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契约之战
白氏综合病院精神科三一三号病房。
白宇飞面无表情地斜靠在黑色沙发上，紫色星眸迅速划过一丝烦躁。这是他第二次探望月殇，按照少年的约定来到这间透着诡异气息的病房。
强者相遇总是希望可以和对方好好较量一番，无奈少年此时却似乎忘记了他们当初的约定。
“小酷，你哥哥来了哦，快出来打个招呼。”白衣银发的少年正一脸笑意地蹲在书桌旁，诱惑那只窝在角落里发抖的“绒毛小球”。
白宇飞讨厌犬科动物，没有特别的原因，只是本能，因为他对动物皮毛过敏。
时间在无意间一分一秒过去，而白宇飞也在沙发上坐了近半个小时。而他至始至终都被少年无视了！终于他怒不可遏地低吼道：“如果你不打算履行当初的诺言，我现在马上就去告诉莫天潇，你在……”
话未说完，一团明黄色球状物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到了白宇飞怀中，顿时全身僵硬，低头望去，恰好看到那肥嘟嘟的肉球……
白宇飞瞬间呆滞，然后听到那个戏虐的嗓音说：“阿勒，真是不好意思，一时手滑。”
完全是故意的！白宇飞惊慌地丢开小酷，迅速从沙发上站起，眼底的怒火早已掩藏不住。他现在终于知道——这个看似清冷无情的少年，实际上腹黑的很，简直就是一只狐狸精！
“一年之前，我们立下的契约——生死决斗。”毕竟不是一般人，白宇飞很快恢复一张扑克脸，冷冷地提醒着少年，身体更是不可抑制地兴奋着。他已经沉寂了太久，久到几乎忘却了血的味道……
“等我交待下后事。”少年微微扯开嘴角，浅笑着转身将小酷抱起。
“你……”白宇飞张了张嘴，最终无言，他不可能放弃这场期待已久的战斗。所谓月殇的后事，他大抵明白，还不是为了那个叫做小环的少年。
三个月之前，白宇飞第一次见到小环，虽然当时双方没有说过一句话。回到白家之后，他还是忍不住派人去查了小环的资料。
小环全名叫做易少环，易家分支的某位少爷，因为体弱和智力上的问题，从小便被送入精神科。而小酷，原本是小环的宠物。某天，月殇见到了正在医院溜达的小酷，便很自然地把它抱回了三一三，也正因此，小环才会认识月殇。
总体而言，小环单纯如纸，这和白云飞曾经表现的“纯白”完全不同。
白宇飞弄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月殇会突然对这个体弱又智障的白痴感兴趣。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玩白痴了。”
话音刚落，原本走到房门口的少年漠然停住，没有转身，只是淡定地伫立着。白宇飞却突然觉得空气开始稀薄，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危险信号！
“小环不是白痴。”语气很平淡，少年顿了两秒，一个闪身走出了病房。
望着少年远处的背影，白宇飞莫名地松了口气，刚才的压抑感可怕了！可是，这场约定的战斗还有继续进行的必要吗？气势上，他早已经输了……
白宇飞从不是软弱的人，挑战强者更是他的兴趣。而现在这种陌生的感觉，应该叫做害怕吧？
很快，少年便重新折回了病房。
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白宇飞还是能够感受到少年的愤怒。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现在可以问了。”少年走到桌几边，端起桌上的紫砂壶，一边倒着茶水，一边开口，语气极为嚣张狂妄“因为我不确定——这一战之后，你是否还有机会问我。”
白宇飞没有反驳，他知道月殇说的是事实，自己觉醒的那天，或许还能和少年持平抗衡。而现在，他完全没有把握了。
“那个孩子，是你和谁的种？”白宇飞紧紧地凝视着少年，一字一顿，这话说的有些粗鲁，却直白的很。这，不仅仅是白云飞想要知道的事情，他同样也好奇着。
“……”少年一手支着下巴，沉默了几秒之后，心情相当不粗的地说，“跳过。”
白宇飞面色铁青地瞪了少年一眼，却也不好说什么，顿了下继续问：“那孩子现在在哪？”
“昨天，我交给阿九了。”这一次少年倒是非常爽快地回答了。
“你，知道小环的身份？”白宇飞迟疑着开口，其实这个问题他心中大概清楚，如此精明的人，又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过他的双眼呢？
少年微微愣了下，随即点头。他确实早就知道了，因为这种事情并不需要费力调查。医院虽然不会泄露病人的资料，却拦不住他“好奇”的心。
“最后一个问题，六重莲的影响。”这是他最想知道的事情，即使是他，对于这个禁忌的图腾了解的也不多。传说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据说只有当人类突破临界点，获得了不可预知的力量，六重莲才会浮现……
“……”又是沉默，少年歪着脑袋，似乎在费力思考些什么，然后非常正经地说，“可以生孩子。”
“……”白宇飞沉默了，心底划过一丝遗憾。生孩子？这功能确实有点……
嘶嘶——
天空似乎被什么东西剧烈摩擦着，几乎撕裂般地低吼起来，然后白宇飞看到了他这一辈子也无法理解的事情——一把缠绕着青白闪电的三尺长剑突然凝聚在空中，少年伸手一握，极为熟练地指在他的胸口！
“刺魂，雷电系神器。”少年依旧浅笑着，声音极尽平淡，“再见了，白宇飞。”
再也不见？白宇飞牵起一丝苦笑，或许少年对于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是有感情的吧？所以才会毫不犹豫地将剑刺下去。
望着胸口汩汩的鲜血，白宇飞感受不到一丝疼痛，或许最痛的是心。刺魂，被认为是上古四大神器中最无用的，因为它是专用来招魂和驱鬼……
好可笑。白宇飞在意识涣散前唯一的感觉便是如此。战斗？他丝毫没有动手的机会，简直是虐杀，就好比当初他刺穿了“死神”的身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