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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痛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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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未走到展昭房间,就听见白玉堂连珠炮似的开心话语,偶尔间传出展昭清雅温文的声音,李壁渐渐慢下了脚步,一种难以克制的痛苦情绪,在他内心澎湃翻涌着,可是,他必须要忍耐,他不愿展昭看出任何的端倪。
     
      “李大哥,……”见李壁进来,展昭欠起身子斜倚在床里,给李壁在床边腾出一块地方。
     
      白玉堂也随意地拿着皮裘披在展昭身上,动作是那么的自然,熟捻,“李大哥,这回你也解脱了,再也不用闻那苦药味了。”
     
      “好些了吗?”李壁坐在床边,“把手伸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脉象。”
     
      展昭伸出手,眼眸中含着笑,“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歇息了这么多天,身子有些虚弱。”
     
     
      探上展昭的手腕,一抹浅浅的伤痕映入李壁的眼帘中,心,不期然地悸动起来,这抹伤痕是自己在展昭身上留下的永久记忆,是永远也不会退去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展昭的手腕,他是我的,就像那抹伤痕一样,只能烙上属于我的印记。
     
      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通常是没有理由的,如果这种感觉一旦演变为情爱,那就不是人力所能化解挽回的。
     
      他也时常站在无眠的黑夜里,一个人对着寂寞的夜空,问着天上的星星,为什么爱展昭?展昭到底是哪一点吸引自己,令自己爱不释手,难舍难忘?他回答不出;他又继续问着星星,能否给自己一个不爱展昭的理由,他更答不出。
     
      爱了,就是爱了,没有理由,也没有原因。
     
     
      展昭微蹙眉头,李大哥探查脉息也用不着使这么大的劲儿,手腕都被攥得有些疼,却又不忍抽回,人家毕竟是出于一番好意。
     
      见李壁怅然失神的模样,白玉堂的心中早已猜出一二,暗暗地叹息一声,我也知道你深爱着展昭,并为此兀自烦恼,不是我白玉堂不帮你,而是我实在不能帮你,别的事情都有商量回旋的余地,只有这件事情,我是绝不让步!
     
      “猫儿,快把这杯茶水喝了,都快凉了!”白玉堂端着水杯站在床前。
     
      李壁蓦然惊醒,看着已经递到展昭面前的水杯,手,不情愿地松开。
     
      展昭暗中松了一口气,端起水杯急急忙忙地就往嘴里送,兴许是着急的缘故,一口水还没喝进去,就呛得咳了起来。
     
      这一阵身子展昭伤病连连,本就虚弱,又喝了几天的汤药,身子更虚了,一连串的呛咳竟使得展昭气喘吁吁,苍白的脸上隐泛起一丝红晕,白玉堂急忙上前帮展昭捶背抚胸,捎带着用眼角不满地扫了李壁一眼。
     
     
      看着展昭因为躲避自己以至于太慌张所引起的阵阵呛咳,强行压下心里的酸涩,李壁作出了一种不像是他意识支配下所产生的窘迫表情,狼狈的苦笑里交织着隐隐的泪光,“我不坐了,看到你能说话,我就放心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出了展昭房门,李壁几乎是冲着跑出了很远,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在看到白玉堂与展昭亲密的相处,他都会感到有一种难遣的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他为展昭做了那么多,却得不到展昭的半点回应?
     
      虽然是心甘情愿为他做这些事,可自己不要只做他的大哥,不要他用那种敬重的眼光看自己,……
     
      肉体的创伤只有暂时的痛楚,心灵的煎熬却是漫无止境的折磨,它看不见,触不着,但是那种空茫,那种落寞,那种不知所以,不明所终的感觉,却是最最令人伤神的。我的一颗心全都挂在你的身上,为你痴,为你狂,展昭,你为什么对我这般绝情?!
     
     
      天空飘起了雾一般的小雪,犒赏三军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开进了边关大营,李曾如接旨并谢恩后,将一干人等请进中军大帐。
     
      “边关最近战况如何?”庞吉捋着胡须,有模有样地询问着李将军。身为当朝太师,他可是不辞辛劳跋山涉水地替皇上慰问边关将士,这让他有了足够的理由端起架子,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这位边关守将。
     
      “回太师,边关一切如常。”李曾如闪烁不定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庞吉的脸上。
     
      “嗯!”庞吉满意地点着头,“李将军可是我大宋朝的功臣,待老夫回朝,定当奏明皇上,为李将军记一大功!”
     
      “多谢太师!”李曾如的一颗心慢慢地放回肚里,神情也轻松下来,“太师兼程赶路,一定非常辛苦,本帅已备好了酒席,为太师接风洗尘!”
     
     
      话音未落,营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李曾如一楞,忙向吴参军看去,“出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吴参军尚未走出营门,梁荣就已经闯进中军大帐,身边还有几个士兵在跟他拉扯纠缠着,“将军大人,我都来了好一阵子了,您托我捎给王爷的信写好了没有,属下也该回去复命了。”
     
      宛如平地起了一个惊雷,帐中人全都怔住了,李曾如的脸阴沉得如同黑锅底一般,“来人,把这个疯子给我拖出去!”
     
      “慢着!”庞吉站起了身子,上下打量着梁荣,“你不是营中士兵?”
     
      梁荣冷眼瞅了一眼李将军,阴笑着,“回太师的话,小人是边关副将,只是最近家里来了封信,称老母病重,恐将不久人世,将军大人特准小的回去探母,并让小的帮忙捎封信,小人归乡心切,不想冲撞了太师,请太师赎罪!”
     
      庞吉将信将疑地瞧着梁荣,又看看李将军,“老夫并不糊涂,你是吃了熊心吞了豹子胆,既然是有关李将军的事,还是交给将军大人处置吧!”李曾如,我可是给足了你面子,你可要知恩图报啊!
     
      李曾如重重地出了一口气,“先把他带下去!”奇怪?这庞吉什么时候该性子了?按他以往的性情,这件事情他是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见庞吉毫不在意他说过的话,梁荣又急忙挣脱抓他的士兵,“将军大人,公子托末将给展昭展大人捎的口信,就有烦您给传个信儿了。”
     
      “展昭?”这个名字像针一样刺痛了庞吉的心,“你说的可是开封府的四品护卫展昭?”
     
      “除了这个展昭,太师还听说过旁人也叫展昭的吗?”
     
      “怎么?展昭在边关大营里?他怎么会在这里?”庞吉翻了翻眼皮,好你个包黑子,你的手伸得可够长的,边关的事情你都要插手。难怪这么久没听到展昭的消息,原来被包黑子谴到边关来了。
     
      “展昭好大的架子,明知老夫到了边关却不来拜见,难不成让老夫去见他!”庞吉一甩衣袖,重重地坐在椅子上。
     
      李曾如恨不得一脚把梁荣踢出去,这个卑鄙阴险的小人,“来人!去把展大人请来,就说太师到了。”
     
     
      “太师要见我?”展昭暗自思忖,不可能啊,我跟将军大人定好了一切照旧,太师怎会知道我在军营?
     
      包大人曾铡了庞太师的儿子,他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怨恨开封府包大人,故而常常与开封府作对。此番与他见面,定会被他奚落为难,还是暂且忍下这口气,一切以大局为重。
     
      “白兄,你就呆在屋里,尽量不要出去。”展昭叮咛着,“军营人多嘴杂,千万不要被别人抓住话柄,以免乱上加乱。”
     
      “我知道了!”白玉堂沉下了脸,“当差的就能在营中横冲直撞,我们这些老百姓就得窝在屋里,见不得人了?”
     
      “你想到哪儿去了,”展昭眼眸中透出一丝忧虑,“在军营中,你毕竟是个外人,我只是不希望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你不用担心,我会窝在屋里,哪都不去,只是你也要处处小心。”手抵上展昭的嘴唇,轻轻地描画着优美的轮廓,“你要是再不小心,弄伤了自己,得罪了白爷我,你应该知道我会怎样惩罚你的。”
     
      “你……”话被堵在了嘴里,展昭的脸轻轻地抽动一下,一丝不易觉察的红晕印染了双颊,许是自己也感觉到了脸上泛起的臊热,展昭一偏头,从白玉堂身旁闪过,打开门走了出去。
     
     
      “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见过庞太师!”展昭站在庞太师身前恭敬地行了个礼。
     
      “展昭,你可真够忙的,不在开封府帮包拯捉拿要犯,跑到边关做什么?”庞吉一看到开封府的人,气就不打一处来,恨不能上去踢上两脚,尤其是这个展昭,不好好的在江湖做他的南侠,非要跑到开封府帮助包黑子,对付包拯本来就有点招架不住,如今多个展昭更是难上加难。
     
      最令他费解的是皇上对展昭甚是喜爱,只见了一次面就封了四品护卫,上一次听庞妃回去哭诉,皇上睡梦中常常都在念叨着展昭的名字,还不时地从梦中惊醒,皇上怎会日夜都挂念着展昭呢?
     
      “展昭有公事在身,不方便相告,请太师海涵。”
     
      “公事在身?我看你是推脱之词,既然拿了朝廷的俸禄,就该为朝廷办事,现在开封府的案子已经堆积如山,包拯早就忙不过来了,你却在这里悠闲自在潇洒快活,你怎对得起皇上对你的一番厚爱。”
     
      “多谢太师提醒,展昭领情。”
     
     
      庞吉怔了一下,本打算把展昭叫来羞辱他一番,好让他知道与自己作对的下场,怎么反倒替他说话了呢?不行,我一定要让展昭知道与太师府为敌的后果。
     
      呷了口茶水,庞吉慢慢地抬起眼皮,这才仔细地打量起展昭。看他面色苍白,一脸的倦容,身上还有一股说不出的药苦味,看来他是有伤在身。
     
      展昭身为朝廷命官,开封府的护卫,本应在开封府帮着包黑子查案,怎会丢下开封府的案子,不知轻重地跑到边关?原因只有一个,他是奉皇上的命令来边关查案的!
     
      皇上此次派老夫犒赏三军,并未提起展昭来边关的事,看来这是皇上与展昭之间的秘密,是皇上与开封府之间的秘密,这么说,包黑子,开封府在皇上眼中的地位要比太师府重要得多了。
     
      心,猛地抽动起来,包黑子,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开封府尹,而老夫贵为当朝太师,国丈,难不成你还能凌驾于老夫之上?!你既然有本事斩了我的儿子,我也要让你尝一尝失去你最在意人的痛苦感受!
     
     
      “展昭,你可知罪?”手中茶杯往桌上一放,庞吉站起身来。
     
      展昭神情微晒,“展昭身犯何罪?”
     
      “你明知老夫奉旨犒赏三军,竟然躲避起来,抗旨不接,冒亵天威,就凭这条罪名老夫就可办你一个死罪。”庞吉阴沉着脸,翻着眼皮子打量着展昭清减瘦弱的病躯。
     
      “展昭并非抗旨不接,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请太师见谅。”不见丝毫的慌乱,展昭如玉的眼眸中依旧是平静无波。
     
      “苦衷?我看你是强词夺理。”转过头看着李曾如,“李将军,在军营中犯了罪,该如何处置?”
     
      “自然是军法处置,杖刑加身。”李曾如用眼角瞄了展昭一眼。
     
      “既然将军大人发话了,那就按军法处置吧!”庞吉幸灾乐祸地看着展昭,以前你有武功护体,拿你没办法,现在你可是有伤在身,老夫带来的御林军个个身强力壮,二十军棍加身,老夫就会让你皮开肉绽,生不如死!
     
      “军法处置?庞太师,这可叫本帅为难了,展大人并非李某手下,也非犯了营中规矩,本帅无权对他动用军法。”
     
      庞吉不满地瞅着李曾如,“既然你无权动用军法,那就由老夫治他的罪了,来人!”门外跑进来四名御林军,“把展昭抓起来,军法处置!”
     
      “慢着!”李曾如叱声阻止,“庞太师,这里是边关军营,好象不是太师府,你这般大呼小喝的,分明是没把本帅放在眼里?”
     
      “李将军说笑了,皇上亲自派老夫犒赏三军,对将军自然高看一眼,老夫只不过是想教训一下这个不知轻重的毛头小儿。”
     
      “庞太师此言差异,展大人为国分忧,以命相博,怎会不知轻重?”眼神倏地转为凌厉,语气也变得缓慢,“不如看在本帅的薄面上,放展大人一马,如何?”
     
      “这……”看着李曾如略带威胁的神情,庞吉暗自思忖,边关毕竟是他的地盘,将在外,君命都有所不受,更何况他这个太师?悻悻然地坐回到椅子上,“既然将军大人为他求情,这件事情就算了。”
     
     
      以前在朝中跟李曾如就不对付,本想利用到边关犒赏三军的机会跟他缓和一下关系,为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加重筹码,想不到他还是这么不卖老夫的面子,哼!
     
      “去把刚才闯营的人给老夫找来,他身上一定有很多的秘密,李曾如,你可别让我抓到什么把柄,否则……”庞吉攥紧了手心,“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出了中军大帐,展昭的心里还是沉甸甸的,想不到当朝太师竟是这样一个小鸡肚肠睚眦必报的人,刚到边关,屁股还没坐稳,就要给我来个下马威,看这架势以后少不了给开封府包大人添乱子。
     
      庞吉本就是一个权势利欲熏心之人,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他千里跋涉远赴边关,除了奉皇命犒赏三军外,一定还有别的原因。若他借皇上之名在边关军营中指手画脚,耀武扬威,岂不令边关将士反感?
     
      李曾如现在心思极其敏感,两人若是因为言语上的不和,引发冲突,如何是好?当务之极,还是先把皇上交给自己的玉阙取出来,以备不时之需,防止万一。
     
      打定主意后,展昭向营中的马厩走去,迎面却遇见了林海,“属下见过展大人。”
     
      “林海,我需要一匹快马,烦你把它带到军营门口,我要去小镇上走一趟。”
     
      “是,属下这就去办!”林海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看着展昭苍白的脸和额头上隐隐可见的虚汗,犹豫了一下,“展大人,不如属下为您跑一趟,您还是在营中歇着吧!”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
     
     
      “什么?你说你要到小镇去一趟?”白玉堂惊讶的声音险些把房顶掀开,用手在展昭额头上一抹,“才出去这么一会儿,就出了这么多的汗,你说你能骑马走那么长时间的路吗?”
     
      “没事的,我现在只是身子虚些而已。”展昭一边将皮裘裹在身上,一边嘱咐白玉堂,“你只许呆在屋里,有事找李大哥,或者找林海也行。”
     
      “不行!”白玉堂拽住展昭穿衣的手,“我不让你去!有什么要紧的事非得你亲自去办吗?我去帮你办不行吗?”
     
      展昭清亮的眸子定定地看着白玉堂,一字字犹如千斤重,“这件事只能我亲自办,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
     
      见展昭的神情这般凝重,白玉堂的语气软了下来,“如果你一定要去,我陪着你一起去!”
     
      “不用了,外面很冷,你还是留在军营吧!”展昭已经收拾妥当。一抬头却见到白玉堂一副沮丧的神情,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如果白兄能帮上忙,我一定让你陪着我一起去,只是这件事真的不用麻烦你了。”
     
      “我知道你是有事在瞒着我,你从来都是把我当成一个外人,天大的事也是一个人抗着,好,我不拦你去,只是你也管不了我,你前脚走,我后脚就会跟着你去,我是绝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小镇的。”白玉堂冷着脸,毫不理会展昭的一番心意。
     
      展昭为难了,如果白玉堂真的发飙一定要跟自己去,还真拦不住他,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比呆在军营里安全些,“好吧,你多穿些衣服,我们马上就动身!”
     
     
      两人出了营门,翻身上马,抖开缰绳,策马扬鞭,向着小镇的方向急驰而去。
     
      边关的冬天的确是令人恐怖的,凛冽刺骨的北风呼啸着,狂吼着,似要撕裂开你的每一寸的肌肤,稍一不留神,伴着一个颤抖的寒战,冰冷又寂寞的空气就会钻进你的骨髓里,让你从头顶一直冰到脚底去。
     
      这样的天气是没有人会出门的,这么寒冷的天气最适宜围坐在火炉旁,就着浓烈的烧刀子和几个爽口的小菜,笑看那无奈的北风只能在窗外叫嚣着,甚至它拍打窗棂的声响听在耳里也变成了美妙动人的乐曲。
     
      骑出不到半个时辰,两人身上的衣服已被寒风打透,展昭感觉浑身上下冰凉凉的,手脚都被冻得几乎失去知觉。自穴道被伤后,展昭的经脉亦同时被伤,内力不济,抵御寒冷的能力更差了。
     
      白玉堂不时地回头打量展昭,“猫儿,能受得了吗?下来暖和一下再走吧?”
     
      展昭艰难地喘着气,轻轻地摇着头,嘴都冻得说不出话了,心也快蹦到了嗓子眼儿,还是再走一会儿吧,找到藏玉阙的树然后再歇息也不迟。
     
     
      终于看到藏玉阙的树了,展昭勒紧缰绳,马的速度渐渐地慢了下来。
     
      这阵子急驰狂奔,两人均是气喘如牛,半天也缓不上一口气,马也累得啉啉直喘,不时地喷着响鼻。展昭待心跳稍微平息下来,正要翻身下马,没想到竟从马的脊背上跌了出去,想必是腿脚被冻僵,已经不听自己使唤了。
     
      白玉堂急忙跃下马背,一把将摔倒在地上的展昭搂抱起来,“还嘴硬,要是你自己来,摔在这里没人管,冻也把你冻死了。”白玉堂暗自凝神运气,一股火热的内力从丹田缓缓升起,转瞬间已在全身循环一周,身上立刻热了起来。
     
      一句话也不说,也没拒绝,展昭任由着白玉堂把自己搂在怀里,帮他暖手暖身子。白玉堂的身上真的很暖和,再过一会儿,待自己被冻得僵硬的身子暖和过来,就能爬上树把玉阙取出来了。
     
      看到展昭这么听话地靠在自己怀里,白玉堂明白,他的猫儿是真的冻坏了,于是更紧地把展昭圈在自己怀里,炙热如火的内力也源源不断地在体内循环着,两人就这样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一辆马车从小镇方向驶了过来,“驾!”随着车把式的一声吆喝,马车从两人身旁掠过,蓦地伴着一声刺耳的车轱辘摩擦声,马车停下了。
     
      展昭白玉堂大吃一惊,两人倏地分开身子,眼睛不约而同地看着停在眼前的马车。车厢的后门打开了,李壁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张俊脸冷冷地沉着,一言不发地看着两人。
     
      冰冷的目光渐渐落在展昭身上,李壁竟有一股要给展昭一个耳刮子的冲动,你不是最知法从不违背的吗?你不是最守礼从不逾矩的吗?那你怎会紧紧地偎在白玉堂的怀抱里?你……,愈想愈气,李壁走上前,眼眸中燃烧着怒火,手起掌落,“啪!”一巴掌打在展昭脸上。
     
     
      血,顺着嘴角流淌下来,脸颊早就冻木了,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可那些一点点滋生蔓延的椎心刺骨的痛又是从哪里来的呢?……,展昭怔怔地站在那里,眼中除了李大哥恼怒的脸孔,别的什么都看不到了……
     
      “李大哥!……,你疯了!”白玉堂也是惊恐万分,从来也没见李壁发过这么大的火,更没想到他会给展昭一巴掌,一定是刚才见到展昭依偎在我的怀里,才把压抑在心底的醋坛子打翻了,只是你哪里知道他已经快被冻僵了,我也只是帮他暖身子而已……
     
      “猫儿……”见血沿着嘴角蜿蜒而下,白玉堂急忙撩起衣襟擦拭着展昭碰伤的嘴唇。
     
     
      流淌的鲜血似火燎般灼伤了李壁的眼睛,心都颤栗起来,失去理智的头脑渐渐清醒过来……
     
      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掌,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只手爱抚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打上他的脸颊?“展昭……”李壁急忙握住展昭的手,“我该死!我真的该死!”抓起展昭的手不停地往自己的脸上煽去……
     
      展昭似木雕般一动不动,任由白玉堂擦拭着嘴角的血迹,任由李壁抓着自己的手……,眼睛只是直直地向前看着,看着……
     
     
      李壁的心如同被刀片慢慢地剜割着,身子也似坠入冰窖,阵阵凉意令他四肢发麻,手,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抓紧展昭了,凄惨的眼眸无助地望着展昭,若是因为李壁使你受到伤害,李壁万死亦不能赎罪。“展昭……,你说句话好吗?”
     
     
      展昭的额头渐渐地滚下汗滴,一滴,两滴,顺着脸颊直直坠落……,过了许久,展昭微动一下眼眸,直盯着李壁,轻翕双唇,微弱的声音仿佛来自天外,“李大哥……我冷……”话未说完,身子便直直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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