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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闻他语出无状,连忙轻叱:“不可对大人无礼。”
     包拯亦无计较,转头看向白玉堂:“白少侠,现下你仍是杀人重犯,本府还须将你暂押监牢之中。”
     “白某明白。”
     “庞太师绝不会就此罢休,展护卫,你速速将前因后果详尽道来。”
     “是。”
     
     二闹东京都
     5
     
     开封府牢狱,囚的皆是些重罪之人,而今日,在死牢内却关进一个英俊潇洒的白衣男子。
     与那些鬃须蓬乱,满面横肉的罪犯相比,显得绝对奇特突兀。
     他前脚入了牢房,后脚便跟进来一名红衣官差。
     但凡牢内武功有段数之人,皆认得这个将他们擒捕入狱的御猫展昭,无不揣测那白衣死囚到底是何人物,居然也劳南侠亲访死牢。
     更让他们觉得不解的是,展昭并非空手而来,他捧了……捧了一大叠的被褥,送进了囚牢之内。
     着实教人难猜用意为何。
     
     
     白玉堂正翘了二郎腿躺在硬邦邦床铺上,忽闻牢门声响,眼角瞄到半片红色,已是知道来者何人。
     他也不起身,只懒洋洋地说道:“怎么?猫大人,此来该不是要严刑逼供吧?好好,白某一定从实招来!”
     “……”
     身陷囚牢,他居然还有说笑心思,展昭亦不知是该佩服他还是该叱责他。
     白玉堂眯了眼睛,倒还真老实招供起来:“某年某月某日,白某窃了公孙先生房中珍藏汾酒一壶,不过第二天有将空壶还回原位!”
     难怪壶在酒空,公孙先生以为这酒积久年深,蒸发掉了……
     “同年某月某日,因诗兴大发,在开封府后墙题诗一首,只可惜当日下午风雨大作,将难得墨宝给冲掉了。”
     墨宝……王朝马汉等还道是哪家顽童敢在开封府涂鸦,气得直跳脚……
     “同日,打烂某一房间里的墨砚,顺手就丢了……”
     “啪!”
     未待他全数交代,突然大叠重物兜头罩了下来,准确无误地堵住那张讨打的碎嘴。
     
     “呜嗯嗯嗯?!”白老鼠挣扎着从堆里扒出头来,瞪着那罪魁之人,“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啊!想不到堂堂开封府,居然也用刑讯逼供的低鄙手段!”
     展昭冷笑:“对于长年累月到开封府捣乱的某只老鼠,没必要手下留情。”
     “臭猫,你公报私仇啊?!”
     “白兄言重了。”
     “哧——”白玉堂这才注意到将自己掩埋之物乃是一堆柔软棉被,不禁愣了,“猫儿,你拿那么多棉被来干嘛?”
     展昭神色转缓,过去拿回被褥铺在床上:“死牢阴冷,入夜之后此处更加森寒。”
     白玉堂瞬是理解过来,心中顿溢丝丝暖意,当下有点不好意思:“喔,想不到你这只僵硬猫脑袋还多少有点人情味啊!”
     “展某是怕冻死了你这只小白鼠,不好跟大人交代。”展昭低着头将被褥铺垫整齐,阴淡牢内看不清他的神情。
     “嘴硬了不是?”
     “——”
     为免气得掀被褥再丢他一回,展昭决定闭目塞听,继续忙活整理被褥。
     
     
     见他不理,白玉堂托了下巴坐在一旁,侧着头凝视那忙碌的背影。
     只怕说出去,亦无人相信吧?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南侠御猫展昭,居然在替他整理床铺诶……
     那件官袍应已换过了,忽然想到什么,出声问道:“猫儿,屁股疼么?”
     “?!”
     展昭赫然立直身体,猛转脸去盯住白玉堂。
     被他那双带刺般的目光瞪得浑身不自在,白玉堂心有戚戚地道:“你瞪什么啊?我是问你刚才被包大人打了,可有伤到……”
     “没有。”
     “怎可能没有?我明明看到他们下手颇重。”
     展昭微微一笑,摇头道:“不妨事。几下板子,不过是搔痒一般。”
     “啊呀,你这猫儿,近来口气可是越来越大了啊!”
     “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臭猫!你这话什么意思?”
     对被惹毛的小白老鼠,猫儿向来是好整以暇:“好了,今夜就请白兄多加忍耐,展某先走了。”
     “你要去哪?”
     “随包大人一同入宫面圣。”
     白玉堂皱了眉头,道:“可要小心,皇帝老儿比包大人难伺候多了!”
     “休要胡说。”展昭拍拍他肩膀,“此事就交由展某去办,相信皇上听过事情始末,定会酌情处理。”
     白玉堂双手作枕,很是舒服地躺倒在厚暖的被褥上,懒懒笑道:“呵呵,不是我说你啊!你这猫脑袋,有时候啊就是太天真了!”
     
     
     傍晚时分,皇宫御花园内,皇帝已听了庞太师一堆的控诉,而后又闻得包拯求见,心中已有些不耐。
     但二者皆是朝中股肱重臣,却又不得不见。
     宣了包拯觐见,庞太师一看到包拯登时嚷嚷起来:“万岁要替老臣作主啊!这包拯根本就是在坑老臣!”
     “好了,太师且少安毋躁。”仁宗以指摁揉眉间,转头向包拯问道:“包卿,此事你可有辩解?”
     包拯迈前一步,拱手奏曰:“臣启万岁,臣已在开封府堂上给了太师一个满意结果,没有可须辩解之处。”
     “喔?可朕听太师所言,包卿只不过是将白玉堂收押大牢,并未当场处斩,这是何故?”
     “万岁,此事尚有隐情。”
     “纵有隐情,但白玉堂杀死钦差之事却亦属实。不管是何原因,杀死钦差,蔑视朝廷之举断不能姑纵!”
     庞太师马上附和:“万岁英明!万岁英明!”
     包拯又道:“请万岁听臣一言。”
     “万岁别听他的,这包拯定是诡辩!”
     仁宗挥手止了庞太师,看向包拯:“包卿且说来朕听听,朕亦确实想知道到底有什么不得已的隐情!”
     “万岁容禀。……”
     
     
     御花园前,展昭立在御苑院门外静静等待。
     包大人进去已有一段时间,亦不知情况如何了。若皇上肯听得解释,加上宁远将军的亲笔书函,想必能替白玉堂开脱死罪。
     
     这时从御苑里缓缓走出一名小宫女,手里捧了一个比她高出大半的花瓶,摇摇晃晃地朝展昭这边走来。
     苑道刚浇了水,甚是湿滑难行,小宫女刚经过湖边,突然脚下一滑,失足掉落水中。眼看她在水里挣扎,附近又无人经过,展昭哪里顾得上许多,立下跃身落水救那宫女。
     他的水性虽不及那翻江鼠蒋平厉害,但救一女子尚绰绰有余,不消片刻,已将小宫女拉上岸来。
     小宫女险死还生,对展昭连连磕头答谢。
     展昭见她衣衫尽湿,便吩咐她快些回去换衣,宫女千恩万谢匆匆离去。
     他看着小宫女离去的背影,宽慰一笑。
     突然笑容凝滞面上,连忙从怀中掏出那封信函,却见信函已然被湖水泡湿。
     
     便在此时,内侍来传,皇上召见。
     展昭只得将信函收回怀中,急步随那内侍进了御花园。
     
     
     仁宗帝与那包拯、庞太师已在凉亭等待。
     见展昭衣衫尽湿,仁宗不禁奇问道:“展护卫,你怎么浑身湿透?适才并无下雨啊!”
     “呵呵……”庞太师诡异地笑着,调侃般说道,“展护卫莫不是想说是为了下水救人吧?”
     “——”
     展昭闻言,心中打了个突兀,瞬是明白过来,那宫女,分明是庞太师的安排!
     仁宗笑道:“太师,你就莫要取笑展护卫了。对了,展护卫。”
     “微臣在。”
     “包卿已将前因后果给朕说了一遍。只是这都是展护卫一人说辞,难以服众。听包卿说,你尚带有宁远将军的亲笔书函,可替那白玉堂作证。当年宁远将军遣使来访,归顺大宋朝,朕对他亦是颇为想念。展护卫,你快将他的书函呈上来,让朕看看!”
     
     展昭无奈,只好将怀中湿透的信函取出,呈交仁宗。
     包拯一见已是皱了眉头。
     仁宗翻开那信函,纸张尽是湿透,上面墨迹早已融化,哪里还看得清楚写些什么。
     “这是什么?”
     “请万岁恕罪!微臣适才为救一名落水宫女,不慎将信函弄湿。”
     “这分明是狡辩!”庞太师大声呵责,“大胆展昭!宁远将军根本就不曾写过任何书函托你带回,你为了替白玉堂开脱,竟然伪造信函,又编造落湖救人的谎话,企图蒙骗万岁!可知罪犯欺君?!”
     展昭屈膝跪在泥地之上,昂声禀道:“万岁明察!微臣并无欺君,此封信函确实是宁远大将军亲自托付。”
     “好了,”仁宗放下书函,“朕相信展护卫没有欺骗朕。不过,信函内容已失,无法证明展护卫所言是否属实。而现下却有五名官员亲眼目睹白玉堂杀死钦差。此案铁证如山,已无容置疑。”
     仁宗看向包拯:“包卿,朕命你明日午时之前处死白玉堂。”
     “万岁,此事万万不可!”
     “不必再说。”仁宗又与那庞太师吩咐道:“太师乃是苦主,便由你亲自监斩!”
     庞太师登时喜上眉梢:“老臣领旨!”
     展昭连忙阻止:“请万岁三思!确实是因庞大人无故杀人予前,白玉堂乃为报亲仇,虽重罪难逃,但事后自动投案,亦坦诚罪行!望万岁开恩,免他死罪!”
     “庞奇是否有错,现下只有展护卫你一人执言,而其他官员一致指称庞奇所杀的三人乃是天书教恶徒。好了,此事不必再议。”
     展昭并未放弃,又道:“万岁,微臣所言句句属实!!”
     “展护卫,朕并非不信你。只是,口说无凭。”
     “万岁,微臣——”
     仁宗已不耐烦,拍案而起,止住展昭之言,冷道:“朕意已决,你们跪安吧。”
     “万岁!!”
     展昭怎肯就此罢休,此刻纵要触怒天颜,乃至颈上人头不保,他亦要将事实陈清。
     
     “展昭,你太过放肆了。”庞太师从旁站出,冷冷笑道,“包拯,你的下属未免太过藐视天威了吧?莫非是你授意如此?”
     庞太师眼中森意,已明显之极。
     展昭若要再辩,只怕不止惹恼皇上,甚至还会连累包拯。
     
     他要辩,却辩不得。
     只恨他一时大意,中了那庞贼圈套……
     事已至此,纵有百口,却亦难一辩。
     
     拳头捏得骨骼脆响,牙关紧噬,极难,才忍下涌至咽喉的咆哮。
     
     二闹东京都
     
     6
     
     “大人,莫非真要处死白少侠?”
     公孙策听了二人进宫面圣所得结果,事情竟是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去。
     “未到最后一刻,本府绝不轻言放弃。”包拯语势坚定,“明日午时之前,本府会再作努力。就算陪上顶戴乌纱,亦不可枉杀一人。”
     “但圣谕既下,大人若不遵从,恐怕会落个抗旨之罪!”
     “如此亦是无可奈何。”
     包拯抚案而起,眺视昏黑夜空,缓缓说道:“本府自执掌开封府,办案只求勿枉勿纵,虽是难为,但本府却执意行之。铡刀之下,不能死一个不该死之人!”
     “可大人——”
     “公孙先生不必多言,此事本府自有斟酌。本府倒是担心展护卫……他与白少侠相交颇深……”
     “大人是担心展护卫会劫牢救人,监守自盗?”
     “非也。本府对展护卫有十分信心。只是,明日若以本府之力无法阻挡那庞太师行刑,那展护卫他……”
     
     
     “冻死人了……他奶奶的……”
     冬夜苦寒,牢房内又无暖炉,白玉堂身上寒毒发作,此时已冻得四肢无力,只能缩在被褥堆里嗦嗦发抖。
     两月以来,他每晚饱受寒毒折磨,若比常人,早已撞墙求死去了。
     偏他个性执拗,死活认定区区下三流的寒毒奈何不了他白五爷,便是凭了一口硬气,撑了过来。
     “……是谁的棉被啊……硬邦邦的……”
     白玉堂将头埋在怀里那床略嫌硬实的棉被中,鼻子闻到一股淡淡如草的味道,“……原来是臭猫的啊……难怪有股猫臊味……”只有尽量地转移注意力,方能勉强忽略那彻骨的森冷,“嗯……这么硬……一定是因为猫儿没人缘……老实巴交的……难讨姑娘家欢心……所以啊……没人帮他弹被子……哈哈……笨猫……哈哈……”
     
     
     突然,外面传来剧烈打斗之声。
     白玉堂惊觉竖起两耳,仔细听去,忽闻外面一个熟悉的大嗓门高声呼唤:“老五!!老五!!”
     “……诶?……”
     这声音……三哥?!
     尚未及回应,就见地面突然拱起一堆土,随即从地底冒出一人脑袋。
     “……二哥?!……”竟是那彻地鼠韩彰!
     “老五!你果然在这!”韩彰探头看到他,从洞中跃出,正要去打开牢门,却听“磅!!”的一声巨响,坚固牢门竟生生被砸倒,险些把他给压在门底。
     “老三!!你砸门还是砸人啊?!”
     穿山鼠徐庆拿着那开山大锤,踩着倒在地上的牢门,瞪了韩彰一眼:“我是救人心急啊!怎看得到二哥突然从地底钻出来啊!”
     “好了好了,别吵了。”花袍男子从后进来,制止二人的口舌之争。
     “……大哥?!”
     来者不是钻天鼠卢方却又是谁?
     
     
     借了恍惚烛光,三人看到白玉堂蜷缩在死牢角落床铺上,面白唇苍,嗦嗦发着抖,睁着愕然的双眼瞪着他们,看得教人心疼。
     卢方过去扶住白玉堂,已是痛心疾首:“五弟,你受苦了……”
     “大哥,我……”
     徐庆性子躁急,眼见自家兄弟身囚死牢,一副受尽折磨的模样,登时勃然大怒,抡了大锤吼了起来:“该死的展小猫!竟敢欺负咱兄弟!!我今日不把他锤扁了,我就跟他姓!!”
     “三哥……”
     白玉堂中气不足,想出声辩解却压不过他的声音,只得从棉被里伸出手拉了卢方,企图解释:“大哥,你听我说……”
     “五弟,不用说了。”卢方按他肩膀,极是感慨,“你纵然闯下滔天大祸,亦还是我们的好兄弟。当日结拜之时,约誓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难道当兄弟的会束手一旁,眼睁睁看着你受苦受难吗?”
     “不是啊!大哥我……”
     韩彰插言道:“大哥!此处并非细说之地,还是快带五弟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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