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失踪的首饰
胡兵把两箱物品全装上车，然后带着高峰、萧月回到警局，再次对吴大勇进行了审问。这次他毫不客气，将台灯灯光打在吴大勇脸上，厉声叫道：“我们已经找到了你丢掉的两只皮箱，箱子里面的物品可以证明你和白小玉生活在一起，这些全都是重要的物证，只是这些东西里面缺少了重要的物品。”
“什么物品？”吴大勇眯着眼，强烈的灯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他只能勉强看到胡兵的身影。
高峰在这时咳了一声。他并不赞同胡兵这种审问方式，把灯光打在嫌犯脸上涉嫌刑讯逼供，对嫌犯心理造成重大压力，最后只能给案件带来错误的结论。
胡兵瞟了高峰一眼，并没有结束他这种错误的审讯方式，继续叫道：“首饰，死者身上的那些首饰，你把它们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是说她身上的首饰不见了？”吴大勇惊讶地说，像是刚刚知道这个消息，“我并没有见到它们。”
“少在我面前演戏。”胡兵叫道，“我问你，死者全身赤裸，她身上的衣服是不是被你扒光的？”
“是的。”吴大勇说。
“你为什么要扒光死者的衣服？”胡兵问。
“我怕你们认出她的身份来。”吴大勇将头垂了下去。
“既然你扒光了死者的衣服，担心我们从死者的衣服上认出她的身份来，你会把那些首饰留下？”胡兵冷哼一声，脸上露出得意之色，“老实交代，你把那些首饰藏到哪里去了？”
“天啊，我真的不知道。当时我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把她身上的衣服扒光了而已。”吴大勇再次抬起头来去看胡兵，眼睛马上被刺得闭上。“我想这一定是一起谋财害命案，她身上戴的金项链等物品全都是我给她买的，价值几万元，一定是凶手抢走了它们！”
“你还给我装！是你杀了白小玉，然后你对她进行抛尸，你舍不得那些首饰陪她沉入河底，因此你把它们全都藏了起来。”胡兵大声叫道。
“没有，我没有！”吴大勇摇晃着脑袋叫道，“我没有杀她，我也没有拿那些首饰！”
１
“我没有，你让我招什么招？该招的我都招了，没有做的事，你让我怎么招？”
高峰摇了摇头，索性拉着萧月走了出去。十分钟后，胡兵一脸晦气地走了出来。
“看来你的审讯不太顺利。”高峰说。
“这家伙的嘴实在是太硬了。”胡兵吐了口气，显得非常气愤。
“我劝你最好不要继续这样的审讯，简直就是强行逼供，屈打成招，最终只能使案子背离真相。”高峰表示出自己的不满来。
“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些首饰找出来的，到时候你就会认为我是对的。”胡兵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这只是破案的一种方法。
“怎么找？”
“到他的办公室和家里去，我想一定藏在其中一个地方。”
“不，那样只是在浪费警力，难道他不知道把那些东西藏在那些地方会很容易被你们找到吗？”
“这么说你同意是他藏起了首饰？”
“不，我从来没有这样说过。”
“他现在是重大嫌疑人，我轻易就能弄到搜查令，一会儿就去他办公室和家里搜查，我会找到它们的。”胡兵说完，兴冲冲地离开了。
“我们怎么办，要不要跟他一起去？”萧月问。
高峰摇头，叹道：“他实在是太嫩了，张成功不该直接把他提拔成队长，应该让他从底层做起。”
“正因为他太嫩了，我们才应该跟着他，免得他的路越走越远。”萧月说。
“我为什么要跟着他，跟着他只会浪费时间，有那时间，我还不如自己去调查，说不定还能早点找出事情的真相。”高峰看起来非常不愿意陪同胡兵前去调查。
“其实你内心也多少有些怀疑吴大勇，跟着胡兵去，正好能解了你心里的疑惑。”萧月说。
高峰这次没有说话，他确实多少有些怀疑吴大勇，至少吴大勇隐瞒了一些事实，而这些事实，正好能引出事情的真相。
片刻之后，胡兵就赶了过来，兴奋地说：“你们还在真是太好了，我的人手非常紧张，希望你们能陪同我一起前去。”
“没问题，乐意效劳。”萧月代高峰应了下来。
胡兵看着手里的搜查令，说：“我们先去他的公司，还是他家？”
“公司。”
“家。”
高峰和萧月各说了一个答案。
胡兵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转了转。“到底去哪里？”
“先去他的公司好了。”高峰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他的公司近一点，去过公司后，还有时间到他家里转一圈。”胡兵说。
三人开车来到了大勇房地产有限公司。吴大勇的秘书已经知道了老板被抓起是因为牵扯到了命案，这时见三人再次到访，不由紧张起来，担心自己也会被牵扯进去。“总经理不是被你们带走了吗？他做过什么事我不知道，我只不过是个打工的。”
“你不用那么紧张。”胡兵将搜查令举到秘书面前，“这是搜查令，我们要搜查吴大勇的办公室及他的所有私人物品。”
“请跟我来吧。”秘书不敢有任何阻拦，打开总经理办公室大门，放三人进去。
进到房间里后，胡兵就对这里展开了地毯式搜查，而高峰却对此毫无兴趣。他根本就不相信死者的首饰在吴大勇手里。他趁这空当，来到秘书身边，问道：“我们可以聊聊吗？”
秘书不知道高峰的身份，以为他也是警察，没有丝毫防备，点头应道：“好的。”
“你认识白小玉吗？”
“认识，她也是总经理的秘书。”
“你和她的关系怎么样？”
“一般，我们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
“平时她都做些什么，我指的是她负责哪方面工作？”
“其实她只是名誉上的总经理秘书，实际上在这里没有任何工作，每天都是在这里上上网，陪总经理出去转转。”
“你的意思是说，她和总经理的关系不一般？”
“我可没有这么说过。”秘书说话的时候，眼里露出不屑的神情，充分说明白小玉和吴大勇的关系在公司里面根本算不上秘密，而她更是对白小玉的行为感到不齿。“我也是听人说的，她其实是总经理的情妇，在这里上班只不过是挂个名号，好名正言顺地和总经理在一起。”
“哦，有这样的事？”高峰装出惊讶的样子，好像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难道你们总经理不怕被他老婆发现吗？”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当秘书发现高峰并不知道这件事后，马上将它作为一个秘密说了出来。“总经理确实非常怕老婆，可是他做事非常小心，比如说给白小玉弄了个总经理秘书的头衔，这样就能巧妙地掩盖他们的关系。”
“总经理怕老婆？这并不像他的作风啊，在我看来，他是个天不怕地不怕、非常强硬的男人。”高峰看起来对这件事非常感兴趣，这更大程度上增加了秘书诉说秘密的欲望。
“那只不过是表面现象而已，公司里许多人都知道事实并不是那样的。公司虽然叫大勇房地产有限公司，但是注册人却是总经理的妻子，实际上这家公司是由老板娘出资创建的，财政大权也掌控在老板娘手上。没有老板娘的许可，总经理连公司里的一分钱也动不了，因此他非常怕老板娘，尤其在男女关系方面。”秘书悄悄说，就像这些事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似的。
“既然他连一分钱也动用不了，那他和情妇之间的开销又要怎么解决？”高峰继续追问。
“当然是做假账了。”秘书说到这里，显得非常谨慎，扭头来回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后，才小声说道，“听说总经理做假账的事被老板娘知道了，老板娘对此非常生气，还扬言要关掉这家公司。”
高峰又问了一些问题，两人就像老朋友一样说起了悄悄话。那边，胡兵忙得满头大汗，把办公室搜了一遍之后，什么也没有发现。高峰见胡兵走过来，就打趣道：“怎么样，找到你要找的东西了吗？”
胡兵瞪了高峰一眼，伸手指着办公室里面的房门说：“那里是什么？”
“是总经理平时用来休息的地方。”秘书见到胡兵后，再次紧张起来，想到这些人是警察，她开始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得有点多了。
“把它打开。”胡兵吩咐道。
“对不起，钥匙只有总经理有，没有总经理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进去。”秘书小声说。
胡兵再次拿出搜查令，说：“你最好打开它，不然我会告你妨碍公务的。”
“应该还有一把备用钥匙，我找找看。”秘书可不想到警察局去，她要尽快打发这些人离开，好和这件事撇清关系。她找到了那把备用钥匙，交给胡兵，说：“应该就是这把。”
胡兵从秘书手中接过钥匙，打开房门，这时，他突然有些激动，在他看来，要找的东西一定是被藏在了这里，只要找到那些东西，就可以定吴大勇的罪，这该死的案子也就能结了。秘书不想惹麻烦上身，在胡兵冲进去之后，她就悄悄退出了总经理办公室，高峰和萧月则随胡兵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布置得非常典雅，前面是套沙发，左侧是个冰柜，里面是张双人床，床尾放了台液晶电视。屋子里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那是女人特有的香味，看来吴大勇平时少不了要在这里鬼混。
胡兵对房间里面展开了搜查，却一无所获，最后把目标放在了双人床上面。但庞大的床垫并非他一个人所能抬得起来的。他喊道：“喂，你们两个能不能搭把手？”
高峰和萧月上前帮胡兵把床垫抬了起来。
“看我发现了什么？”胡兵兴奋地叫道。双人床下隐藏着一个暗格，更让人惊奇的是，暗格里面放了个首饰盒。“看来我找到了要找的东西。”胡兵把首饰盒拿了出来。
高峰也有些意外，两眼盯着首饰盒，说：“最好打开它，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
“里面装的当然是我们正在找的东西。”胡兵当着高峰的面打开了首饰盒，脸上挂着的笑容却僵在了那里。首饰盒里连一件首饰也没有，而是满满一盒票据。胡兵发疯似的把首饰盒里面的票据全都倒在了床上面，哪怕是有一件首饰也好，那样他就能定吴大勇的罪，可惜除了飘落了一床的票据之外，什么也没有。“这是怎么回事，那些首饰呢？”
“看来你找到了要找的东西。”萧月发出嘲笑声。
“这里根本没有什么首饰。”高峰说。
“该死的！”胡兵努力控制自己不把手中的首饰盒扔在地上摔碎，这里面本来应该装死者身上的首饰才对，可是却变成了没用的票据，他又白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