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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视着欧阳从房门出去，顺带把门关上。杜佳瞬间爆发一般把桌上的东西全摔到地上，左手手指攒着右手指间的戒指，努力了好几次还是没有摘下来。
     当成谁……都无所谓么？
     
     安若自从上次回来以后就死皮赖脸地不肯回德国，非要赖在欧阳这里住。欧阳无奈就又给他安排了套住所。安若万分不满，跟欧阳磨叽了好久，都是什么关系了还这么生疏，什么咱们不应该是赤诚相见么……
     欧阳青筋暴起，拽着安若衣领发飙，威胁道：“上次你擅自让杜臣期来我还没找你算账，少蹬鼻子上脸！”
     “欧阳你怕什么？”安若被他拽着，踮起脚尖睨着看他，眼里尽露嘲讽，“你有胆子做出来，没胆子让他知道么？”
     欧阳脸色大变，靠近了他压低声音：“你什么意思？”
     “你演上瘾了么？你明白我什么意思的。”安若灿然一笑，眼神变得危险，“本来也和我没关系，不过我现在对一个人很感兴趣……”
     “不可能。”欧阳想也不想回答。
     “为什么？你又不爱他，何必害他？”安若反问，眨眨眼睛笑吟吟地凝视欧阳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别告诉我你移情别恋了……”
     “别挑战我底线。”欧阳冷冷开口，视线转向别处，“不过你一说我倒是发现他真的越来越像了，一举一动都和他哥神似。”
     安若轻声笑，一字一句道：“你，放，不，下。”
     “错了，他自愿的。”
     欧阳宇眼角余光扫过拐角处一闪而过的人影，笑的分外开心。
     
     ＭＥＡ惊讶地望着满身狼狈的杜佳，下一刻脸上展现诱惑的笑容，打个响指把酒杯地递到他唇下，柔声道：“乖，来哥哥带你玩嘛。”
     杜佳斜着眼看他，就着ＭＥＡ的手把酒一点点喝掉，眸光渐渐迷离起来。
     “是不是很难受？”ＭＥＡ一副诱拐良家少男的模样，温热的手掌触到杜佳额头，继而下滑到下巴，脖子，锁骨……
     “唔……”杜佳抓住ＭＥＡ向里探下的爪子，脸上不正常潮红，身体越来越燥热。
     “来玩嘛，乖～”ＭＥ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吧台走了出来，贴在杜佳肩头气息紊乱，若有若无地接触他发红敏感的耳垂。
     “呵……”杜佳转过头，暧昧地抿嘴笑，雾气蒙蒙的眸子凑到ＭＥＡ眼前，忽而冷下目光，掩藏不住的失落，“你怎么不是欧阳宇。”
     ＭＥＡ失声大笑，捂着肚子朝旁边的人群嚷嚷：“来来看看，欧阳公子太坏了，每次都这么玩儿早晚得遭报应～”
     顿时围过来一圈人，有的指指点点有的嬉笑感叹，把杜佳围的头都疼了。
     “别害羞嘛，欧阳宇那个家伙最爱玩这套，被他祸害的直男多了去了，你不过是万千受害者之一嘛。你看起来不错耶，来这里多玩玩就能把那个混蛋抛到脑后了，以前那几个哪个不是喊着我爱他爱死他的。”ＭＥＡ的话清晰无比地钻进杜佳耳朵里，挥之不去。
     只是很多个中的一个而已。
     眼前好像出现了欧阳的脸，模模糊糊的看也看不清，吵吵嚷嚷的声音安静了，静的令人恐惧。
     “欧阳宇……”杜佳伸出手试着去摸眼前的人，很庆幸，不是幻觉。
     “你怎么不继续演了？”杜佳疑惑地问，整个人向后退，眉头皱到一起，“之前不是很好……干嘛要说破呢……我可以装做不知道你是在玩的……”
     “不是的……你和他们不一样……”欧阳的脸又离进了，话音带着慌张。
     “不一样么？”杜佳一双眸子弯成月牙，欣喜不已，“是不是我比较像哥哥，所以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你就可以像对哥哥那样对我？”
     “……”欧阳没有说话，模糊的脸因为距离的拉近而变得渐渐清晰。
     “可以么？或者安若那张脸更像一点……”杜佳满怀希望地望着他，脑子里又浮现出那张和杜臣期一模一样的脸，眼神黯淡下去。
     “是，像对杜臣期那样……”
     欧阳的声音发颤，但还是一字不差地传到了耳朵里。酒的后劲儿上来了，视线又变得混沌，尽量忽视掉融入血脉的刺痛，闭上眼睛。
     就算是替代品，也足够了。
     
     十六
     把瘫成烂泥的杜佳扛上车后，欧阳这才察觉杜佳身体热得不正常。
     简直就是火炉。
     杜佳神志不清，翻来覆去地哼唧，衬衣被他扯开了一排扣子，胸口暴露在空气中，小麦肤色染上一层红晕。应该是太难受了，杜佳扭着身子缠住欧阳，滚热的手在欧阳身上不安分的摸索。
     欧阳想起MEA之前不怀好意的笑，心里顿时明白大半，想必MEA给杜佳的酒里下了某种助兴的药。这些东西他们圈子里是常用的，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欧阳从来没吃过，他向来喜欢在性事上保持冷静，其次他对自己的能力信心满满。
     杜佳此刻的反应明显下的剂量还不小，怕是MEA看杜佳人高马大的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全给撒进去了。欧阳有点儿头疼，开了车窗让冷风吹进来，稍微减轻车内一点即燃的气氛。火热的手已经探到了衣服里侧，毫无章法地在冰凉的胸口摸索，上半身也不由自主地凑了过来，紧紧地贴着欧阳的外衣，布料和肌肤不断磨 蹭，欲 望之火点点燃起。
     欧阳倒吸凉气，伸手要推开杜佳，手掌刚碰到他皮肤，又是一呆，杜佳握住欧阳冰凉的手，眼眸流转，突然低头红唇含住指尖，好像品尝到了美味，舌尖舔舐，把半个手指含在嘴里，轻轻吸 允。
     欲 火腾然升起，欧阳的呼吸变得沉重，霎那间抽回手指，一律津 液顺着指头滴下来。杜佳很不满意，勉强睁开眼睛，看清了身前高大的人形，猛地扑了上去，胳膊扣住欧阳脖子，潮 红的脸贴了上去。
     滚烫的唇瓣在欧阳的脸上一通乱亲，没一会儿就找对地方，开心地咬了上去。欧阳没时间反应，下唇就被传来一阵痛感，灵巧的舌头趁机溜进口腔，疯狂的探索。
     欧阳睁大眼睛任杜佳借着药力和他生涩地舌 吻，整整半分钟，舌头才不甘心地退出去，诱惑般在欧阳下唇舔了舔，唇齿微动。
     “FUCK ME……”
     低沉沙哑的声音饱含情 欲，几乎瞬间点燃所有禁 忌。
     欧阳眸光蓦然深邃，不再压制欲 望，猛然翻身把杜佳压在身下，沙哑问：“你确定？”
     唇齿立刻被火热封住，唾液交织 摩 擦出更重的欲 火，杜佳攀着欧阳的肩膀，疯狂地亲吻他，上半身仰起，嫩滑的肌肤紧贴衣料，不耐地扭动着，喉咙深处发出勾人的轻哼。
     欧阳被他撩 拨的失去理智，几下扯掉身上碍事的衣服，两个炽热的躯体交 织在一起，肌肤互相摩 擦，下身的欲 望早就变得粗大火热，硬梆梆地抵在杜佳小腹，若有若无地蹭到杜佳双腿间隆起的一处。
     唾液间的交换还没结束，欧阳的手探入杜佳外裤，稳住他扭来扭去的小腰，把裤子褪到膝盖以下，灵动的指头迅速深入股 缝，在后 穴旁慢慢深入，很快就探进半个指头。
     “唔……”杜佳皱眉哼唧，后 穴的不适让他减轻了些欲 火，眼眸迷惑地盯着欧阳，不舒服地扭动臀 部。他一动，欧阳的指头更容易地深入，一个手指趁机插入内 壁，指尖慢慢抽动按压，给后 穴做扩张。
     “啊啊……”被深入的手指刺激到，杜佳半是难受半是快 感地呻 吟出身，腰臀晃的更厉害，下 体在欧阳的大腿旁磨蹭，欲 望得不到舒解，肌肤更显潮红诱人。欧阳熟练地探入第二个手指，有了第一次扩张，两个指头很容易并在一起，在紧致的内 壁搅动，下一刻又是无名指。
     “不够……啊……”后 穴的按压抽动让杜佳燃起又一波欲 望，下 体被滚烫的掌心包住，极其灵活的手指在欲 望上□□着，前后夹击使本来就敏感的身体瞬间僵硬，一股乳白液体喷 射而出，染湿了股间，充当了不错的润滑剂。
     欧阳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一定境界，把手心残留的欲 液抹在早早立起的欲望上，退出后 穴里开拓的三根手指，猛地插入。
     “啊……”两声呻吟，一声比较凄惨，是僵直了身体的杜佳发出的，另一声充满舒爽，自然是精虫上脑的欧阳宇发出的。
     尝试着动了两下，杜佳立刻受不了地缩紧后 穴，内 壁紧紧绞着 望，欧阳顿时感到快感强烈传来，被包紧的欲 望又胀大一圈。
     “放松……”欧阳努力抽动了两下欲望，沙哑地在杜佳耳边教导。杜佳下意识放松后 穴，欧阳趁机一个挺身，又把滚热的欲 望入的更深。
     “嗯啊……”体内的火热好像碰到了内 壁上的某处，疯狂的快 感瞬间淹没脑海，刚刚疲软的□□又硬了起来，体内欲 火熊熊燃烧，几乎把杜佳烧成灰烬。
     “乖……放松……”有了几次扩展，接下的□□开始加快速度，一下下地捅入内壁深处，龟 头几次碰到敏感的某点，强烈的快感把本来撕裂般的痛楚掩盖，脚趾僵硬地绷紧，整个身体随着欧阳的抽 动而晃动，使得后 穴中粗壮的欲 望一次比一次深入。
     抽 插的频率越来越快，欧阳抱紧杜佳，唇瓣相贴，舌头再次纠缠在一起，津液从嘴角流出，淫靡地划过下巴。
     杜佳的欲 望粗壮火热，几次濒临欲 望宣泄，都被修长的指头按住，活生生忍了回去。
     “臣期……臣期……”沉浸在情 欲中的欧阳无意识地喊出声，欲 望快要攀上顶峰，“杜臣期……我爱你……”
     灼烫地爱 液刹那间射到肠壁深处，火热刺激的感觉让已经快崩溃的杜佳也是一颤，欲望却迟迟没有泄出，反而软软地萎了下去。
     杜臣期……我爱你。
     杜佳使劲儿晃动脑袋，有些沮丧地□□萎 顿的下 体，却始终不再有快 感被挑起，怎么挑拨也抵挡不住自心底产生的冰冷，几乎在一秒内熄灭了所有欲火，比一盆冰水还有效。
     下 身的疼痛迟钝地传入大脑神经，全身越发寒冷，又冷又痛，有液体从股间流出，排泄处撕裂地疼，一动弹就加倍痛感。
     “陪我……”杜佳强忍着下 体巨痛，在欧阳耳畔带着哀求地说。
     “好。”欧阳搂紧他，细细地吻着他的眉眼，万般温柔。
     
     好不容易处理完车内欢爱后的痕迹，欧阳尽量轻柔地把杜佳抱回卧室，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正要回房，床上的人立刻抓住了他的手腕，欧阳回头，杜佳半睁着的眸子在夜里尤为可怜，声音还带着重重的沙哑：
     “陪我……”
     “好……”欧阳看着他，真心地笑笑，杜佳的眼神触动了他的情绪，心里被扯动着，有了一种疼惜的感觉。
     躺回床上，正要抱住蜷缩一团的杜佳，桌上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震动。
     震动声似雷鸣，在静谧的空间极其刺耳。
     欧阳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欧阳宇！你快来，杜臣期回来了，受了伤现在在人民医院！快给我过来！”
     无需开免提，电话内咆哮的男声清晰地在房间环绕，手腕上的力道更重了，杜佳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胳膊肆无忌惮地缠住欧阳腰间，手掌再次探向欧阳□□。
     “杜佳……”欧阳制止了杜佳的下一步动作，语气尤为冷清。
     “你说的，陪我……我让你上……随便上……”杜佳的话里夹了重重的哭腔，手臂死死缠着欧阳的胳膊，全身都在颤抖。
     “你哥受伤了……”欧阳起身，眉头皱紧，神色复杂。
     “别走……”杜佳视若罔闻，只是单调的重复着，祈求着。
     “我去去就来。”欧阳用力把胳膊从杜佳的纠缠中抽出，狠下心大步离开。
     空荡荡的房间里忽而回荡若有若无地抽泣声，杜佳用被子把自己裹成球体，嘴里念叨着三个字，怎么也止不住不断袭来的寒冷和剧痛。
     欧阳宇欧阳宇欧阳宇欧阳宇欧阳宇……
     
     十七
     “你没事？”
     欧阳宇惊讶地盯着一派悠然的“重伤患者”，怒意涌上心头。
     “不这么说，你会这么快赶来么？”杜臣期倚在床头，坦坦荡荡地看着欧阳宇的目光，又不屑道，“青帮那群家伙还没这个本事伤到我。”
     “杜佳……他知道你不可能出事？”欧阳神色大变，不敢确定地问。
     “嗯。”杜臣期随意地点头，伸了个懒腰，“我弟弟当然了解我，也没人比他更了解那个混帐帮派。”
     话音刚落，只见欧阳面露慌张，疾步朝外走去。
     “你不好奇我找你干嘛么？”好奇于欧阳的反应，杜臣期不紧不慢地开口，“别忘了杜氏和青帮结仇还多亏了你呢。”
     步子已经迈到门口的欧阳宇顿时停住了身形，表情柔和下来，刚才的怒火也消散一空，回身坐到椅子上，勉强勾起笑，轻声：“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你还有什么要我做的？”
     “其实也没什么。”杜臣期眯起眼睛满意地笑笑，歪头，轻描淡写道，“放过佳佳。”
     心脏骤然紧缩，莫名的胸闷压的欧阳透不过气，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张面孔。
     和杜臣期截然不同的脸。
     “为什么？”没有向以往那样毫不犹豫地答应，而是带着拒绝意味的反问。
     “不为什么，你这个人太危险了，我不想让自己的至亲和你有任何关系。”杜臣期唇边的笑意已然消散，声音中□□的威胁之意，“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么？不是要报答三年前的救命之恩么？那就给我滚的远远地，离杜佳越远越好。”
     绝不能让这个人再接触杜佳……
     三年前那个血腥夜晚不能历史重演，绝对不能。
     “好……”欧阳听到了自己的回答，心里似乎怅然若失，说不出的苦涩。
     “不够，我要佳佳对你彻底死心。”
     灯光映照着杜臣期的侧脸，眼眸中的绝然和不容置否展露无遗。
     “我会的。”
     平日里对视杜佳时的刺痛被放大了几十倍，无意中埋下的种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深入心脏深处血脉之中，根除果然不是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