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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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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驭风边走边觉得四周景色极为熟悉,仔细一看居然是御花园。
       「咦,好好的我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他心里觉得奇怪,想找个人间问。可惜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一个个低着头行色匆匆,对他完全视而不见。
       「这些人都怎么了?」柳驭风觉得奇怪伸手拉住一个宫女问她,「你认识我吗?」
       那宫女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转身就走了。
       「怎么连我都不认得?难道是新选进宫的?」柳驭风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往前走。没走几步终于看到了一堆熟人。端壑太后、皇上、宁妃……咦,怎么月蓉、香儿也来了?这皇宫怎么回事?怎么什么人都来了?不仅是风月楼,还有倚香院、小楼听雨……他所有光顾过的青楼认识的姑娘都来了。就连他平日喜欢品茶喝酒的酒肆的跑堂掌柜也来了?
       大家嘻嘻哈哈的围坐在一起,相谈甚欢。柳驭风越看越觉得奇怪,忍不住走过去随便拉了个熟人轻声问他,「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都来了?」
       那人笑嘻嘻地反问,「我们为什么不能来?」
       这里不是皇宫内院吗?不是应该禁卫森严?怎么什么闲杂人都能进来?柳驭风觉得奇怪,忍不住又问,「你知道中间坐的那人是谁吗?」
       「皇上和太后呀。」
       「那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有皇上太后的地方当然是皇宫了。」
       「你不是江月楼跑堂的伙计吗?怎么跑到这里来坐着吃酒了?」柳驭风大吃一惊,觉得眼前发生的事匪疑所思。
       那人听了极为不耐烦,「我爱到哪里吃酒是我的事。我又不认识你,你凭什么管我?」
       「你不认识我?」柳驭风指着自己大惊失色,「你连我也不认识?」
       那人伸手推他,「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事情严重了。柳驭风也顾不得这里是什么地方,顾不得是不是当着皇上太后的面。赶紧拉起一个熟人就问,「你认不认识我?」
       那人头也不抬的回了句,「不认识。」
       「不可能,不可能。」
       柳驭风不死心又拉了别人来问。可惜无论他问谁得到的结论都是一样,没人认识他。最后他想起不久之前他还在月蓉房里喝酒,她一定认得他。于是赶紧跑过去问她,「月蓉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月蓉也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我不知道你是谁。」
       「你也不认识我了?」柳驭风忍不住退了几步,整个人大受打击。
       月蓉的声音带着笑意又传了过来,「我不知道你是谁,那你知不知道你是谁?」
       「我当然知道我是谁。」柳驭风立刻反驳她。
       「你是谁呀?」
       「我是,我是……」突然之间那个熟悉的名字怎么也跳不出自己的脑子,柳驭风张着嘴硬是说不出来。
       四周的人开始哈哈大笑。
       「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快说快说你是谁?」
       ……
       柳驭风只觉得脑子痛得几乎裂开来。实在不愿意在这奇怪的地方多待一刻,转过身就逃了出去。*非 凡*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看到不远处有个人站在九曲桥上看锦鲤。柳驭风想也不想就往那人身边跑过去。
       「姐夫,你认得我吗?」
       贺仲廷转头看着他,脸上带着温柔微笑,和刚才那些人的笑完全不同。柳驭风七上八下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下来。忍不住伸手将那人紧紧抱在怀里,低头闻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清香气味。果然听到贺仲廷轻声地说,「我当然认得你。你是我的玉郎呀。」
       是了,原来我是柳玉郎!柳驭风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正准备好好享受这得来不易的舒心安宁。突然怀里一轻,刚才被他紧紧抱着的人如同一阵轻烟,瞬间没了人影。
       「姐夫?」
       柳驭风睁开眼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急得大叫起来。可是哪里也不见贺仲廷的身影。他发了疯般的四处寻找,「仲廷,仲廷!」
       ……
       「少爷,你醒了吗?」
       柳驭风从稀奇古怪的梦里醒了过来,宿醉过后有些头痛。
       睁开眼睛四周看了一圈,这里不是贺仲廷的房间。这里明明是他自己的房间,可是昨天晚上,他明明记得自己跑到贺仲廷那里和他胡天胡地胡闹了一整晚,怎么现在居然在自己房里?难道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做梦?
       「少爷,你要起来吗?」
       「什么时辰了?」
       「已经下午了。将军临走的时候吩咐好好照顾你,说你酒醉之后可能会头痛,醒酒汤还在厨房热着,我去给你端来。」
       「等一下。」柳驭风突然听出了些不对。
       「已经下午了?」
       「是。」
       「我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差不多。」
       「将军临走?他走到哪里去了?」
       小厮一脸奇怪地看着他,「少爷你真是醉糊涂了。将军已经奉旨出了京城了呀?一大早就走了。」
       「你说什么?」柳驭风从床上跳了起来,「他,他走了?一大早就走了?」
       好你个贺仲廷。居然敢就这样扔下他一个人跑掉,连声招呼都不打。他是不是以为把他扔回自己床上就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或者把一切推给宿醉,他就什么都不记得?这个人到底是天真还是薄情啊?
       柳驭风匆忙穿上衣服,牵了马直奔城门而去。
       等他跑到城门口,天色已近黄昏。来往行人熙熙攘攘,可惜哪里还有贺仲廷的踪影?他一大清早就带着兵马走了。一大清早就走了,现在已经走了快一天了,他还到哪里去追?更何况追到了又能怎么样?他要对贺仲廷说些什么?难道他早就忘记了,当初招惹这个外冷内热的姐夫的初衷只是一时好玩逗弄一下罢了。
       明明给自己设定了不可以逾越的界线,怎么在喝醉听到他要即刻启程之后全体失了冷静,居然和他厮混到了床上?还尝到了神魂颠倒、销魂蚀骨的绝妙滋味。诱得他一尝再尝,恨不得将那个人生吞活剥吞进肚子里。
       现在天时地利,贺仲廷被派到鸟不生蛋的地方去打仗。他也用不着烦恼以后要怎么办?他这个极有自知之明的姐夫早已经替他想好了退路。把他送回自己房间,装出一切都没发生过。这对两个人都是最简单也是最舒服的解决方案。反正两人现在隔着千山万水,没了同时醒在一张床上的尴尬。等时间久了,你不提我不提,自然就淡了下去。
       明明一切都照着柳驭风最有利的方向发展,仔细想想真是老天都要忌妒的好运气。吃干抹净装没事。贺仲廷继续做他冷面人,他柳驭风继续做他的风流才子。两全其美多省事?可是偏偏心里就是有说不出的别扭难受。
       柳驭风也不知道在城门口站了多久,直到听到有人叫着他名字由远及近的跑来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舅少爷,回府吧!你一天都没吃过东西了。」
       柳驭风一看来人顿时开心起来,「贺安,你一直跟着贺将军,你没走是不是他也没走?」
       贺安神色如常地摇了摇头,「将军这回让我留在京城办点事,等事情办好我再去找他。他一大清早就出发了。君命不可违,怎么能拖延?」
       柳驭风空欢喜一场,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一挥马鞭跑了出去,「回府。」
       贺安骑着马跟在他后面,脸上突然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微笑。
       贺仲廷离京已经过了一个多月。柳驭风不耐酷暑大病了一场。突然之间他想起许多和贺仲廷以前的往事。从初次相遇开始,他一直对这个姐夫无甚好感。贺仲廷性格耿直为人严肃,他轻浮自负不喜拘束,两人一个如水一个似油,自然不能相融。
       谁知道世事无绝对,居然莫名其妙就搅和到床上去了。一夜风流的味道也让他念念不忘,竟有些丢不开手的感觉。他身体一向很好难得生病。一旦病下来却觉得比平时软弱许多,份外难受。
       以前他也生过一次重病,那时他姐姐刚去世不久。他失去最后一个亲人,心里对贺仲廷恨之入骨。要不是他一直拖着不肯娶他姐姐,她又哪里会忧郁成病,以至丧命?他心里又悲痛又怨恨病了一场。迷迷糊糊中一直有人细心照顾他,软言温语体贴周到。醒过来见到贺仲廷坐在自己床前,人瘦了一圈。
       贺仲廷说了什么他早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他一醒过来就对他冷嘲热讽,态度比贺仲廷平日还要拒人千里之外,然后那个人脸上的微笑渐渐淡了,直到最后一言未发默默离开。很少见贺仲廷笑,笑容带着温柔欣慰让人如沐春风,却被他三言两语说得稍纵即逝。
       他在贺府住了这么久,后来几乎不会见过他再露笑颜。一个人也不知道心里要悲伤绝望成什么样子,才会连一丝笑容也没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些柳驭风心里居然有些酸酸的疼痛。他惯于风月场所寻欢作乐,也不是没遇上过身世可怜命运坎坷的女子。最多也就赏些银子了事。这些莫名情绪在他心里倒是初次浮现,颇觉奇妙。
       等他病好了出门,再去平日常去的青楼妓院。竟有些「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感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不能尽兴。吟诗唱曲偶尔为之,却再也没有在外留宿。以前贺仲廷想管他都管不住,现在他人离了京,柳驭风却比任何时候还要听话收敛。有时候甚至连门都不出,乖乖在家看书。旁人都不明白还以为他中了什么邪,花中娇客居然修身养性起来。
       他没事的时候会经跑到贺仲廷的房间,那里早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丝毫没有那晚的荒唐淫靡。可惜贺仲廷床上的风情却如刀刻斧凿一般深深印在他的脑子里。谁让他过目不忘的本领?可惜想得吃不得,更叫他难受。想躲得远远的不去想他,偏偏又舍不得放弃。只好把贺仲廷的书房占为己有。那里处处可觅那人的气息,却不至让人想得太歪,勉强还能把持得住。
       那天他正在书房看书,贺安突然过来请安。
       「舅少爷,将军临行前托我办的事我已经办好了。现在还请舅少爷和我同去看看满不满意,我好对将军有个交待。」
       「姐夫托你办什么事?为什么要我去?」柳驭风放下手里的书觉得奇怪。
       「将军说舅少爷快二十已经成年了,老是住在府里也不方便。所以吩咐在下给舅少爷找房子……」
       「你说什么?」没等贺安说完,柳驭风已经跳了起来。颤着手指指着他,「你再说一遍。」
       「将军说舅少爷快二十了……」
       「你就说贺仲廷叫你办什么事?」
       「贺将军吩咐我给舅少爷找房子置田产,我已经办好了。就等着舅少爷过去看看满不满意。」
       「我不满意。」柳驭风大发雷霆,把刚才看的书狠狠摔到地上。气得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生怕一停下来就冲动得要把这书房给拆了。想了想又觉得还是要把话听完再说。
       「他交待你干什么了你都说出来,别让我问一句你答一句,浪费力气。」
       「是。将军说,知道舅少爷嫌府里侍候的人长得不顺眼。新府里的人要我亲自挑好了,由着您过了目再决定要不要留下。」
       「好,很好。」柳驭风越听越生气,不住冷笑,「还有呢?」
       「将军说你常去风月场所总是不大好。如果实在喜欢可以把人赎出来送到新府里,也就一句话的事。还叫您不用担心银子,新府里的吃穿用度一律由将军府里开支。」
       「他可真周到。」柳驭风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
       贺安却只低着头完全当没看到,自顾自地往下说,「将军说舅少爷人品出众,才貌双全,人又绝顶聪明。不管想干什么都没有干不成的。您要是看中哪家人品出众的姑娘,不管对方家世背景如何,有他亲自替您提亲,对方一定不会拒绝。要您这几天也顺便留意一下有没有什么合适心仪的女子……」
       「滚滚滚……」柳驭风再也听不下去了,气得用力掀翻了面前的桌子。
       「你给我滚。叫贺仲廷也给我滚。我的事用不着他操心。你们主子奴才都滚。嫌我住在这里碍手碍脚了?当初可是他自己求我住在这里的。现在请神容易送神难。想打发我走没这么容易。」
       贺仲廷是什么意思?那天晚上他们明明已经什么都做过了。那人在他身下温柔多情百依百顺的样子他一闭上眼睛就记得清清楚楚。这才几天?他居然要自己搬出去。什么叫现在成年了?什么叫老住在府里不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难道是他教了那个男人开了窍,识了男人好处。贺仲廷嫌他留在府里碍着他寻欢作乐找男人?这,这个人居然敢……
       他姓贺的生是他们柳家的人死是他们柳家的鬼。他姐姐死得早没办法看着他,可他柳驭风却还活着。他还没死贺仲廷就敢给他爬墙,真是反了他了!
       贺安听话的滚开,临走之前还不死心的转身扔了句话,「舅少爷您何必这么生气?娶妻生子本来就是人之常情。将军一心一意替您着想,您可不要辜负将军的一番美意。」
       「滚。」
       柳驭风到底还是没忍住把书房拆了个干净。坐在乱七八糟的书堆里直喘粗气。可是贺安最后的话让他生气之余却不得不冷静。娶妻生子本来就是人之常情。贺仲廷那个石头脑袋的人哪里可能会像他一样生出这么多花花肠子?他的本性那么内向,怎么可能把自己打发走了去找男人来寻欢作乐?这种事他柳驭风做得出来,贺仲廷却是打死也做不出来。
       他所有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为他买房购田,置产安家。所做一切都体贴周到。连府里要请什么人都叫贺安按着他的喜好决定。这世上只怕再也不会有人能做到这样仔细认真,除了他那个老实地过份姐夫之外。
       柳驭风抬眼看着书房里唯一没被波及的那副贺仲廷写的《咏柳》字画,碧玉妆成一树高,千条垂下绿丝涛。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简单的四句话,却韵含着无限深情。咏柳,咏「柳」。他时时在书房里挂着这样一副字,只因为他姓柳!那人爱自己至深,可是究竟深到什么地步柳驭风根本无法知道。他只是无法克制地想着贺仲廷,想得肝肠俱痛。
       原来不懂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柳驭风心里烦乱骑了马奔出府,胡乱走了一会儿。只觉得满街人来人往,吵得他越发心烦。便扔下马跑到江月楼挑了个靠江雅间喝闷酒。结果越喝越闷,越喝越烦。
       刚准备扔下银子走人,突然听到隔壁房间有个人的声音极为耳熟悉。
       「叫你们再送好酒来聋了不成?快送来,还怕你安大爷没银子付账吗?」
       柳驭风听出那人正是安子慕,心里一动急忙跑了过去。
       「安大哥,我总算找到你了。」
       安子慕喝得半醉,丝毫没有初见他时的风流倜傥,一张英挺俊容也弄得神情憔悴,狼狈不堪。见了柳驭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柳兄弟,是你啊!多日不见你可安好?」
       柳驭风只是摇头。本来他觉得安子慕见多识广,是他寻欢作乐的前辈。他心里搞不清楚贺仲廷的事想来请教一下。结果看他样子弄得比自己还要凄惨,哪里还说得出什么别的?
       好在安子慕虽然不能替他解决问题,倒也能陪他一起喝酒。总比他一个人越喝越难受要好得多。
       于是他不客气,自己拿到酒杯倒了一杯就喝。
       两个人默默的喝了半天。突然柳驭风眼睛一瞥,瞧到安子慕神情大变。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个容貌俊美的少年欢欢喜喜地挽着一个高大男子的手边说边聊,好不亲热。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那少年的绝世容貌依旧让人印象深刻。比几年前见他时美了数倍不止,不得骆念沉又是谁?
       他原来以为安子慕进展顺利,现在看来似乎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也难怪安子慕心情不好借酒浇愁。
       眼见那亲热的两人越走越远,消失不见。柳驭风正想劝上几句,突然看到安子慕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似的,整个人都呆住了。眼神被漆在那里似的呆呆看着某处,比刚才见到骆念沉和人亲热时候要激动,连手指都颤了起来。握不住的酒杯在桌面骨碌碌的转个不停。
       柳驭风再往外看过去。只见不远处划过一只小船,上面站着骆思远。只见他神情黯然,眉宇间锁着一股化不开的轻愁。比上次见到他时越发削瘦,穿着一身湖白衣裳,似乎随时都要被风吹走似的。
       大概是安子慕的视线实在太过炽热,骆思远无意抬头正好对上了边。柳驭风清楚看到他神色大变,伤心夹杂着恨意狠狠瞪了安子慕一眼,然后便转身回了船舱。一直到小船消失在他们视线之外,都没见他再出来过。
       安子慕却盯着他消失的方向回不了神,一副魂魄被勾走了一半的魂不守舍样。
       「大哥认识骆大公子?」
       安子慕一仰头喝下半杯酒猛的点头,「认识。」
       「然后?」
       安子慕长长叹口气,「我第一次见他在扬州妓院。他呆头呆脑被朋友骗过去,不知道怎么脱身。我见他呆得有些意思,替他解了围。后来几次接触相谈甚欢,也就结交了这个朋友。我虽然朋友多,但是大多都是像柳兄弟这样的同道中人。像他这样一本正经的人倒是见得少。他性子单纯待我很诚心。我也一直照顾他不让人欺负他。这次我追他弟弟被他知道,他气得不轻,现在更是连朋友也不与我做了。」
       安子慕说到这里越发难受,举起酒杯连喝酒三杯。「早知道不去追他弟弟就好了。花了一肚子心思也没追到,反而……」说不下去的他重重叹了口气。
       柳驭风见他如此烦恼忍不住问他,「适才我见到骆小公子和个男人手拉手样子极亲密地走过去了。安大哥怎么不追?」
       安子慕摆了摆手,「我对他已经尽了心,他不动情我也没办法。这种事不能你情我愿有什么意思?」口气里虽然还有些不舍,但是倒也放得开,显然并非为情所苦。
       听他这么说柳驭风已经清楚他的烦恼根源。
       「大哥我问你,你在这里喝闷酒。到底因为你没追到骆小公子呢;还是因为骆大公子生你气不和你做朋友?」
       「自然因为思远不理我了,天下美人虽多,思远却只有一个……」安子慕说完这句话突然愣了半天,然后哈哈大笑一反刚才的颓废。
       「好兄弟,大哥多谢你一言惊醒梦中人。你这个人情大哥记下了。」说着急不可捺地冲了出去。跑堂的要不是见里面还有个柳驭风坐着,差一点就要以为他真是付不出酒钱逃账去了。
       柳驭风见他跑得迅速,心里又是羡慕又有些忌妒。他一言惊醒安子慕,可惜谁来做他柳驭风的解铃人?
       「你跑得倒快。一旦发现自己的心意就追过去了,还真是干脆。」
       说完这句话柳驭风突然也如梦初醒。安子慕可以追过去,他柳驭风为什么不能追?与其在这里喝闷酒烦恼,为什么不索性跑到贺仲廷的身边去亲口问一问他是什么意思?也顺便解一解他乱成一团的心结和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困惑愤恨。
       「贺仲廷,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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