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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的,商隐这么说道。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酒酿气息,就这样让葬川兽醉了。搅拌着怀里人的羞涩脸红,一切都成了美好——林的翠、水的澈、天的蔚??????。葬川兽闭上眼睛,这一生,也许只有一次这种感觉,而他只想要这一次就够。
     神兽一辈子只能有一个配偶,这不是什么明文规定,而是一条不成文的习俗。相传,第一任神兽的族王在妻子死后,也把自己活埋地下。因为带着血色誓言太过震撼,所以神兽族的人一直延续下来——就算不会活埋自己也要陪伴妻子的亡灵。
     难以想象一个以嗜血杀人为乐的族群竟然恪守着爱的箴言。
     没有性别观念、没有道德束缚,神兽爱得毫无国界。
     葬川兽是神兽族的第13任王,因为居住在葬世川,因此得名葬川兽。介于圣祖和俎虫之间的神兽,拥有圣祖的神力,却和俎虫一样的地位。被圣祖奴役的滋味让向来喜好自由的神兽族人愤怒,但是也有的神兽甘于被喂养的舒适生活而放弃了奔放的性格。
     从上一代族王娶了一个俎虫开始,他们有了反抗圣祖的念头。
     也许,他也要像上一代族王一样呢。他心里明镜灰发、黑眸意味着什么。不,也许会更惨烈。
     可是,他愿意。
     【8】今日,他将登上弑神的宝座。
     几个侍女在给他穿戴衣装,繁缛的衣服穿法让他心烦气躁,衣服为什么要这样折一下还要那样的翻过去?!为什么腰带要这样的缠绕个没完?!而头发还要辗转几个来回才能束缚住?!
     他希望能立即跑到那个位置上,一下子坐上去,一秒都不要浪费。
     但是,他已经等了四百年,多一分多一秒又怎么能等不了?!
     400年了,他无时无刻不再等待这一时,就像一个猎人守在陷阱口候着猎物的进套。其中的难耐比一般的还要漫长,好就好在,猎物中了埋伏,而这其中的喜悦也是无与伦比的。当弑神的烙印刻在他的额头上,一定有疼也有乐。前者是过程中的总结后者是这个结局所给予他的心情。
     知道他为此牺牲了什么吗?要是有人知道,肯定会有人这么说吧:如果这个位置不是你的,那你可真悲哀——。
     肯定会有人这样的说的。
     而他的反应一定是用嗤之以鼻答复。
     实际上心里的真实只有自己明白。
     他放了葬川兽,他们签订了从属契约。
     契约生效的下一刻,葬川兽突然牵起身边商隐的手,说了一句他久久难忘的话:“今天你登基,我也娶亲。”
     讨厌那双眼,讨厌它对自己的炫耀,更讨厌它充溢着幸福。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只记得冷哼一句:“娶一个杂种比娶一个俎虫更辛苦的。”
     说了那么一句,也不管伤没伤害谁,是不是伤害了——他?
     头也不回的走,脑里千百遍的诅咒还有侥幸的期待,侥幸葬川兽只是随口说说,侥幸他们不会真的结婚,毕竟,毕竟商隐是那样的身份,毕竟商隐他——。
     他什么?他是不会爱上除了自己以外的人。
     为什么这样自信?
     那是因为他还没见过除自己以外对他好的人吧?
     现在,已经有了。
     不行!这种感觉不要来,否则他将前功尽弃,几百年的付出会付诸东流,他不能,不能——。
     唯一作的只有不想。
     “你很兴奋吧?是吧!是吧!”
     这么听来说话的人比他本人更要兴奋。语气这么夸张、声调这么女气的,除了虞伯仙不会作第二人的猜测。一个身穿华丽得不能再华丽的桃红色外衫男子斜靠于门框旁。那张脸令初见的人惊为天人——更适合于女人的相貌,如深泉般的清澈大眼、娇艳如花的两颊、饱满丰厚的红唇。举手投足间都是风情,一颦一笑都撩人神经。他的出现令侍女们立即红了鬓角。
     “你来做什么?”本就冷的声线由于对方是虞伯仙而添增了寒的味道。
     “哎呀呀!那么见外干嘛?!咱们是青梅竹马的好友,你的继任大典我怎么能不参加呢!”嬉皮笑脸说道,虞伯仙带着一身的不食人间烟火之气钻进了薄图房间。
     “我怎么不记得你是这么有情有义的人呢!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聪明如薄图又怎么能猜不到虞伯仙的别有目的。虞伯仙是八神之一的涅神,拥有使用幻术的能力,本应是圣氲君的谋士,可惜,谋士一职从他这代就荒废了。向来神龙不见尾的虞伯仙喜欢自由漂泊的生活,其不负责任、轻佻的性格经常让圣祖一族挠头。
     不理薄图明显的嘲讽,掐掐侍女脸蛋,低声调笑一句:“真是可爱!”侍女早红了整张脸,哪还有意志坚持在这个充满了虞伯仙营造的暧昧氛围中,低头立刻飞快出了房间。虞伯仙望着侍女的背影,回味似的道:“哎呀呀,美人在你身边都糟蹋了——。”
     “你来这里是有什么要打探么?”对虞伯仙永无止尽的风流感到厌烦,薄图率先问道,尽管他知道最先沉不住气的人会因此而处于不利,但是和虞伯仙耗,他可耗不起。
     “小兔啊!你不要那么聪明好不好?!笨一点多可爱啊——。”虞伯仙摊着手,装模作样的叹口气:“我还是喜欢笨笨的人儿啊——。”说着抬头看向天棚,天棚只挂着一盏灯,仰望着灯的他流露出落寞的神情。
     “别再叫这个名字!”薄图气急的大吼,世间只有一人能成功挑起他的怒气,那就只有虞伯仙了。
     收回凝视灯的眼,虞伯仙露出不经察觉的笑:“薄图,我知道他出来了——。”
     “你说什么?我不懂。”虞伯仙的话犹如一记重击,薄图立即换上另一副拒之千里的表情。
     “怎么?藏了他那么久,终于放弃了?”
     瞬间,一步上前,薄图掐住虞伯仙脖颈:“你闭嘴!这事你别插手!”狠戾之色在那眼中一览无余,杀气也随之升腾。
     在这种危险的状况下,虞伯仙突然笑了,笑的纯洁无辜,拨开薄图的钳制:“小兔啊,你要好好准备血祭会,毕竟他是你的继任大典。”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房间,像是想起什么的样子突然回身道:“哦!对了,小兔,你选好祭品了吗?”
     颓唐的坐回椅子,身体慢慢靠进椅子里,疲倦悄无声息的席卷全身。弯下腰,头埋入掌心,痛苦突然钻入心最脆弱的一角。
     重获自由的葬川兽拉着商隐徜徉在一片草原中,草原外是海。
     “小川,我们去哪儿?”
     “秘密。”朝商隐眨巴眼睛,葬川兽整个人由内至外散发着快乐的气息,连周边的景色也受到感染般的,跟着美丽起来。
     葬川兽的大手传递着温暖,直达商隐心底,那暖包裹了商隐畏寒的脆弱。
     有时,期待并不总是错误的。
     他不是就待到了吗?
     商隐抬头看着眼前的背,拉下长长一条影,他就在那影里,被庇佑着守护着。
     原来,被人爱的滋味是这样的——。
     没有注意到葬川兽是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也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转过身用这种眼神凝望自己的。空气好像也在他们中间驻足,风也停止不安的躁动。周围的一切忽然静了。商隐看见葬川兽的嘴唇张开:“我们就在这里举办婚礼吧,好吗?”最后面的两个字倾注了葬川兽所有的勇气和期盼。
     不能让这样的小川失望,商隐点头,重重的。
     “我!葬川兽,我爱眼前这人——商隐,用我一生的时间,一世的命运,与他维系恒久不断的爱恋——。”葬川兽宣誓的说道,郑重而庄严,他从没这么认真过,好似站在神的面前每一句话都力求虔诚一样。
     “我!景世代薄图今日将继承先人遗训在这里接受弑神之位!并为此效忠一生一世,不得反悔!”与此同时,薄图跪在祭坛前,表白着对弑神之位的忠诚。
     薄图的话令台下的族人心满意足,他们相信薄图是合格弑神的最佳人选,各个露出祝福的神情。人群中,只有一个人和他们神情不一致。
     贬意的笑始终不离这人唇角,低声念出几句咒语。
     突然,在薄图眼前出现了一道白光,白光中,出现两个人影,其中一个是他穷极一生也不会忘记的淡色。那缕淡色正接受另一个男人的亲吻,而另一个人正要把象征妻子的烙印烙在他的唇上。
     不!
     弑神之印刹那烙在薄图额上。
     “不!”
     薄图突然挥开拿着烙铁的祭师。
     不止施行祭祀的祭师惊讶,烙铁掉在台上,哐啷一声,惊了台下所有人。
     薄图冲下台,拽掉身上繁缛的礼饰,走到门口突然说道:“弑神之位!我放弃!”
     【9】已经走出门口的薄图不像是开玩笑,他的行为已经超越了在座人吃惊的范筹。本是板上钉钉的结果,竟能出了这么大的岔子?!而出岔子的人竟然是薄图!仅仅‘难以置信’还不能说清此刻景世代族的心情。
     “薄图!你给我回来!”七长老立即冲出席位朝薄图低吼,一垂到底的白胡子因为愤怒摇曳着躯体。
     对这位愤怒的长辈,对一向看重自己的老人,薄图只是背对着他,回头的机会都不给:“七长,我决定了。”一股白烟忽然蔓延了他的四周,烟雾散去,人也失去。
     “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是——!”七长老牙齿恨恨的摩擦着,其中迸出的语言再也不被薄图听到。
     有些话,薄图不能说,也不想说。
     他和那个人相遇在一个梅雨纷飞的夜,那夜,年幼的薄图第一次来到这个家。他虽是第一个出生的孩子,但并没有获得属于长子的宠爱。母亲是一个舞姬,被胡作非为的父亲□而生了自己。没人期待他的存在,也没人理会来历不明的他。所有的目光始终不离冰冷的打量,共同掂量着野种的轻重。
     当迷路的他推开那扇门,迎接他的是一双温暖的手。
     于是,等到可以开口提出要求的资格时,他说,他要留下等待行刑的那个人。
     这个‘留下’一直延续了300年。
     300年,他陪着他,说话、倾述、玩耍,哪怕是解决他的欲望。
     他的生命一定有他。
     300年啊!
     谁能读懂这个数字的真正含义?!
     那,谁又能明白剩余千年没有那个人的眼泪?
     “这就是海吗?”
     “嗯!海——。”
     “海真美——。”
     “嗯——。”
     一把搂过站立还有些不稳的商隐,不,现在,他已经是他的妻。葬川兽微笑着,尽管笑得有些勉强,像是硬从大理石中汲取水分一般。不过,正处于惊喜中的商隐丝毫没察觉出来。
     “我想带你——”
     话中途停止。葬川兽直挺挺倒地,头碰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怀抱突然的缺失,瞬间的冷萧让商隐从看海的兴奋中转醒过来,回头,时间在那刻定格于他脸部的惊诧中。
     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人竟然躺在地上抱着身体,缩成一团,人兽的肉身交换着出现消失、消失出现。猛的想起上一次葬川兽也是这样的发病,他不明白其中到底是怎么个迂回,他只想葬川兽的不要这么痛,蹲下身把这个成为丈夫的男人紧紧的抱个满怀。
     “去——葬世川——。”葬川兽头微抬,面部因为忍耐而纠结一团,如同被炙烤的冰棱,汗顺着他的额头不断的瓢泼着。哪怕是这么狼狈的姿势,哪怕是这么凄厉的疼痛,他也继续着刚才要说的话,无论怎样都不想给商隐未完的承诺。
     “那里的——海更美——。”
     终于说完了用牙缝挤出的词汇,葬川兽的头颅轰然垂地,再次投入和三昧真火的抗争,双手在地上乱抓,土地的坚硬趁机撕裂他指甲,挣动越剧烈指甲的血肉模糊就越惨烈。身躯来回蹭着地面,地上的石子划破葬川兽的肌肤,落下一条条斑斓渗血的道痕。
     不能忍受对自己那么温柔的人承受这种苦。这时商隐能想到的办法少之又少,救葬川兽的办法只有一个——只有那个了。那夜的惊魂未定直插入商隐脑中,那场折磨遗留下的恐惧还没有驱除干净。
     现在要再一次面对吗?
     强忍着胆怯,每个手指都在哆嗦,触碰到葬川兽裤子的那一刹,手臂不自觉的回缩了一下。但是下一刻,他再次伸出手,咬咬牙,决心翻越了恐惧的悬崖。拉住葬川兽裤子,一把全部拽下。
     暴露在眼前的是前所未有的巨大,经过裤料摩擦,那巨大早已经一柱擎天。一旦横下心,所有的难堪和不愿都可以无视,坚持也被抛却。商隐脱下自己的裤子,起身,找准那个小柱的支点,撑开自己洞穴的入口,直接坐了下去。
     疼——!
     用刀一路从墙面划过来——墙的疼痛。
     “你在做什么?!”
     久别重逢的声音,那个声音现在听起来仿佛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商隐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见面呢?也许会有更好的方式,不管是什么,都不要是这种,他不想让曾经那么在乎的人看着自己坐在另一个人身上,求欢。但是身下的男子却对现在的状况根本毫无觉察,身体的欲望早一步参与了思考,一碰到温暖的甬道,葬川兽不管不顾的奋力摇晃起来,嘴中还倾泻着源源不断的低吼。
     随着葬川兽的摇动,面前的身影也开始晃个不停,逐渐转为模糊,商隐看不清薄图的面部是怎样降到零点。
     “过来!”
     商隐只道一句,只一句已经隐含了所有的森寒和恨意。
     人影晃动,汗交织着泪,朦胧了视线。商隐移回目光,低头凝视身下的男子——这不是一道选择题,和救人比起来,它是必答题。
     “过来!过来!过来!”突然薄图像发了疯一样嚎叫起来,拼尽所有的嘶喊迫使他弯下腰,叫声如遭受一刀一刀片下血肉的凌迟之刑。
     “我不能!”过了很久,商隐才涌出了一句。
     话未落地,一口血从薄图口中喷溅而出,散了一地的红。
     “呵!”
     薄图竟然笑了,自嘲的:“这就是我的下场么——。”留着余音,人已栽倒于地,倒在自己所造的血泊里。
     葬川兽的浊液刚扬入商隐体内,他就立刻起身踉跄着朝薄图跌撞而去,一步没稳跪倒地上,还不死心的向着薄图爬。三昧之火开始在他体内燃烧,焚的质感强烈的撞击着他体内任一落脚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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