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审判赵恒
“我们不能忽略这个线索。别忘了，赵恒是个赌徒，一个赌徒，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重要的是，赵恒之前也没有向我们说实话。”高峰说。
“大哥，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把赵恒也当成嫌疑人看吗？”胡兵还是有点拿不定主意，在他看来，赵恒不可能杀了自己的妻子。
“是的。”高峰点了点头。
胡兵仔细想了想，最后说道：“好吧。我让人把赵恒带到另一个房间去，我们对他重新进行审问。”
赵恒眼里透露着狡诈，再次表现出刚刚失去妻子的悲伤之情，一见到高峰三人，他就哽咽地说：“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抓到了凶手，一定要替我妻子申冤呀！”
“还没有，不过我们会抓到的。”胡兵见到赵恒的样子，再次产生了同情心。他本以为高峰会亲自审问，可扭头看了一眼，却发现高峰装着没看到的样子，并无审问的打算。他于是继续审问，“赵恒，你最后一次见白小玉是什么时候？”
“这个我记不太清楚了，可能是在两个星期前。”赵恒说。
“昨天你没有见过她吗？”胡兵问。
“没有。”赵恒话刚说完，马上又紧张地叫道，“警察同志，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天啊，你们是在怀疑我杀了自己的妻子！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怎么可能杀她呢，我是那么爱她！警察同志，请你们一定要抓到凶手，替我妻子申冤，不然我也不想活了。”
“赵恒，你冷静一点，在没有抓到凶手之前，任何人都会成为我们的怀疑对象。”胡兵暗中透露赵恒确实是自己怀疑的对象。
“可是我没有杀她，我最后一次见她是两星期前！”赵恒显得很无辜，再次强调自己最后见白小玉的时间。
高峰突然问道：“记得你见白小玉当时的情景吗？”
“记得。”赵恒扭头看了看高峰。不知道为何，每次见到高峰，他都会有种不好的感觉，认为高峰故意针对自己，找自己的麻烦。
“那给我们说一下吧，尽量把当时的情景描述得详细一点。”
“好吧。”赵恒勉强同意了下来，认真想了想，“那天早上，我到她公司去找她，正好看到她上了一辆越野车。我试图追上她，却没有成功，之后给她打电话，也没人接。”
“这么说，当时你并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
“是的。”赵恒点了点头，之后又看向胡兵，“警察同志，我觉得你们在这里问我只是浪费时间，你们应该把吴大勇那个浑蛋抓起来，昨天我还见到他和我老婆在一起！”
“昨天你见到白小玉了？”高峰叫道，死死地盯着赵恒不放，这家伙终于说漏嘴了。
“不，我可能没有表达清楚我的意思。这段时间，吴大勇那个浑蛋一直纠缠着我老婆，昨天我去找我老婆的时候还见到了他，结果今天早上就传来了我老婆死亡的消息，难道你们不觉得他有重大嫌疑吗？”赵恒马上改口，将矛头直指吴大勇。
“关于你老婆的事，你有没有去找吴大勇谈过？”高峰知道赵恒已经有所警觉，在这个问题上追问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换了个问题。
“谈过两次。”
“说些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希望他能主动离开我老婆。”
“没有借此威胁他，向他要钱？”
“这是绝对没有的事，我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如果我真的那么做的话，简直是牲畜不如！”
高峰向胡兵使了个眼色，把话语权转交了过去。
“赵恒，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我们已经将吴大勇控制了起来。”胡兵想了下，说道。
“你们抓了吴大勇？”赵恒表现得很兴奋，“太好了。你们应该立即审问他，他就是杀害我妻子的凶手！”
“我们确实审问了他，同时也找到了一些证据，证明是吴大勇将白小玉的尸体扔到了河里。另外，吴大勇自己也承认了这些事，只是他坚决否认是自己杀了白小玉。”胡兵说。
“这个王八蛋！”赵恒咬牙切齿地叫道，情绪异常激动，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如果现在吴大勇站在他面前的话，那他一定会冲上去，将对方撕个粉碎。“果然是他杀了我老婆。这个浑蛋，你们应该现在就枪毙他，让他为自己所做的恶行付出代价！”
“我们办案有一整套完整的程序，不会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就定一个人的罪。”胡兵提醒道，“请你注意听我的话，他承认了自己将白小玉的尸体扔到河里，却坚决否认杀了白小玉。另外，他向我们透露了一些信息，我们觉得这些信息非常重要，为慎重起见，我们不得不认真调查此案。”
“他向你们说了些什么？”赵恒问。
“他说你手里面有一些他和白小玉亲热的照片，利用他和白小玉的关系向他索要钱财，甚至威胁要杀了他们。”胡兵发现赵恒听了这话后，比先前还要愤怒，整张脸都涨得通红。
“浑蛋，这是诽谤！我绝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警察同志，你们该不会相信这种屁话吧？天啊，你们真的相信他的鬼话，要不然也不会对我进行审问。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要是有的话，就天打五雷轰！警察同志，这是那个浑蛋的诡计，故意往我身上泼脏水，好混淆你们的视听。”
“你没有敲诈过他？”
“没有！”
“关于照片的事……”
赵恒不等胡兵说完，就叫道：“没有，那全都是吴大勇那个浑蛋编造的谎言！”
胡兵扭头看向高峰。案子审到这里，陷入了僵局，要是赵恒坚持否认的话，他们也没有证据来指证他，除非他们能从他身上找到那些照片。
“昨天你在什么地方？”高峰问道。
赵恒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点，“我在家里。”
“一直都在，没有离开过吗？”
“离开过一次，我说了，我曾经到北岸小区去找过我妻子。”
“之后呢？”
“我又回家了。”
“回家后做了些什么？”
“你认为一个生意失败、老婆跟人跑了的男人还能做些什么？除了看电视，就是喝酒打发时间了。从北岸小区回来后，我又喝了些酒，然后一觉睡到今天早上，再后来，我就到了这里！”
“你是几点去北岸小区的？”
“八点左右。”
“几点离开的？”
“记不太清了，我在那里待的时间不会超过半个小时，回到家里的时候刚刚九点。”
“有人可以证明你所说的是事实吗？”
“没有，我也不需要任何人来证明！”赵恒再次表现出了自己的愤怒。
“那有人能证明你去找白小玉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她吗？”高峰接着问。
“没有！”赵恒又发起火来，大声吼道，“怎么，难道因为我没有不在场证明，就说我杀了自己妻子，而吴大勇那个浑蛋明明承认自己将我老婆的尸体扔到河里，你们却不怀疑他杀了人？浑蛋，我对你们太失望了，你们是怎么办案的？！”
“看来你需要休息一下。”高峰扭头向胡兵道，“我们最好等他冷静一下，再和他谈谈。”
胡兵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赵恒现在的情绪几乎要失控了，再继续问下去，或许会把他逼疯。他叫人把赵恒带了下去，随后向高峰问道：“大哥，你觉得吴大勇和赵恒两人，谁的话才是真的？”
“他们都隐瞒了一些事实。”高峰低头沉思着。
“比如呢？”胡兵问。
“我现在还没有证据来证明自己的判断，不过这两个人的话不能完全相信，我们必须继续寻找有力的证据，真正的凶手可能就在他们之间。”
“我也是这么想的。”胡兵点了点头，这时，传来了敲门声。“进来。”
推门进来的是法医李亮，他向三人说道：“验尸报告出来了，死者是窒息而亡，从胃里残留的食物推断，死亡时间是在下午六点到八点之间。”
“太好了，至少你为我们缩短了调查范围。”高峰露出了笑容，锁定死者的死亡时间更加有利于案件的侦破。“辛苦你了。”
“我只是做了自己的本职工作而已。”李亮谦虚地说，为了能够尽快破案，他从早上到现在连口水也没喝过。“我还有其他工作要做，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先走了。”
“再见。”高峰说。
李亮又和胡兵打了声招呼，然后离开。胡兵等李亮走出去后，叹道：“即使知道死亡时间又能怎么样，我们还是不能确定谁才是凶手。”
“不，这对我们的帮助很大。走吧，我们再去和吴大勇谈谈。”高峰信心满满地说，就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