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枫啊，接电话，小闲打来的，你这孩子怎么又把手机关了呢？」扯开女高音般的喉咙，董宁静将儿子房间的门板敲了个「咚咚」响。
「知道了，走开，烦人！」计算机前面聚精会神地玩着狙击游戏的华寓枫吼吼道，并没有去接电话的打算。
「小枫啊，都第十一次了，妈妈我还有花要种的啦！拜托你接一下嘛！」门外，被电话魔音逼疯了的董宁静不屈不挠道。
「知道啦，啰嗦，等一下我打给他，叫他闭嘴！」华寓枫疯狂残杀着敌军，枪杀完了还拿武士刀砍了一银幕的血。
从英国回来一个多月，前二十天，黄季闲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没有出现在他的眼前，害他高兴地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安享太平了，可二十天前，黄季闲那死贱民又不知从哪里知道了他新的手机号，开始没日没夜地打来烦他。
他关机，死贱民就直接打家里的电话，他不接，死贱民就跟他爸妈谈天说地，不断地妖言惑众，搞得老妈老爸现在都叫他「小闲」了。
关系很好啊，到底是想将他逼到什么地步？
莫非是想做老爸的义子，然后篡夺他的继承权，一定是这样，为了钱嘛！再合理不过了！
贱民就是贱民，先虚后实，骗不了他就骗他爸妈，哼，他怕什么，凭他的智商和行动力，死贱民根本就是拿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
董宁静竖起耳朵在外头听了好一会儿，屋里头却只是机关枪扫射声跟人的哀嚎声，她就知道儿子的等一下一定是漫漫无期！
「小枫，听见了吗？怎么还在玩游戏？不去上课也不接老师电话，你还想不想考大学啊？起码装个样子给妈咪看一下啊，妈咪也想要个上进的儿子！」
老麻烦小闲，她实在过意不去，像小闲说的，他们做父母的一定要拿出点做父母的气势来。
「烦死人了，等我攻下了『罗浮宫』再说，你儿子我根本就不需要去念大学，那些白痴老师只会误人子弟！」撇撇嘴，华寓枫的青葱玉指在键盘上一阵闪跃，屏幕上十来个士兵几乎同时脑袋落地。
「小枫！」贴着门板，董宁静仰起头尖叫，头一回觉得她这个儿子超级难教，学校里的那些老师们真是伟大，「小枫！赶快打电话给黄老师！」書香門第
黄老师？死贱民就会唬弄他们那些老人家！从英国回来后，黄季闲就不代课了，电话里也不讲他到底在干什么，貌似十分忙碌，华寓枫猜，死贱民可能是去当牛郎了。
「知道了，正在打啦！」为了让老妈闭嘴走人，华寓枫抓过了手机。
「死贱民！你怎么还没被卡车撞得肚破肠流呢？」头一句话就是恶毒的诅咒。
「寓枫，我好想你，再多骂我几句，只要是你讲的我都喜欢听！」电话那头的黄季闲正眉开眼笑，刚刚开完了一个会，并吞了一家公司，正疲惫的时候能听到小少爷冷泉般清冽的声音，对他来讲绝对是最好的奖励！
「那你怎么还不去啊？躺到马路中间去，让垃圾车从你身上碾过去，那样我也会很高兴的。」
华寓枫一心二用，边讲电话边玩游戏，损起人来还是一点不含糊。
「又在玩游戏，不要玩了，就跟我讲电话，我不要听到除了你以外的声音。」黄季闲撒娇道，以前只有别人向他撒娇，现在他只向华寓枫撒娇，而且还越撒越上瘾了。
虽然有通电话，可他们毕竟一个多月没有见面了，这一个多月以来，再忙、再苦、再压抑……他都忍了下来。
为了完成小少爷给他的任务，为了小少爷不再对他露出厌恶又惧怕的神情，他毅然脱离了「阎耀组」回到了自己离开了六年的家，回去的第二天他就接手了他父亲，也就是「三旗建设」最高董事兼执行长黄满傅的所有职务。
没有成为能够主宰华寓枫的男人之前，他就不去见华寓枫；要囚住华寓枫，他就不得不成为那样的男人！一个暴君，一个凶猛、凶狠乃至凶恶的暴君，他决定不给华寓枫任何辗转的余地以及徘徊的机会，除了他的臂弯，华寓枫哪里也去不了！
「那你挂电话，我才不想听到你的声音。」华寓枫嘲讽道。
「我想抱你，寓枫，光听你的声音我那里就硬了。」
「恶心，再说我挂电话了。」
「好啦，我克制，死命的克制行了吧！」黄季闲的声音确实低哑了不少。
「随便你！黄季闲，你又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呢？纪蓁，有知道吧？『三旗银行』德国分行的执行长，她老子是台湾总行的CEO，前两天回国了，报纸上好大的版面，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黄季闲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去追啊，你跟她很相配，郎才女貌，最重要的是她还能给你生孩子！」华寓枫一边玩游戏一边劝诱。
「华寓枫，你欠操！」黄季闲狠狠吼道：「快了，你等着，后天我就去你家好好满足你这个愿望！」
「疯子，去死！」眼角抽搐，华寓枫将手机扔出了窗外。
国家为什么还不把黄季闲这样的死贱民驱逐出境呢？可恶的家伙，侵犯他的地盘、扰乱他的生活、影响他的心绪，他真的不懂，不懂死贱民为何会对自己如此的执着？明明就是两个男人，想起来就恶心，就算是女人，至少也得是奥黛丽赫本那型的！
十八岁，说晚不晚说早不早，谈个恋爱刚刚好，可华寓枫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自觉，就算他情窦初开，对象一定也是像个女神那样，高贵又高尚。
不过其实就是他根本不需要女人，诚如开始时他问黄季闲的那个问题一样，他谁也不会去救，只因为水会脏了他的衣服，而死去的情人，他也会每年去祭奠，而且肯定会穿得相当正式，捧着鲜花优雅地弯腰。
◇
又舒坦且称心地过了两天太平日子，这天下午，华寓枫正在花园里残杀一窝蚂蚁的时候，黄季闲来了。
隔了一个多月，他的样子并没有多大改变，就是原先披散至肩的头发往后扎了个小辫子，至于气质嘛，多少还是有点江湖味，只是表情比以前认真多了，再也没有了浪荡的影子，眼神跟鹰隼一样锐利。
「寓枫！」克制着将人扑到的冲动，黄季闲高兴地唤道。
头皮一阵刺麻，华寓枫拔起铁铲，回头看了他一眼，存心忽视，又继续挖起了蚂蚁窝。
「寓枫，我如约来了，我们去你房间吧！」黄季闲朝他走了过去。
「去死！你干嘛老阴魂不散的，是不是真的要我去意大利请杀手来把你做了？ 」看着蚂蚁们四处逃窜，华寓枫又狠狠落下一铲。
「我想，你应该穷得连飞机票的钱都付不起了吧？」黄季闲抓过话寓枫的手，逼得他不得不转身与自己对视。
「讲什么疯话？你这个死贱民。」华寓枫冷眼睨着黄季闲，深深认定死贱民一定是疯了。
「你瞒着家里在美国硅谷投资创办的『华锋游戏』到今天下午两点为止，已经是我的了，你所委任的修斯总裁已经把你名下的所有股份都卖给了我。」黄季闲笑了笑，就像聊家常一样。
不可置信地频眨着眼睛，「你……」华寓枫惊愕得没了言语。
伸手抚上华寓枫的脸，黄季闲温柔地亲了他嘴角一下。
「还不止这些，你爸花巨资购买的地，马上就会被检查出污染超标不适合营建，『华威宁生集团』将面临创办以来最大的财务危机，如果融资不及时，完全可能会破产。」和悦的声音，残酷的事实。
「哈哈！」避开黄季闲再次凑上来的唇，华寓枫干笑道：「骗谁，你以为你是谁，这一个多月你肯定是在接受精神治疗吧，痴人说梦！」
这谎话根本就编的太离谱了，他爸会破产？他的软件公司会易主？打死他都不信！区区一个死贱民黄季闲，怎么可能？
捏住华寓枫的下巴，黄季闲再亲芳泽，这次的吻凶猛狂热。
「唔……お稥」比力气，十八岁的大少爷华寓枫绝对敌不过二十八岁又混过黑社会的黄季闲，只好乖乖被欺，任由对方在自己嘴巴里翻江倒海。
「还是那么的甜，我的小少爷！」黄季闲陶醉道，稍稍放开了华寓枫。
「要是被佣人看见，我一定要你死得好看，你这个死贱民、大骗子、大疯子！」华寓枫吼道。
「我是不是骗子，晚上你就知道了，现在……」黄季闲伸手捏住华寓枫的耳垂反复揉捻，眼里充满着情欲，「我想抱你！」
「你……」华寓枫看看黄季闲又看看四周，一颗心真的跌到了谷底「你说那些就是为了骗我跟你上床？黄季闲，你是男人吧？是男人就应该遵守约定，一千亿，不是嘴巴上说说就会有的，你这样……我只会更瞧不起你！」
「不是嘴上说说，是现实，只是你不肯接受而已，不止一千亿，连你都是我的了，我不用再忍耐了。」黄季闲轻轻扯着华寓枫的耳朵，火辣辣的眼神盯着他不放。
「那好啊，既然你坚持，那我也坚持，等晚上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如果你说的不假，我随你处置，但是，现在不行，你说过要我心甘情愿的吧？是男人的话就遵守！」甩开对方的毛手，华寓枫往屋子里走去，故意装得很镇定，生怕黄季闲扑过来把他吃了。
「好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闲在离晚上也不远了。」黄季闲跟上去，牵过华寓枫的手，从此以后，他们两个再也不会分开。
◇
回到室内，董宁静拉着他们一起喝起了下午茶，然后又在黄季闲的提议玩下起了扑克牌，就这样，一个下午很快就在华寓枫越来越臭的脸上晃了过去。
「你一定出老千！」牌局结束后，输了连口袋也掉不出一枚硬币的华寓枫瞪着黄季闲骂道。
「小枫，愿赌服输哦！」董宁静没输也没赢，难得儿子也有没风度的时候，她乐得取笑。
「逼气好而已，生气的话钱还你好了。」虽然黄季闲的态度看起来很轻松，可眼神却透着一抹狡黠的光。
「不用，本少爷有的是钱，不在乎！」华寓枫恨不得扑上去，将黄季闲的笑脸一把撕下。
「那我就不客气了，随时欢迎你向我讨回。」黄季闲话里有话，他今生吃定了华寓枫。
「啊！季闲哥哥来了！」将书包扔给佣人后，华羽凤径直跑向了黄季闲，紧挨着他坐了下去。
「其实……你们俩挺般配的！」华寓枫阴冷地笑道，如果可以，为了拜托黄季闲，牺牲小妹也无妨。
「是吗？老哥。」华羽凤高兴地挽住了黄季闲的胳膊。
「是啊。」才反应过来的董宁静抢答道，「小闲这么喜欢我家小枫，那就来我家做小枫的妹夫吧！」
什么逻辑，黄季闲无力地翻了个白眼，然后将犀利的目光钉在了华寓枫的身上，教他避无可避。
「季闲哥哥才不会喜欢臭屁枫，妈咪你那什么眼神。」华羽凤不满地噘嘴。
「我喜欢寓枫，真的非常喜欢！」黄季闲笑着回应道，人家既然都问了，他哪有不回答的道理。
「开玩笑！」横了黄季闲一眼，华寓枫字正腔圆道。書香門第
「季闲哥哥，你不用说客套话的。」华羽凤是坚决不相信，因为打她懂事起就十万分地肯定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华寓枫绝对不会有朋友、情人或是老婆，因为他根本就是个没药救的臭屁精。
「我不会客套，喜欢就是喜欢。お稥」黄季闲回得自如，一点不做作。
「随你，你要喜欢谁是你家的事，跟我无关！」并不避开黄季闲锐利的眼神，华寓枫依旧一派淡然。
「好啦，爹地快回来了，大家去饭厅等吧，妈咪的肚子都要饿扁了！」董宁静边说边起身。
「是哦，我肚子也好饿！」显然，华羽凤继承了她老妈的神经大条，蹦跳着跟了上去。
「待会儿和我喝一杯怎么样？」黄季闲走到华寓枫面前，牵起他搭在椅背上的手。
华寓枫偏过脑袋睨着黄季闲，冷笑着轻蔑道：「要饭不够还要酒，你的脸皮还真厚！」
俯首在华寓枫脸颊上亲了一口，黄季闲笑道：「」脸皮一向很厚，所以才能阴魂不散地缠着你啊。」
「知耻近乎勇，不得不承认，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死贱民！」
「多谢夸奖，我的小少爷！」手往胸口一按，黄季闲向华寓枫鞠了一躬。
「碍眼，你真的超惹人心烦！」华寓枫白了他一眼道。
「认识了我，你不觉得你死水一样的生活终于扬起了波澜吗？」
「烂比喻，确切的说应该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扫除障碍，扔掉老鼠屎，粥可以照喝。」黄季闲乐观道。
「恶心！」华寓枫眉头轻皱。
「那是你没挨过饿，我的小少爷。」
「就是饿死，我也不喝老鼠屎在里面洗过澡的粥！」
「真是顽固！」黄季闲手一使力，就将华寓枫从沙发上拉了起来，「我的小少爷，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饥渴难耐的。」
「拭目以待，死贱民！」推开黄季闲，华寓枫边整理衣衫边往饭厅走去。
「小少爷，会有你好瞧的。」黄季闲转头望向窗外，一抹恶质的笑浮上了嘴角，华威的车已经驶进了院子。
◇
全部人到齐，围坐在桌边，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佣人们将菜一道道摆上桌，也倒上了酒。
「寓枫，我敬你。」黄季闲优雅地举杯，豪迈地一饮而尽。
「嗓子痛，不想喝。」华寓枫皮笑肉不笑道，摆明了不理黄季闲。
「小枫不喝，我喝！」
华威连着喝干三杯，第四杯的时候终于被董宁静拦了下来。
「老公，你这是怎么啦？喝这么凶！」
「心情差。」华威哭丧着脸道。
「老爸，不会是你新投资的那块地出了问题吧？」感觉相当不妙，华寓枫大声问道，边看向笑得一脸灿烂的黄季闲。
冲华寓枫举杯，黄季闲又喝干了一杯。
「小枫，你怎么知道的？爹地这次决策失误，投资失败，流动自尽严重不足，生产线停滞，再不赶快融资的话，我们华氏可能就要宣布破产了。」华威重重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华威宁生」是他祖父一手创立的，如今却即将在他的手上毁去，教他情何以堪！
「老公，你别这样……」董宁静抱着华威哭道：「就是你变得一无所有，呜呜呜……我也会一样爱你的……」
「破产，不会吧，那我还能不能念高中啊，呜呜呜……我的名牌包包是不是也都要卖掉啊……」华羽凤吓哭了，脑海里不断浮出小说里的情节，家里破产，唯一的女儿只能去卖身！
狠狠瞪着黄季闲，华寓枫嘴巴抿得死紧，脸上的表情比平常还冷。
「伯父，融资的问题，我可以帮你解决。」黄季闲移开视线，看向了华威。
「小闲，你有办法？那可不是一笔小数面啊！」华威绝望道。
「有啊，一千亿够不够？」黄季闲又将目光转了回来，轻松地落回了华寓枫的身上。
「你到底是谁？」华寓枫终于开了口，脸是万年不化的冰霜。
「『三旗建设』的董事长兼执行长。」黄季闲实话实说。
「『三旗建设』？」华威突然转悲为喜，盯着黄季闲的眼睛里全是小星星，「小、小闲，你说的那个是不是同时拥有『三旗银行』、『三旗制药』、『三旗航空』的『三旗建设』啊？是不是？」
「是，就是那个『三旗建设』。」
「骗子！」华寓枫不屑道。
「你可以打电话去公司确认，问看看现任董事长是不是叫黄季闲。」黄季闲心平气和道。
「我管你是谁！」华寓枫突然转头瞪着华威道：「爸，让公司破产吧，我会养活你们的。」
「这……那……」华威支吾起来，实在不想公司倒闭。
「你连你自己都养不活，何况一大家子，寓枫，你是不是忘了，公司破产的话，你们家可是还会负债的，再也没有法国时装、瑞士名表、德国奶酪等等，那种难民式的生活，你确定你以及你的家人受得了吗？」黄季闲替华威说话道。書香門第
「老哥，我不要去卖身，我们不要破产好不好！」华羽凤带着哭腔喊道。
「是啊，既然小闲肯帮忙，小枫你又何必这样固执呢？」董宁静也加入了战局。
「我……」华寓枫一时语塞，想想，他们一家人确实挨不了穷，而且黄季闲也根本不会放过他，黄季闲这个死贱民根本就是蓄谋已久，势在必得！
「想好了吗？寓枫，YES OR NO?YES的话，我们就可以快乐用餐了。」黄季闲再平和不过地笑着，这可能是他有生以来最快乐的一天吧，华寓枫终于要归他所有了！
「YES！我认栽！」狠狠地瞪着黄季闲，华寓枫重重地切下了一块牛排，塞进嘴里，狠狠咀嚼！
这可谓喜从天降，华家人除了华寓枫以外都重新开心了起来，单细胞的他们根本不想知道华寓枫跟黄季闲到底在较什么劲，神经大条的他们也不可能知道。
「来，小闲，伯父敬你！」华威已然将黄季闲当成了大恩人。
「来，小闲，这个鲍鱼煲得还蛮入味的。」董宁静依然将黄季闲当成了自己第二个儿子。
「我也敬季闲哥哥一杯！」华羽凤已然将黄季闲当成了大英雄来崇拜。
瞧瞧自己面前冷落的餐盘，华寓枫突然有种想要哈哈大笑的冲动，就像项羽兵败乌江自刎的时候一样发了疯地的笑。
「寓枫，这个，你喜欢吃的。」黄季闲体贴地将菜夹到华寓枫的盘里，眼神热烈无比。
又是这双如火一般的眸子！真的好讨厌，实在太讨厌了！
截然相反的性情，冰与火，怎么可能兼容？
华寓枫隐忍着，心中漾满了对火一般的黄季闲的厌恶。
「我有手，我自己会夹！」他不小气，一点也不小气，所以他还是吃下了死简明夹的菜。
晚餐在还算愉快的气氛下结束，唯一一个心情不是很好的华寓枫一吃完就回了自己房间，黄季闲虽然很想跟，可是岳父大人不能得罪，只好留下来跟华威谈了半天有关融资的事情，一直聊到华羽凤去睡了，董宁静也去睡了，可是华威还在滔滔不绝。
故意打了个哈欠，黄季闲睁了睁眼睛道：「伯父，公司的事情明天再谈吧，我有点累也很困。」
「呀，都十一点了，看我胡涂的，小闲，今晚就睡这里吧，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华威不好意思道，黄季闲毕竟是连续三年跻身世界十强的国际企业的总裁大人，自己家这座小破庙还不知容不容得下这尊金佛！
「伯父客气了，我跟寓枫挤一下就好，也省得佣人再去铺床。」明明就是要去吃掉人家的宝贝儿子，黄季闲回得脸不红气不喘。
庙再破有枫则灵！
「这样最好不过了，那你去吧，我还要再多待一会儿。」
「那好，伯父您忙，我先去睡了，明天见！」
「明天见！」
往楼上走去，黄季闲开心得都快唱山歌了。
华寓枫，你终于是我黄季闲的了！
◇
华寓枫没有锁门，因为他知道就是锁门也挡不了那头野兽。
「寓枫，我进来了哦！」
黄季闲走了进去，四处晃了两下，然后朝华寓枫笔直地走了过去。
「去洗澡！死贱民！」靠坐在床头的华寓枫眼睛始终看着电视。
黄季闲在他身边坐下，伸手扳过他的脸，笑瞇瞇地看着他的眼睛道：「怎么这么乖？是不是觉得我越来越帅了？」
「啰嗦，我跟你，买卖关系而已！」
华寓枫真的很善于用最冰冷的表情说出最恶毒的话。
「你……哼……」黄季闲冷笑，粗鲁地抓过华寓枫的下颚，一口咬住他的唇。
无从反抗，想狠狠咬下却陷落的更深，到底是在这个世界上活了二十八年的男人，吻技堪称一流。
炙热的气流直灌华寓枫的喉咙，黄季闲的舌头在他的嘴巴里肆意横行，纠缠挑拨。
肌肉正在收紧，血液正在沸腾，黄季闲扯下领带，脱掉衣服，就想将人压下。
「唔……」华寓枫抬腿踹上黄季闲的肚子，「洗澡，脏。」
双手挂在华寓枫的脖子上，黄季闲在他的颈子上猛吸了一口气道：「你就是会吊我胃口，教我不能不爱你，脏，我很脏吗？那就一起脏吧！」
华寓枫知道黄季闲又要发疯了，马上动手推他拿脚踹他，「变态、死贱民，听不懂人话啊？去洗澡，我不想闻你的汗味。」書香門第
踢掉鞋，黄季闲跃上床，抓过华寓枫乱踢的双腿，用力拉下，让他的双腿分开在自己的两侧，再俯身扣住他的两条胳膊，轻而易举地就将人压在了身下。
反正敌不过他，华寓枫放弃了挣扎，怒瞪着双目吼道：「你……混蛋，我只是要你去洗澡而已！」
「你跟我一起洗，我就去，去不去？」眼神炽热，黄季闲伸出一只手，挑逗似的抚上华寓枫艳红的薄唇。
「我洗过了，你又不是小孩，我也不是泡澡的玩具。」华寓枫根本就没想过还有「鸳鸯戏水」那种事。
「嘶，我是想跟你在水里亲热，做起来一定很舒服，去不去？」黄季闲挤眉弄眼地笑着。
「变、变态呀你！」华寓枫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脸也更红了。
「做爱做的事就叫变态的话，那世界上就没人正常了。」
「荒谬，世界上女人多的是，那你就不能去找个女人跟你做爱做的事啊？你根本就是想要我死，你知道不知道，每次你爽得要死我就痛得要死，混蛋，你就是个变态杀人魔，在水里做……我迟早会被你玩死！」华寓枫害怕地吼道，之前的经验实在太可怕了，可以说是付出了血的代价，小菊花肿的跟什么似。
「不哭，寓枫，这次不会，真的不会再痛了，我保证，我带润滑剂来了。」黄季闲慌忙从裤子口袋里翻出几个小罐子来，「保证你跟我一样舒服。」
「骗子，呜呜呜……你就是想要我的命，你说的话没一句准的，上一秒说的话下一秒就变了，你根本就是个疯子，不要……呜呜呜……你干什么？」裤子又被扒走了，凉飕飕的感觉吓的华寓枫倒吸了好大一口凉气。書香門第
「乖，这次真的不会，相信我，寓枫，我这就让你舒服！」黄季闲埋进被窝里，一手扣着华寓枫的胯骨，一手捞过华寓枫的分身凑到嘴前，伸出舌头轻轻舔弄起来。
「呜……你干什么？变态！」弓着背，华寓枫忙伸出手去拉黄季闲的头发。
忍着痛，黄季闲将服务进行到底，直到华寓枫的分身也肿得跟烧红的铁柱一样。
「呜……好怪，别、别吸，要出来了……」自恃甚高的华寓枫从来没有自慰过，初体验又是后面，除了痛还是痛，所以高潮这东西对他来讲实在太奇怪了，也太刺激了，明明想保持理智控制住情绪，可是身体却激烈地颤抖，颤抖着似乎要把灵魂抛出体外。
舌尖不断撩拨着泉眼，黄季闲又猛地吸了一口，华寓枫身子一抖背一弓就将白色精华射进了黄季闲的喉咙。
「啊！」华寓枫舒服得呼吼。
舔食着嘴唇上的残留，黄季闲抬头看向眼神变得涣散的华寓枫，笑道：「舒服了，再来换我，你后面的小洞也一样饥渴！」
「啊……」绵软的手，还没举到最高点就无力地落下了，「不要……那个好痛！」
抗议无效，黄季闲又埋首在腹地以下。
轻轻托起华寓枫的臀，黄季闲咬掉盖子，从罐子里头挖出一大块白色的药膏来，涂满药膏的手指与唇一起附上，指尖揉搓花瓣，舌尖探入花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