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重饵？”我轻轻低喃。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站在我面前。“你……”
话还没说完被他重重抱进怀里。可以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我的脑袋被他压到肩膀上，正好对上肖舞似笑非笑的表情。
喂，他怎么在这里。我对着肖舞动嘴型。
肖舞用双手比了个“心”字符号，笑得很猥琐。
“真的是你吗？”那个男人的声音很沉，对我来说却感到很陌生。我几乎记得不得他的脸了。这么多年后他突然出现，着实把我吓一跳。
“不是。”我闷声道。
他放开我，深深地凝视着我的眼睛。我很镇定地回望他，比眼神，我还不怕触电，有本来就放过来。
“真的是你。”
“不是我。”我说了一句傻得可以的话。把肖舞弄得喷笑不已。
“没事就好。”
对于现在的身高我严重不满就算了，不要拍我的头！
“你真的信？”
“你知道，组织的内网只有本人才能进去，猎豹十二天前死了，可是我昨天还看见他的号有出现在内网记录上。”
“那就不可能是他告诉别人的？”
重饵转过头，对肖舞点点头。
肖舞会意，拿出一只窃听器。“我们刚才说的话，他在车里全听见了。”
“你出卖我。”我无奈。早知道这些人是不会乖乖听话的。就算是帮了人也会带来一些麻烦。算是附带的麻烦。
“哎，别说得那么难听啊。我们是一伙的嘛。现在组织里重饵独当一面。所有的事情都靠他运作。有你帮忙，他会轻松很多。”
我从来没有想过当年誓死不相往来的同伴，会有一天聚在一起，但是却只剩三个人了。
“也是，这次是我，下一个应该就是重饵了，你要小心。”
“你还回来吗？”
“肖舞呢？回不回来？”
“哎，我的舒服日子过得也够久了，再不活动活动，就要生锈了。”
意思就是回来了。
“希望现在团结还不会太迟。我现在这个身体，应该可以利用。”平凡的长相，容易混入人群中。
“你要卖身？”
“谁肯买我？做牛郎你比较合适吧，重饵也行。”重饵是我们当中最高的，根据资料显示有一米八五，而我现在的身高可能只有一米七八这样。明显比他矮一截，让我郁闷不已。我以前的那个身体可是很高的。
不过说真的，以前来说，我们三个都适合当牛郎。如果合伙开一间牛郎店……
停停停，我都在想什么呀，凭我们的资质，当牛郎也太可惜了点吧。上等男人只留给有钱有品味又美丽的贵妇人。且不说我不愿意，重饵最不可能同意，肖舞就算有心想玩他家亲爱的也不会同意。
“呃，我已经是有妇之夫了，不要打我的主意。”肖舞举手，先自首。
“可我怎么看你都像是有夫之妇啊。”
“想再死一次是不是？”
招呼重饵坐下，不再打趣肖舞了，虽然能调节气氛可是心依然会隐隐作痛。
“现在我们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查出要清我们的人。然后，反扑。”
肖舞又叫了一杯咖啡，用勺子轻轻搅拌，边说道，“重饵，现在组织的实力还剩多少。”
“核心份子就剩我们三个了，组织内网还没有被破，这是我们的强力后盾。”
肖舞哼笑道：“你还不信他们能破我的程序。内网的程序有十个关卡，他们只要冲过第一关，就能被我查到是哪里的网络在调查我们。我巴不得他们进攻。”
“现在敌人在暗，我们也在暗。看来要浮一个出水面，才能引起一些波澜。”我说。对于我们来说，这些年来一直为难我们的那个组织，神秘得摸不见底。可是我们对他来说也未必部清淅。我们所有人的资料，卖买，交流，都在内网里，那个是我们的根据地。只要内网一日还未被攻破，我们依然是处于暗处的。
肖舞点头，“我现身吧。”
“我记得老大云翼曾经说过，清人的组织不会动你。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留在暗处。内网的东西就交给你保护。”
记得两年前最后一次见肖舞的时候，他的身体体质已经大不如前了。全是让侯世峰给弄的。还有那心悸的毛病不知道治好没有。
“那你去？”这个窝里反的，我刚刚才帮他，他就把我推出来了。有些人，就是宠不得。
“这个身体，是杀死BAO的凶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和清我们的组织有关系。只是组织现在一直没有跟我联络。可能是忌惮亚当森。我现在又是亚当森的眼中钉。可以说现在最危险的是我和重饵。”
“确切地说，重饵比我还要危险，他要面对的敌人在暗处。我要面对的敌人，却是我最了解的人。我应付得了。”我看向重饵，想知道他有什么意见。
这个男人行事一向低调。是我们所有人中年纪最大的，虽然只比我们大一岁，但是却是我们之中最老沉稳重的。也是唯一一个帮人不附带麻烦的。很值得信赖，就算知道我们是对头，我还是觉得他很适合运筹帷幄。
“你现在的身份必须查清楚。你现在的处境就算再怎么随机应变也会有危险。明天我给你答复。”
“好。”
他伸出手，很意外，我却已经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了。掏出手机递过去。播通了他的号码。震动动响起，跟打雷似的。我开始怀疑这震动跟响铃没区别，调出来还有用吗？
“你背下我的号码，不要存，聊完记得删记录。”
他还是那么小心翼翼。想得最周到的就是他了。不由想起当年的事，我和肖舞面对危险的时候，也许是因为感觉到背后还有他在撑腰，所以我们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向前冲吧。
“好。”我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然后按下删除通话记录。
“对了，肖舞，重饵你的情报网比较齐全，你帮我查一查施奈安这个人。我现在就在他那里做事。我总感觉他不简单，他的背后肯定有人。那个李ANNA，他的未婚妻。家里是混黑社会的。也帮我查查。如果可以，这个女人可以利用。”
“……”肖舞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又看看重饵，然后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显然是被我气到了。可是，我好像没说错话吧，不是在谈公事吗？转头看看重饵，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怎么了？”
“没事，明天我再把一点需要的东西拿过来，在哪里汇合。”
“就这里吧。”
“好。”
其实还有很多事情还没有处理，但是前面有些环节没有进行，后面的事情也无法规划下去。所以今天到此结束。呆太久会引人怀疑。
我看看表，时间也不早了，五点，正是下班人潮，正好可以去吃饭。
“走，去吃饭？”重饵站起来。让出位置让我走出来。
三人一起走出咖啡店。肖舞拒绝和我们同行，“我开有车来，我就不去了。”
我也开有车来啊……虽然那辆原来还是很崭新的法拉利被我开了两天已经跟破铜烂铁相差不远了。
“先去吃饭吧，一会我载你回来拿车。”
“好吧。”我没说什么，利落地上了他的车。怎么感觉肖舞似是有意让我和他独处似的。错觉吧。我和这个人不是很熟啊。难道是来算帐的？就算我千年以前□过他，也不用记仇记到现在吧。
车缓缓地前进，这么个开法我觉得没到站我就先饿死了。
“真不敢相信，你就坐在我旁边。”他笑道。
我眯着眼睛看着他，露出习惯性的笑容，勾引人的坏笑：“原来你会笑的。”
“我又不是面瘫。”
“我一直以为你每次看见我都只会板着张脸。好像我欠你几百万似的。”
“你做过的事情有哪件能让我对你笑的。你说说看。”
我一时语塞。好像……没有。杀人放火不说了，抢劫银行那么低级的任务也做过了。更高级一点的就不用提了。对于他，我好像只有强 奸过他那件事有过节。其他时候，我们根本就是地球的两端奔跑的人。要做的事根本沾不上边。
“你就在那么在意我强 奸过你的事实啊？”
“如果我说在意呢。”
骗人，听他的语气都没有一丝愤怒，再说那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那时候我们在组织的处境他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不这样做。我们两个都要死。他觉得难受，怎么不问当时我难不难受。我的第一次哎，竟然那么委屈，要上一个男人。直到后来我看到美女如云的世界。别提有多可惜。
“在意也没用。我可没打算让你上回来。赔钱就更不用想了，大不了让你打一顿。唔……”还真打……话还没说完，就挨了重重一拳，正中手臂。我忙捂着伤口，刺骨的痛。我这旧伤还没好又添一堆青淤。早知道就不要说句话了。
“别装了，我没用多少力。”
你的“没用多少力”已经够强了，如果你再用多点力，就能把我给打死了。不想让他看出我身上本就有伤。便放下手，尽量放松。把所有疼痛强忍下去。
看着他认真开车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想调戏的冲动。手伸过去，越过大腿，还没有落到目的地，就被他一只手抓住。
“如果你不想我们一车两命的话，就不要随地乱发情。”
我姗姗缩回手，扰了扰头发。“没办法。我一想到当年，你的身体在我的抚摸下……”
“闭嘴。”他狠狠地说道。
“……”我难得听话地闭了嘴。因为听得出来再说下去，他就要生气了。现在我们就要去吃饭。他一生气，我的饭肯定又要发生意外导致延迟了。肚子要紧，要吃饱了才能思淫 欲嘛。
“记不记得之前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什么时候？”鬼才记得，一般只有要装备要药物的时候才会回内网登记。而一天后就会有人送过来。我知道内网的负责人是他。虽然有交集，但是见面的次数是少之又少。
“那次我给肖舞送药。因为听说你在，所以我亲自送去了。你还记得你当时的反应吗？”
“不记得。”我诚实地回答。
却换来他一声冷笑：“你当然不记得，因为你当时什么反应也没有。”
好冷的笑话……我扯了扯嘴角，只发出几个意义不明的音节。以表我对他的幽默感到无语。无以言对。
“我说运费十万，分明是漫天要价，你却匆匆塞了一张支票给我。上面就是10万。”
他停下车。因为惯性我的身子向前倾了倾，然后重重地摔到靠背上。回过神时他压在我的上方。“你连看都没有看清我的模样就关上门。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
“呵。真残酷。”他让开身子，坐正来，然后打开车门，抛下一句：“到了。”便整个人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