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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分钟后林母披头散发跌跌撞撞从房间里跑出来,大声哭喊起来,走廊那么长房间那么多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哪个门的后面,唯一肯定的是刚才□自己的那个决不是他。
       旅客和值班人员陆续赶来,他的丈夫也出现了,在得知原委后他愤怒地冲进房间,灯打开哪还有人,这一层是二楼,窗子大开。林父愤怒地踹开每一间房,大声咒骂,直到警察到来制止他。
       这个案子最后被定性为□案,可是似乎也成了无头案,一个老警察一边抽烟一边“宽慰”林父:“这案子不好破啊。线索有限,那个房间平时就是员工休息室,几乎是不上锁的,不光是员工使用,那天值班的男性工作人员都有不在场证据……想开些吧,谁叫你媳妇那么不小心拐错了方向。”他把烟屁股捻灭在烟灰缸里,叉起手在桌子上一本正经地说:“当然,我们还会继续追查的,一有消息我们会通知你。”
       拖了三天之后林氏夫妇灰头土脸地回到B市,林母大病一场,以泪洗面,林父以照顾生意为名天天在外面,时常喝得烂醉。渐渐流言就传开了。
       那天同住在一间招待所的也有B市的同乡,从片言只语到三人成虎,涉及性方面的丑闻人们从来不惮以最大恶意妄加揣测。
       即使是知道基本事实而没有加以歪曲的人对林母也不全然抱着同情之心,指责她走错房间使□有了前提,更从她身上并无明显外伤而推测很有可能其行为的本质其实是“和奸”。一字之差却是受害者和不检点荡妇的差别。
       离婚是林母提出来的,在那件事情快三个月之后,最伤她心的应该是丈夫。她的眼泪流干了,平静地说:“你要是觉得我给你丢脸了,和我过不下去了咱们就离吧。”
       林父的嘴唇抖了抖,又抖了抖,最后抱着头哭了,他说:“我也想原谅你,可是我没办法假装啥也没发生过。”
       两人财产分割没发生什么大争执,唯一发生矛盾的就是林天澳跟谁,最后法庭判定让林条澳自己选,他选了跟妈妈。林父劝他再考虑考虑,林天澳冷冷地说:我妈没错,是你抛弃他,是你错。
       从那之后,不,应该是在那之前林母刚出事的时候林天澳就变了,他不再嘻嘻哈哈,放学的路上也不再哼唱流行腔调,他的成绩落下来了,他夜里蒙着头睡觉。
       作为B市的一桩“逸事”林母的事情自然也传进了校园,孩子在复述着从大人那里听来的不同版本。林天澳的周围树起了透明的墙,从前的同伴们站在墙外对他指点——一个同人“和奸”的女人的儿子总是有指点价值的。
       小文自然也早听说了这件事,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安慰朋友,他没有这种经验,在他们俩之间林天澳才是安慰人的那个。他也不能从父母那里得到建议,只是偶尔听父母在偷偷议论。
       “哎你说她到底有没有反抗?”
       “不好说,这钟事情……哼,连当事人都说不清楚的。”
       “哎你说要是我遇到这种事你怎么办?”
       “你听好了,必须反抗到底!我可不想戴顶绿帽子,还告得所有人都知道。”
       “我反抗?要是那人拿着刀子怎么办?要出人命的好不好!”
       “你要是残了我养你一辈子,要是死了我一生不再娶,你要是让人给弄了——”
       “你怎么样?”
       “我就和隔壁那个一样不要你了。”
       “你们男人都一样自私!”
       “是男人都会在乎的吧,这种事情——再说连反抗都不反抗的女人谁还肯要。”
       “这倒是,怎么也要反抗一下吧……”
       小文困惑了,他知道朋友正在经历一场人生的变故,可是他无能为力。开始他只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肤浅的安慰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说出口,渐渐地他就不太敢和林天澳走得太近,他退却了,这也是小文人生中遇到的第一次挫折,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地道,就是从那时起他知道自己其实是个怯懦者。永远缺失特例独行的勇气。
       人是社会性的动物,据说远古时代对犯错误的同类最大的惩罚之一是将之驱除于部落之外,即使他在周围游荡,也没有人理睬没有人同他说话,所有人当他不存在。小文的社会性和友情在天平两端摇摆,在众人给林天澳砌墙的时候小文骑在墙头左右看着,他不想背叛朋友,可是他也不想被留在只有两个人的世界里,再说那是一件与性有关的事情,在十四五岁孩子的头脑里这是个诲暗的结,让人下意识地躲避。
       而林天澳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出事之后他没有同任何人谈过,包括小文,他当然能看出小文的犹豫和退缩,也许是他的自尊不容许接受这钟半调子的友谊,也许是别是什么,他反过来更彻底地抛弃了小文,他们不再在一起,他总是一个人,留给所有人一个固执坚硬的背影。
       如果只是这样话,那么也许时间会冲刷棱角,留下浑圆的轮廓和妥协,可是他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在法庭判定林天澳归母亲抚养之后的不久的一天,此事的影响渐弱,但仍未从人们茶余饭后的嚼裹中退席,一天下午小文和自己班级的同学做扫除,因为某检查团要,学校又是一番人仰马翻,他蹲在墙角给墙上的脚印擦白粉笔。男生一边干活一边闲扯,而男生的闲扯无论从什么开始最后多半都会落到女生身上,不知道谁先提起了□的话题,没有提名道姓,大家心照不宣,轮到小文发言了,他并不想说什么,可是这时候如果不说点什么简直就是外星观光团的,所以他想了想说:我觉得吧,重点在于女生是否反抗。
       男生沉默了一下,像是思索,然后纷纷表示赞同。
       自己的观点得到赞同令小文微微得意,“遇见□而不反抗的女生简直就像——就像垃圾一样。像垃圾的女生多脏啊。”
       得不到进一步赞同的小文微微诧异,他停下手里的活回头看,惊愕地发现,林天澳提着滴水的拖把正站在离他几步的地方,狠毒地盯着他!
       没有人出声,场面很尴尬。突然林天澳向小文冲过来,一拳打到他脸上,小文觉得大脑嗡地一声,两行鼻血流下来,然而他却没时间尖叫哭泣,拳打脚踢扑面而来。大家开始都吓住了,他们没想到林天澳会打小文。初中生也没见过这种歹毒的打法,他们被林天澳的气势吓住了,等人都撂地上了才想起来去拉,可是林天澳似乎认定了得罪他的是小文,把怒气通通发到他一个人身上,执着地把人彻底打昏死过去才罢手。
       小文猛然从昏迷中醒来,身体的痛感蔓延之前他的头脑却无比地清醒起来,他想起来了,他有个叫做林天澳的朋友,那一年他把自己打成脑震荡住进了医院,之后学校在林天澳人还在派出所的时候就把他开除,然后再也没人见过他们。他和母亲搬了家,从人们的视线里彻底消失。
       林天澳……臧澳
       一张他不愿想起的稚嫩面孔和另一张总是意义不明地微笑着的脸重合了。
     
       第 6 章
     
       警察李鸣和同事老马一起到医院做笔录,刚刚他们接到报案,一个男人称自己在家中遭同性□。李鸣在车上直感慨:这世道变了嘿,男的□男的,我就不明白那□犯怎么想的,有意思?
       老马一边抽烟一边摆手:等你做警察到我这个年纪就见怪不怪了。前几年,东城那出了个连环案,那变态专门对50岁以上老头实施鸡奸,你说人家老头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菊花,临了让个变态给采了。
       李鸣乐了,“哟,还有这好玩事,怎么没听说啊。”
       老马说:“一是受害人不敢声张,二是警局就当一般的伤害罪立的案,犯人后来捉住了,居然是个二十多岁的老实小伙——我是说啊,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李鸣嘿嘿地□:“这小子八成小时候缺少父爱。”
       老马说:“还真是这么回事,他自己交代的。我不明白,缺少父爱和插老头子□有什么逻辑关系。”
       李鸣说:“心理学家说有就有呗。我还听说一个相反的乱伦案。一个三十多岁的高工,为人忠厚本分,前途一片光明,有一天突然把单位的老会计给强了,那会计马上就要退休了,气疯了。人被抓以后态度很好非常合作,立马承认自己的犯罪事实,而且还顺出来一件多年前的旧事。他妈妈,在他上大学的时候自杀死的,遗书上说是工作压力大,结果这儿子招供说是因为他恋母情绪没控制好,在一个月黑风高杀人放火的夜把她亲妈给那个了。她妈想不开,这才吃药自杀的,可怜她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死前还为儿子脱干系。谁也没往儿子那方面想。谁能想到呢!”
       老马忍不住爆粗口:C!养个孩子爱多了不行爱少了不行,合辙怎么着都能培养出个□犯出来!
       两人唏嘘了一阵,车到市二院,下车时两人都戴上一副公式公办的人民警察面孔。
       李鸣见到施小文的时候虽然有心理准备还是皱了皱眉,那张脸像被狗从垃圾堆里刨出来的水泡过的馒头,让人没食欲,老马倒是眉头都没皱一下。
       急诊部医生简单地介绍了下病情:轻微脑震荡,肋骨骨折,软组织挫伤,还有少量内出血,还有肛裂。
       老马问医生:谁送他来的?
       医生说:姓臧,叫臧澳的一个男的。
       老马说:你认识他?
       医生说:说不上认识,以前他被刺到腿动脉也是遇到我值班。我家里养了条藏獒,就记住了。
       老马说:他人呢?
       医生说:把人送到这,知道没生命危险就走了。
       老马说:案子是谁报的?
       医生说:病人清醒过来坚持要报案。
       医生离开后两人耐心地等被害人醒来。
       他睡的并不安稳,一颗猪头在枕头上辗转晃动,典型的受了很大刺激的人的表现。
       李鸣把他叫醒,表明了身份,然后开始例行公式做笔录。
       老马:姓名。
       被害人:施小文。
       李鸣的笔顿了顿,继续笔录。
       老马:性别。
       小文:男。
       老马:年龄。
       小文:是周岁吗?
       老马点头。
       小文:27。
       老马:单位。
       小文:XX公司。
       老马:联系电话。
       小文:……我一时有点想不起来。
       老马说:脑震荡后遗症,慢慢来,肯定能想起来的。我们先从后面开始。你能想起来案发的整个过程吗?
       过了有一分钟,李鸣有点沉不住气了,频频用眼神示意老马,老马意思让他少安毋躁。
       小文艰难地点点头:“我记得。”眼泪从闭着的眼缝里流下来。
       “是林……臧澳强……强……对我施暴的。”
       两人有些意外,对视了一眼,老马说:你是说臧澳?臧五的儿子?
       小文:是他。
       老马:你尽可能把过程说的详细点。
       小文:昨天晚上我在家里,臧澳来到我家。
       老马打断:是几点?
       小文:大概六点钟左右。他开始和我聊了一会,后来……后来他打我……”
       老马提醒:你能说得再具体点,特别是施暴的细节,这对案子有帮助。
       小文是身体颤抖起来,回想当时的情形对现在的他来说非常痛苦,但他还是抖着一把颤抖是嗓子继续说下去。
       说到他头昏脑胀地被丢到床上之后,他再次试图高度概括剩余的部分,“我就这样被他施暴了。”
       老马板起一张无表情的脸说:我们知道你不愿意回忆当时的情况,但是这是办案,跟警察有什么不能说的呢,我们是在帮助你。”
       李鸣低头笔录,也做出公事公办的正义样。
       小文说:我那时候已经快昏过去了,记不十分清楚。
       老马说:起码你还知道自己被□了。我们需要细节定罪,你记得什么就说什么吧。
       小文说:他打我的脸,很疼……然后他好象把我裤子扒了……然后我感到下面撕痛,痛了很长时间,我想挣扎,可是动不了,连眼皮都差点抬不起来……那只玉貔貅一直在我眼前晃啊晃啊,好象永远都不会停。”后面这句话他越说越低,近似于自言自语。
       老马给李鸣使了个眼色,两人站起来,“今天就到这吧,你好好休息。我们会进一步调查这事。”
       小文问了句:他会被抓起来吗?
       老马说:如果罪名成立他是不会逃脱法律制裁的,你要相信警察。
       老马和李鸣快步从医院门口的楼梯上迈步下来,老马低声和年轻人交换意见:姓臧是脑子进水了跑去□一个男人,出手还挺黑!净给我们找麻烦。
       李鸣说:臧澳是臧五的儿子?以前怎么没听说犯过什么案子。
       老马说:你才从下面调来三个月,有些情况还不太了解。这小子的事主要是打黑组在负责,都说他还比较低调比较省心一人,比他那个便宜爸爸强多了。”老马笑得有点猥琐,摇摇头,“没想到他好这口,倒是不挑食。”
       李铭忍不住说:“施小文那是被揍成猪头的,消了肿应该还挺清秀。”
     
       第 7 章
     
       臧澳接到了警察局的传讯,他一如既往地配合。
       笔录室里臧澳冲李鸣畜无害地笑了笑,“好生的面孔,这位警官刚来的吧。”
       李鸣刚想正色训斥他“甭跟我这套瓷!”
       老马就抢在他前面说:“这是李警官,刚来不久,以后大家慢慢就熟了。”
       臧澳递给老马一支烟,老马没推迟接了,他又递给李鸣,李鸣略一踌躇,也接了。
       老马把眼放到鼻子底下晃了晃,叹口气说:“今天找你来是为了施小文被施暴案。”
       臧澳轻描淡写地说:“跟我没关系。”
       老马说:“老规矩。你说说吧。”
       臧澳点上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说:“我和小文是通过我女朋友熟悉的,我和他挺投缘,一起去过海边钓鱼。昨天晚上我去他家找他,看到门没关,到卧室就看到他□昏倒在床上,身上有伤,特别是大腿和□乱七八糟的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出于朋友的道义我把他送到医院,确定他没什么大事才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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