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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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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为屿吃完早饭,照常去医院瞧瞧曹老,不想病房空空荡荡,他纳闷地拉住路过的护士问:“住这间病房的老头呢?”
      护士一翻资料,说:“今儿一大早突然走了。”
      柏为屿的眼泪刷地下来了:“什么时候?”
      护士吓了一大跳:“前,前一个小时,这位先生,你怎么了?”
      “我不信!”柏为屿抓住护士小姐摇晃:“他昨天还好好的!他女儿呢?”
      护士战战兢兢地说:“他女儿,陪,陪他一起出院了呗。”
      柏为屿一头栽倒,“哎呦喂,护士姐姐,拜托你说话说清楚点……”
      曹老近期的检查报告单昨天下午出来,状况十分良好,曹曼曼和她那洋鬼子老公通了电话,洋鬼子承诺说老爷子坐飞机风险不大,只是得多多留心,记得随身携带药物,一定要乘大型客机,换三个中转站多休息休息就没问题了。
      于是曹曼曼当机立断,找医生谈了谈注意事项后,风风火火地把她爸拎走了,连声招呼都没有打。
      魏南河得知情况后狠狠地啐出嘴里的烟,评价道:“小时候就没什么教养,如今越发恶劣了!也只有洋鬼子受得了她。”
      乐正六到工瓷坊来看望魏南河的老爸,闻言阴阳怪气地笑了两声,“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呢。”
      魏南河黑着脸:“咳咳!”
      乐正六以拆人短处为乐:“听说小时候你和杜家的破小子都围着曼曼转,可惜人家从小就是校花兼高材生,看不上你们俩捣鼓破瓷器的。”
      “哦……”柏为屿猥琐地上下端详魏师兄。
      “咦?”杨小空也表示出好奇心:“魏师兄喜欢曹师姐啊?”
      “六姐!”魏南河气急败坏:“你不是听曹曼曼说的吧?那女人真行,小学时候的事也拿出来说!”
      乐正七把吃了一半的绿豆糕拍在魏南河脸上,“你到底喜欢过几个人?”
      “死孩子,干什么你?”魏南河发窘。
      乐正七哼了声,跑了。这小子爱吃醋的要死,以前知道魏南河未婚妻的事,别扭了很长一段时间——或许不是吃醋,单纯只是小气,又或许是男人的独占欲在作祟。
      一小破孩还有独占欲,这什么世道?真是蛮不讲理!难不成要我在遇到他之前的三十二年里都当苦行僧不成?魏南河欲哭无泪,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冷言冷语地对乐正六说:“都快四十了还不生孩子,到底是你不行还是你老公不行?”
      于是,乐正六把喝了一半的茶泼到魏南河脸上,“闭上你的贱嘴。”
      柏为屿和杨小空察觉情形不对,蹑手蹑脚地退出战斗圈。
      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柏为屿坐上曹老的太师椅,“小咩子,上茶。”
      杨小空无语,递上一罐可乐。
      柏为屿拉开拉环喝了一口,文绉绉地说:“从今儿开始,我就是装B堂掌门,任何事无论巨细,得先与我禀报,听懂了吗?”
      杨小空忍笑点头:“为屿,我挺崇拜你的。”
      柏为屿疑道:“崇拜我什么?”
      杨小空照实说:“你还真是乐天派中的极品,什么天塌地陷的事你都能扛,顶多沮丧几天,过不了多久就复活了,生命力比蟑螂还……”
      话没说完,却见柏为屿收敛了笑容,换上一副死气沉沉的脸孔扭过头去默默垂泪:“想起来了,我是没前途的流浪艺术家,这一辈子玩完了……”
      杨小空忙撒下手里的漆刮,扳过他的肩急切地说:“为屿,我就那么一说,你别往心里去!”
      柏为屿捂着眼睛,肩膀微微颤抖,抽泣道:“别理我,我一想起自己的前途就难受得厉害!”
      杨小空以为他哭了,不由心里一阵绞痛:“真的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事,柏师兄……”
      柏为屿:“叫掌门师兄!”
      “……”杨小空硬着头皮说:“掌门师兄,你别哭了!”
      柏为屿拿开手,笑得满脸是牙:“唉~我没有哭呀!”
      杨小空冷眼:“你干脆改名叫柏小强吧。”
      柏为屿谆谆教导:“羊小咩,乱给人取外号是个坏毛病,得改!”
      正说着,段老师带茅山派掌门来了,那圣虚子的伤口拆了线,愈合神速,不过瘦了一圈,脸上缺乏血色,他一手拄着根水管充当拐杖,一手背在身后,一派道骨仙风地站在妆碧堂门口朗声唤:“柏掌门!贫道来啦……”
      柏为屿春风满面地迎出来,“夏掌门!哈哈,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段和恶寒:“夏威,不许装道士!”
      夏威娇弱地咳嗽两声:“人家本来就是道士……”
      柏为屿指向装碧堂右侧的小储藏室,慷慨道:“夏掌门,这间无用,只需刷上黄墙便可建立茅山派分道观,夏掌门意下如何?”
      杨小空:“喂喂,掌门师兄,你是真的想气死曹老吧?”
      “柏掌门!”夏威激动地握紧柏为屿的手,热泪盈眶:“大恩不言谢,待我重振茅山派威风……”
      段和忍无可忍,揪住夏威脑袋上的毛,拔腿往工瓷坊走,“我就说不能放你和柏为屿凑在一起发神经!”
      夏威踉跄着跟了过去,倒拖着水管一路呻吟:“呀,呀咩跌,秃了秃了……”
      魏南河在配釉房忙碌,没空招呼段和,正好,段和要找的是乐正七。
      乐正七连续一个礼拜在下水道里过夜,白天趴回宿舍睡大头觉,好容易挨到周末,忙着赶欠了一个礼拜的各项作业,精神萎靡地直打呵欠。
      杨小空也找借口溜进书房,反手关上门,开口便问:“什么时候动手?我半夜出门被白教授怀疑了。”
      段和问乐正七:“你打探的怎样?”
      “那一带的下水道我都走遍了,他们的作业区涉及面太大,从派出所大楼下一直延伸出几亩地,”乐正七转动着手里的笔,自信满满地说:“太深的地方我听不到,不过离地面二十米内的几层全摸清了。就算夏威的炸药没有把握好,从出口处再往前塌一百米也百分百安全。”
      “开玩笑,我配的炸药爆破范围只有一、两米差距,差五米我自刎谢罪!”夏威打个响指:“不过为了制作更精密,炸药恐怕要临时配,既然情况都摸清了,就尽快动手吧。”
      段和看向夏威:“你的伤……”
      “我没问题了,要等伤好全不知道还得等多久!”夏威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就定四月一号凌晨吧,送给杜老板一个愚人节大礼。”
      “那就是后天,”段和一皱眉:“小空,你明晚早点到达招待所,我们保持联络。”
      “没问题。”杨小空略一踌躇,打开派出所附近街道的手绘地图,用铅笔画了一条东拐西拐的线路:“你们照这条路走能避开各处的摄像头,不过以防万一,全都戴顶帽子。”
      乐正六留在工瓷坊吃个饭,“有幸”认识茅山派掌门圣虚子,万分惊喜地绕着夏掌门问七问八,问题无非是些看相算命之流。夏威根据所学的半桶水《周易》,同时结合参照乐正七的身世唬了一通,居然把乐正六给唬得深信不疑,自以为遇上了活神仙!
      难得有人相信,夏威还装的挺像那么一回事,收起他那一套阿弥陀佛,煞有介事地问:“咳咳,这位苦主,您还有什么需要贫道解答?”
      一伙人哭笑不得,段和实在看不下去了,正欲开口揭穿死道士的真实面目,却见乐正七站在他姐身后,苦笑着摆了摆手,用口型阻止道:别拆穿,让我姐高兴高兴。
      乐正六结婚十多年,夫妻感情良好,老公在银行任职,家里什么都不缺,就缺个孩子。她年轻时身体虚弱不利生育,吃了很多年中药调理,现在身体没什么问题,年龄却大了,怎么也捣鼓不出孩子。眼看年纪相仿的同事们孩子都上中学了,她用尽科学方法无效,开始搞封建迷信活动,烧香拜佛,虔诚地吃了五年斋,肚子依然没有丁点动静,这个遗憾让她几欲绝望了。
      果然,乐正六说没几句就直奔主题,一脸殷切地望着夏威:“那你看看我什么时候能有孩子?”
      夏威琢磨着眼前这位美女姐姐不过三十左右,便敷衍道:“不急,不急,三十八定可得子!”心说:先哄哄你,再过八年你到哪找我去?
      乐正六一脸愁云惨雾:“可我今年已经三十八了……”
      “啊咧……”夏威卡壳住了。
      “咳!”乐正七生硬地转移话题:“姐,喝点水。”
      “夏道长,你确定?”乐正六面露怀疑之色。
      “那是,那是!我给你求一道生子符!”夏威硬着头皮抽出一张道符,以闪电般手法刷地点燃纸条前后左右挥舞一番,嘴里念念有词。不出几秒,金刚经还没念完,纸就烧到手指了,夏威惊了一跳,情急之下连手带纸条噗咻塞进水杯里。
      乐正六看得眼花缭乱:“这样就可以了?”
      夏威抹一把跳出来的热汗,把烫红的手指藏到身后去搓了搓,讪笑:“是啊,可以了!”
      乐正六端起水杯一口气喝了。
      旁观的众人纷纷大惊失色,乐正七来不及阻止,惨叫一声:“姐——”
      夏威哑然:谁让你喝啊?
      乐正六双手合十祈愿道,“如果真的今年能怀上宝宝,我一定好好谢谢夏道长。”
      “哈,哈,好说,好说……”夏威两腿发软,扶着桌面才没有吓得跌倒在地。
      乐正七杀气腾腾地瞪着他:等我姐走了,看老子会不会宰了你!
      段杀过来接柏为屿,看到乐正七追着夏威喊打喊杀,他问段和:“那两个人又发什么神经?你不怕夏威伤口裂开?”
      段和抱着手嗤笑道:“让他坑蒙拐骗装道士!这种人渣早死早好。”
      段杀赞同地点了点头。
      段和问:“什么时候的机票?”
      “明早。”
      段和挺高兴,“明天好,一路平安。”该滚的都快滚吧,我们可以放开手脚干大事。
      段杀点了支烟,言简意赅地说:“谢谢。”他请了半个月休假,打算陪柏为屿去一趟河内,如果柏为屿的父母不反对就住几天,如果矛盾激烈的话,他们露个脸就逃,去别处旅游散散心。
      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工具都得收拾清楚,柏为屿仔细把每一罐漆封紧,用松节油洗干净发刷和角刮之类,段杀只帮了个小忙就蹭了一手漆,柏为屿挥挥手赶开他:“坐一边去,笨手笨脚的。”
      段杀晾着两手听话地坐一边去,柏为屿整理完,在手上倒些樟脑油,握住段杀的手帮他洗洗漆,两个人的手在油里滑腻腻地搓揉,柏为屿傻乎乎地嘿嘿直乐:“老家伙会打人,我特准你挨打后可以还手。”
      段杀好声好气地劝道,“那是长辈,不能还手。”
      柏为屿竖中指:“行,你愿意挨打是活该,那他打我,你总该替我报仇吧?”
      段杀板着一张死人脸开玩笑:“除非他把你打死了。”
      “滚——”柏为屿吼得惊天动地,气势嚣张,实则只掐了一下段杀的手掌。
      段杀一笑:“别吵……”
      “哈!”柏为屿歪着脑袋端详他:“再给爷笑一个。”
      杨小空抱怨:“为屿……”
      “叫掌门师兄!”
      “掌门师兄,你们别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行吗?”杨小空十分不满。
      柏为屿死不承认:“我们在吵架,你看不出来吗?”
      段杀笑着在他唇上啄了一口,无声地向别人证明他们确实在打情骂俏。他们同居了将近一年,却直到最近才后知后觉地步入蜜月期,甜得冒泡泡。
      二皮脸的柏为屿反倒不好意思了:“干什么呀……”
      门外,乐正七把夏威打得鼻青脸肿,夏威声泪俱下地求救:“阿纳达,救救我——”
      段和视而不见。
      乐正七想到还有要紧事等着夏威去办,便见好就收,啐道:“留着你的脑袋,过几天再砍!”
      柏为屿洗完手出来,倒退着往车走,一手被段杀扯住了,另一手伟人似的挥舞:“小的们,大王我半个月后回来,想我是应该的,但不要太想哦!”
      夏威撑着水管艰难地爬起来:“赶紧的滚吧!”
      杨小空两手插在口袋里,笑微微地说:“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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