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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禁城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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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和白玉堂开下高速路,根据地图找到附近一个小湖,把车沉了,然后收集身上所有的身份证银行卡之类的东西,刨坑埋掉,仅有的现金刚好可以买两身衣服,换掉现在穿的,没想到在结账的时候出了问题。
     
     服装店里有台电视,摆在收银机对面,展昭走到柜台前,收银的小姑娘先是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眼睛突然睁大了,手指不由自主地抬起来指着对面的墙,张口作势欲喊,白玉堂凑上来,袖子里滑出匕首,反手握住,展昭连头都没低,手心长眼似的,左手一把握住白玉堂的右手,压制了他可能会有的动作,收银的小姑娘盯着展昭说:“我们店里禁烟!”手指的是墙上的禁烟招贴。展昭连说不好意思,手忙脚乱地把烟熄了。小姑娘余光一扫,看见了俩人握在一起的手,自以为知道了俩人的关系,腾地脸红得像个苹果,找钱的时候恨不得把头埋到收银机里,就没看见也没听见电视里突然插播的新闻。
     
     下面发布两则通缉令:
     
     “姓名:白玉堂;性别:男;出生日期……;身高……;脸型……;口音……;现在身份……;身份证号码……;其他证件……;通缉日期……;通缉编号……;曾用姓名:绰号锦毛鼠;户籍住址……;现在住址……;身体标记……;简要案情:天圣十四年四月二十日,汴梁市发生一起入室盗窃案,致2人死亡,经工作查明,白玉堂有重大作案嫌疑,现白玉堂在逃。对发现线索的举报人、缉捕有功单位或个人,将给予人民币5万元奖励。
     
     姓名:展昭;性别:男;出生日期……;身高……;脸型……;口音……;现在身份:汴梁市警局刑警大队长;身份证号码……;其他证件:警官证*******;通缉日期……;通缉编号……;曾用姓名……;户籍住址……;现在住址……;身体标记……;简要案情:天圣十四年十月十八日协助通缉犯白玉堂潜逃,现在逃。
     
     该两名嫌疑人可能持有枪械,请目击者注意安全,及时通知当地警方。”
     
     收银员小姑娘没听见,展昭和白玉堂可听见了,展昭站在收银台前没动身,一直等通缉令播完,小姑娘面红耳赤地低着头,展昭头次觉得这制式的通缉令怎么这么长啊,间或一回头看到通缉令配发的大头照居然还是《汴梁周刊》封面那张照片的截取图,这是警方能找到的展昭最近的照片,很帅,但是也很叫人心里不是滋味,白玉堂想必也看见了,因为从刚才就在旁边暗笑,毫无自己是另一个通缉犯的自觉,展昭瞬间想自首算了。
     
     换下来的衣服被扔进路边慈善机构收集捐赠衣物的箱子,会有人定时清洁打包寄到某个永远也不再有人能找到的种族不一定国家不一定性别不一定年龄不一定只有很需要这点确定的人家里去。至此,清理痕迹的工作基本告一段落。
     
     俩人身上没扔的东西只剩一张地图,现在就摊在他们面前。
     
     “我们在哪儿呀?”
     
     “赵州,燕京附近的小城。”
     
     “为什么往北走?”
     
     “你说呢?”
     
     白玉堂考虑后回答:“因为陷空岛在南,南下的路一定检索得更严。”
     
     展昭笑笑,两人的关系人现在恐怕已经被布控了,去接触任何一个都是找死,只能往八竿子打不到的地方走,最少拖到局势稍微好转。而摆在眼下的问题是:活动经费怎么办?
     
     “……抢银行?”白玉堂慎重思量后说。
     
     展昭无语地看着他,说:“其实有个不这么危险的来钱途径。”
     
     “什么?”
     
     “我去警局出首你,不是有5万块钱奖金吗?”
     
     “你……你……你这跟自首有啥区别?”
     
     “去抢银行也跟自首没什么区别,可行之后全身而退的几率是零。”
     
     “……你有办法?等等,你不会建议我们去打工吧?”
     
     展昭没理他,摸出刚才找的零钱买了份当地报纸,翻开社会公告那版,逐条浏览,白玉堂也凑上来,展昭指给他看两条公告,说:“就是这两个,选一个吧。”
     
     一条是当地的成人教育学院冬季学期明天开学的通知,一条是某官员儿子明天结婚的喜讯。
     
     “……什么意思……”白玉堂没反应过来。
     
     “如果一个学生的学费是五千,有一百个学生就是五十万,婚礼上的礼金数量可能较少,但是胜在没有收据,所以被抢之后无法确定金额,重要的是学校和酒店两处安保力量和意识,都比银行差很远。”
     
     听着展昭有板有眼地分析抢劫计划,白玉堂佩服得五体投地:“这真是你第一次实施犯罪?太老道了,天赋啊天赋,你别当警察了,加入我们陷空岛吧。我说你真是第一次吗?”
     
     展昭笑着盯着白玉堂说:“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
     
     “就是那家结婚的,学费出问题学校可能开不了学,礼金损失总不会结不了婚,而且早晚还给他们,造成的社会影响也比较小。”
     
     话是这么说了,但是接下来一天侦查地形,拟定计划,推敲细节的时候,展昭都冰着个脸,白玉堂很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展昭,可是他没有更好的办法,也不能说不干就不干。
     
     没有身份证件,展昭本来以为要露宿,但是白玉堂突然说,貌似依稀仿佛记得陷空岛在赵州有个什么产业,顺藤摸瓜找到居然发现是本地规格最高的酒店,展昭不想进,因为跟两人有牵连的地方比没有牵连的地方危险,白玉堂坚持要进,他觉得警方没这么大本事把这些枝节都摸得一清二楚,最后展昭被逼着改变主意,心里安慰自己,如果警方真要排查外来人员,这种规格的酒店会排在最后搜索,多少也是个保护。
     
     白玉堂跟酒店领班交代之后,俩人没有任何手续就住下了。服务生带他们去房间,打开门,套间沙发上的一男一女转头看过来,展昭立刻戒备,白玉堂反而冲了进去。
     
     “大嫂!四哥!”
     
     “我就说,五弟会记得。”卢家大嫂笑盈盈地对蒋平说。
     
     “展昭,这是我大嫂和四哥,这是展昭。”
     
     “很高兴认识你。”卢家大嫂伸出手。
     
     展昭微笑着握了下,却说不出同样的话。
     
     “我们能借用五弟一点时间,谈点事情吗?”
     
     “请便。”
     
     服务生做了个这边请的手势,白玉堂在那儿和蒋平说得眉飞色舞。
     
     展昭喊了一声:“玉堂。”
     
     白玉堂回头:“嗯?”
     
     可展昭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白玉堂露出大大的笑容说:“好了,我们不用去打劫,你也不用再难受,没事了。”
     
     门被关上,卢家大嫂开口说:“休息一下,明早出发回陷空岛。”
     
     “大嫂,你们怎么找到我们的。”
     
     “山人自有妙计。”蒋平笑得得意兮兮的。
     
     “我去告诉展昭。”
     
     “不用。”卢家大嫂轻轻拉住他,“他不会和我们一起走。”
     
     白玉堂狐疑的眼神在大嫂和蒋平之间来回打量。
     
     “老五,你不会还想带展警官参观陷空岛吧。”
     
     “要扔下展昭?”
     
     “不是这么说的,五弟,展警官的麻烦因你而起,只要你离开,他身上那点事儿根本不算事儿,对你对他都好。”
     
     “这事还有商量吗?”
     
     “老五,我们走后这家酒店会洗白,赵州的摊子也会收起来,就是因为展昭已经知道了,你还想带他回陷空岛,你是不是要逼你哥哥嫂子都去跳海啊。”
     
     “展昭为了救我冒险犯难家和工作都不要了,你现在让我扔下他不管!”
     
     “老五你今年个子没长脾气见长啊,被坏了事想杀人的是你,情深意重要共患难的也是你,我告诉你,展昭身上背着汴梁警局的干系,你身上是陷空岛,你们不出事则已,出事就不是一个人的事,你今天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好了,四哥你话也不用说这么重,五弟不是孩子了,这其中轻重我想他考虑一下自有分寸,大家先休息,待会下去吃个饭,有事晚上慢慢说,好不好?”
     
     “用不着休息了。”
     
     卢家大嫂眼睛一亮:“也好,收拾一下,我们今晚就动身。”
     
     “也用不着收拾了,展昭不走,我也不走。”
     
     蒋平脸一沉,被卢家大嫂拦住,沉默片刻,白玉堂毫无让步的意思。
     
     “你知道为了来接你,大家推了多少事,做了多少安排,老五,任性也要看时候!”
     
     “四哥,算了。”卢家大嫂苦笑,“我想也是,如果扔下展昭自己走,五弟也不是五弟了。”
     
     卢家大嫂太知道白玉堂的脾气,说出的话不会收回,再逼他只是适得其反,只好另想办法。看着大嫂和四哥离去,白玉堂心里说,对不起。
     
     隔天早上,在酒店餐厅吃早饭的展昭,看到施施然走下来的白玉堂,不是不惊讶,他就没打算再见到白玉堂,以为白玉堂一定跟陷空岛的人离开了。
     
     “笑什么呢?”白玉堂心情不是很好。
     
     “我有笑吗?”
     
     “嘴巴快咧到耳朵根了。”
     
     “你心情不好?”
     
     “昨晚说的没法兑现了。”
     
     “嗯?”
     
     “活动经费还得自筹,你……”
     
     “不用担心我。”
     
     至于大嫂和四哥呢,没人问也没人说。
     
     中午,某对幸福的新人的婚宴,某来宾在签到簿上写了“谢谢”,礼宾正发愣,不知从哪儿来的刺激性烟雾突然充满了礼堂外面的小走廊,在烟雾和混乱中,白玉堂把礼金箱拿到洗手间,从窗口丢下去,自己换上准备好的酒店服务生的制服,从员工通道离开,跟刚才在楼下接住纸箱子的展昭会合,这时候信封已经被转移到一个双肩包里,纸箱给烧掉了,白玉堂在小巷里换回自己的衣服,等婚礼现场的混乱平息下来有人搞清状况报警的时候,两人已经离开赵州市区了。
     
     从无人驾驶投币电车上下来,背着双肩包,穿着户外运动服饰的展昭和白玉堂,就像两个普通的驴友出来郊游,行动成功,气氛一扫之前的阴霾。
     
     “你知道婚礼当晚新郎和新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
     
     “……”
     
     “我想这对是没法做了。”
     
     “……”
     
     “不如我们替他们做吧。”
     
     展昭的脸终于红得招架不住,瞪了白玉堂一眼。
     
     白玉堂立刻大惊小怪地叫道:“哎~~~~~~你干什么?你是不是想歪了?我说的是数钱,数钱啊!”
     
     路漫漫其修远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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