约数十丈,雄踞于汉水之南,北面有滔滔汉水作天堑,南面和西南有岘山、真武诸山作屏障,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将摊在桌面上的襄阳城防图看了又看,赵祯也是惊出一身冷汗,“赵爵坐拥襄阳,已然占尽天时地利,若非阴谋败露,假以时日,过个一年半载……”愈想愈是后怕,若不是及早切断他与边关的牵连……还好,老天不亡我赵祯,他给朕派来了好帮手。
      “皇上无须忧心,臣率领的三万禁军正随时准备侯命,只等皇上一声令下,便可迅速出击,平叛反贼。”成大事者,须当机立断!
      抬眼瞧了瞧伫立两旁的禁军将领,个个摩拳擦掌,斗志昂扬,赵祯心下非但不喜,反而更加忧戚,“李总管暂时还是原地待命,你只需命手下将襄阳城团团困住即可。”
      “围而不攻?”
      “直接攻城,会伤及无辜百姓。”垂眸思忖了片刻,“襄阳王虽有谋反之心,却未成实,更何况,朕……手里还没有拿到赵爵谋反的确切证据,一切都在臆测中。”
      “嗯?”李绥林有些迷糊。
      “孙子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次攻城。诸葛武侯也说过:为君之道以教令为先,诛罚为后。”
      “啊?”李绥林更糊涂了。
      “朕实在是不想看到皇叔……一失足千古恨……成了祸国殃民的奸贼。”
      “哦。”这一次李绥林好象有些明白了,他结结巴巴地揣摩皇上的心思,“皇上……宽厚孝义……实乃是我大宋百姓之福。”
     
      赵祯抿嘴偷着乐,恩,这个奉承还算受用。
     
      ※ ※ ※
     
      站在床前,子寒歪过来掉过去,前后左右检查了个遍,也没发觉展昭有甚不妥。“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怕吵醒睡熟的展昭,子寒只有低声质疑。
      赵祯充而不闻,仍然埋头批阅他的奏折,直到子寒逼到身前,才漫不经心回道,“他不是在睡觉么?”
      转身又仔细看了看展昭,确实有些不大对劲,习武之人,警觉性不该这么差吧?“展昭……”试探着在脸颊上轻轻拍了几下,“睡了几天还没睡够,都成懒猫一只了。”
      回应子寒的就是均匀有致的吐纳声息,连眼睫都不曾颤动分毫。
      “咦?”顿觉手足无措,子寒的心也没来由地慌乱起来,“展昭这是怎么了?”
      朱笔一顿,莫名地有些不爽,“朕给他吃了一颗琼香丸。”
      “琼-香-丸?”眼睛一点点睁大,紧紧盯住赵祯,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子寒的额角不由得突突剧烈跳动,“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妥当?”
      “有何不妥?”懒洋洋地抛出一句,连眼皮都不曾撩起。
      “你明知故问。”赵祯轻描淡写的惬意模样,令子寒恼恨异常,更兼有一股子说不出的郁闷情绪在胸中碾转冲撞,当真是苦不堪言。“你若不是心虚,为何不敢与我对视?”
      微晒子寒一眼,轻轻吁了口气,“真是笑话,朕惧你何来?”欠起身,大大地抻了个懒腰,在椅子里寻个最舒适的位置后,目光炯然地望着子寒。看着看着,赵祯扑哧笑出了声,“子寒,你脸上何时开起染坊了?”
      “彼此彼此。”子寒淡言相讥,“皇上也不比子寒好到那里,红绿蓝白紫,一应俱全,今个子寒也算大大开了眼界。”
      “与你相交了这么多年,我也是今天才发觉,你竟然还是个热心肠的拳拳君子。”赵祯脸上的笑容更加深了,他一字一顿道,“展昭与你相识不过数日,你就如此倾尽全力维护他,甚至与我作对,看来,你果然是个值得相交的好朋友。”
     
      就知道会是这样!
      苦涩的滋味一寸一寸在心底侵润着,子寒闭上了眼,沉默许久,再睁开时,已然恢复清明。“五年前我与展昭照过面,正确地说,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有这样的事?”心突地漏跳半拍,赵祯怔然,神情亦渐渐凝重。
      见赵祯中招,子寒暗下窃喜,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恶劣因子也纷纷出笼,“那一年,正是皇上封后举国欢庆的日子,子寒本欲早日赶到京城同贺,不想半路上巧遇展昭,我与他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为报救命之恩,我又陪伴展昭游历半月有余,也因此耽误了为皇上贺喜的日子。”
      鼻子哼了声,权当是对子寒的蔑视:话说的多了,就显得太假,你与展昭那么熟悉,怎么一见面就被甩个耳光?想起那日子寒脸上整齐排列的五个猫爪印,赵祯眯起了眼。
     
      故意拉近与展昭的亲密关系,换来的就是一个暧昧不明的笑容,甚至没有一丝恼意,子寒没有气馁,他继续着五年前的话题,“进京的当晚,皇上就摆下盛筵为子寒接风。那一晚的情景,子寒记忆犹新,皇上亲自做陪不说,还邀了襄阳王赵爵作陪,那是我与他的第一次谋面……唉!”
      扯到襄阳王身上了?呵呵,这还差不多。
      赵祯打铁趁热,顺着子寒的话茬接下去,“你知道么,襄阳王曾经是我敬仰的大英雄。当我还在蹒跚学语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战功显赫的常胜将军了。坐上金銮殿的时候,我还在想,为什么坐在这儿的人是我不是他?更难得的是,他从不居功自傲,在最辉煌的时刻激流勇退……如今看来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同为太祖的子孙,你为君,他为臣,这就是命运。”一声叹息过后,子寒加重了语气,“君权神授,这是天命。可叹那襄阳王劳心劳力半辈子,到头来,却为他人做嫁衣!”
      “襄阳王一代枭雄,可不是你柴子寒三句两句就能打发的。”
      “只可惜他看走了眼。”子寒撇了撇嘴,“表面上他对皇上毕恭毕敬,实际上,他眼中的皇上就是太后手牵的一个提线木偶,是不谙世事的……咳咳……傀儡皇帝。”掩口假意轻咳一声,略过赵祯的白眼,“他千算万算,决计想不到我们英明神武的皇帝大人却是一个韬光隐晦,仁义无双,聪明睿智……咳咳,无论如何,襄阳一战都将会是磨砺皇上的一招妙棋,子寒在此先行恭贺了。”
      “承蒙小王爷的谬赞。”求人未免气短,赵祯并不在意子寒的一番奚落。
     
      “皇上的妙计是……”
      “他以盟书为饵,早早便在襄阳城布下了天罗地网,朕若是不派几个侍卫趁夜闹上一闹,岂不白白辜负了皇叔的一片苦心。”赵祯神情悠然地啜着茶水。
      短短的一句话,定国安邦的谋略大计就这样从赵祯口中轻松带过,一时间,子寒只觉得心潮澎湃,全身的血液都向大脑涌去,激愤之下,也顾不得君臣有别了,“国难当头,身为一国之君,仅仅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罔顾大局,擅作主张,竟然把胜算最大的展昭活活困住,你这是在陷他于不义!”
      饶来饶去,最后又饶回到展昭身上,赵祯认命似地叹了口气。
      “能得皇上圣眷,那是他的福分,不管你听进听不进,我都要说,展昭是个侠义之士,其次才是你的御前侍卫。”跨前一步,居高临下俯视着神情不豫的赵祯,“你不要高估了展昭,他其实就是一个平凡人,没有鸿鹄大志,没有黄土霸业,他只有一颗平常心,只为守护一方百姓的安宁,惟此足已。”
      一番话,生生戳到赵祯的痛脚,虽恼恨子寒口无遮拦,有失分寸,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展昭是盗取盟书的最佳人选。拍拍子寒的肩头,示意他站到一旁,自己则提起朱笔,继续批奏折子。
     
      子寒被晾在了一边,无论他挑起怎样的话头,赵祯都是不予理睬。唱了半天独角戏,也觉无趣,便溜达到床前,打起展昭的主意。“屋里好闷,展昭也该透透气了。”掀开被子,就势要抱展昭。
      不待阴谋得逞,赵祯已经抢先截下了他的魔爪。
      子寒万分惊奇,“皇上,你不是在批折子么?动作好快啊……哎呦……手腕都被你折断了。”心知理亏,子寒还是不忘呻吟几声,以此博取同情,可是,在触到赵祯冰冷的目光时,桀骜的性子使他更加挺直了脊背。
     
      两个黑金刚怒目相向,却因此忽略了展昭微微上翘的唇角。
     
      “你要干什么?”
      “带他走啊。”子寒的白眼翻得理直气壮,“你给展昭吃了琼香丸,害他昏睡不醒,我只不过想把他一起带走,免得留下来又会遭受什么不幸。”拍拍赵祯的肩头,“展昭在我手里,你大可放心,没有人敢对他下手的!”
      “就是这样,我才放心把展昭交给你。”赵祯有些着恼,“你若以此来要挟我,未免有点不厚道了吧?”
      在与赵祯交锋中,子寒一直处于被动的下风,如今好不容易占了上风,他岂能浪费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皇上才高八斗,冠绝天下,该不会不知道趁人之危这四个字怎么写吧?”
      “你想怎样?”赵祯咬牙恨道。
      “把琼香丸的解药给我。”
      “不行。”赵祯断然拒绝。
      “……”没想到赵祯的态度是如此的坚决,一点都不含糊。子寒立时哑然,一时也没了主意。
     
      两人对峙良久,赵祯才打破了沉默。
      “展昭是个很内敛的人,从不轻易表达自己的感情。白玉堂殒命,对他的打击很大,尽管他隐藏的很深,可我知道,他绝对不会轻饶襄阳王的。”喟叹一声,将语气转缓,“冲宵楼危机四伏,凶险万分,不然,皇叔也不会自持甚高,我将他强行困住,是不想他一时冲动之下,铸成大错。”
      你就直说不愿看展昭受到伤害罢了,何必饶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子寒没好气地又翻起白眼,“要困住展昭有很多法子的,怎么会想起用药这种下九流的路数?”
      “一时情急,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君叫臣死臣得死,父叫子亡子得亡。你只需说一句话,不许展昭离开房门半步……”
      “正因为他是展昭,我才不会用那些罗哩八嗦的君臣礼数来约束他。”君臣关系是两人之间永远跨不过的一道门槛,就是有了这个认识,在与展昭的相处中,他才会竭力制造出一个又一个平等的氛围。
      “皇上不当展昭是臣,可展昭却不会不当皇上是君……”
      “展昭怎么想那是展昭的事,朕意已决。”衣袖一甩,果断终止了这段不甚愉快也毫无意义的争论。忽然,似是感应到了什么,赵祯猛地转过身,抢在展昭转眸之前,将那抹柔情纳入眼底。
     
      “可恶!”愣怔过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子寒冲上去就掐住了展昭的脖子,“看我们两个傻瓜为你吵来吵去,你不知情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敢笑?!”
      “我哪里在笑?”话虽如此,嘴角仍是止不住地上翘。皇上暗算自己不成,心里定然恼火,展昭也就由着子寒发泄,不做挣扎。
      “你是刚刚才醒来,还是一直就这样清醒着?”子寒的双手依然紧紧扣住咽喉。这个问题也是赵祯想要知道的,他紧张地注视展昭。
      “我……”
      赵祯将琼香丸度入他口中时,展昭的确被吓得不轻,震惊过后,只是一瞬间,便冷静地将琼香丸压于舌下:既然皇上用口度药,自己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喂药时因惊骇过度,不曾有甚异样感觉。如今想起来,就有些赧然,脸颊也好象刚刚在笼屉里蒸过似的,呈现一种淡淡的粉红。“服药后,我的脑中只剩下一片空白,晕晕沉沉的,好象做梦一样,我想我应该是昏了。”展昭扑簌着密长的眼睫,乌溜溜的猫眼儿忽明忽暗,斟选着自认妥当又不伤两人自尊的说辞。“其实,我是刚刚才被你们的争吵声给惊醒的。”见赵祯满面狐疑,又不失时机的补上一句。
      “你撒谎。”子寒毫不客气地反驳,“琼香丸入腹即化,即便你功力过人技高一筹,也得睡上个三天两夜的。展大人,你不妨掐指算一下,你服食琼香丸可曾过了两个时辰?”
      展昭向窗外望去,不置可否。
      “展大人,你可千万不要说你是天生禀异的体质,又或者吃过什么仙丹妙药,哈哈,这么老土的说辞光是想想就已经够可笑的了,你可不要跟我来这一套。”
      展昭苦开了脸,“很不幸地告诉你,我就是那个例外。不但天生禀异,还服食过红莲。”
      这倒是……实情,子寒松开了手。“也难怪天下人趋之若鹜,为得到红莲不惜大动干戈,争得你死我活,看来红莲果真有神奇之处。”最后这一句,是说给赵祯听的。
     
      赵祯的眉头锁得紧紧的,神情也是少有的冷峻,“该用膳了,子寒,你去看看准备好了没?”
      “哦。”对展昭挤挤眼睛,子寒鼓着双唇用力做出一个“保重”的口型:我也只能言尽如此,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呵呵。
      投桃报李,展昭也露出迷人的微笑:谢了。
     
      目送子寒走出了房门,赵祯才把视线慢慢收回,也就是在这有限的空暇里,他拟定了对付展昭的办法:以静制动。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云梯。这一边赵祯是开动脑筋,谋划良策,那一厢的展昭也没闲着,他把刚才装睡时苦思冥想的点子又在心里反复念叨了几遍,以免大意输局:与皇上相较,自己处于劣势,故不宜硬博,应以柔克刚,以静制动。
      两人各揣心思,深谙以静制动,后发制人的道教文化精髓,以静守来窥探对方言语行为中可能出现的纰漏。
      赵祯坐回桌旁,继续着自己的批奏大业,直将眼前的展昭视若无物。
      见赵祯冷落自己,展昭也不甘示弱,简单整理后,他便很自然地坐到赵祯对面,用那双漂亮的猫儿眼,毫无忌惮地打量起眼前的这个男人。只是展昭忽略了一件事:眼睛是心灵的门户,它诚实地反射出主人各种稀奇古怪的念头与想法。
     
      讨伐襄阳,朝廷是以招降为主,避免杀戮,这也是展昭最乐于见到的。当然,愿望是美好的,只是早就对皇位虎视耽耽觊觎了很久的襄阳王,怎肯轻易放弃数十年的心血,再次拱手称臣?
      断臂!只有切断他的左膀右臂,将那些胡乱凑合到一齐的盟友逐个击破,让他变成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到那时,纵是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枉然。
      禁军已经围困襄阳有段日子了,这次盗取盟书,应该算是朝廷与襄阳王的第一场对决,当然,皇宫大内的高手趁夜盗取盟书,虽不致于一定命丧铜网阵,却有可能盗书不成挫伤锐气,这可是兵家大忌,更何况,这是皇上第一次御驾亲征,说什么也要替他挣个彩头。
      ……
      可是,要怎样才能说服皇上放手让自己去闯冲宵呢?
      直接请旨,一定会被他以各种理由驳回。不辞而别,又会连累无辜的侍卫,这该如何是好?
      展昭左思右想,不得要领,正自烦恼着,猛然间,子寒激愤的话语犹言在耳,“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竟然把胜算最大的展昭活活困住,你这是在陷他于不义!”如当头棒喝,将展昭敲醒,只是他没有从自身查找原因,而是把满腹的怨念都归咎于赵祯,愈想愈恼,最后竟然咬牙切齿,“亏你还是个仁义之君!”愤然之余,额外又附送一记刀眼。
     
      展昭坐下后赵祯的心思就不在奏折上了,装模作样履行职责的同时,还能尽情地享受着展昭目光的洗礼,温和平静的,刚毅果断的,彷徨迷茫的,正自庆幸着,冷不妨,迫人的寒意直逼面门。
      赵祯暗自咋舌,跟展昭相处的日子不算短,他从未刻意做出过逾越君臣礼数的不当行为,莫不是今儿个太阳打西面出来了?
      看着展昭鼓着腮帮子,瞪着圆圆的猫儿眼,正自忙着修炼用眼杀人的绝技,赵祯心里简直是乐开了花:呵呵,苍天不负有心人哪!
     
      坦然接受着展昭凌迟般的眼神切割,赵祯一点一点勾起了唇角,温柔的语调仿若春风拂面,“我想知道,你刚刚在心里是如何腹诽我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展昭余怒未消,脸色自然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他重重地回了赵祯一记鼻音:“哼!”
      全方位调动自己的视角,贪婪地扑捉着展昭的每一个精彩瞬间,“做都做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正愁拿不住展昭的把柄,这送上门的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说,是一回事,做,却是另外的一回事,男子汉大丈夫,当能伸能屈。不理会赵祯的带有鼓惑意味的暗示,展昭继续修练神功。
      许是太过用力,展昭的眼睛渐渐有些酸涩,涨疼,而赵祯那略显沙哑的嗓音令他的面容在他的眼里就像雾里看花,变得更加迷离。眨了眨眼,舒缓压力的同时,顺便也给自己加油打气。
      只是……经过充分润滑的双眼,在看清赵祯的一刹那,立时惊呆了。
     
      被心爱之人误解,鄙视,该是多么令人悲哀的一件憾事,此时此刻,身为天之骄子的赵祯正亲身经历着这种煎熬,诧异的是,他没有感到一丝的痛苦,他窃喜,他欢呼,他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晕了头,心花朵朵开!
      炙热的有些骇人的目光在展昭的脸上逡巡着,倾慕,眷恋,纵容,宠溺,一个人的眼睛能同时表达出这么多强烈的愿望,那他对这个人的执念恐怕只能用疯狂来形容了。
      这般火辣辣的注视,令展昭有些无措,他不安地抿着干涩的唇,艰难地将视线移开。
     
      又要逃避?呵呵,这一次,我是绝不会放手了!
      “把脸转过来…嘛。”温声软语,还有刻意拉长的尾音,分明就是在撒娇,哪里还有一点点国君的威严!?
      斜眼恨恨觑了赵祯一眼,展昭正欲抖落上身的鸡皮疙瘩,只是一瞬,震撼力更强的下一句话将他又定在当场,“我不是自做多情,你的眼睛已经告诉了我,昭,不要再欺骗自己了!”
     
      瞠目结舌,听了赵祯不逊雷火弹威力的这句话后,展昭此时的表情用这四个字形容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好象过了很久,当展昭从这种近似半傻的痴呆症状中恢复过来,他已经被赵祯拥入怀中。“我知道你一时还不能接受自己心境的改变,不要紧,你也不必太在意,也许过段日子,呃……还是顺其自然好了。”
      展昭的迷惘,多少有些小小挫伤赵祯的自尊,但他暂时没有心情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他已经把全部的精力都倾注在了那场决定生死的对决。
      这是一场豪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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