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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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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躲在「西索」的壳子里面,这样是第一人称的全方位视角,咬着手指清楚的看着外面,看着「西索」顶着的脸皮嘻笑怒骂,作尽一切曾经想又不敢做的事。
       比如调侃爸爸,比如欺负弟弟,比如任性的恶作剧也比如胡作非为的高声大笑乱发脾气……有羡慕呢,纵情自我的「西索」看起来开心得让人嫉妒,要是真作种事绝对会被纠正然後罚去关禁闭吧……连问号或是可能都可以省略,非常肯定。
       ──一直都压抑着,其实好想放松下,所以……哪怕是也好……
       也许是明瞭我的这个想法吧,心中的西索越来越西索。
       他喜怒无常,无所不用其极的找着乐子,以着恶劣的兴趣拿别人来娱乐着自己,在看到爸爸或是谁被整的时候觉得有想笑,但不知道为什麽又有更多复杂的感觉浮起。
       想笑……是因为那些严肃的人形象破裂,但是他们对於被恶作剧的无动於衷又让心直下落……爸爸不生气,弟弟们不生气,家人佣人仆人们全部都不生气,即使在「西索」做多麽出格的举动亦然。
       他们不会生气,只是用很悲哀很悲哀的眼神直直看着我,而我看到那眼神的时候心里很寒。
       不能是寒……该是冷,就像恍惚间有头凉水浇下,湿得全身,然後风吹的时候就刺疼进骨子里。
       冷冷的风扎进心中黑黑的洞,然後在扩大的同时发出低低的呻吟。
       ──……在做什麽……?
       ──他们是我最珍惜的家人……
       ──为什麽却使他们用种失望悲哀的眼神看我?
       ──真的伤到他们了……
       在「西索」招惹他们时总会由开头的痛快转为痛苦,在他们以平静的眼神望着时,想告诉「西索」够了、不想这样,但「西索」没有回应。
       就像跟他其实是两个灵魂样,西索控制着的身体,而我全无办法,只能看着。
       
       看着「西索」变本加厉变得益发行素,看着家人望的眼光由无奈变得越发失望麻木……看着……看着……直到终於连糜稽和柯特都躲着时爆发。
       那又是在饭桌,在西索以笑声投出媚眼而弟弟们含泪低下头时。
       告诉西索不想在样下去,但他却他在做的是想做的事,反驳他,但心底越来越大的个声音却又总问着:「真的是这麽想的吗?」
       ──真的是这麽想的吗?
       ……当然……是吧……
       想爱的家人,但又无法解释在西索欺负逗弄他们的时候会出现的快意感受,病态般的,方面被罪恶感鞭笞方便却又享受那种解放,到底是怎麽想的?要的是什麽?一直以来追逐的是什麽?
       突如其来的三个问题都得不到答案,也许是从来没想过,也许是想不到,那麽活在世上的意义是什麽?
       又是个难解的谜呢。
       抢过身体主控权的环抱自己哈哈大笑,笑得很大声,连眼泪都滴出来,在笑的时候西索也跟着笑,感觉声音都放大两倍震得连墙壁都抖抖的。
       ──原来也能麽笑
       爸爸,我笑得多响,您不阻止吗?
       眼角扫过爸爸的眼睛,颤抖得笑得更欢,他当然不会阻止,因为他已经不要我了。
       喂──我又坏掉了呢,爸爸,其实从来没有修好过。
       坏掉了。
       坏掉了。
       於是西索又接管的身体,什麽蚂蚁什麽其他都不管,因为已经坏掉了。
       坏掉了
       因为小伊坏掉,於是全剧终
        所以蚂蚁没了!!!
       
       开玩笑的,俺还不想挂
       於是下面继续进入正题
       时间只是个将数字量化的单位,在没有细记的情况下就失去意义
       不知道又过多久,在坏掉之後,只是呆呆的站在爸爸面前,对着他歪歪倒倒的扭腰转屁股。
       ──为什麽会在里?
       不要问,问西索吧,
       爸爸看起来很生气,脸色铁青面红脖子粗的,还要我正经,他希望我怎麽正经呢?
       正经,句话的意思是什麽?我可不懂那种复杂的东西,於是依然故,爸爸更愤怒,狠狠的打了我一巴掌,他碧绿色的眼睛看起来有阴郁的灰,感觉上完全的讨厌着呢。
       看着爸爸全无保留的鄙视厌恶,我在心里吃吃的笑起来。
       突然又开始错乱呢,西索又跑哪去了?
       喂,告诉我现在该做什麽吧。
       ……自己知道?好吧。
       於是舔着嘴角的冲上去,对爸爸饱以老拳,知道样是不对的,但是就是想样,因为想让他更讨厌我。
       讨厌吧,讨厌到极的话就不会有期待,也就不会受到伤害,像现在样子多好?没有人爱,爱的人已不在,不用再期待也不会再有以後,多好?
       呵呵呵……哈哈……呼呼呼……
       想疯,为着种事笑得无比欢快,其实这玩意哪里也不好──我知道着,而且觉得很空虚。
       讨厌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连现在的自己是谁都无法确定。
       ──是伊耳迷?
       不对……是西索。
       ──那麽谁是我?
       我 又是什麽?
       什麽都不是,那麽我是什麽?
       ──我是假的……?
       ──但是我明明存在……难道现在正思考中的也是假的吗?
       ──所以我 的存在是假的,因此西索也是假的?
       ──他的话也是假的,因为西索是假的。
       ──西索的话是假的,所以即使在心中的西索也骗着我。
       骗自己只要变成西索就能一切太平……假的,都是假的。
       那个果农哪来的那麽无所不能?说穿他也不就是技术不好又老爱偷吃的农夫而已,还老是被他压得翻不身,不是才刚跟他分手再见?
       但是心中的西索就是我,所以是自己骗自己,我 在搞什麽呢?
       乱
       「伊耳迷!你疯了?」被压在身上的爸爸惊怒交加的斥骂着,右手握拳的击个掌──
       ……,原来如此,原来丫的就个神经病!
       ──不对……神经病是西索才是吧……我才不是那个战斗狂……
       ……不是吗?
       ──那我是谁?
       ……啊……我好像是呢?
       ──对不起,竟然忘麽重要的事。
       原来是西索
       「我是西……」把拳头打在爸爸的脸旁,擦着过去的,然後大声宣告着的名字,但既然我是西索为什麽会叫他爸爸呢?
       又是个不解的谜啊
       左思右想,仍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连带着手下的速度也慢许多。
       但脑後突如其来的阵剧痛却让有如醍醐灌顶──嗯,料解,叫爸爸爸爸,因为他是岳父──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当头棒喝呢?
       等等……这个爸爸是岳父,那我爸爸是谁……?
       这个问题没想下去,因为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刚刚有人偷打握,打得很重,所以,我该昏了。
       幕随着漆黑的眼帘压下来,我又开始做梦,这次的梦中有着无数的星光,而每颗星星都闪烁着问:……你是谁?
       谁都不是,只是我。
       没有人懂,所以连我自己也不懂……
     
     
     百六十七章 Reborn
       醒來的時候是在個漆黑的房內。
       燈暗著、窗簾被拉上,包括門縫在內也完全沒有光線透入,眨著眼很久後才發現這是我自己的房間……又在夢裡穿越麼?
       真的感覺有點厭煩呢……
       這場夢要到什麼時候才會清醒?
       累……
       推開被子自床上坐起,想撚亮燈火,但按按鈕很久卻直沒有反應,空氣中好像正飄盪著股香味,甜甜的,混上消毒水的氣味讓人感覺有些煩悶,連帶的腦袋裡面也是片空白。
       太陽穴抽抽的,我的後頸不知道為什麼很痛,那麻麻的痛楚路延伸向上,刺刺的,冰冷冷的,隐隐约约似乎听到有人在低低念颂着什麽……?
       ……好怪的感覺,感覺好像整顆頭都不屬於自己的……
       这次又是在房间里面。
       ……這次是因為什麼昏倒的?
       ──在失去意识之前發生过什麼事呢? 网 @
       扶著額頭,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1
       只是覺得心慌慌的,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但是没法集中精神。
       不知从哪传出的香味和声音干扰着……感覺有點奇怪,似乎忘什麼。
       ──好像真忘什麼重要的事?
       很重要很重要……那是什麼?
       …………是怎麼?的e0
       身體裡好像有頭巨獸正咆哮著,用身體撞擊著柵欄卻又無法衝出。
       封閉。
       莫名其妙。
       胸口悶悶的。
       心跳。
       很痛的感覺……
       縮回床上抱緊雙腳,感覺有些迷茫,但心臟的聲音卻越來越大,彷彿要跳出喉嚨在耳邊尖叫,一聲接著聲。
       「砰…………!」
       「砰……!」
       「砰…!」
       真的聽到呢……揪緊胸口试图感受著那越来越急促独撞擊,心臟撲騰著,胸腔的空氣也無限緊縮,砰砰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
       ……奇怪,怎麽不痛?
       茫然的睁开眼,耳中却听到声怒吼,爸爸的声音随着震动的门板响亮传来:「伊耳迷!是要敲门多久?还不开门?」
       ……原来,又是想多。
       甩开脑中空想的自失笑,握住门把,在外面的刺眼光线中迎来爸爸的入驻,手上捧着什麽的爸爸在见到我时龇牙笑,将那被布盖着的物事放入的手里。
       「伊耳迷,瞧爸爸给带来什麽?」他的声音很轻,拉着的手将布匹掀开,在看到那物体的时候脑中轰然响,白色的球体滚落地上,艳丽的红色撩乱着……
       恶梦……又重演……
       灯光忽然闪亮,地上的人头薄唇勾起扭曲的笑意,发现的四周都是镜子,无数的镜子。
       漆黑的头发,鬼魅般的苍白和猫般的大眼,镜子照着,照着,照着,影影绰绰,无所遁形。
       在地上的西索,在镜子里的,死了?死的是谁?死的是谁?死的是谁?死的是谁?
       够了……不要再问了!我受够了!我不要了!放过我!我不要再做梦!不要再做梦!
       甩开爸爸双手的抱住头,开始尖叫,只记得张大口,叫得声嘶力竭,却没有声音发出……叫着,叫着,直到自爸爸背後转出的爷爷跳起来、狠狠的赏个耳光给我。
       不痛,但是足以让注意到他的口型,他:「够了!太丢脸了!」,然後又把人头塞到我怀里,推开那颗头,那颗头便在地上弹啊弹的,留下地黏稠的血。
       ──好像……皮球一样呢……
       脑袋里面突然有几分茫然,然後很滑稽的想笑,西索的头怎麽会像皮球一样呢?他应该是……无比闪亮的存在啊……
       啪……啪……啪……
       爸爸……还是爷爷?是谁砍下西索的头,然後送给当皮球拍?种玩具我可不喜欢……
       楞楞地看着那在镜面上滚动的球体,恍惚间又被爷爷打了一下,爷爷湖绿色的眼睛闪动着怒火,然後他让爸爸捡起头压到脸上,没想看,
       「真是个丢脸的傻蛋!也不会看清楚?连是真是假都不懂得分辨就开始激动麽?」
       ……假的?
       於是停止挣扎,爸爸便顺势将那颗红毛的人头放入的掌中,举起他,迎着照亮的灯光怔怔的看着。
       果然是假的啊……歪斜的鼻梁不甚挺直,微笑的嘴唇是用口红化成的血盆大口,水泡般的金鱼眼浮肿,铁锈色的头发棕红得像刷子──
       其实是个粗看和西索有几分相似,但细看又八杆子打不着边的人脸,好丑……西索明明是很俊的,为什麽会把他当成西索呢?
       ──爸爸跟爷爷他……
       脑袋里面有些混沌,被不知名的气体胀满,热热的,晕晕的,有些不清。
       
       ──会被麽拙劣的仿造骗过,我该觉得愤怒还是好笑呢?
       出乎意料的──两种感觉完全没有,喜悦胀满的胸口,有的只是茫然跟放松。
       原来……是假的啊……
       被遮盖的记忆也在脑袋转动中慢慢回笼……之前爸爸好像也做过同样的事呢,告诉西索的死亡,死……那真的不是真的吗?
       想起那情景,胸口还是阵阵抽疼,无法遗忘看到西索头颅的震惊,还有在爸爸捏碎那颗头後的破灭……自己似乎真的疯狂阵子呢……
       之後发生的事情有些错乱但大致还能抓住碎片,做很多自己感觉很难理解但又似乎很好体会的事,到底是怎麽想的呢?
       迷茫的又摸摸那颗头,在觉得恶心後随手甩了,然後看着那颗头皮球般的在地上的镜子上弹动着,随意滴下几滴暗红色血迹的滚远。
       血色看起来很脏,有黑又被人头滚过时糊得黏黏的,看来等等得找人来打扫……走神的摸着仍然有些疼痛的颊和後颈,另一手则按压着太阳穴,楞很久,直到听到大声的清喉咙声後才迷惑的看着爸爸和爷爷。
       「……爸爸,爷爷,来里找我有什麽事吗?」
       望着他们缓慢的眨眨眼睛,他们眸子里没掩饰的欣喜让我愕然,打量下包括四面墙壁和地面花板都被镜子铺满的房间,疑惑并茫然的道:「还有……的房间怎麽会变成样?」
       爷爷笑着摸摸胡子,深色湖水般的眼睛闪过丝犀利,「看来终於可以对话了啊……」他, 走到我面前仰头看,「我来找你当然有我们的用意……伊耳迷,还记得几天前的事吗?」
       「几天前?您是指……?」有些摸不着头脑,爷爷比比爸爸脸上的淤青又指指我的後脑,然後笑着捻须道:「虽然家里并不禁止比划几下,但你惹得麻烦可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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