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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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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瑟赶到父亲的葬礼时,并没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其实即使那会儿还没下葬,他也不知道要不要冲过去哀悼一番,因为会有很多亲戚在那里。也许还有警察。
      他到达时葬礼已经接近尾声,几个不认识的大约是亲戚之类的人停留在那里,公司破产后,仍留在他身边的人不多。
      他搜寻了一下,艾维尔不在里面,他不知道家里现在的情况如何,但如果他们都离开他并不会觉得奇怪,这世界就是这个样子。
      他口袋里只有几百块钱,既没有他平时带着的不锈钢小酒壶,也没有那把左轮手枪。他把它们全用塑料纸包好藏到某个只有他可以找到的树洞里,这种谨慎几乎救了他一命。
      因为很快地,即使他没有走上去,一个年轻的男人已来到了他身后,他的眼神充满警觉。维瑟转过头,前者亮了一下证件,“警察,请问是格雷多先生吗?”
      维瑟敏锐地看到还有另外两个警察走过来,他们早就在这里等着我,他冷笑着想,他们算准备了自己一定会回来参加父亲的葬礼,他是他唯一的儿子。还真是敬业啊,看来我是自投罗网了,但即使是自投罗网,他也要来。
      “是的。”他低声说,这时候赖也赖不掉,逃也逃不了,只是摆出低姿态来解除一下他们的防备。警察开口,“你有权保持沉默……”
      “我没钱请律师,”维瑟说,“我……能去看看我父亲吗?”
      几个警察交换了一下眼色,葬礼的人已经走完了,剩下的墓碑孤单地伫立在那里,像在等他生前唯一心爱的儿子。警察布莱克记得这个年轻人的事,他是个俗语说的二世祖,被家族过好地保护着,性格软弱而且从未见过风雨。可以想像这些天的逃亡对他而言是多大的磨难。
      他叹了口气,拿出手铐,维瑟合作地把手伸出来,他把那冰冷的金属铐在他的手上。“去吧。”警察说。
      维瑟静默地走向父亲的墓碑,像所有死去的人一样,那样的沉默与冰冷,上面写着他的生卒年月,他真的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再回来。
      “爸爸,我回来了。”他轻声说,紧盯着那个墓碑。
      他慢慢跪下,“我回来了……这么晚……对不起……对不起……”
      几个警察静默地站在他身后,看着这个男人泣不成声。
      讯问室。
      “在此之前并没人知道你和被害人有什么关系,可是他却突然请你去家里做客,这的确很奇怪。”布莱克说。
      维瑟冷笑一声,“做客?他们家人这么说?”
      布莱克叹了口气,实际上干什么他心里有数。法尔温家不是善男信女,也给警局找了不少麻烦,实际上听说那会儿他莫明其妙挂掉了他是有些感激这个年轻人的,但感激归感激,杀人一样是犯罪。
      “那你说,他把你弄过去要干嘛?”他问。
      维瑟不说话,坚决地盯着桌角,布莱克也觉得自己问这种话可能有伤他的自尊心,但是有什么办法呢,难道自己说出来替他填上?
      “据你家的管家说,”他耐着性子引导他,“沃德先生似乎是强制把你带走的,其中他对你……有过性侵犯的行为,你知道是什么。”
      维瑟低着头,他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你知道,还问我干嘛!”
      “可是必须得你说。”布莱克叹气,“说吧,假使他说的是真的,法尔温先生他……呃,回去后又强迫你了吗?”
      对面的年轻人沉默下来,过强的灯光映着他垂落的发丝和俊美的面庞上,像副艺术画,无助又迷人。他的呼吸争促,他可以感觉到他的心理斗争。
      “是的。”他用蚊子般的声音说。警察看着他,“你为此杀了他?”
      “是的,我这是正当防卫!”对面的男人像突然达到了爆发点,大吼道,“哪一个男人被一个人这么干还能忍气吞声!他凭什么以为他能掌控我的一切,把我的尊严践踏在脚下,我杀了他算便宜他--”
      “冷静一点,格雷多先生!”布莱克说,另一个警察连忙上去安抚年轻的犯罪嫌疑人。
      “我知道您很愤怒,”他说,“但你不该在逃这么久,我们找你都找翻了,如果你早些来警局报案,也许我们真的可以以正当防卫来处理,比如那时你身上会有些证据……”
      他不自然地停下来,维瑟很想给他一个自己能达到的最为讽刺的眼神,问他一声“你确定法律是为被害人定的吗?”但他忍住没有吭声,只是低低说了句“是吗”,继续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他的身上没有搜到他其它几宗命案的证据,所以现在他头上只有这一个谋杀案,他不想被他们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落魄的富家公子比变态的连续杀人狂好多了。
      布莱克咳嗽一声,“说真的,这关司不好打,格雷多先生,你知道法尔温家的律师团都是什么人吗?”他啧啧两声,感叹有钱人的命果然是更为值钱。当然他们也会为维瑟聘请一个律师,作为司法援助,但……那家伙怎么现在还没来,确实和法尔温家的精英律师团没得比,他不太尊敬地想。
      “那么难道法律掌握在他们手中吗?”维瑟沮丧地说,看上去脆弱又无措,“他们是黑社会,可以不声不响杀了我,现在却偏要通过政府!通过法官宣判的方式!”
      法律就是这么个东西,布莱克想,但话在嘴里转了两圈没说出来。
      “那么,”警察说,“你这些天是怎么过的?”
      维瑟没说话,警察又问了一句,“我是说,这些天你身上也没什么钱,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而且穿的还不错。”他说,虽然瘦了很多。他注意到维瑟低着头,手指绞在一起,显然很紧张,这让他也紧张起来,“你最好老实说--”
      “天哪,你是白痴吗。”他的同事哼了一声,“你难道看不出来?好吧……”他安抚了一下脸红到耳根的维瑟,“你不需要那么难受,好歹也是凭自己本事赚钱,这比那些黑社会值得骄傲。嗯,你是同性恋吗?”
      维瑟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的回答将可能会影响到法官的取向,律师们会把这宗恶心强暴引起的自卫变成和奸时争吵的谋杀--这当儿没有个像样律师他只能自力更生,虽然还没见过对方但他对迟到的律师一向不抱幻想--还好他学过类似的课程,他摇摇头,“不,我不是。我只有和……女人……”
      叫布莱克的警察点点头,低头记录,另一个男人拍拍他的肩膀,维瑟觉得这些警察很同情他。
      门砰地一声被打开,一个浅金色头发的年轻男人拎着公文包冲进来,“嘿,对不起,我迟到了,你好!”他手忙脚乱地空出一只手伸到维瑟面前,“我是尼古拉斯·道森!你现在不用回答任何问题……”
      “我们都问完了,尼古拉斯,”布莱克说,“他自己愿意的。你别这副见鬼的样子看着他,就算是我也不会对一个迟到这么久的律师报有信心的,你晚了--”他看了下手表,“一个小时。”
      “这难道能怪我吗,”叫尼古拉斯的律师报怨道,“什么资料都找不齐,连证人都不见踪影,他是去外国结婚了吗。他还说要是找到维瑟一定要通知他,可现在他多半是死了,或者手机欠费!”
      “我说的证人是……?”维瑟问。
      “你的管家,”尼古拉斯说,“我记得是一个叫艾维尔的,他可以证明你无辜,虽然他的证词不足采信,他从小就在你家了吧?所以其实他来没来也没什么关系……但聊胜于无,至少不至于让我在法庭上太尴尬。”他摆摆手,“那么,你们问到哪里了?”
      “问完了。”布莱克砰地一声把手中的东西丢到桌上,“你自己看卷宗吧。”
      艾维尔到哪里去了?维瑟想,如尼古拉斯所说,那个人从小在格雷多家长大,他们已经是很多年的交情了。他并不愿相信艾维尔会落井下石,弃他于不顾,也许他被沃德家的人杀死了?他攥紧拳头,在自己不在的时候,他的亲人们有多少遇到了麻烦呢……
      “我得和当时人单独谈谈”尼古拉斯继续说,布莱克耸肩,“随便。”
      律师转头去看维瑟,那瞬间他看到那双一直显得毫无主意的蓝眸中闪过一丝尖锐的杀气!他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个人……也许并不像传说中的,是个单纯软弱的富家公子。
      维瑟进了监狱,一个谋杀罪,无期徒刑,尼古拉斯告诉他很可能提前假释,但维瑟觉得那可能是自己变成老头子以后的事了。
      真可笑,他身上背着那么多条人命,却为最莫明其妙而且甚至连犯罪都谈不上的那一条进了监狱。
      维瑟连唠骚都懒得发,这些天来接二连三的麻烦没有哪一样比现在好过,监狱就是监狱,他只要接受现实就行了。要知道,法律怎么写并不重要,证据也可以伪造,司法公正的表象是宏观场景,所以没空理会他这个微观的小人物。沃德家的势力才是重点。
      维瑟对监狱并不了解,印象中那是个相当折磨人尊严的地方,反正就他看过的几部监狱片来看,气氛大多黑暗压抑,没多少让人愉快的部分。
      而那种所谓“人渣聚集地”的氛围,他刚下囚车就感觉到了。
      铁丝网里一大堆无聊的罪犯冲他们大吹口哨,嘴里说污言秽语,维瑟视而不见地走过去,如果说这里聚集了大堆不为社会所容的危险份子,那自己无疑也是其中一个。
      他在大厅广众之下被脱了个干净,虽然理由是要登记物品和洗澡,但维瑟倒更觉得这是个让囚犯们明白自己身份的做法,衣服是你基本尊严的象征,在被剥得一干二净后,身上冰凉的羞耻感觉提醒着你你现在的身份。
      他抱着囚服回到房间,这里是两人一间房,一共有差不多六百个囚犯。
      他刚走进房间,门就被砰的一声关上了,他转过头,床铺上坐着一个黑发男人,眼神阴鸷得夜晚的沼泽,毫不友善地盯着他。
      维瑟穿上衣服,忽略对方色情的目光,那个人紧盯着他的胯下,色情狂维瑟也不是没碰到过,但这么放肆凶狠的目光还是第一次碰到。
      对面的男人缓缓开口,因为说话很慢显得颇有气势。“我听说过你,维瑟·格雷多,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因为被一个男人强暴,所以就把人家给干掉了。”他阴侧侧地笑了两声,“有志气啊。但把自己送进来可不值了。”
      维瑟毫无诚意地笑了一声,倒更像从鼻子里哼出来的,“我都不知道我这么出名啊。”
      他的室友舔舔唇,声音低沉,“说说看,他是怎么干你的?”
      维瑟露出一个笑容,“你现在转过身去,把裤子脱下来,我告诉你他是怎么干的。”
      男人低低笑了,“如他们说的一样漂亮,但却不像传说中的是个软脚虾啊。”他挑挑眉,“当我的专属床伴怎么样,否则外头那帮饿狼可会把你连骨头都吞了。”
      看来这里的性生活压抑的厉害,维瑟想,也许压抑了过了头性交对象是男是女并不是真那么重要。
      “谢谢你的好意,我自己搞得定。”他说,男人阴阴地笑起来,他的声音像毒蛇在吐芯子,“哦,走着瞧。”
      维瑟没理他,躺到床上,手枕在手臂上,监狱的生活比他想象的要艰难,但他不会被这些恶心的家伙压垮。
      深夜时分,维瑟突然感到不对劲儿,那只是某种奇异的第六感,他猛地张开眼,就看到他室友--他知道他叫吉诺--的脸正悬在他的上方。
      看到维瑟醒过来,他一把卡住他的脖子,身体死死压住他,一手伸向他的胯下,叫道,“别动,小美人儿!我们一起快活快活!”
      维瑟大怒,但他也同时注意到这家伙的动作十分熟练,他的身体已经挤进了自己的双腿之中,让他腿上无法使力,他的手抓住他的分身。
      他的手卡住他的喉管,维瑟可以预见自己一旦反抗将会遭到怎样残暴的镇压!刚进来的第一天就被男人压住占便宜,他在这里还要不要活了--
      那只急切的手顺着双腿间的沟壑划到后庭,他可以感到身上男人急促的呼吸和恶意的笑声,维瑟吸了口气,同样伸手用力卡住他的喉管!吉诺的手上猛地用力,想迫使维瑟松手--这些动作他都是想好的--可是维瑟的手像是钢铸的一样一点也不放松!
      这时他对上维瑟的眼睛,黑暗中,那双蓝眸闪耀着疯狂的光芒,他的心脏凛了一下,他明白了维瑟的意思:他和我卯上了!看看我们谁命硬,谁先死!
      他收回另一只不老实的手,用尽全力卡住他的脖子,他以为这个富家公子将忍受不住那种窒息的痛苦,可他吃惊得发现自己颈上的双手却越卡却紧,好像他越痛苦他就会越有力一样!而对面的那双眼睛,他却惊恐地发现并没任何软弱与不安,用冷静而残忍的眼睛看着他,好像连他自己的命也是可以随时丢到轮盘上的东西一样,毫不惊慌。
      不是说他是个落魄的富家公子吗?怎么会有这样亡命之徒般的眼睛!
      好一会儿,直到两个人都只剩下半条命,终于还是吉诺先服软,用眼睛示意维瑟松手,后者也不想同归于尽,就表示了同意。
      两人同时松手,好一会儿,一个字说不出来--实际上之后的三天维瑟都难以说出一个单词,那会儿吉诺才知道他情况要比自己糟糕的多--只是坐黑暗中大声喘息,为自己捡回一条小命而庆幸!
      算你小子狠!吉诺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对面的蓝眼睛毫不示弱地盯回去,吉诺沮丧地爬下维瑟的床,本来以为今天晚上有一顿大餐可吃呢。是谁说这个室友回天大艳遇的,这分明是一支浑身是刺的毒荆!哪个家伙觉得自己艳遇自己来试试和个亡命之徒对峙的感觉好了!
      有时一些人可怕,并不在于他的强大,而在于他的不要命。
      维瑟还算安全地生活了一个月,监狱的生活规律得可怕,连小便都要报告,他不明白怎么有人能习惯这种生活,但确实很多人习惯了,人有时真的能被改造成难以想像的样子,他想,连自由都可以习惯于奉送。
      工作上倒不是很辛苦,他被安排在厨房干活,这些天的监狱生活除了让他对敌实战的拳脚功夫大有长劲,厨艺也进步不小。
      但他的身上几乎天天挂伤,一般如果打得厉害狱警偶尔会来管一管,而大部分他们是摆出一副“随便你们怎么干,别搞出人命就行”的德性来。真不知道以前交的税金都到哪时去了,维瑟想,被堵过几次后他就学乖了,双拳难敌四手,他再不独自到没人的地方。
      几乎整个放风时间,他都缩在墙角晒太阳。他的长相在这个地方确实相当抢眼,他注意到有好几道目光盯着他,他不关心地眯着眼睛,像是慵懒的猫一样享受着阳光的爱抚。
      吉诺也在盯着他。
      他的目光像舌头一样从上到下舔遍他的身体,从那头纯正的金发到修长的让人心痒的长腿,缠在腰上时一定相当销魂,他想,那个人的面孔在阳光下没有一丝瑕疵,俊美得像个电影明星,微眯双眸中露出蓝宝石般剔透的双眸,整个人都像个工艺品。他有时想一个高贵的波斯猫变成人形也许就是他这个样子,懒洋洋的,带着危险的,充满蛊惑。
      牢子里也来过几个有钱人,但没有一个像他的家世这么好,而吉诺喜欢蹂躏那些有钱人,那让他有一种把那些钞票全踏在脚下肆意玩弄的感觉。唯一有些意外的是这只波斯猫爪子还挺利,但是豹子还是猫他并不在意,来日方长,他要的人从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和他站在一起的两个男人也在盯着维瑟,就差流口水了。
      “今天晚上……”一个囚犯小声说,吉诺伸手给了他一个爆栗。
      今天晚上,他想,但不能说出来,这种美事只适合在心中慢慢品味。
      维瑟正在睡觉。他今晚心神不宁,总也睡不着,一直到很晚才睡去,明天还要干活,没功夫给他闹失眠。
      他突然醒了过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醒过来,那是像上一次让他醒来一样的第六感,他迅速伸手想去摸枕头下他偷偷藏起的那只牙刷,瞬间他看到床边站着几个黑影,他的心脏像被冰冷的手紧紧攥住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吉诺弯下身,“小美人,我们来享受享受吧。”他说,一把拽住他的头发把他拽起来,维瑟跌下床,他想把他推开,可是另一个男人一把从后面抱住他,他的力气大得出奇,维瑟一时挣不开,他重重一脚向对面的男人踹去,后者惨叫一声蹲下来,另一个男人则重重一拳向他的小腹击去!
      身体感受到的剧痛传过来,维瑟弯下腰,很想呕吐,可是那些男人并没给他那个机会,他被推到地上,疯狂般的重击落了下来。
      维瑟用手护住头,他可以听到骨头的哀叫,浑身像被拆散了,动一下都是一阵剧痛,像有一个打桩击在一刻不停地击中他一样,重得出奇,毫无怜悯,没有止境地落下,准备把他打成一片薄薄的泥片,再无反击之力。
      好一会儿,他怀疑自己已经死的时候,他听到一个男人说,“别打死他,我可不想奸尸。”
      三个人……维瑟想,夜里牢门都是锁着的呀,他们是怎么弄到的钥匙?
      身体猛地被翻过来,他看到吉诺的脸,不甚清楚,他的手臂从他的脖子下面伸过,手从下面按住他的下颌,像是防止他咬人或呼叫,手劲很大,眼中带着残忍的光芒。
      他凑进他的面孔,用征服式的目光直视他愤怒的蓝色眼睛,“还想拼命吗,小美人?”
      维瑟可以感到他的气息喷在他脸上,他恶狠狠地看着他,他可以感到另一个男人开始解开他的长裤,那些兴奋的喘息地围绕在周围,紧盯着他赤裸的身体。
      该怎么办?他发不出声音,吉诺的力气很大……他突然感到身体冰凉,这些人是怎么弄到的钥匙?那肯间答案从脑中浮现了出来!
      警察……是那些警察给他们的钥匙,有了钱那些香烟可以自由流通,为什么钥匙不可以?
      就算他叫得再大声也不会有人来救他,这是连政府都参于的强暴,他没有任何办法--
      长裤被丢到一边,好几双手急切地抚摸着他的身体,双腿被分开,他听到一个男人的笑声,“看看这腿,看看这腰,我都硬起来了!”
      妈的,今天算是认栽!维瑟恶狠狠地想,你们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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