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网
返回上一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三章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你这没用的东西--」意识漂浮在纯白的虚空中,突然,一声雷霆万钧的喝斥震醒了我,在似梦似幻的环境中眨了眨眼,说实话,我倒真有点怀念被对方这么吼了。
     
       「呃,不好意思叫『你』被人给上了啊,哈哈......」直到现在我也不明白这到底应该算是自己的妄想还是梵玖霄的托梦,但看到愤怒得俊颜扭曲的后者,我理亏地先摆手道歉准没错:「那、那个......我也有反抗过啊!谁叫你那么不厚道老是用药害人,现在被人用药害了也是因果报应嘛......再说了,反正痛的也不是『你』,你生什么气啊!」
     
       「......」不怒已经自威,怒气来简直风云变色的后者没有回答我,不过那深邃阴沉的眼神却看得人心里毛毛的,过低的气压笼罩上来,我小心翼翼地退了半步,很没志气地陪笑起来:「冤、冤有头,债有主,上你的是靳雷,你要作祟的话也请找他去,千万不要半夜来敲我的门啊!我胆子小很害怕那东西的......」尤其是怎么看怎么像厉鬼的梵淫龙!
     
       「够了,住口!」端坐在类似龙椅的华座上,梵玖霄眯起的眸子露出像是在看跳梁小丑的鄙夷目光,冷冷地叹了口气,他作势头疼般单手抵额:「你等无能之辈有何造化,胡作非为落到这一步居然也有脸苟且偷生,活活丢尽了梵国的脸!」
     
       「......」不好意思,我也知道丢人,可我就是不想死。虽然辜负了很多人,虽然是自己一意孤行才造成了眼下的处境,虽然为了梵国的颜面我应该一死以谢天下,可是为了我自己和我心上的人,我却不可以死:「很遗憾,我可没有被男人上一次就寻死的气节。」
     
       「哼,一介蝼蚁也敢妄谈『气节』二字......」像是要把观者冻结一般的笑容绽开在梵玖霄冰雕似的寒颜上,嗤之以鼻的冷哼成功地敲断了我脑袋里与克制相关的神经。果然,这家伙在本质上和靳雷是一类人,都他X的不是东西!
     
       「蝼蚁又怎样?至少我还知道尊重别人的意愿,不像某些不管时间不看场地就发情的禽兽!」切!被人骂哺乳类就比较了不起啊!?狠狠地回瞪了高高在上的梵淫龙一眼,小老百姓的神经再粗糙被折腾成这样我也已经想发飙了:「也不反省一下,若不是当初你在林子里突然发情强上了邢勋,六王爷埋伏的杀手又怎么可能得逞!?你在讽刺别人之前都不会自我检讨吗!?真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会更希望你活下来--」这些不满我压抑了很久了,既然对方要跟我算帐,那好,大家一起算个清楚!
     
       「......因为比起你来,我活得更有价值。」漠然置之的浇灭了我窜升的怒火,梵玖霄冰水般的暴力严词宛如利刃刺穿了我的心脏。能把这句话恬不知耻的说得那么自然,这需要多厚的脸皮和多强大的自信才能做到啊?梵玖霄,算你狠,我自愧不如......
     
       然而,我也有我的立场。收拾起被击得粉碎的自尊心,我深吸了口气振作精神,目光炯炯的回视着上位者的轻蔑,这世上并非谁坐得比较高谁就是胜利者的:「但你记住,最后活下来的人不是你,是我。」
     
       「......蝼蚁,你想说活下来的人就是胜利者吗?」
     
       「不,只是......胜也好,败也好,那都是留给活下来的人去评说的。」
     
       「......」出乎意料,梵玖霄这一回并没有因为被我反驳而面露不悦。恰恰相反,一抹极浅淡极男人味的微笑漾开在他棱角分明的唇边,瞬间,那个端坐在龙椅上仪态威昂的男子就犹如天神般高贵霸气,好像他所说出的就是天意,好像他所承诺的就是历史一样,充满了慑人的力量,完美的强大!
     
       很不争气的,我大概有点明白为什么邢勋那些人被这个男人祸害了之后还会誓死追随他了。淫龙的强对男人来说亦是一种魔力,一种让人恨,也让人崇拜的纯粹的吸引力--
     
       「......既然如此,蝼蚁......那你就好好的给我活下去吧。」霸道的结束了对话,梵玖霄坐在原处挥了挥手,好像在回应他的动作似的,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捕获了我,将我从所在的空间撕扯进无边的黑暗中去!
     
       「喂!等一下......」耍什么帅啊,对方这么有型,我的立场又该往哪摆!?不愿承认自己又有了输给淫龙的挫败感,我在黑暗里挣扎着,拼命的想要摆脱那些束缚着我的无形的枷锁,集中全部的意识,扑向眼前突如其来的那一道明亮的光芒--
     
       「用不着你来告诉我!我当然会活下去!活得好好的--」终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我嘶吼着半弹起身子,还没等我看清身处的环境,身旁就飞来一记巴掌照准我的额头狠狠的拍了下去,直把我打得又跌回了床上!
     
       「呦,很精神嘛......看来靳雷下手还太轻了一点......」熟悉的声音含着浓郁的嘲讽响彻在耳际,呆了呆,我捂着被打疼的脑袋不敢置信地侧过头去瞪大了眼睛:「商、商悦锦?!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哼,比起这些来你就不会先问问自己为什么半死不活的横在这里吗?」挑了挑眉,后者没好气地扯过我的手腕掐在了指间,摆出中医号脉的动作沉默了片刻后,微微松了口气:「胸口中箭被丢在阴湿的环境中恶化,体虚贫血又被人灌了烈性春药上到肛裂,烧了三天才醒过来居然还吐出这种豪言壮语?梵玖霄啊,连我都要佩服你了,实在是耐命啊......」
     
       「......」既然佩服就不要一脸看小强的鄙视了好不好?翻了个白眼,我没理会商悦锦专挑伤口揭疤的「苦心」,定了定神,我抽回自己的手半卧在床,扫了一眼周围的摆设,江南的雕花家具,中原的青瓷器皿,好像回到了梵国似的,但偶尔的一两件粗犷的异族装饰品,证实我还是身陷靳族的势力范围内:「我昏迷后都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在我身边?商悦锦,有什么看我不顺眼的事情咱们回到自家地盘再算帐,现在都做了阶下之囚了,不要和自己人过不去好不好?」
     
       「搞清楚了,王爷。做阶下之囚的只有你,我可是靳王的上宾哦--」拍了拍床边示意我挪开点地方,商大神医对我从来就没有「客气」二字,撩了衣摆就靠坐了上来:「也罢,反正看你被男人上得那么惨,也算出了我一口恶气了。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吧,我在这里,是被靳雷请来替他王兄也就是靳王诊病的。」
     
       「......」都已经明枪暗箭的坑害了我那么多次了,和着商大神医您那口恶气还没出完啊?皱了皱眉,我有点不是滋味:「喂!靳族欲犯我中原久矣,你居然替敌人的头头看病?」
     
       「哼,打仗是你们这群吃饱了撑着的家伙们的事情,医者眼里只有病患,哪有汉蛮之分?不过像你们这些惟恐天下不乱的东西倒是死多一点的好--若非靳雷派人屡次骚扰我的药庐,白龙鱼服学你在我门前长跪不起的话,我才懒得跋山涉水的过来给靳王瞧病呢。」顿了顿,商悦锦其实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好人,解释的同时那双手轻巧地更换完了我胸前的绷带,只是在打结的时候稍微用了点力,疼得我闷哼出来!
     
       「好痛--你就不会轻一点?我是重伤患耶--」
     
       「痛?你也知道痛?那你强暴其他人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
     
       「......我错了......你就看在我被靳雷上成这样的份上少说两句吧......」求你了小祖宗,别三句话不离「鸡奸」的行吗?那段黑色的记忆我还打算选择性遗忘呢......
     
       「若非看在你知错能改,屠公子死后大加收敛的行动上,我根本就不可能出手救你这个千刀万剐死不足惜的淫虫!不过精明如你居然也会沦为战俘倒是出乎我意料,要不是靳雷玩过火了吓得挖我来救命,我还真不知道你也在靳王宫里。」摸了摸光洁的下颌,商悦锦翻了翻我的眼皮又像对待牲口一样不闻不问拽出我的舌头看了看,拍了拍手,抱臂斜坐回床边。
     
       「......」我真想问他哪只眼睛看出我精明了......我要不是够傻哪会落到不听劝告自投罗网被男人上的地步?实在不忍心吐出这令自己都觉得悲惨的反问,我叹了口气,撑起身子,忍着下体的顿痛蹙紧双飞入鬓的浓眉:「是靳雷让你来救我的?他不是恨不得我死掉吗?」
     
       「就目前的局势来说,靳雷比你还怕你去见阎王。」慢悠悠地回答道,商悦锦斜了满脸迷茫的我一眼,终于良心发现的把他所掌握的情报分享出来了:「我被请到靳赫城之后就没有离开过皇宫一步,实话说,靳王不像得病更似中毒。虽然有我出手命是能保住,但苦头绝对少不了。前段时间我还给他调养的不错,他的精神也很好。但很快宫里就因为你们攻打的消息乱成了一团,靳雷匆匆忙忙点了八万精兵就去迎战了,结果八万人去回来的却连五千都不足,靳王不知是不是被他气的,发病了一次,被靳雷从地牢里抱了出来,连累我也忙得几晚没合眼。好不容易他那边的情况稳定下来,靳雷又气急败坏地冲到靳王的寝宫把我揪了出来,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人质绝对不能死,要是那人质死了靳王也活不成了,恐怕全靳赫城都会被围在百里外的梵军血洗,连我也逃不掉......」
     
       冷着脸缓了口气,商大神医蔑笑着呲出雪白的贝齿:「我说完了,现在轮到你了。说说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莫名其妙的,为什么我也要跟着被血洗呢?嗯?」
     
       「......误会、天大的误会!」拼命的摆手,我明明也是受害者啊!不过我真没想到,有了梵玖歆的断绝信,汪恒业还会顾及我的小命举足不前。然而围困靳赫城大概也是他的底线了,若是靳族再顽固抵抗下去,难保那家伙为了战略战术的需要就把我彻底牺牲掉!斟酌了一下利害关系,我觉得没有必要隐瞒什么,索性把事情从头到尾的叙述了一遍,包括我为什么要进攻靳族,以及靳雷前后矛盾的原因。听罢,商悦锦果然赞成我的想法:「什么天玉不天玉的,无稽之谈!哼!要是随便凭块石头就衣食无忧了,还说什么天道酬勤?大家都不劳而获算了!幼稚!靳王如此玲珑心窍的聪明人居然也会如此糊涂!」
     
       「是啊......」虽然盲目将计就计的自己也成熟不到哪去,可我就是把脑袋想破也想不出这么离谱的理由啊!早知道如此简单,我当初何必和那么多人闹翻呢?直接递把铁锹签张绿卡给靳雷,西北十二城随便他挖去就是了,保不准梵国有史以来的第一条下水道就这样竣工了也说不定呢......唉!往往事情就是这样,一个很单纯的开端,因为人们思想的复杂而发展到最后骑虎难下的局面。
     
       别人的安危咱也管不了啦!至少眼下自己的生死得先弄明白:「悦锦,靳雷既然叫你救我,应该暂时不会杀我的吧?」
     
       「杀倒是不会杀--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看你接下来的日子也好过不了。」给了我一记白眼,后者就事论事的分析道:「大军压境,靳王的病更重了,时醒时昏的又不肯正眼看他,那家伙心里也正不好受呢,不找你撒气找谁去?哼哼!我看靳雷折磨你的花样只会更多不会更少,单单仓促的上了你一次他肯定不会满意的。恭喜王爷,接下来你后面的谷道估计会被伺候得三天一小劫,五天一大难啦!哈哈哈......」
     
       「......看着上过自己的男人被别的男人上,你就这么高兴吗?」泄气地翻了翻眼珠,我脑中不自然的回忆起淫龙的某次3P玩法,呕......弄得跟个汉堡似的,我就不明白商悦锦作为精神上的最下面那片面包有啥好穷开心的?
     
       被我问得笑声一噎,后者攥着床单的手迅速收紧,青筋兀起:「也对,想想怪恶心的。那王爷你还是死节去吧,放心,我这回决不救你。」
     
       「为什么是我要死!?」我被人上,我是苦主好不好?!愤怒地瞪起淫龙那威风凛凛的双眸,我在法治社会时就不能理解,那些被强暴的女孩为何有那么多选择自寻短见?而更可气的是,逼死她们的,是千百年来传承的所谓的伦理?!
     
       死、死、死!无辜的女孩子也好,莫璃也好,大家被侮辱了怎么都先想到死啊?
     
       相比之下,我还觉得曾经想要宰了我出气的汪恒业做人比较正常!恨得牙痒地揪起商悦锦的衣襟,我绝对是气糊涂了,竟然去惹逆境中自己唯一的那根救命的稻草:「不好意思,要叫你失望了,本王不会去死的,绝对不会!」
     
       「......你被靳雷上了,而且他说不定还要进一步的折辱于你。梵玖霄,你是梵国的摄政王,你知不知道你代表的是梵国的颜面?你只要还活在凌辱之下,那就是梵国被传为笑柄的国耻。若你愿意一死求节,我这里有不会让你痛苦的药......」平心静气地教训道,商悦锦扬了扬眉,一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轻巧。
     
       但我可没打算妥协:「哼,梵玖歆估计已经昭告天下梵国与我无关了。况且,摄政王又怎么了,梵国的荣辱又不是在我的屁股上,我管别人怎么说?!」
     
       「你这么活着就不觉得丢人吗?」
     
       「做孽的都不觉得丢人,我被虐的有什么好害羞的?」
     
       「如果靳雷再上你呢?」
     
       「上就上,一回生,二回熟,上习惯了说不定我还会喜欢呢!」
     
       「......梵玖霄,你究竟要不要脸啊......」商悦锦气结。
     
       「我当然要脸,但我也要命!只要活着总会有机会扳回一局的,死了才是彻底输了!」振奋地义正词严回答道,我的答案既是给商悦锦的也是给自己的。
     
       「是吗......这样啊......」闻言,一抹极淡的邪笑浮在后者的唇边。突然,就着被我揪住的姿势,对方猛地贴上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密不透风地吮住了我半张的嘴!微眯的眸子在睫羽低垂的阴影下瞬也不瞬地盯牢了我,像看上青蛙的蛇......
     
       「呜--」纵使有伤,凭我的体格推开商大神医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他出奇不意的举动太震撼人心了,我直到感觉有东西被他哺到口里咽了下去才惊醒过来,连忙一把推开了亲得不亦乐乎的后者,用手背狠擦着嘴唇以及受伤的心灵:「你、你干什么!?」
     
       「没什么......嘿嘿......只是突然发现,我很欣赏生命力旺盛的东西罢了,呵......」
     
       「......那你不如去喜欢小强......」一会儿讨厌一会儿喜欢的,古人翻脸也太快了吧?还有,这都是什么逻辑?喜欢就可以随便亲同性了吗!?等等,好像这些都不是关键--
     
       「不对!别装傻!快说!你刚刚给我吃了什么?」
     
       「也没什么......」拇指轻擦因接吻而充血的丰润下唇,商悦锦事不关己似的站起身来,不急不缓地向着门口走去,一点肇事逃逸的仓惶都没有,反而笑容意味深长:「放心,那药是给你保命用的。靳雷不会放过你的,据我所知,他又和太医们要了不少上次的药,打算好好和你玩个你死我活呢。哼哼,念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你想死我会成全你......你想活,我也会成全你的。」
     
       「既然如此......你难道就不能骗靳雷说:医治之后发现我体质虚弱再被男人上会死吗?」皱了皱眉,梵玖霄的脸不适合做惊恐的表情,于是我的五官僵硬了。
     
       「不是不能骗,是我不想骗。」
     
       「为什么--」这是口口声声说要成全我的人的回答吗!?
     
       「不为什么,若是有我商悦锦出手还不能使你做到让人上不死的话,会砸了我神医的招牌的。」斩钉截铁地打断我的哀鸣,后者轻松地掸着袍袖,信步踏出了房门!
     
       「商、悦、锦--」你是来救我的还是帮着靳雷来折磨我的!?
     
       爬起身,我顾不上找鞋子,恨不得赤足追出门去把那个有医术无良心的挂牌神医拉回来掐死。只是躺在床上时没有察觉,下地刚走两步我就撞翻圆凳扑倒在地?随着金属碰撞的声音回过头,我赫然看到一条长约三米的铁链拴在我的右脚踝处!
     
       怎么办?这个应该比四肢都被扣住容易挣脱些吧?
     
       我记得好像在哪部世界名着中看到过有犯人用自己的尿酸做融解剂最终腐蚀掉铁链的先例,只不知......在我用那土法脱困之前,会不会已经被靳雷上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
     
       泄气的放弃了追逐商悦锦,我无计可施地扯着链子呆坐在地。当我脑袋里天马行空的开始琢磨当年为什么要考大学而不去报技校学开锁的时候,门,又被打开了。
     
       这一回,映入眼中的是靳雷狼一般野心勃勃的锐目--
     
       「神医果然高明,看来你恢复得不错了嘛,梵王爷......很好,上次大家都不尽兴,好在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玩,哈哈哈哈--」
     
       ......邢勋......不是我不想为你守身,实在是劫数躲不过啊!对了,叶素玄不是预言过我会死?那我没死在战场上,难不成是注定要死在靳雷的床上精尽而亡?
     
       勋啊......我要是死了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梵玖歆卖了我的仇可以暂缓,叶素玄咒我的仇就算了,甚至靳雷上死我的仇都可以网开一面,唯有商悦锦拉皮条的这个大恨--
     
       你不报我死不瞑目啊啊啊啊--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返回顶部
本站推荐
碧玉蝈蝈
忽而今夏2
太虚幻境
一起混过的日子
药膳空间[种田养子]
永远最爱你
一号别墅
一醉许风流
茶馆
纨绔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