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跟着他走进一间餐厅，不是很高档，但起码不是快餐店。不过设计倒是挺别致。灯光有点昏暗。而且奇特的是，每一桌都有隔层，形成一个小包厢。
由侍者引入座，随便点了些小菜，可以填饱肚子就行。才安下心来。终于可以吃一顿好的了。说起来我午饭也没吃，心思都花在那位大小姐身上了，哪里还顾得上吃饭。还真有点饿了。
“还合胃口吗？”
“我不挑食。”我微笑，今天还是很满意的。除了早上的一点意外。下午和同伴会合。我想这应该是值得记念的一天。
“心情很好？”
“你心情不好吗？”奇怪，虽然他一直板着脸，我却能感觉到，他的心情应该是挺好的。
他突然笑了，这是我第二次看见他笑，我以为他这个人是不会笑的，难得一个下午见他笑了两次。
“我心情当然好。”
“因为重逢？”
“因为重逢。”
他这么配合反而让我不好意思了，我们的之间的交情，好像没到那种因为重逢而感到快乐的地步吧。说起来真的有近十年没有讲过话了，没想到聊起来竟然一点间隙也没有。难得的是，他只字不提当年那件事。倒让我觉得奇怪了。那时他愤恨的表情，我以为他下次看见我，会把我大卸八块呢。
“说起来你还是我第一个朋友呢。”我说完就恨不得咬掉舌头。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呵呵。”他没有反驳。
我说的是事实，曾经我们是多么要好的朋友，艰难的训练中，我救下他无数次，因为那时的我，已经没有什么同情心了。而他却依然无法做到随手杀人，即使那个是要杀他的人。但是我可以，甚至不得那个人动手。只要是对我或者对他会有威胁的人。我都会先下手为强。在他勾成威胁之前，让他消失。
但是一切情谊在组织里不被允许的。后来，老板叫我强 奸他。我照做了。那时我们才17岁。我第一次尝到的性 爱，是个男人，而且是我曾经的朋友。
也许是那次的关系，我很少上男人。
“难得你不避我了。”边吃边聊是我的习惯。虽然说食不言。但是我却觉得单单吃饭不说话很无聊，如果这样，还不如自己吃。
“我什么时候避过你，是你一直在避我吧。”他反叽道。
“笑话，我用得着避你！”我瞪了他一眼，被强 奸那个是他，我避个屁啊。
“那你说我为什么又要避你？”他很冷静地回击。
“……”我一直不想提那件事，却屡屡被他引得我不得不重提。
“如果你想说那件事的话，没什么，只当被狗咬了一下。我不在意。”他轻松地耸耸肩。漫不经心地说道。
靠，你说谁是狗。“你不在意？你竟然说你不在意。该死的。”你会后悔的。这个世界上如果说我还觉得我有对不起谁，那么那个人就是重饵。他是我唯一的良知。如果有一天，我连他也伤害了，那么我想我的良知也算是消失殆尽了。
被他不在意的语气给激怒了。我在意了那么多年的事，在别人眼里什么也不是。任谁都会觉得不舒服。这么多年我就像个傻子一样。
“如果我在意，早把你阉了。”
“……”
我简直无法想像，像重饵这样的男人，竟然会不在意。哎，组织里果然没一个是正常的。果然还是我最正常。（……）
“算了，不纠结那事了。”反正也过去那么多年，当年我们都是身不由已，身不由已的痛苦谁都承受过。但是我可没想过让他上回来以便赎罪。倒不是所谓的贞操观作祟，如果让我的情人们知道我被一个男人上了。她们会把我给砍了的。
这是我的原则，只做万人之上不做一人之下。如果是肖舞的话……呸呸呸，说好不想他的。
“干嘛突然肯挨近我了？我记得我们绝交后你可是很讨厌我的。”
“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我更想不到你会英年早逝。”
“……”什么破形容词。不过说得也对，才30出头，就死了，那可是男人的黄金时代。我却已经是油尽灯枯了。
“一个人死去是很轻易的事情。尤其是像我们这种人。”
我点头，深有同感啊，我手上的人命无数。小小的一颗子弹就能送走一个生命。
“生命是很脆弱的，强如你也逃不过。我以前，是太高估你了。”
“喂，什么意思。”现在是想笑我吗？
“不应该由你孤军奋战。今后无论怎样，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哈？”什么意思。
“我不会让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死掉。”
你果然还是恨我的，想亲眼看我死吗？还好我没忘记这个组织都是冷血动物。以前我最冷血。现在心境变化那么大，第一次感觉自己有了一点血性。反倒觉得同伴们比我还冷血了。
冷血猎豹，怎么会有人会想到会那么轻易地死去。我看着自己的手掌。骨格完全不一样。力气也不一定。不知道现在去打拳击，还有没有杀伤力。
但是某些方面的特质，这个要比猎豹更适合当杀手。因为这张脸，长得太平凡。很容易混在人群中动手。猎豹那张脸，长得太过于邪魅。过于引人注目的英俊。行动起来一定要迅速，不能让人看清脸。因为那张脸不是大众脸，绝对让人过目难忘。
“肖舞是有家室的人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就只有我们两个了。”他轻轻地说道。语气很稳，正如他的人一样。就一座山，只要他一日还在组织里，那就像一座山一样压制住所有敌对势力。
不过这句话倒是把我吓一跳，“你没结婚？”
“没有。”
“你有32岁了吧。难道想等到40岁才结婚？变老头子了。”
“我不打算结婚。”
“打一辈子光棍？”这倒奇了，组织里的人不但心狠手辣，贪财如命，但也挥金如土。而且享乐主义十分重。可能是训练的时候没有享受过，出山后就尽量弥补自己的关系。我也是那样的人。美女，美酒，香烟。所有男人都梦昧的东西。
“没什么不好。娶个女人回来太累赘。”
“呵呵，一个男人成功之后，总会想要一个女人。如果你不这么想，那只能证明。”
“什么？”
我凑进他，环笑道：“你是个同性恋。”
“……”他轻轻把我推回到位置上。“跟那个没关系。我有想守护的人。”
“那就好。”只要他不是麻木不仁，我已经很高兴了。生活最怕行尸走肉。特别是像我们这种人，一旦没了信念，就会死得很快。我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现在不同了，我找到了另一件事情做，必定不会那么容易死。毕竟在把敌人搞得天翻地履之前我不能死。如果以为杀了我就没事了，那就大错特错了。我也有想守护的人。肖舞，重饵，都是我要守护的人。
“BAO。”他突然叫住我。
“嗯？”饭后我点燃一根烟。吞吐烟雾
“你还记不记得，那年我接下去交易光碟的任务。遇到伏击。那时我以为我死定了。”他停了一下，看我没什么表情，又继续说道：“后来是你带着云翼出现。你让云翼先把我带走，后面的事情交给你。”
他十指相交，放在桌上，坐得很端正，给人的感觉，一丝不苟。
“后来你被他们抓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是我任务中的败笔。没必要四处宣扬。”那时候我的解释是偶而路过。随便救他走。其实不是。我说过，他是我唯一的良知。如果让老板知道我和他还有交情，我必定会没有选择的余地，必须再次伤害他。
组织里关系比较紧密的人有七个。因为同是黄种人，所以被编在一起。老大云翼旻，目前失踪，医术了得，抢钱更了得。此人既没有普渡众生的好医德，也没有救死扶伤的好闲心，一口价，五百万。
老二重饵，就是我眼前的男人。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才能，但是却是组织所有成人的强力后盾。一切后勤装备都可以从他那里拿到。甚至人员之间的联络，任务的派发。可以说是操控江山的人。
老三Thaty，没什么突出个性，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那颗冷漠的心吧。真正的杀人机器。机器，没有心的机器。但我一直认为之所有称他为机器是因为他不好女人不好酒，不爱钱。好像什么爱好都没有。不明白他活着的信念倒底是什么。
老四叶千夏。那个长不大的小少爷就不用说了。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他讨厌我讨厌到每次看见都把我往死里整。什么手段都可以用尽。我就不明白我哪里惹到他了，不就是当年年少无知调戏了他一下而已。被我□的重饵都不计较。那小子也太记仇了点。
老五肖舞。对于他我不想说太多。代号“绅士”看见他的人都不会否认这个词真的很适合他。无论是哪个方面。
老六……我。代号猎豹。简称BAO。到后来直接用作名字。
老七夜杀，唯一的女人。死了千百年的人。被我害死的。不提也罢。
反正那么多人之中，没有一个看我顺眼的，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毕竟我不是什么好人。只除了肖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