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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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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忘了考虑了,如果错过了考虑的时机,下一次是什么时候啊?」
      这、这还有下一次的吗?又不是花开花落,有其自然规律,错过了今年的时节,便一定要等到下一年才有。
      这么些年来,弥月的人变得更漂亮了,武功也有了一定的根基,可是他这颗简单的脑袋,似乎一点都没有长进。更确切的来说,从小到大,什么都是他自己说了算,所有的认知也按自己喜好,弥月能保持这份善良和纯真,应该也算是难能可贵的了。
      「小月儿!」
      「好了好了,魏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弥月的脾气,这事急不来。再说,弥月还那么小,你不如就让他慢慢考虑吧,别让弥月误会了你的心,也别伤了弥月对你的感情。」
      好气又好笑之间,倒是缓过气来的弥星率先打破了僵局。一来,了解弥月的习性,知道纠缠下去,只有越扯越远;二来,也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实在是无法忍受心爱之人和别人双宿双飞,于理于情,弥星都不得不让这件事暂缓。
      大概也觉得弥星说得有理,想了一会之后,魏行风总算是喟然长叹了一声。
      「好吧,我不逼小月儿,但是小月儿真的要好好考虑哦,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考虑哦。」
     
      「知道了,魏大哥,弥月会好好的考虑的。」
     
      就着弥星催促性的推搡,弥月随即也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下次我一定会考虑的。那、那我现在能不能和星儿去玩了?紫幽好难得才来一趟,我想去找他玩。」
      看到魏行风好像有些光火,弥月有些害怕地点了点头,他那怯生生的模样,这会儿,又把对面的那个炎龙魔君心疼到脸都抽筋了。
      「去吧去吧,只要小月儿不要忘了就好,今天就好好地去玩吧。」
      一见魏行风面色转好,弥月的脸上马上也像开花一般地灿烂起来。响亮地「哦」了一声,他便高高兴兴地拉着弥星走出房门。
      回头看看仍痴痴地望着弥月的魏行风,又看了看一无所知,依旧天真烂漫的弥月,除了酸楚以外,一时之间,弥星似乎也有了更多的无奈。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想要的得不到,身边有的,却又不是自己所爱,原来他们三个都是世上的可怜人啊。
     
      「好烦啊!星儿,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这天下午,非常难得,从来不知道烦恼为何物的弥月,居然望溪兴叹起来。
     
      而被弥月黏了几天,总是夹在魏行风和弥月之间的弥星,这时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想心爱之人和别人双宿双飞,可又对事实无力左右的悲哀,也早已在这几天里,将弥星折磨得夜不成眠。
      「星儿,你说,我到底要不要答应他啊?真的是好烦恼啊!」
      「答应?那弥月到底爱不爱他呢?」
      由着弥月自言自语地嘟囔了半天,可是一听到他想答应,弥星几乎是一瞬间就反应过来,连带着人也在原地弹了一下。
      「爱吗?应该是爱的吧……可是,那种爱好像又不像是紫幽对于干,白梓对于坎的那种爱。嗯……我觉得行风就像我的大哥哥一样,我实在没办法想象和他做那种事情。」
     
      没想到,这么紧张的时候,那个弥月居然还来了个大喘气,真是差点就把弥星给噎死了。
     
      「而且行风带我去看那个血玉神功,上面明明写着,练功的两个男子必须是相爱至深,愿意为对方牺牲的伴侣。我、我对行风没有那种感情,不是我不愿意将就,我就怕将就了会闹出什么大事来。」
     
      「将就?」听着自己怎么都得不到的心上人,居然被人这样贬低,弥星还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啊,对了,你刚才说什么血玉神功,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就是行风现在练的武功啊。原来那种武功是刻在一块红色的大石头上的,好像血一样的颜色,所以叫做血玉神功。」
      「唉?唉?魏大哥练的不是炎龙魔功吗?怎么会变成血玉神功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么一门旷世绝学,突然间变了名字,虽然按常理来说,是不太可能的事,但是如果有弥月在的话,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就是行风向我告白的那天啊。那天上午,他先向我告白了一番,然后就带我去看血玉神功。那块石头真的是很神呢!我一看就对行风说,这么漂亮的武学为什么不叫血玉神功?为什么要叫炎龙魔功?然后行风就说,这个本来就是叫血玉神功,是他们以前说错了,还夸我聪明呢。呵呵呵呵,原来那个东西真的是叫血玉神功,怪不得我一看到它,就觉得它是。」
      晕,果然不出所料,宠人宠成这样,还真是难能可见啊!居然连他自己所学的武功,都能因弥月的一句话,就变了个称谓,可见弥月对于魏行风是多么的重要。
     
      只诧异了一小会儿的时间,想到魏行风当时是用怎样的宠溺眼神深深地望着弥月的时候,弥星的心就好像被挖开了一般地痛了起来。
      「啊!对了,星儿还没有见过那个血玉神功吧?我带你去见见好吗?那块石头真的是好好看呢!」
      「唉?可以吗?那不是魏大哥的秘密吗?被魏大哥知道,会不会生气?」
      「不会啦、不会啦,行风绝对不会生气的。而且听行风说,除了我以外,干、坤、坎、离他们以及紫幽、白梓、红袭他们全都见过的,应该不算是秘密吧。」
      原来大家都已经见过了呀,原来就只有他被排除在外。就算知道以魏行风的个性是不会藏私的,但是独独他一个人没有见到的醋意,让他本来痛楚的心,一会儿又塞满了酸涩。
     
      单纯的弥月哪里会知道弥星的柔肠百转,好像找到了一个好东西,急着要和弟弟分享一般,从地上一跃而起,弥月拉着弥星就往山上跑去。
      「那个东西在哪里啊?你怎么往鲫鱼背上跑?」
      「因为他就在鲫鱼背里面啊!你猜想不到吧,在鲫鱼背里可是别有洞天啊。」
      被弥月拉着跑了一会,少年心性,毕竟不容易沉迷于痛苦,不多一会,弥星便也兴致勃勃起来。
      一种刻在血玉上的武功?必须得是情侣才能练的武功?而且还在光滑陡峭的鲫鱼背内?
      这可不是弥星想偷学些什么,这么神奇的东西,又有谁不想亲眼见见呢?
      一路无语,凭借着摘星子亲传的独特轻功,弥星和弥月很快就朝着鲫鱼背飞纵上去。经过了千万年的日晒雨蚀,再加上黄山独特的地理风貌,这个名声远播的石崖还真像一条鲫鱼的背脊,两边陡峭光滑,中间一条两人宽的石道,一直连接到黄山的最高峰——天都峰。
     
      而弥月所指的目的地,就在那一片光滑的石崖之中。大概世人所说的别有洞天,就是指这种情况吧。
      在一处只容得下一个人的石缝上落定身体,一个转身,弥星然发现,他居然就站在一个空旷的山洞口。再往里走,因为处在鲫鱼背的内部,外面那些刀刻般的缝隙,俨然都成了这个山洞的采光点,而且因为入口处岩石的结晶不同,有些光眼点射进的光线,还会呈现出不同的颜色,万紫干红,照得整个山洞都充满了奇光异彩。
      而在山洞的正中央,光线汇集的地方,竖立着一块四四方方,两人多高的光滑玉石。在诸多光线的穿透之下,呈现着透明的火红色。
      「哇!好漂亮啊!这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漂亮的宝玉、这么玄妙的武学!」
      仰望着这块神奇的石头,弥星情不自禁地就绕着它转了一圈。
      这可怪不得弥星会如此惊叹不已,因为不仅仅是这块无根巨石的颜色和外形如此罕见,最主要的,还是弥月所说的血玉神功,并不如他想象的那样,是刻在一块鸡血石外。
      那些如同悬浮在空中的文字,一丝丝一缕缕地全都印在这透明的玉石之内,不但如此,在这些经文之内,最中间的地方,还印着各种各样交合的体位,栩栩如生,从不同的角度看来,绝对是一副副活灵活现的立体春宫图。
      「天地者,万物之上下也;阴阳者。血气之男女也;左右者,阴阳之道路也:水火者,阴阳之征兆也;阴阳者,万物之能始也……」
      不知不觉问,观赏完了这块玉石,弥星就默念起上面的经文。天资过人,又是文武双全的弥星,自然是一下子就把这些文字铭记在心里。
     
      「这世上竟有如此神功,简直就是天神所赐啊!」
      古往今来,世人所练武学,大都是以内养外,讲究的是固本培元,练精蓄气。也有一些急于求成的武者,会以采阴补阳、采阳补阴,或者是吸人内力的方法来提升自己的修为。
      但是那几种方法,一来太过阴狠,为正道人士所不齿;二来,吸来的异宗内息,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还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而现在弥星所看到的血玉神功,却是一种吸天地精气为己用的绝世武功。
      世间万物都由阴阳构成,所谓独阴不成,独阳不长,就是这个道理。但是血玉神功,却是要将本来阴阳调和的两个人,硬生生地拆成一个独阴一个独阳。
     
      就好像是阴阳两极,包罗世间万物,下位一方便会成为气眼,行功之时吸收天地精华,然后经过贯穿于两人的行功,将这些外气划分成阴阳两种,分别由两人吸纳。这种武学,收效快又成就高,也难怪世人虽然惧它万分,却又个个垂涎三尺。
      只可惜,这门绝学却有两个致命弱点。
      一、是必须由相爱的两个男子同练,阴以阳为先,阳以阴为重,这样一来,阴阳两极才能相辅相成,练就神功。
      二、是独阳者起步艰难,如无特殊的药物辅助,或者是机缘巧合,本为阳盛之体很容易便会引火自焚,大功不成,反遭其累。大概这也是为什么,干、坤、坎、离他们看了经文,却没有一个能练的原因。
      蘑蘑菇菇地在那里转悠了好一阵子,直到百无聊赖的弥月三番五次地催促,弥星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这个山洞。
     
      血玉神功,如果能够练这种武功,而练功的对象又是魏行风的话,那该有多好啊。
      就好像着魔了一般,自从那日见过神功的本尊,弥星小小的脑袋里,常常就会泛起这样的联想。说不定在苦求哥哥不得之后,他所锺爱的行风就会退而求其次,把目光移到他弥星身上。如果能够那样的话,他一点都不在乎要成为哥哥的替代品。
      「小月儿,你今天考虑得怎么样了?」
     
      「小月儿,你真的有在考虑吗?」
      「小月儿,你到哪里去了?我找了你一个时辰了……」
      「小月儿……小月儿……」
      可是,会碰鼻子转弯的,那就不是摘星子魏行风了。弥星这里期盼着他有朝一日会移情于他,魏行风那边同样也在心心念念地祈求着弥月的感情。
     
      「我、我还要考虑……」
      「我还没有考虑好……」
     
      「你就像我的大哥哥,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那样的好……」
      在期盼、失望、再期盼、再失望之间,这三个人,谁都不太好过地挨了一天又一天。
      作为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就算再怎么单纯无知,但是出于人的本能,是不是爱上了一个人,弥月还是分得很清楚。
      「我不是不想答应行风,可那个血玉神功,一定得要相爱的两人才能练的。我怕如果和我的话,反而会害了行风。」
     
      而在另一方面,弥月的这种顾忌也不是没有道理。从第一次看到那块玉石至今,这一年里面,弥星也曾多次研究过里面的经文。应该来说,如果练功的一方是单恋的话,其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非死即伤,比那些无力动弹的少年们更加悲惨。
      关于这一点,想必不管是弥月还是魏行风,都应该是很清楚的。
      但能依照理智行事的,那就不能叫做爱情了。特别是对于魏行风这种看破三纲五常,凡事只讲自己心安理得的人,岂是一句有危险,就能够善罢罢休的。
      「小月儿!你到底要玩弄我到几时?你说一句我没希望了,或者说一句这辈子你都不会答应我了,那我也就死心了!这种难挨的日子,我也就不要再忍了,干脆就等毒发身亡吧,也好过这每一天地盼望着你应允!」
      这一天午后,又溜到弥星那里躲避的弥月,再一次地被魏行风给逮个正着。不过不同于以往的无数次,只要弥月稍稍皱一下眉头,魏行风就马上会妥协的模式。今天的魏行风,没说几句,就好像忍无可忍般地发急起来。
     
      「小月儿,你今天就给我一个痛快吧,是要我生,还是要我死,全凭你一句话!」
     
      「啊?这、这、这……」
      被他这么一逼,别说是直肠子的弥月了,就是七巧玲珑的弥星,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什么叫「你到底要玩弄我到几时?你说一句我没希望了,或者说一句这辈子你都不会答应我了,那我也就死心了」啊!
      拒绝的话,劝解的话,在这一年乡里,弥月早已经不知道说过了多少,就是弥星亲耳听到的,都已经不下百遍了,哪里还存在着「说一句」这样的设定。
      「小月儿!你是不是要我即刻死了,你才会高兴啊!」
      可是现在就算有一千个犹豫一万个担忧,魏行风都说要去死了,善良的弥月哪还敢再说一句不行。
      在那里憋了半天,抵不过魏行风的步步进逼,弥月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
      「我、我也没说不答应啊。」
     
      「唉?那就是说,你终于肯答应我了?太好了,我的小月儿终于应允了!终于应允了!」
      啊?这算哪儿跟哪儿啊。没想到弥月的一句敷衍之词,到了魏行风的耳中,竟然就变成了答应,别说是弥月了,就是弥星都被这样的发展给惊呆了。
      「等等、等等,我不是这个意思。行风!行风!」
     
      「什么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要我去死了?那好,遵命,我这就去死了。」
      「不、不,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也不是这个意思?那就是应允我了,我的小月儿……」
      可偏偏那个趁人之危的魏行风,一点都不给弥月喘息之机。一会抱起弥月就往外走,一会放下弥月要去撞墙,等到弥月好不容易把寻死觅活的他给拉了回来,这会儿的魏行风又好像没事人一样,抱起弥月,屁颠屁颠地就往外走,弄得那个晕头转向的弥月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对着呆滞的弟弟一个劲地挥手。
     
      「星儿!星儿!你快点想想办法啊!行风,行风,你快放我下来!」
      「你既已应允,我哪还有放你下来之理,我们快快去练功吧,你也不想看到我再去另找他人吧?」
     
      「弥月……行风……你、你们等等,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等到目瞪口呆的弥星终于反应过来,魏行风抱着弥月,早就飘出门外,直向魏行风的房间飘去。
      「弥月!行风!」
      「星儿!星儿!」
      「弥星,我和你哥哥的事你就不要管了,还有啊,从今往后,要叫我哥夫,知不知道?小月儿从今天起,就是我魏行风的妻子了,哈哈哈哈哈哈……」
      看来今天魏行风是铁了心要和弥月行夫妻之礼了。也不管后面的弥星怎么叫、怎么追,怀里的弥月怎么嚷、怎么挣,用脚后跟挑上了房门,他直接就把弥月放到床上。
      「小月儿,我的小月儿,你都不知道我爱了你多久,等了你多久,从第一次见到了你,我就对自己说,我此生非你不娶,小月儿……」
      「不,别、别这样,别这样,行风……呜……」
     
      原来已经那么久了,原来魏行风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在爱着弥月了呀。
      可是,那么他呢?他又何尝不是在第一次看到魏行风的时候,就已经把他放在心里了呢?
      魏行风可以威逼利诱,用手段来迫使弥月就范,那么他又有何德何能,可以让这份恋情能够有得偿所愿的一天呢。
      从书房一直追到了魏行风的房里,看着迫不及待的魏行风一边解开弥月的衣服,一边强压着他深吻下去,弥星只有种被五雷轰顶般的感觉。
      「行风……弥月……」
      比起过去看到魏行风和别的男人行房,帮着他处理那些少年时的心痛,弥星现在的感觉,可说是数倍于当初的痛苦。
     
      魏行风掳掠那些少年,是因为功毒厉害,为了性命而不得不为之,而魏行风会抱弥月,却是因为他爱弥月,他想要和弥月合而为一。这种爱恋,甚至大大超越了他对毒发的恐惧,甘愿用生命去冒险。这样的深情,这样的结局,怎不令弥星痛彻心扉。
     
      魏行风和弥月终于还是在一起了,而对于他来说,一直苦苦守候的那个愿望,也终于化成了泡影。
      哥哥会爱他吧,有了肌肤之亲以后,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吧。如果那样的话,他就永远都没有任何机会了,他的这份感情,也永远只能是没有前途的暗恋。
      可是事到如今,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弥星少主,这个你就认了吧,在主子眼里,一直都只有弥月少主一个。」
      是啊,这些年来,在魏行风的眼里,的确只有弥月一个,他就是再聪明、再能干,配出来的药丸药效再好,在魏行风的眼中,他仍然还只是个小小书童,要不是有弥月的存在,他可能就连这个少主的称谓都不一定能够得到,他不认命,又能怎样?
      慢慢地转过脸来,一团紫影赫然地出现在眼前。
      是紫幽,黄山之上,也只有紫幽会穿这样的紫杉,但是看得到衣服的颜色,弥星却怎么也看不到紫幽的面貌,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滚滚而下的泪水,已经模糊了他的视线,让他的眼前变成了一片混沌。
     
      「嗯……啊……行风……别……行风……」
      「小月儿,我可爱的小月儿,你真美,等会我教你练了血玉神功,你会变得更美丽的。」
      「我们出去吧,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的确如此,这里的确不是他该待的地方,也不是他能待的地方,在魏行风的眼里,他和弥月之间,早就容不下第三个人的存在。但是,大千世界,哪里又是他能待的地方呢?
      由着紫幽将他拖出房间,拖回到自己的屋里,可是那一双脚,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一儿,竟然又定回到魏行风的窗前。
      「嗯……行风……好热……又、又好冷……好难过……好像体内有两股不同温度的气流在活动……嗯……」
      「别怕,血玉神功的第一层,就是要将人体剖析成阴阳两种,你为阴,我为阳,阴阳调和,大功乃成。你什么都不用想,跟着我的气走就好,等气脉通顺了,真气的流转就会自成一体,很容易的,别担心……」
      威严的魏行风、体恤的魏行风、洒脱的魏行风、孤傲的魏行风、天才的魏行风、慈爱的魏行风,这些年来,待在魏行风的身边,属于炎龙魔君和摘星子的魏行风,弥月都曾亲自领略,可就是属于情人范畴的魏行风,弥月从来都没有体会过。
      魏行风的温柔、魏行风的体贴、魏行风的妥协,甚至魏行风的低声下气,这些令人难以想象的一面,他只有透过弥月,才能看得到一、二。
      呆呆地站在窗前,听着里面的旖旎呻吟,听着里面的激情一点点的变浓,听着他的心被一点点地敲个粉碎,弥星却怎么也栘不开步伐。
      可能因为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吧,心痛尽管如预料中的那么剧烈,但是遭受的打击,似乎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弥星,这个你就认了吧,在主子眼里,一直都只有弥月一个。」
      是啊,是该认了吧,是该就此死心了吧。就好像多年以前,他就对自己的命运死心一样。人可以怨天,但是人不可以不认命。弥月永远能拿到最好的,而他永远要跟在弥月之后,拣他不需要的东西,再把它们奉若至宝。
      就这样吧,过了今天,他就对魏行风死了这条心吧。做好弥月依靠的亲人,做好爹亲交付的责任,做好魏行风得力的书童,做一个不需要多想的孩子,这才是他今后该走的道路。
      房里面是温情无限,房外面是心碎片片,这一天,弥月成了魏行风的人,而弥星则彻底的失恋了。
      从下午一直站到黄昏,从黄昏站到半夜,又从半夜站到天明,听着里面的声音从喘息到撒娇,从撒娇到喘息,看着干、离、紫幽等人,送进晚饭,送进夜宵,又送进早餐,弥星就好像石化一般,始终都没有挪动丝毫。
      「弥星少主,你别这样,会有如此结果,你不是早就预料到了吗?」
     
      「弥星少主,回去吧,再看也只有伤心,这事已经无可挽回了。」
     
      「弥星少主,难道你想他们出来,看到你这副样子吗?回去吧,不然见了面,大家岂不是尴尬?」
      尴尬?的确是很尴尬,只是尴尬的人,不会是大家,只会是他一个罢了。弥月就如同一张白纸,连嫉妒为何物都不知道的他,根本就不可能理解他的心痛。
      而魏行风又是个绝对专情的痴人,本来就只想着弥月的他,再出来的话。可能更加看不到其它人,也更看不到他的伤痛。
      是啊,回去吧,极致的痛苦他已经尝了一夜,心痛够了,情冷够了,前路也已经很清晰了,他又何苦惹得大家都不高兴呢。
      慢慢地点了点头,由着干和紫幽一边一个把他扶回房间,万般不甘的弥星,就这样再一次地向命运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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