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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们走吧,免得爹爹又要罚你。”琉璃站起来,伸出手拉住红衣。
       阳光从刚抽出嫩叶的枝丫中穿过,散落地面,两个手牵着手的孩子奔着小短腿,一红一白,兴高采烈的跑着,斑驳的影子,在他们身上掠过,急速变幻着影像,嘻嘻的笑声,从树叶的缝隙中漏出,夹裹着春风,飘向四处。
       云散,阳高,燕子从空中划过,一片寂然。
       无声的院落里,因的这两个孩子,似一幅寂静的泼墨图,一尾小鱼跃然水面,一下鲜活起来。
       安宁的岁月中,此刻,静好。
       “嘘嘘嘘,小声,别吵醒了人。”来到一排院落前,红衣俏皮的挤了挤眼睛,推开自己的房间。
       冶艳的大红色纱帐和褥被,是进入房间内最刺目的颜色,旁边,黄花梨木的桌椅上是紫砂茶壶茶杯。旁边,菱形的窗格,红色的纱幔。另一侧,黑色乌木的低矮木桌上,摆放着一具古琴。房间内东西简单齐整,却没有低劣仿制,都是极高雅并且价格不菲之物。
       “琉璃,你过来坐我旁边。”红衣先走到木桌前坐下,拍了拍旁边。
       琉璃坐过来,双手放在膝盖上,认真的点点头“可以开始了。”
       试了两下音,红衣端正坐姿,轻提两肘,凝神静气,曲子难度不算高,初始,似欢快的小雨滴落在芭蕉叶,溅起水花,发出叮咚叮咚的清脆声,继而,雨入荷塘,汇在一起,声响渐提,气势渐大,不时拍打在礁石岸边,乍然裂开。
       “你这里,不对。”琉璃忽然出声,软软糯糯的声音。
       红衣收回手,让出位置。
       “这样,要收敛一点。”雨水落入荷塘,轻快欢喜,撞击在礁石之上,跃然跳起,与鱼儿共舞。
       “听到没?”琉璃收音。
       红衣撅嘴,奶声奶气的说:“琉璃真厉害,我怎么就是学不会这里?”嘟起小嘴,不开心的坐在那里。
       琉璃比他大不了多少,却显的比他懂事许多,摸上他的头安慰着:“没事,红衣跳舞很厉害的啊,我们这个院里的哪个孩子都比不上呢!没事,琴可以慢慢练,你别急。”
       “恩。”红衣笑开,阳光映照在他的小脸上,白皙透明,长长的睫毛,圆润的鼻尖,红润的小嘴,如粉雕玉琢的娃娃,玉雪可爱。一声红色妖艳的衣衫穿在他身上,非但不突兀,反而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梦幻感,只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却硬生生在言行举止中,带出了几分使人流连的美。
       “红衣,你长的真好看。”琉璃认真的说。
       “胡说,琉璃才是最好看的,在这个院子里接受爹爹教导的,我看就琉璃最好看。”红衣从凳子上跳下来,拉住琉璃的小手,他不懂惊艳,高雅,妩媚等等夸奖人的词句,他就是觉得从小和他最合得来的琉璃是最好看的。
       “大家都说你长大要做头牌的,红衣,你想做头牌吗?”琉璃难得没有露出大人脸,疑惑的皱了皱眉头。
       “我才不想做头牌,现在的头牌哥哥好可怜,经常被人打,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而且有的时候我看到他换洗下来的衣服都是带血的。”红衣瞪着大眼睛,几分恼怒的握着小拳头,忿忿不平。
       “可是,不做头牌也是会被打的呀。”琉璃眨了眨眼睛。
       “但是,客人都特别喜欢找头牌的呀。”
       “也对,可是我看大家都想做头牌的,为什么?”
       “恩,爹爹说,头牌就是最好的,最漂亮的,最出色的,最惹人疼的。他还说,头牌能赚许多银子,将来把自己赎出去,就能结婚生娃娃了。不当头牌的人,赚不到钱,就要一辈子在这里做工,会累死的。”
       “红衣,你别结婚好不好?等将来我们两个一起把自己赎出去,然后我们在一块生活,不生娃娃了。”琉璃苹果一般的小脸蛋极其郑重的看着他。
       “好,我才不要娶亲结婚,她们都很坏,我看到那些姐姐经常辱骂头牌哥哥,说很难听的话,她们自己长的不好看,可全都怪到头牌哥哥身上。”红衣一副小大人样,抓住琉璃的小手:“琉璃放心,等将来我们赚够银子就一起离开,我们以后天天在一块玩。”
       “好,拉钩,不许变。”
       “恩,不变。”
       两个孩子又坐回桌旁,琉璃小手托着下巴,耐心的倾听着红衣弹琴,偶尔指点一下。
       一个上午的时光,悄然流淌,待到外面传来有人在绞水的声音之时,红衣缩回手,揉了揉肚子,眼巴巴的对着琉璃说:“我饿了,琉璃饿了没?”
       “也有点,到吃饭的时间了吗?”
       “我看看。”红衣趴到窗台上,四处张望。
       这座小院位于后面,跟前院仅有一个偏门相连,这里居住的全是被卖进七雅楼内的孩子,有各种师傅每日进行调训,待到年龄差不多时,就放进前院里,开始正式挂牌。
       小院的房间一排铺开,是极淡雅的青灰色,没有多余的装饰,倒也清幽雅致,院子中间一个圆圆的大花坛,里面种植了各种花草,这个时节,浅白粉红,开的正欢,一派清怡欢快的气息。
       东北角水井处,一个灰色衣衫的小厮正从水井里绞出水往旁边的大缸里倒着。
       “李二哥。”红衣眼睛一亮,小声喊。
       李二提着桶,正专注的倒着水,一时没有听到他的喊声。
       “李二哥,李二哥,李唔……”琉璃一把捂住红衣的嘴巴,摇着头要他小声点。
       卷起一个纸团,对准李二的脑袋砸了过去。
       “嘿嘿。”李二被砸,摸了摸脑袋转过头来,看到趴在窗台上看着他的两个孩子,傻乎乎的笑了笑,走过来。
       “李二哥。”“李二哥。”两个孩子齐声喊,声音稚嫩又清脆。
       李二又摸了摸脑袋,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白色巾帕包裹住的东西,他朝身上擦了擦,将手上的污渍擦去些,才小心翼翼的展开巾帕,露出里面四个杂面的饽饽。
       “吃吧,这个可甜。”
       “谢谢李二哥。”红衣拿过两个来,递了一个给琉璃,刚要咬上,又拿起巾帕里一个,递给李二:“李二哥也吃,一起吃。”
       “不不不,我吃过了,你们吃啊。”李二忙摇手。
       “你不吃,我也不吃。”红衣撅嘴威胁。
       “呵呵,好,一起吃。”李二接过饽饽,一口咬下去半个。
       “李二哥你去做饭吧,等会在来找我们玩,别让爹爹看到你了。”红衣吃完饽饽,擦擦嘴让李二接着去忙活孩子们的午饭。
       “嗯,好的。”李二把巾帕小心翼翼的折好放进怀里,走回水井旁。
       午饭时,除了昨夜里几个受了罚,睡的迟的孩子,院子里的都起来个差不多了。
       李二早将绞上来的水烧开温着,待孩子们起来后,挨个房屋送过去,让他们自行梳洗。折腾了多半个时辰,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站在院子中央。每个都穿着上好的绸衣,映衬的本就俊俏的孩子们更是如同观音画里走出来的童子一般,白皙的皮肤,乌黑的头发,嫣红的嘴唇,阳光下,晃花了人的眼。
       孩子们都不言不语,安静站着,没多会,侧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推开,走进一男子,二十多岁,一身淡青色的衫衣,眉梢眼角处,风情微露。
       “哟,今天这是都挺乖的啊,都在呢。”男子轻轻一笑,妩媚之极,丝丝缕缕的风情漾开。
       “爹爹好。”一排齐刷刷的声音响起,清脆又悦耳。
       “好好好,大家今天都乖乖的,爹爹就比什么都好。”男子眼睛笑的眯起来,悠闲的跺着步走到他们中间,后面跟着一个手提着大食盒的侍卫。
       “来,乖,先把整个喝了。”男子打开食盒的盖子,一双手,白葱一般,细细长长,又嫩又水,指甲处都泛着红润的光泽。
       端起一碗黑色的汤药,走到前面第一个孩子那里:“乖,喝了。”
       “恩。”孩子大概也就五六岁的样子,算是里面最小的一个,最吸引人的是他粉嫩的唇瓣,微微丰厚,向外嘟起,煞是可爱,接过男子递过来的小碗,咕嘟咕嘟两口喝光,末了,皱着眉,伸出舌头,整张小脸都缩成一团。
       “呵呵,这么苦?”男子摸着他的小脸蛋问。
       “爹爹,不苦。”
       “不怕,来,吃颗话梅。”男子从荷包里掏出一粒话梅塞进孩子嘴里。
       “谢谢爹爹。”
       红衣和琉璃差不多年龄和身高,排在一起,喝过苦苦的汤药后,红衣见琉璃苦的直拿手往嘴里扇风,拉住男子的袖子要了颗话梅给琉璃。
       “给你吃。”
       “你吃吧。”
       “不,就给你吃。我不怕苦。”红衣转开头把话梅塞进琉璃小手里。
       “红衣。”琉璃含着话梅,悄悄抓住红衣的手,红衣回头看着他,话梅撑起他的腮帮,鼓鼓的,用手指按了按那里,开心的笑起来。
       “混账,你以为你还是管家少爷,你就是个破烂货,我这里要你就是你的福分了,还想什么?供你吃好喝好穿好玩好,如今,分文未赚,就花销许多,你当这里是官府救济啊?”
       男子犀利难听的话语突的响起,红衣和琉璃以及一众孩子齐齐看过去。
       第二个孩子,已经快要满十二岁了,送进来才刚几天,调教的时日不算够,好在他来这里时也是官家子弟,琴棋书画,也倒算的上是精通,只需将其他需要的再好好训练些日子,推迟一到两年再挂牌也可以。
       这碗汤药,每日午饭前,是必须喝下的,雷打不动的规矩。
       初初来到,这孩子不知是什么,倒也乖乖喝下,只是今日不知为何,忽然脾气暴涨,死活不肯接过。
       男子一巴掌打过去,孩子白皙的脸蛋上立刻浮现出淡淡的红印:“争什么啊争,你能争的过这天?老实的喝下去,什么也别想。”
       “我不喝。”那个叫凝珀的孩子扭过头,挺着倔强的下巴。
       “灌。”男子吐出一口气,微微一笑,眼帘垂下,对提着食盒的侍卫吩咐。
       “呜呜,唔,不,咳咳。”十二岁,如何抵得过习过武功的二十多岁男人,挣扎,踢打,终究被迫咽下。跪倒在地上,泪水,药汁,糊在脸上,狼狈的可怜。
       男子阴冷的笑在唇边缓缓溢开:“这药汁,你这个年龄喝都该晚了,瞧瞧这身条,都发育好了,要加大量,你,接着灌,再一碗。”指着食盒里仅存的一碗,厉声喝道。
       “你争什么?你当你还是那管家少爷啊,等哪天把自己赎出去,重新开枝散叶啊,做梦吧。在这里的孩子,就是出去了,也是个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命。
       是,这碗药,让你的发育渐慢,比平常孩子要瘦小,个头矮,力气弱。可,这是你们活命的本钱,懂不懂?”男子指着侍卫对他说:“你长的跟他一般高,你认为有人要你吗,啊?你长的跟他一般壮,力大无比,轻轻松松将人踢开,踹到,这样能行吗?哪个客人会点你,啊?你觉得客人上这里来是找不痛快来了吗?”
       男子俯视着坐在地上的孩子,眼神冷漠又无情:“今晚,用最粗的,既然这孩子不愿意等,我也犯不着好心装你亲爹了。”
     
       宁死不屈
     
       傍晚,远处淡青色的山川遮挡住夕阳,整个天空,只剩下晚霞在肆意燃烧着,细碎的光线从枝叶间洒落,在地面上形成了点点光斑,寂静了一个白天的前院开始传出响动,绞水声,做饭声,笑闹声,渐大。
       红衣抿紧嘴巴,绷着小脸,手握毛笔,认真细致的书写着,一撇一捺,收笔,最后一个字完成后,他放下毛笔,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揉揉眼睛,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静静收拾着临摹的帖子,屋内光线从浓重的橘黄色很快转换成青灰色直到深灰,最后,如同熄灭的烛火,沉重的黑色溢满整个房间。
       趴在窗口,红衣嘟着嘴看着外面,房屋上笼罩着一层极轻极淡的雾色,仿佛还带着刚才晚霞的那点艳红色,朦朦胧胧,不真实的梦境一般。
       琉璃敲了两下门,推开:“你临完了吗?”
       “恩,完了。”红衣点头。
       半个时辰,负责教导他们写字的师傅布置的任务,临摹名家的字帖,完成后要交给苏老板,也就是他们称呼为爹爹的那个男子检查。
       “那我们去吧。”琉璃手里拿着一叠宣纸,黑色的笔迹透出来,几分稚嫩。
       “恩。”红衣低着头。
       “爹爹。”小院里最北边一间房是爹爹偶尔在这里的临时住处,大多数时间他是待在前院的。
       “进来。”
       屋子里,燃着烛火,橘黄色的光芒,温暖而熨帖,细细闻,还能闻到空气里飘散着若有若无的熏香的味道。
       两个孩子走进去就呆立当场,今天下午抗拒着不喝汤药的孩子——凝珀,正赤 裸着身子趴在床上,双手被白色丝带牢牢捆绑在床头,在烛光摇曳中,白皙光滑的身子,就像渡了层金光,仰起的脖颈,柔弱而无助。
       “爹爹,临的帖。”红衣小声说,把琉璃的帖子一起递过去。
       “放桌上。”苏介坐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一根黑色的裹了一层皮子的棍棒:“站那里看着,不许走。”
       “你们两个年纪也差不多了,过些日子就开始吧,今天,先看着,以后听话些就没那么多苦头吃了,听到没?”苏介声音柔和,语调轻缓,只是那双眼睛却冷酷至极,直直的盯视着两人,将他们紧紧压迫,不容许一丝的反抗。
       “是,爹爹。”红衣小脸惨白,细声答应。
       “恩,站好吧。”苏介又重新恢复了那副懒散的样子,浑身似无骨,撑着桌子站起来,拿着手中的黑色皮棍,轻轻按压住凝珀的屁 股。
       “瞧瞧,这小屁 股长的,可是不错。弹性好,又圆润,摸起来手感就一流,可是,因为不注重保养,经常需要落座的位置略微有些粗糙,需要好好按摩,用药膏和药油推开,重新恢复孩童般的细嫩,到时候,那些个男人岂不各个都会爱不释手,流连忘返。你这小子,别看是个拧种,倒是长了个好身子,饿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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