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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禁城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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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在汴梁有什么打算?”
     
     吃过疑似夜宵的晚饭,展昭里里外外地收拾,白玉堂捧着杯热茶窝在沙发上看晚间新闻,突然听到展昭问了这么一句。
     
     白玉堂有点心虚地瞄了展昭一眼,打算嘛……当然有,但如果坦白,岂不是等你撵人吗?
     
     “私事,私事。”
     
     展昭转过身,带着隐而不发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叹了口气,收拾好最后一点,下楼倒垃圾。
     
     展昭知道白玉堂的打算绝不会是什么汴梁警局喜闻乐见的事,白玉堂知道展昭知道,但是他也知道,于公来说,警方没有足够的证据不会对他出手,麻烦的是,于私来说,展昭会忍他多久,忍到什么程度?而这也是展昭在头疼的问题。
     
     像这种时候,总有个问题在两人心底倏忽明灭:
     
     到底为什么我一定要待在这儿?
     
     为什么我会放任他待在这儿?
     
     所幸的是,这个问题一般出现的时间长短就像传说中的可口可乐片头频闪广告;不幸的是,它所造成的影响力,也很像那个片头广告。
     
     托白玉堂曾在展昭家住过的福,展昭家还留着白玉堂一套睡衣,到了睡觉的时候,展昭给自己在沙发上弄了简易的窝,白玉堂洗漱出来,看到把卧室让出来自觉睡沙发的展昭,多少有点惭愧,心里反省了那么一咪咪自己是不是有点欺负人,反省的结果是,像展昭这种烂好人,如果不被自己欺压,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很好,吾日三省吾身,今日功课完毕,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床了。
     
     第二天展昭去上班,白玉堂昨晚从展昭那儿知道丁月华联系不上,试着打了她的手机,果然空号,于是上宋博的网站,查到办公电话,打到办公室,同事说她又病休了,并且不知道她新号码。白玉堂想了一会,杀出去买了个变声器,然后溜达到宋博旁边,找了个能盯着员工停车场的茶座,耐心地等,等了两个小时,馆长的车子开了出去,白玉堂立刻给馆长秘书打电话:“给我接小张。”
     
     秘书小姐听到话筒里一个威严的老头的声音直呼他们馆长为小张,也不敢说请问您哪位,只能老实回答馆长外出了。白玉堂在这边气呼呼地哼唧:“说了十点给我电话,怎么回事~”可怜的秘书小姐把行事历翻得刷拉拉响,可是根本找不到这条备忘,最后白玉堂宽容地说:“算了,他手机号码多少?”秘书小姐如蒙大赦乖乖奉上。第一步成功。
     
     第二步是给馆长电话,听馆长说了声“喂”,录音,分析声线,输入变声器。
     
     然后进宋图的公共网吧,通过网络拨打了丁妈妈的电话,同时用软件把显示号码设置成馆长的,说找小丁。号码是馆长的,声音也是馆长的,丁妈妈不疑有他,让丁月华接了电话。
     
     “馆长?”
     
     “小月亮,保持镇定,背对你妈,现在听我说。”
     
     丁月华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地跟着做。
     
     “就说你们馆长找你有事,车子在你家门口等你,现在穿衣服,我十分钟以后到,行吗?”
     
     “知道了。”
     
     十分钟以后,丁月华拖着一个不小的背包坐在白玉堂副驾上,白玉堂皱着眉头说:“什么东西,这么脏。”
     
     丁月华不好意思地笑着拉开包,里面是白玉堂之前丢在小丁房子里的全套设备,模拟头盔,笔记本,手机,线材,一应俱全,要是能装得下,相信丁月华一定会把那台机床也塞进来,这个包一直被月华藏在小混的狗窝里,可怜的小混,大冷天被迫躺在一堆冰凉的电子设备上,而且电子设备上满满的都是那个可怕的白玉堂的味道,每天每天晚上做噩梦。
     
     丁月华的有心让白玉堂忍不住感觉暖暖的,伸手揉了揉丁月华的头发。车子开到汴梁警局门口,白玉堂给展昭电话:“看看谁来了。”
     
     展昭出现在门外时,丁月华扑了上去,展昭抱住丁月华,月华把头埋进哥哥怀里,好长时间都不肯放开。白玉堂在一边负手闲闲而立,后来实在太闲了,拿出刚刚失而复得的手机给二人拍了张照片,快门声一响,脉脉温情的气氛破坏殆尽,展昭和丁月华都抬头看他。白玉堂有点尴尬,想找点什么转移话题,没话找话说:“看,下雪了。”
     
     丁月华仰起脸,一点冰凉的雪珠落到她额头上,马上融化了,然后更多的雪花落下来,初冬的第一场雪缓缓飘落,路上的人纷纷驻足伸出手,笑着看雪花片片落到掌心,丁月华脱开展昭的怀抱,在雪中像只麻雀一样高兴地跳来跳去,瑟瑟的枯枝,冰冷的建筑,灰暗的街道,遮蔽天日的阴云,神色漠然的人群,在这雪景中突然都有了鲜明的颜色,白玉堂没想到自己随口乱说居然有这种效果,和展昭相视一笑。
     
     送丁月华回家的时候,丁月华提醒白玉堂说:“明天过节啊,不要忘了。”
     
     “什么节?”白玉堂果然忘了。
     
     “冬至,以前我们会叫哥哥一起去大相国寺祈福,喝寺院送的七宝五味粥,今年……”
     
     “放心,包在我身上。”
     
     于是晚上展昭回家的时候,家里充满了粘稠的甜香味,驱散了一身寒气。餐桌正中放着一个覆盖的盆,打开一看,满满一盆五颜六色的杂果粥,白玉堂炫耀说:“很厉害吧,我做的,明天冬至节,你忘了吧。”说着去厨房拿碗勺,于是展昭趁机把盆侧“二号厨师”的小标签撕掉扔了,而且就算不是这么明显的破绽,光看粥里用食物雕成的小狮子,也知道不是白玉堂的风格,但是就假装是白玉堂做的,也很好。
     
     吃完饭,白玉堂幸福地打着饱嗝,展昭收拾碗盘进厨房,头一下子大了,墙壁上到处是甩上去的黏呼呼的不明物体,浸在水槽里的炖锅锅底都烧结了,一地的米豆杂粮,使用过的器皿堆满展昭小小厨房的所有案面,展昭不禁纳闷煮个粥用得着这么多家什吗?他这也才明白白玉堂是想自己做,失手后才叫的外卖,不知为什么,想到这一层的时候,展昭反而放松下来了,然后整个厨房大修的过程,他一直挂着自己也不甚明了的微微笑意。
     
     白玉堂从展昭踏入厨房开始,耳朵就变成碟形天线状,紧张地等着展昭可能会有的反应,以便及时应对,结果最后悄无声息,坚定了白玉堂对展昭“这个烂好人需要被欺压来体现存在感”的评价。
     
     一个小时后,展昭擦干手走出厨房,从包里掏出点东西递给白玉堂,白玉堂接过来,惊讶地发现是自己的身份证信用卡驾照等等一堆证件,逃亡途中为掩藏身份埋掉的。
     
     “内务部核实我们的供状,在我交代的地点找到这些东西,调查结束今天通知我去领取的。”
     
     “谢了。”
     
     “今天在内务部还碰到了熟人。”
     
     白玉堂转头看着展昭,能被展昭以这种口气提到,而且是两个人都熟悉的人,恐怕只有庞艳斯了。
     
     展昭点点头。
     
     “说了什么?”白玉堂问。
     
     “没有。”
     
     白玉堂往沙发上一靠,支着下巴若有所思。
     
     展昭回想起今天下午在内务部遇见庞艳斯的过程,两人确实没说话,却不能说没交流,当时展昭进入内务部一楼大厅,正碰到庞艳斯和一众手下往外走,两人各走一边,庞艳斯没有停下来,但是脸色冰冷地冲着展昭做了个幅度微小的挑拇指的动作。高明。
     
     展昭知道通缉令裁撤的事情肯定牵扯到了庞艳斯,于是暂停脚步,微控身抱拳回礼。承让。
     
     其中细微处难以向外人言明,何况展昭也没打算说。庞艳斯身为家主必得保护整个家族,无法选择地要解决或者庇护以前不是由她造成的麻烦,而那些被她置于羽翼之下的人中,不知有多少希望她不得善了,展昭更希望庞艳斯能想明白这点,不要继续侧身于警方和警方的目标之间,尽管之前已经你死我活地掐了几个回合,但是很微妙地私心里,展昭并不希望庞艳斯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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