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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交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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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被轻轻推开了,白玉堂靠在门框上,眼眸中已泛起一层水光,“将军大人,我什么都听见了,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一步一步地走进来,“该死的那个人是你!”
     
      李壁惊骇地转回身,“白玉堂,你在胡说什么?这事与你无关,你赶紧收拾一下,离开边关,返回陷空岛。”又看着李将军,“他是江湖中人,从不涉足官场之事,让他走吧!”
     
     
      “他走,我走,他不走,我会走吗?……”白玉堂蕴满泪水的眼眸中透着悲怆忧伤。
     
      “我早知你白玉堂是至情至义的真汉子,只是,你想展昭的一番心意化为流水吗?”
     
      “我不相信是他的本意……,他一定是逼不得已才这样做的。”
     
      “这的确是他心甘情愿的。”李壁黯然神伤低下头去,眼眶又开始湿热起来。
     
      “既然他想以一己之力挽救苍生,我白玉堂也无话可说,只是我与他早已生死相随,他肯为天下舍生,我就不能为他去死吗?!”
     
      李壁的心瞬间沉入冰冷的湖底,原以为生不能得到展昭的爱,那么陪他一死就是最好的选择,这样我们就能永远也不分开,白玉堂,连死你都要和我争吗?
     
     
      李将军冷眼旁观,白玉堂?原来也是把名字掉过来念的,他对展昭倒是够义气,同生共死,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既然你愿意陪他死,我不会拦着你,机会已经给过你了,路是你自己选的,现在想走也不成了。”
     
      “想杀我,恐怕你得费点儿力气,你以为我白玉堂会像展昭一样,心甘情愿被你所伤,那你就错了。”白玉堂的眼眸中已燃起灼灼的火焰。
     
      李将军轻晒一笑,对白玉堂不屑一顾,“你这么在意展昭的性命,还用我动手吗?”
     
      “你!……”白玉堂怒视着李将军,“你好卑鄙,你做了这么多的缺德事,就不怕天打雷劈吗?莫道苍天无报应,举头三尺有神明,你的报应就在眼前,李大哥陪展昭一死就是对你最大的惩罚!”
     
      “啪!”李将军一巴掌打在白玉堂的脸颊上,光滑白皙的面颊上霎时浮现五个通红的手印,“好一张阴损恶毒的嘴,我是不是应该先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二叔!……”李壁扑上来,将白玉堂护在身后,“他说话一向口无遮拦的,二叔您别介意。”
     
      手抚过火燎般灼热的脸颊,白玉堂暗自懊恼,怎会这般不冷静,猫儿一再告戒自己,要小心行事,不可卤莽,自己怎能因为怨恨李将军,就口不择言地诅咒起李大哥?真是该死!辱骂他也无济于事,只能是火上浇油,猫儿的命还攥在他的手心里,可不能激怒了他。
     
     
      强行把满腔的愤懑压入心底,白玉堂走近床前,幽怨地看着展昭,“笨猫,你怎么会这样傻呢?”手轻轻地抚上展昭的脸颊,冰凉凉的,似没有生命般,急忙抓起展昭的双手,怎会这么冷?心中惶恐至极,“猫儿!……”一把撕开展昭的中衣,呆呆地看着那几个红色斑点,一咬牙,把展昭扶了起来……
     
      李壁冲了过来,“白玉堂,你想干什么?你想用内功逼出银针吗?没用的……”
     
      “那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
     
      李将军负手踱到床前,“你最好别轻举妄动,一个不留神,将银针导入血管中,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白玉堂眼眸中的火苗再度燃烧起来。
     
      李将军毫不理会白玉堂,漫不经心地拿起搭在床头的裘氅,递给李壁,“他血脉不畅,很怕冷的,快给他披上吧。”这才瞄了白玉堂一眼,“展昭温文儒雅,从容淡然,你却桀骜不羁,冷傲率性,你们俩人的性子怎会相差这么大?”
     
     
      接过裘氅,李壁的心碰碰直跳,呼吸也变得急促,二叔会关心展昭?
     
      白玉堂也疑惑地看着李将军,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看来他对展昭并无恶意,那他为什么要用银针封住展昭的全身大穴呢?
     
      “展昭宽厚仁义,为天下苍生免于战祸蹂躏,放我一条生路,投之以桃李,报之以琼瑶,我李曾如也绝非是个忘恩负义卑鄙无耻的小人,我只是想留下展昭,待事情有了眉目,我自会让他离去。”
     
      “既然你无意伤害展昭,那你为何让他受苦?”白玉堂不解,语气却平静下来。
     
      “我不用这个法子控制住展昭,他会乖乖地呆在他的房间里吗?”李将军攥紧了拳头,“这一次,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我要把命运牢牢地握在自己手中。”
     
     
      他要把命运牢牢地握在自己手中?白玉堂惊疑地看着李将军,他官居一品,位高权重,除了皇上,还有谁能控制他的命运强迫他做那些非他本意的事?这件事情绝不简单,也许前面还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猫儿。
     
      朝廷的事与我何干?我只望展昭平安无事,能与他长相厮守,可是猫儿日夜奔忙,一心只为天下,我真的就能置身事外吗?
     
      身为大宋子民,我也喜见国运昌盛,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这样猫儿也不用太辛苦,他就会有时间与我携手同游天下美景,品尽天下美食……,我白玉堂也是侠义中人,也曾立誓要管尽天下不平之事,若有人胆敢蓄意挑起战乱,动摇我大宋之根基,我白玉堂第一个就不放过他。
     
     
      李将军从展昭的床底取出两块黑色的磁石,“壁儿,你将磁石紧紧贴住穴位,待二叔运功时,借势将针吸出。”言毕,李将军起身上床,盘膝打坐,气沉丹田,双掌缓缓抬起,将全身内力灌注在两臂。
     
      李曾如蕴满内力的双掌猛然击上展昭赤裸的后背,如白驹过隙,李壁手中的磁石已离开展昭胸前肌肤。磁石上已吸出几根亮晶晶的长约二寸的银白色牛毛针,银针离体,带出几道血线,喷溅而出,展昭身子一颤,一口淤血顺着嘴角流淌出来。
     
      收功撤式,李将军起身下床,吩咐正细心照料展昭的白玉堂,“展昭穴位受伤,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恢复,现在别说动武,就是擅自提气,都会遭受万蚁噬咬之痛。”
     
      白玉堂悚然一惊,手探上展昭的脉息,还好,猫儿的内力还在,武功未失,只是暂时不能运气用功而已,也罢,就让猫儿老实休息几天。
     
      “壁儿,我们走吧,有他照顾展昭,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李将军拽起痴呆般站在床前的李壁,“你出去了一天,也累了,早点回去歇息吧。”
     
      怔怔地看着昏迷中的展昭,李壁神情有些恍惚,一天中几乎流尽了一生的眼泪,身心疲惫早已到了极限,若非牵挂着展昭,恐怕早就撑不住了,被二叔一拉,脚下不稳,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壁儿!……”李将军一把将李壁抱在怀里,大步向门外走去。
     
     
      初冬的月,清傲孤寂地挂在半空,银白色的清辉洒落大地,竟显得格外阴冷寒凉。
     
      将李壁送回房间,并且亲眼看到李壁睡熟后,李将军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壁儿有太多的心事,以前就听林海说过,他常常借酒消愁,什么事会让他这般烦恼,忧伤?是因为展昭吗?
     
      我看得出来,壁儿对展昭的确有一份特殊的关爱,看他对展昭恋恋不舍的神情,若是今夜展昭真的发生不幸,壁儿恐怕真应了白玉堂的那一句话,陪展昭一死……,心中猛然抽痛,冷汗顺着鬓角流了下来----自己险些亲手害了壁儿。
     
      壁儿为展昭流了太多的眼泪,他今天白天的反常举止,那展昭绝对脱不了干系,不过这白玉堂好象更在乎展昭,他在本帅面前,毫不避讳他对展昭的喜爱,壁儿愿陪展昭一死,这白玉堂也心甘情愿与他同生共死,这展昭果真有这么大的魅力吗?
     
      自己对军中士兵一向严格要求,有过必罚,发出去的军令没有收回口的,为什么独对顶撞冒犯自己的展昭手下留情呢?仅仅因为他是朝廷派来的吗?还是因为展昭的侠义仁爱之心以及他的宽恕待人?又或许是别的原因?
     
     
      回到中军大帐,只见林海等人正候在门外,“禀将军大人,那唐公子根本没中迷药,走到一半才发觉,他早就逃走不见了,属下无能,特来向将军大人请罪。”
     
      “算了,以后不准再提这件事。”李将军摆摆手,“你们都下去歇息去吧。”
     
     
      “唉!”李曾如重重地坐在虎皮椅上,全身的骨架散了般疲惫不堪,早就打算和襄阳王爷划清界限,一拍两散,可欠他的人情至今也没还完。若如展昭所愿,就这样罢手不干了,是必会惹火他,倒打一耙,将我告上朝廷,随便安个罪名,就可将我扳倒,同样难逃抄家灭门的死罪。
     
      倘若……我上书揭发王爷谋反的意图,皇上会相信我吗?他毕竟是个王爷,是万岁爷的皇叔,无凭无据,诬陷当朝皇亲贵胄,还是死罪一条,横也是死,竖也是死,难道说,这天下就没有我李曾如的活路吗?
     
     
      “来人!”李将军吩咐门外的卫兵,“请梁荣过来叙话。”
     
      不一会,梁荣兴冲冲地走了进来,“梁荣见过将军大人。”急不可耐地望着李将军,“那展昭……”
     
      “本帅已将展昭拿下,废了他的武功,他现在已是生不如死。”
     
      “即是如此,将军何不将展昭杀掉,以绝后患。”梁荣眼中射出狼一般恶毒的凶狠目光。
     
      “那怎么可以?不管怎样,展昭也是朝廷派来的,杀了他,如何向皇上交代?”李将军摇摇头,“唉!难哪!”
     
      梁荣神情闪烁地瞄着李将军,“王爷此番派末将前来,还有句话要捎给将军……”
     
      “你这人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有话尽管直说,本帅不会怪你。”李将军不耐烦地催促着,其实心中早已猜出梁荣要说的是什么了。
     
      “王爷有意……,王爷有意与将军共商大事。”
     
      “王爷要与本帅共商大事?”李将军佯装糊涂,“普天之下,皆为大宋国土,有何大事相商?”
     
      “王字不出头,便永无做主的一天,王爷要穿龙袍,坐龙椅,君临天下。”梁荣狠狠心,一口气说了出来。
     
      “大胆!”李将军怒叱梁荣,“你把本帅当成什么?”
     
      “良禽择木而栖,当今皇上对将军已然失去信任,您何必为他卖命?”梁荣幸灾乐祸地瞧着李将军,还把自己当成是那个威风八面的镇关大将军哪。
     
      “皇上已对我失去信任?”李曾如懦懦地低语着,如同斗败的公鸡般垂头丧气,再也提不起将军的派头了。
     
      “将军大人不妨效仿古人,重投明主,博个万世流芳的美名。”梁荣的一双贼眼闪烁着,使出浑身解数,若能说服李将军归顺王爷,那可是立了一大功,在王爷面前腰杆子也更硬了。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不落的遗臭万年,已是祖上烧高香了,何来万世流芳的美名?”李将军嗤之以鼻,不屑地扫了梁荣一眼。
     
      “将军大人请放宽心,王爷已志在必得,胜者为王败者寇,跟随王爷起誓,将军定会封侯拜相,为李家光宗耀祖,福荫后代子孙。”梁荣眼中闪着贼光,愈说劲头愈足,“王爷准备召集各路英雄豪杰,共起盟书,修建冲霄楼,设立铜网阵。然后将盟书放在冲霄楼,派人严加防守,绝对不会让它落入朝廷之手,即便朝廷已知晓王爷的意图,无凭无据,也是无可奈何。”一双贼眼骨碌碌地显出得意的神情,飞黄腾达的日子就要到了。
     
      冲霄楼?盟书?这么说,谋反的证据将会放在冲霄楼里!梁荣在没摸清我的想法前,就将如此机密的事情说与我听,一是表示王爷的诚意,有意邀我加盟,更主要就是这冲霄楼一定固若金汤,凶险万分,没有九成九的把握,是绝对盗不走盟书的。
     
      梁荣见李将军沉吟半天,不声不响,似在思考着什么,心情反而轻松下来,“若是李将军一口应承下来与王爷共事,这其中一定有诈,他毕竟还是效忠当今皇上的,不可能没有一丝顾虑,自古忠臣不事二主,让他起兵造反,自然要方方面面考虑周全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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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经很深了,往炉火中填柴的士兵也被白玉堂谴走睡觉去了。往油灯里又添了些油,灯光更亮了,坐在展昭床前,没有一丝一毫的困意,轻搓着展昭尤自冰凉的手,放在脸颊上轻轻摩挲着,眼睫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展昭苍白静谧的睡颜,猫儿,你睁开眼睛看我一眼,好吗?
     
      许是白玉堂的痴心感动了上苍,许是展昭觉得哪里不舒服,动了动躺得就要僵硬的身子,展昭长长的眼睫扑簌扑簌抖动着,双目缓缓睁开。
     
      “猫儿,……”见展昭真的睁开双眼,白玉堂的眼眶立时热了起来。
     
      轻轻转动一下眼眸,有些少许的不适和迷惘,自己曾被李将军击晕,以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现在自己还是睡在军营的房间里,除了胸前有些隐隐作痛,并无其他不适感觉,白玉堂也没走,这是怎么回事?
     
      见展昭眉头微蹙,也不说话,似在思考些什么,白玉堂轻轻推着展昭,“猫儿,你说句话,感觉好些了吗?”
     
      展昭蓦然惊醒,这才注意到白玉堂担忧的神情,真是的,自己又害他担惊受怕了,“我没事。”嘴角上翘,露出一惯的浅浅笑容。
     
      “你真的没事?”白玉堂很小心地询问着,这只猫儿就爱呈能,让他说句软话比登天还难。打量了半天,除了脸色较平常苍白外,神情憔悴疲惫却依旧宁静坚毅,真的是没有什么危险了,长舒一口气,这才把展昭的手往床上一摔,一张俊脸立时冰冷下来。
     
      展昭楞住了,……,白玉堂在生气?他在生我的气?
     
      他看似满面怒气,却依然没能掩饰住眼中说不尽的柔情蜜意,还有道不出的怜惜疼爱,他一定是气恼我这次……,心里面升起暖暖的柔柔的甜蜜感觉,已经很久没见这只老鼠发飙了,他生起气的样子看起来也蛮有趣的。
     
      白玉堂冷着脸,看都懒得看展昭一眼,可眼角的余光还是瞄到展昭正一眼不眨地似是紧张兮兮地瞧着他,心里不免有些得意,这回知道厉害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轻视自己的生命,笨猫,傻猫,你放弃了自己,就等于放弃了我,你舍得,我还不舍得呢。
     
     
      臭猫,烂猫,笨猫,傻猫,乖猫,睡猫,三脚猫,九命怪猫……
     
      白玉堂正在胡思乱想该用什么样的词儿来形容他的猫儿,那一边的展昭已忍得快要喘不上气了,因见白玉堂皱着眉头,撇着嘴,口中念念有词,甚至扳着手指头在数数,强忍了半天的笑意终于憋不住了。
     
      你敢笑我?听见展昭的笑声,白玉堂这才反应过来,好啊,你不但不认错,毫无悔改之意,还这般取笑我,不给你点儿厉害瞧瞧,教训教训你,你还当我白玉堂是个好说话的主儿。
     
      既然你笑,那我索性让你笑个够!一把揽过展昭的头,把展昭的两只手臂压在展昭自己的身下,作势就要在展昭的掖下瘙痒,展昭慌忙地往床里躲避着,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炙热如火的目光掠过展昭春风般的笑靥,黑黑的眼睫已弯成月芽儿,眼眸中也是星光流转,不禁暗自赞叹,我的猫儿就是美……,白玉堂剑眉轻挑,邪邪地一笑,猫儿,别怪我,是你先惹我的。
     
      嘴很快地贴上展昭的嘴唇,弯弯的笑眼倏地变成惊恐万状的铜铃般,见展昭似从天堂忽悠一下子就坠落到地狱,白玉堂满意极了,就得让你知道害怕是什么样的滋味,心一横,眼睛一闭,狠狠地吻了下去。
     
      展昭呆楞了半晌,这才开始挣扎反抗,……,轻松地叩开展昭微启的双唇,却发觉展昭紧紧咬着牙关,也不管了,就势狼吻菱角般优美的双唇。大病初愈的展昭,怎是欲火中烧的白玉堂的对手,只一会儿的工夫,双唇就被吸吮的如花朵儿般娇艳。
     
     
      忽然发觉展昭停止反抗,身子在不停地战栗颤抖着,白玉堂倏地睁开双眼,见展昭双眉紧紧锁在一起,似在强忍痛楚,坏了,猫儿刚才挣扎时一定动了真气,“猫儿!……”
     
      展昭此时感觉全身上下好似有万虫在啃咬吞噬自己的血肉,他这才知道自己已经控制不住体内真气的运行,才会使真气四处流窜。强大的真气流似刀似剑撕割的展昭的每一寸肌肤,全身上下似火燎般的痛。
     
      愈挣扎,身上的痛愈加强烈,最后痛得也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展昭恨不能立刻就昏死过去,可神智却偏偏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噬心附骨的痛噬一浪高过一浪,实在忍不住了,展昭不禁在床上翻滚起来。
     
      “猫儿!……”白玉堂后悔得恨不能在自己身上戳几刀,一把将翻滚中的展昭抱进怀里,“是我不好,我该死,乖猫儿,别再动了,我帮你把体内的真气归顺好。”展昭紧紧地咬住下嘴唇,强行抑住喉中痛苦的呻吟声,他也知道,解除目前痛苦的唯一法子就是让白玉堂将真气强行归顺。
     
     
      白玉堂将手心贴于展昭前心,轻吐内力,慢慢将四处流窜的真气聚集成小股,将小股真气汇成大股,又将大股真气融成一股,归纳后沉入丹田,这才收手撤功。
     
      抹一把脸颊上流淌下来的汗水,想不到猫儿的内力这么强,光帮他疏导真气,就累得我一身汗,看来今后可不能再轻易着惹猫儿了,擅用真气,他遭罪,我也遭罪,还是等猫儿的身子真正恢复好,再好好教训他也不迟。
     
      将疲倦之极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放躺在床上,展昭早已瘫软如泥,全身上下到处都是汗水洇过的痕迹,就连眼睫也氤氲上一层雾朦朦的水气,身上的中衣已经被汗水打透,冰凉凉地贴在湿滑的肌肤上。
     
      白玉堂取来一套干爽的月白中衣,瞄了瞄展昭轻阖的双眼,“乖猫儿,我帮你把身上的中衣换下来,你可不许乱动。”展昭身子软软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甚至也生气恼怒的力气都没有了,就任由白玉堂摆布着自己。
     
      把展昭身上的内衣扒下来,光滑柔韧的肌肤上立时掠起一层细密的小疙瘩,这才发觉屋里已经冰冷寒凉。白玉堂手忙脚乱地帮展昭换上干爽柔软的内衣,然后用被子把展昭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猫儿本就怕凉,现在又出了一身的冷汗,还不能调动内功,运真气护体,已经后半夜了,也不可能生火取暖了。
     
      若在平时,我就可以输些阳罡的内力,帮助猫儿抵御寒冷,可现在猫儿已不能控制体内真气的运行,输入内力,岂不更加深他的痛楚?
     
      白玉堂想了又想,手抚上展昭汗湿的黑发,“乖猫儿,我帮你暖暖身子,你可千万不许乱动。”手指轻扬,弹灭灯火,把身上的外衣一脱,掀开展昭盖的被子,钻了进去。
     
     
      “哎呦!”忽然一声惨叫,白玉堂从床上蹦了下来,“猫儿,你干什么掐我?”揉揉被展昭掐痛的手臂,“你的猫爪子还真够锋利的,算了,好心没好报。”不情愿地取过裘氅,帮展昭掖了掖被角,将裘氅盖在上面。
     
      在地上站了一会儿,身子不由得抖了起来,只穿着一件中衣,哪能抵御住寒冬夜的冰凉空气,“阿嚏!”白玉堂很响亮地打了个喷嚏。
     
      发觉展昭把头转过来了,白玉堂心里一阵兴奋,“猫儿,……,我也冷……”声音中竟有了浓重的鼻音。
     
      还没等白玉堂的话音落地,展昭已经挪到床里,旁边腾出了好大的一个位置,白玉堂急忙窜上床,钻进展昭的被窝,“猫儿,还是被窝里暖和……,阿嚏!”
     
     
      伸伸胳膊,舒服地抻个懒腰,白玉堂从睡梦中醒过来,昨夜的猫儿把我当成瘟神似的,远远地躲着我,真是想想就逊,心里不爽极了。
     
      猫儿哪里去了?白玉堂本能地感觉这个被窝里就他一个人,急忙转过头,却见展昭躺在床里,身上盖着裘氅,裘氅太短,哪能遮住他的长胳膊长腿,他真的就像一只小猫一样卷起身子,躲在裘氅下面。
     
      白玉堂的心一阵抽疼,这只小傻猫,这么委屈自己,我还能把你吃了?长臂一探,把展昭一把搂入怀里。
     
      展昭倏地睁开黑亮的双眸,虽然有些睡眼朦胧,却还是很警觉地看着白玉堂,“猫儿,别怕,我只是想帮你暖暖身子,你睡吧。”许是感觉白玉堂的怀里真的很温暖,许是自己卷起的身子已经太疲倦,展昭倦倦地阖上双眼,真的睡了过去。
     
      还真是一只睡猫,白玉堂手里把玩着展昭柔柔的黑发,亲不了你的嘴,吻吻你的秀发也权当补偿了。
     
     
      倘若白玉堂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他就会明白展昭为什么对他避之如虎,那他也一定会脸红的。
     
      白玉堂的睡姿真的不太雅观,他先是把腿强行压在展昭身上,这还不算,又要把展昭搂在怀里当抱枕,心有余悸的展昭早就吓得跑出被窝外,没办法,只能躲在皮氅下避寒了。
     
      令展昭万没想到的是,白玉堂在没有东西可抱时,竟然把身上盖的被子搂在怀里,猫儿,猫儿,口中时不时地梦呓呢喃着----他把被子当成了他的猫儿……,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只奇怪又可怕的老鼠,展昭的心头掠起一层又一层的黍栗小疙瘩。
     
      本想就让这只胆大妄为的老鼠冻个半死,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么放肆,随便就亲……,可心性纯良的展昭还是忍不住爬起来,一遍又一遍地拽出压在他腿下的被子,一次又一次盖在这只老鼠身上,直到天开始朦朦亮,白玉堂才停止了折腾。
     
      刚想好好绻缩在皮裘下暖和一下冰冷的身子,不想又被白玉堂抱进怀里,天光已亮,想那白玉堂也做不出什么过份的事来,最主要的还是自己的身上真的很冷,而白玉堂的怀里也确实很暖和……
     
     
      看着展昭安静地倦倦地睡在自己怀里,白玉堂的心里喝了蜜似的,猫儿,猫儿,少爱你一点儿都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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