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搜查吴家
胡兵接纳了高峰的建议，这些票据要是不重要的话，吴大勇也不会把它们藏得这么隐秘，一定有利用价值，他不能就这么白跑一趟。离开大勇房地产有限公司后，胡兵忍不住发起牢骚来，低声骂道：“妈的，白白浪费这么长时间，竟然一点收获也没有。”
“我倒觉得这趟收获挺大的。”高峰说。
“你有什么发现？”胡兵激动看着高峰，希望他发现了自己遗漏掉的东西。
高峰将自己从秘书那里套出的话说了一遍。
“大哥，我们来调查的是一起谋杀案，而不是什么出轨案。”胡兵有些失望，他才不关心吴大勇的风流韵事，他要找的是能定吴大勇罪的证据。
“你不是怀疑吴大勇是杀人凶手吗？那我们就不应该放过任何细节，你手中的票据或许能成为关键的证据。”高峰说。
“你是说这些东西能证明那家伙杀了人？”胡兵看了看手中的首饰盒，怎么也看不出这些东西和命案什么关系。
“你想一下，吴大勇是出了名的怕老婆，而他却做假账骗老婆的钱，在外面风流快活，这事要是让他老婆知道了，会怎么样？”
“会让他和那个女人分手。”
“或杀了她。”
胡兵瞪大了眼睛，脑子跟着高峰说的话，迅速转动着。“天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对了，一定是这样的。吴大勇的老婆知道了他做假账在外面包养情妇的事，于是威胁他，让他杀了情妇。走，我们快点到他家里去一趟，那里一定会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
萧月等胡兵上车后，向高峰小声问道：“你真的觉得是吴大勇老婆逼他杀死白小玉的？”
“我只是说有那个可能。”高峰脸上的笑容出卖了他，他心里并不这么认为。
“喂，你们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快上车！”胡兵从车里探出头来叫道。
“走吧。”高峰拉开车门，与萧月上了车。
吴大勇的家在全市最豪华的小区，据说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小区里布满了摄像头，保安二十四小时巡逻，没有业主的同意，任何人都别想进入小区。高峰三人在小区大门口就被保安拦了下来，保安并没有因为胡兵警察的身份就放他们进去，而是问道：“你们经过业主的允许了吗？”
“该死的！”胡兵被保安的态度惹恼了，掏出搜查令，“你看看这是什么，这是搜查令！我们可以对吴大勇家的任何地方进行搜查，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允许！”
保安根本没有去看搜查令，仍然态度傲慢地说：“你们先等一下，让我联系一下业主，看看业主是否同意你们进去。”他拿出对讲机，向里面的保安通报了此事，不久就得到了回复，于是向高峰三人说道，“你们很幸运，业主在家，而且她同意让你们进去。”
高峰三人这才被放行进入小区。胡兵一边开车往里面走，一边骂道：“什么玩意儿，竟然拿着鸡毛当令箭，早晚有一天，我会让这些保安好看的！”
“其实你也不能怪他们，他们也是尽忠职守，你也不想想，这里住的都是什么人，有哪一个是他们得罪得起的。”萧月劝道。
胡兵冷哼一声，心里的怒火依然难消。在把车子停到吴大勇家的楼前时，他才知道要想进入吴大勇家有多难。楼栋大门采用的竟然是指纹锁，也就是说，没有业主的指纹，根本进不去。幸好一名保安早就等在了这里，并知道他们得到了业主的允许，这才打开大门，放三人进去了。
保安像防小偷似的带着三人来到吴大勇家门前，按响门铃后，一名中年妇女打开了房门。她长得稍显富态，衣着华丽，戴了一副大太阳镜，右手手腕处缠了一块纱布。保安瞟了高峰三人一眼，说：“吴太太，如果你有什么麻烦的话，请随时通知我们。”
“我知道了。”吴太太谢过保安后，转向高峰三人，“就是你们要见我？”
“你就是吴大勇的妻子？”胡兵问。
“是的，我叫张冬梅。”张冬梅一边回话，一边打量着三人，猜测三人来此的目的。
“我是警察，这是我的证件，这张是搜查令，我们要对你家进行搜查。”胡兵拿出证件和搜查令说。
张冬梅身体微微一震，脸声瞬间变得发白，表情动作也显得僵硬。她侧身让开，说：“请进来吧。”
“吴太太，我很抱歉打扰了你，这是我的工作需要，请你原谅。”胡兵走进房内，转身说道。
“我明白。”张冬梅点了点头。她看起来非常奇怪，就像一个受审的囚犯，浑身不自在。
吴大勇不愧是有钱人，光客厅就有一百多平方米，装修奢华之程度难以想象。胡兵足足用了一个小时，也没有彻底搜查完。高峰在胡兵展开搜查的时候，也在四周转了起来，找机会还和张冬梅聊了起来。
“吴太太，你和你丈夫结婚多长时间了？”高峰问。
“十八年。”张冬梅木讷地站在那里，两眼无神，像是被人催了眠，连自己说些什么都不知道。
“看来你们很恩爱。”
“是的。”
“这里怎么没有你们孩子的照片？”高峰注意到房间里摆放了许多吴大勇和张冬梅的照片，却没有一张孩子的照片。
“我年轻的时候出了一次意外，不能生育。”
“对不起。”
张冬梅将目光移到正在检查抽屉的胡兵身上，问道：“你们要找什么？”
“你似乎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高峰说。
“我想你会告诉我一切。”张冬梅将目光移回高峰身上。
“你老公被抓了。”高峰说。
“什么？”张冬梅惊讶地叫道。
高峰注意到张冬梅的表情第一次有了变化。在得知自己老公被抓的消息后，她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之前她就像瘪掉的气球一般，而现在，似乎有人往她体内注入了气体，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生机。
“他涉嫌一起谋杀案。今天早上，有人在河里发现了你老公秘书白小玉的尸体，警方找到了你老公的汽车，车里还有白小玉的血迹，他也承认了对白小玉进行抛尸的事实。”
“什么？”张冬梅再次发出惊讶的叫声。
高峰注意到张冬梅表情第二次出现了变化，这次除了意外，还多了震惊，整个人也因此活了过来。
“警方怀疑你老公杀人抛尸。”高峰尽可能简单地重复自己先前的话。
“你们的意思是说，我老公杀了他的秘书？”张冬梅问。
“是的。现在一切证据都指向你丈夫，再加上你丈夫供认的事实，警方有理由怀疑他就是杀人凶手。”高峰发现张冬梅第三次出现了表情变化。她似乎松了一口气，那种意外和震惊的表情得以缓和，隐约中还透着一股喜悦，紧接着，她就用一种盛怒的表情将这些变化全部掩盖。
“胡说，你们这是在诽谤，我老公怎么可能会杀他的秘书呢？我要找律师！”张冬梅叫道。她咄咄逼人，完全掩盖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告诉我，你们究竟要在这里找什么，我老公的杀人证据吗？哼，这实在是太可笑了，我会让你们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的！”
“死者被发现的时候，身上的首饰不见了，警方怀疑你丈夫杀人后，把它们藏了起来。”高峰说。
“你是说这里？”
“警方是这么认为的。”
“我可以告诉你们，在这里什么也找不到，你们在这里只是浪费纳税人的金钱，最好现在就给我离开，不然我马上叫律师过来！”
就在这时，胡兵兴奋地从里屋跑了出来，手里面还拿着一条黄金项链，兴奋地叫道：“找到了，我找到了！”
“那是我的！”张冬梅像只盛怒的母老虎，朝胡兵扑过去，抢回项链。
胡兵忙将项链藏在背后，同时威胁道：“女士，如果你试图毁坏证物的话，我会告你的！”
“什么，你要告我？”张冬梅跑向卧室，很快就抱着首饰盒返了回来。她打开首饰盒，将里面的首饰全都倒在地上，厉声叫道，“如果你们要找到的只是首饰的话，那我这里还多着呢，看看哪一个才是骚狐狸的！”
房间里一定还有更隐秘的地方来放这些东西，先前胡兵竟然没有找到它们，不过现在倒省了他不少麻烦。他蹲在地上，将首饰全都捡了起来。“谢谢你的合作，我会把这些首饰全带回去进行调查的。”
高峰见张冬梅想要继续和胡兵进行争执，突然问道：“吴太太，你认识白小玉吗？”
“不认识。”张冬梅警觉地看向高峰，就像受到猎人围攻的母老虎，尽量保护自己，同时又准备随时攻击。
“她是你丈夫的秘书，你应该见过她才对。”
“我丈夫公司有那么多人，光秘书就有十几个，我有必要每一个都认识吗？”
“好吧。”高峰向胡兵说道，“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吗？”
“当然。”胡兵抱着首饰盒说。
“事情没完，我会带律师到警局去找你们的！”张冬梅在三人离去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