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吴大勇的交易
胡兵看到结果之后非常泄气，瘫坐在椅子上说：“白忙活了，竟然没有一件是死者的，那家伙究竟把首饰藏哪儿去了？”
“你也不用那么泄气，我们也不是一无所获。”萧月安慰道。
“除了白白浪费时间外，能有什么收获？”胡兵颓废地说。
萧月瞟了高峰一眼。胡兵马上会意，高峰自从回来后就一言不发，一定是有所发现，此时正在思考案情。他起身来到高峰身边，微笑道：“大哥，你跟我跑一天了，也累了吧？”
“什么？”高峰的思绪被打断了。
“现在到饭点了，我猜你肯定是饿了，不如我们一起出去吃顿饭怎么样？”胡兵笑呵呵地说。
高峰看出胡兵不仅仅是想请自己吃顿饭那么简单。“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胡兵马上道：“大哥，我知道你观察比我仔细，头脑比我敏捷，今天一定发现了一些我没有发现的东西，可以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吗？”
“我确实知道一些东西，只是要看你想知道些什么了。”高峰对此并不否认。
“比如我们对吴大勇家和公司搜查这件事，你有没有什么发现？”胡兵问。
“很多。首先，吴大勇和白小玉情人的关系处于半公开化，而他只不过顶了总经理的虚名，真正的控制权掌握在他妻子张冬梅身上。为了能从公司里骗取钱财供他挥霍，他做了许多假账，这件事张冬梅已经有所察觉。”高峰说。
这些都是胡兵已经知道的东西，他继续追问：“还有呢？”
“你应该多留意一下张冬梅这个人，她的嫌疑也很大。”
“她？我怎么看不出来？”
“刚才我说了，张冬梅已经察觉了老公在做假账的事，还有，他在外面包养情妇的事情一定也逃不过她的耳目，为此她还说了谎。”
“她说了谎？”胡兵皱了皱眉头，仔细回想着张冬梅的一言一行，却记不起她究竟在什么地方说了谎。
“记得你威吓她说要告她毁灭证物的时候，她说了些什么吗？”
“当时她拿了许多首饰出来扔在地上，说什么看看哪一个才是骚狐狸的。”胡兵回想着当时的情景。
“对，她是那么说的。但我问她认不认识白小玉的时候，她却说不认识，甚至说连见也没见过。”
胡兵恍然大悟，大声叫道：“没错，她在这件事上说了谎。既然她不认识白小玉，那为什么要骂白小玉为骚狐狸，这说明她其实是认识白小玉的，并且知道白小玉和吴大勇的关系。”
“没错，正因为此，她才会骂白小玉为骚狐狸。”
“对，她一定知道这件事！”胡兵叫道，“天啊，我怎么会忽略这么多重要的线索？”
高峰接着说：“另外，从我们见到张冬梅，到我们离开的时候，她出现了多次情绪变化。刚开始的时候，她的表情木讷，就像准备俯首认罪的犯人；得知丈夫涉嫌杀害白小玉时，她非常意外；知道丈夫对白小玉抛尸，所有证据都指向丈夫时，她又变得异常愤怒，甚至要把我们从家里赶出去。”
“我想，事情一定是这样的。”胡兵开始分析案情，“吴大勇和白小玉是情人关系，为了供应两人的日常开销，他做了许多假账，骗取公司的钱财，这件事最终还是被张冬梅知道了，她用经济威胁丈夫和白小玉分手，甚至让他杀了白小玉。吴大勇找到了白小玉谈判，白小玉并不同意分手，两人因此起了争执，争执中，吴大勇将白小玉推倒，白小玉后脑恰巧撞在了茶几上，失血过多而晕了过去。当时吴大勇以为白小玉已经死了，于是开始清理现场，却没想到白小玉突然又醒了过来，两人再次发生了争执。情急之下，他用手捂住白小玉的嘴鼻，最终导致白小玉窒息而死。”他分析完整个案情后，连自己都觉得精妙绝伦，于是得意地笑了笑，同时又有些担心自己还会遗漏什么，就向高峰问道：“我分析得对吗？”
萧月在一旁道：“你分析得丝丝入扣，事情有可能是这样的，我建议最好再次对吴大勇进行审问。”
“你说得对，我们应该再次对吴大勇进行审问。”胡兵说完就走了出去，打算再次审问他。
审讯再次开始了，吴大勇的精神状态看起来没有第一次那么好了，尤其是在得知胡兵对他公司和家进行过搜查后，更是显得有些紧张。“你们找到要找的东西了吗？”
“吴大勇，我们还没有找到你藏起来的首饰，不过你也不要太得意，我们的收获也不小。”胡兵说。
“哦，我倒想知道你们有什么收获。”吴大勇努力让自己表现得镇定一点。
“你看这是什么。”胡兵将从吴大勇公司里面找到的票据拿出来，摆放在桌面上。开始的时候，他并不认为这些东西会有什么用，但事实是，现在它确实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吴大勇看到这些东西后，显得更加紧张了，身体微微发抖，就像周围的气温突然降到了零度以下。“你们把这些东西让我老婆看过了？”
“还没有，不过我正打算让她看一看。”
“求你们不要把这些东西拿给我老婆看。”吴大勇恳求道，这些东西绝对不能让老婆看到，不然他就真的完了。
“为什么？”胡兵嘴角闪过一丝胜利的笑容，现在看来，他已经完全牵制住了对方。“我想你老婆一定很想知道这些东西的来历。”
“求你们了，千万别让我老婆见到这些东西。”吴大勇再次恳求道，只差点给胡兵跪下了。
“你以为你老婆不知道你和白小玉的事吗？”胡兵逼视着吴大勇，想要从他身上找到破绽。“老实说，我们也见过了你老婆，现在有充足的证据证实你老婆知道你和白小玉的事，对此，她非常生气，我想她一定逼着你和白小玉分手，或者让你杀了白小玉！”
吴大勇低着头，片刻之后，用几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们做个交易吧。”
“你说什么？”胡兵没有听清楚。
吴大勇抬头盯着桌上的票据，说：“我说，我们做个交易吧。我给你们提供破案的线索，你们帮我保守这个秘密，不要让我老婆看到这些票据。”
“吴大勇，难道你现在还想狡辩吗？”胡兵突然气愤地说。
“我不是在狡辩。我可以给你们提供破案线索，可你们得先答应我的条件才行，不要让我老婆知道那些票据的事！”吴大勇强硬地说，他把这看做是一次谈判，那个在商战上经历过无数战斗的吴大勇又回来了。
胡兵扭头看了看高峰和萧月，知道案情可能出现了转变，不动声色地叫道：“吴大勇，你没有谈条件的权力。现在你是重大犯罪嫌疑人，提供有利的线索也是在拯救你！”
“除非你答应我的条件，不然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胡兵想了想，说：“先说说你的线索吧，如果真的有助于破案的话，我们会为你保守这个小秘密的。”
“好吧，我说。”吴大勇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不能把警方逼得太急了。“其实我早就打算和白小玉分手了。”
“你的意思是白小玉一直纠缠着你？”胡兵认为这只不过是吴大勇的一个借口，想把目标转移到白小玉身上。
“不是。我非常喜欢白小玉，也希望能和她在一起，只是她丈夫发现了我们两个的关系。”吴大勇说。
“你是说赵恒？”胡兵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赵恒发现两人关系的事吴大勇并不知情。
“是的。”吴大勇点了点头。
胡兵看了高峰一眼，接着向吴大勇说道：“往下说。”
“这个无耻的家伙！”吴大勇骂了一句，“他简直不是个男人，自己不挣钱养活老婆，发现老婆在外面有男人之后，不但不生气，还以此来要挟我，向我要钱！”
“你是说赵恒找过你，并向你要钱？”胡兵再次感到意外。如果这是真的话，他将对赵恒重新做出评判。
“是的。三个月前，他就找上了我，说什么不阻止我和白小玉在一起，只要给他些分手费就行了。开始的时候，我还满足他的要求，给了他一些钱。可是这个家伙的胃口越来越大，最后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就在昨天，白小玉还给我打电话，说那家伙找她要一百万的分手费。我担心这件事迟早会被我老婆知道，因此主动向白小玉提出了分手。”
“她同意了？”胡兵问。
“开始的时候没有，后来她不知道为何又同意了，昨天给我打电话，说要一起吃最后一顿饭，却没想到，我到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我担心这件事会牵连到我，因此就把尸体装到箱子里，扔到了河里。警察同志，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没有杀白小玉，如果说有人要杀白小玉的话，那一定是赵恒，他曾经威胁过我们，说不给钱的话，就杀了我们两个！”
“既然你怀疑是赵恒杀了人，那为什么之前不说出来？”
“之前我想说的，可是赵恒手里面有我和白小玉亲热的照片，他就是拿这些照片威胁我向我要钱的，我担心照片会流出去，才一直没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