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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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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至诚早就肖想着要和沈嘉礼亲热一场,苦于老爹从中作梗,让他一直找不到机会。如今这块鲜肉从天而降落到嘴里了,那他还客气什么?自然是淫心似火的动起了手脚。三下五除二的将两人都扒成刚出娘胎的模样,他将沈嘉礼压到身下,先面对面的亲了几个嘴,然后掰开对方的双腿,急吼吼的便往里顶入。沈嘉礼醉醺醺的,直到这时才略有了一点知觉,蹙起眉头似乎是在害疼,可等段至诚痛痛快快的进出一番之后,他迷迷糊糊的呻吟出声,自动就将两条腿抬起来,虚弱无力的要往段至诚那腰间交缠。
      与此同时,段慕仁也已然大踏步的走到了房外门前。
      段慕仁很恼火——这个混蛋儿子,说起来也是进入而立之年了,可是完全立不起来,自己这当爹的在一旁搀着扶着,那边仍然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连顿晚宴都张罗不明白,亏他还有脸成年累月的吃喝玩乐。
      大步流星的停在书房门前,他伸手一推,见房门是锁着的,越发愤然,抬起腿一脚踢过去,只听“哐”的一声大响,门上的小小暗锁立刻就失去了效用。他迈步进入大开的房门,衣袖间仿佛夹带着风雷;仆人们远远看着不敢凑近,知道老爷子这是要发疯了!
      段慕仁鼓着一肚皮怒吼闯入房内,然后就对着靠墙的铁床睁大了眼睛。而段至诚光溜溜的压在沈嘉礼身上,无比惊愕的扭头望向父亲,又微微张开嘴,是彻底痴傻了的模样。
      段慕仁和儿子对视了两三秒钟,随即他咽下壅塞在喉咙口的斥骂,转身走去先关上了房门。眼角余光瞟过去,他就见儿子哆哆嗦嗦的拉过堆在床角的衣物,胡乱的要盖到沈嘉礼身上,又湿漉漉的抽身而出,下面那东西已经是个半软半硬的状态。
      段慕仁毕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此刻虽然表面镇定,其实心里也乱了。重新走回床边,他恶狠狠的对儿子一挥手,压低声音怒道:“还不给我滚下来?”
      随后他看了沈嘉礼一眼——沈嘉礼仰卧在衣物下面,雪白的胳膊腿儿全伸了出来,面孔却是泛红,口鼻中也隐隐喷出酒气。他倒是没有完全不省人事,还能半睁着眼睛望向段慕仁,不过显然是神志不清,目光散乱的盯着段慕仁发呆。
      这时段至诚已经手忙脚乱的套上了衣裤,又下床光脚穿了皮鞋。垂死挣扎一般的站在床前护住沈嘉礼,他微弱的哀求:“爸爸……”
      段慕仁虽不说话,可是那心思不知道飞快的转了多少圈。毒辣的横了儿子一眼,他回身走到临窗的写字台前,先是拉开抽屉翻出一只铁锁,随即拎起茶盘中那沉甸甸的大瓷壶。走回床前一把将段至诚推了个踉跄,他将那大瓷壶端到沈嘉礼头上,底朝天的向下倾倒——先是壶盖砸到了对方的眉心处,紧接着温热的茶水哗啦啦的浇了对方一头一脸。
      将大瓷壶掼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段慕仁不管那落汤鸡似的沈嘉礼,拉扯住段至诚就向门外走去,离开时又使出那把大铁锁,牢牢的锁住了房门。
      段慕仁对于家中这位不成器的独子,因为长久以来一直失望,所以时常是懒得斥责,直接便是动手殴打。将五大三粗的段至诚拎回自己房内之后,他一脚就把对方踹的跪在了地板上。
      “至诚,你行,真行!”他背着手,绕着儿子大兜圈子:“怪不得回家就和媳妇怄气,原来存着这个心思。好,坏出花样来了,玩新鲜的了!”
      段至诚吓的脸色煞白,一句不敢多说。而段慕仁说到这里,感觉满腔愤懑无从发泄,于是回归老路,揪住段至诚便是一顿拳打脚踢。他如今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因身体底子好,不曾因为伤病失过元气,故而大巴掌兜头扇下去,那力量绝不比铁匠小,一般的武师也许都不是他的对手。段至诚被他揍的东摇西晃,起初还咬牙忍着,后来忍无可忍,又没有老娘前来救命,就一边满地躲闪一边委屈哭道:“干什么?还打起没完了?我一没捧舞女逛窑子;二没讨姨太太置小公馆;我只是和嘉礼好,这至于让你把我打成这样吗?”
      段慕仁毕生未经过这么没羞没臊的事情,故而不肯高声喧哗,咬着牙从齿缝里往外挤出声音:“好?两个男人上了床,这叫好?”他一脚把段至诚踢了个倒仰:“你说,是不是你油蒙了心,趁着沈嘉礼喝醉了酒,自作主张的胡闹?”
      段至诚被他父亲打的周身疼痛,眼泪都流出来了,滔滔不绝的哀诉道:“我喜欢嘉礼,上中学的时候就喜欢!好不容易现在他也喜欢上我了,我还不能和他亲近亲近?我又没把他招到家里去,我碍着谁了?你老爷子前些年不是也捧过男旦?你们那是钱色交易,更丑陋!我不管那些,反正我要——”
      话讲到这里,段至诚打了个冷战,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是一时激动,说得太多了!
      抬头再去看他父亲,他心惊胆战的立刻转了口风:“虽、虽然是我单相思,嘉礼一直没同意,不过我……”
      段慕仁活了五十多年,人精一般,哪里容得段至诚在他面前耍花招。眼看着段至诚心思活泛,要对自己采用计谋了,他没犹豫,使出审贼的手段,上前对这儿子又是一顿胖揍!
      这回,段至诚是被他彻底打服了。在这老父的淫威之下,他是有一说一,全盘招供。段慕仁听在耳中,觉着自己像被大雷劈了一般,也说不上是惊还是怒,惊怒之余又感到了些许滑稽。
      最后他狠踢了儿子一脚:“天亮你就给我滚回天津,以后不许再见沈嘉礼!”
      段至诚涕泪横流的垂死挣扎:“我爱嘉礼。我又不会把他娶回家中,平日见上两面,有什么不行的?爸爸,你也年轻过的,你要体谅我们的心情!”
      段慕仁听他语言混乱,还试图把沈嘉礼往外摘,一会儿是“我”,一会儿是“我们”;随即又回忆起这沈嘉礼之所以能够混进官场,起初仿佛全是儿子和菊山直人串通所为——然后自己眼中有了这么一个人,又是越考察越满意,这才一步一步的将其提拔成了左膀右臂。
      他那脸色阴沉起来,将手臂抱到胸前冷笑一声,心想就凭自己这样一个傻儿子,哪里是那沈嘉礼的对手?真是瞧不出来,这么体面的沈家老三,为了名利,竟能下作至此,把自己当成兔子往外卖!若是沈家老爷子还活着,非羞愧的呕出黑血来不可!
      段慕仁和自家这位蠢子,已经无话可说,故而让仆人看住了他,预备天一亮就把他塞进汽车,直接走公路开回天津。
      然后他坐下来,慢慢喝了一杯温茶,极力将头脑中那些枝枝杈杈的烦恼理出眉目来。待到心平气和之后,他得出了主意,起身披上一件马褂,也没惊动人,自己拿着个手电筒,穿过黑夜回到了书房。
      摸出小钥匙打开铁锁,他开门走了进去。房内还是老样子,灯光昏暗,沈嘉礼却是穿戴整齐了,在床边正襟危坐。
      段慕仁皱着眉头走到他面前,停住了脚步,见他面无血色,目光呆滞,仿佛是已然神魂出窍;额发与鬓角都有些湿,段慕仁先以为那是被茶水浸透了,然后无言的观察片刻后,他发现正有冷汗一滴一滴的从对方的额角处向下流。
      他平展了眉头,用和蔼的声音唤道:“嘉礼。”
      沈嘉礼腰背挺直,双手扶在膝盖上,毫无反应。
      段慕仁露出一点笑意:“嘉礼,你不要怕。”
      沈嘉礼缓缓转动眼珠望向他,身体开始颤抖,然而却仍然是不肯出声;牙关仿佛是咬的很紧,因为嘴角正在不时的抽搐。
      段慕仁看了他这个表现,倒是有些讶异,并且怀疑他是要发作急病。拉过他的手摸了摸,他就感觉对方那手不但冰凉,而且关节僵直,就像那哭狠了的人,要休克过去的模样。
      这时,沈嘉礼终于哑着嗓子发出了声音:“你杀了我吧。”
      段慕仁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用巴掌在他额头上蹭了一把冷汗:“嘉礼,不必如此。”
      沈嘉礼在被那壶热茶浇醒之后,就一直处在一个神魂出窍的状态——他在迷茫中回想起了前因后果,又发现自己已然被禁锢在了这间书房中;于是将周身的衣裳逐件穿好,他木然的在床边坐下,心想这回真是没脸活下去了,不活了!
      段慕仁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故而立刻调整战术,摆出了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孔,十分温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嘉礼,我知道全是至诚那孩子不争气,让你受了委屈。他,我自然是会教训;不过你呢——你又不是个大姑娘,权当是被他咬了一口,就不要太放在心上啦!”
      此言一出,沈嘉礼心中立刻一动,周身的血液渐渐恢复了流动。
      “莫非至诚的嘴够严,没有供出我来?”他无声的自问自答:“当时这老家伙进来时,我可的确还是醉着的!”
      慢慢的仰头望向段慕仁,他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六神无主的欲言又止。而段慕仁见他是个饱受刺激的模样,便不肯立刻和他算账,而是摆出亲切嘴脸,又弯腰捏了捏他的手臂;只是心中感觉已经变化,对沈嘉礼是非常轻视了。
      后半夜时,段慕仁亲自送沈嘉礼回了家。沈嘉礼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可仍然像要抽疯似的,时不时的就打一个冷战。段慕仁很有分寸的拿捏着态度,不肯刺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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