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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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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每天早晨,看著你将要醒来,竟然会觉得这将是我一生的归宿。
       
       
       
       结果周六一大早,他就被滕念电话叫醒,问他有没有空一起出去,可以的话叫上高婷一起。高飞自然不会放过和他相处的机会──虽然有些奇怪为什麽要叫上婷婷──即使睡眼朦胧,但也说好。然後滕念便说,他八点半到楼下接他们。
       只是似乎不是两人单独行动,高飞有些失望……不过还是敲了婷婷的门,小姑娘一听是滕念邀请他们出去玩──应该是玩吧,於是懒觉也不睡了,起床开始准备──毕竟她可是好久没见到亲爱的滕大哥了。
       两兄妹八点半准时下了楼,便看见滕念开著一辆房车在等他们。
       车门打开了,却还有一个中年妇人和一个肚子微突的少妇,还笑盈盈看著他们。
       两人都有些愣,高婷看看她哥哥,又看见那两位女性,最後漾开笑容:“你们好,我是高婷。”
       “小姑娘果然乖巧又漂亮,快上车吧。”中年妇女说。
       “阿姨好,大姐好,我是高飞。”帮妹妹上车後,高飞心中暗骂著滕念,边礼貌地笑著开口。他可是很久没有这麽糗过了,曾经想过见家长时他要穿著得体,谈吐得体,还有精心挑选讨人喜欢的礼物,可是现在──只是简单的休闲装,两手也空空,真是尴尬得不得了。
       滕念妈妈对他点点头:“你好。”
       虽然有些措手不及,但高飞临场还是充分发挥,冷静有礼而坦然地接受滕妈妈的细细审视,然後他的那位大姐微笑对他说:“你好,我是腾想云,你坐前面吧。”
       “好的。”高飞点头,打开副驾座的门,看见滕念的笑脸,便只有无奈地叹口气。
       滕念见状,笑著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别咬了,牙快碎了。”
       “……”高飞瞪他一眼,系上安全带,然後滕念启动了车子。
       “噗嗤!”高婷笑出来,“哥哥吃鳖的样子,还真是少见呢,”
       开玩笑,在亲家面前,当然要努力为哥哥谋取好印象!
       “是吗?”滕妈妈也笑,“对了,你们吃早饭了没?”
       “吃过了,哥哥做的早饭。”高婷回答,其实就是昨晚的剩菜剩饭混一起用微波炉加热了五分锺。
       滕念自是知道内幕,笑著瞥了他一眼,高飞扯扯嘴角。
       “哦。”滕妈妈点点头。
       “对了,阿姨,我们是去哪里啊?”高婷问。
       “去一个充满不幸却幸运的地方。”开车的滕念回答,“本来只是我们一家人去,後来想起了你和你哥,虽然可能会打扰你们的休息时间,不过,抱歉,我只是想见你哥了。”
       呃,好直接……高婷暗中扯扯嘴角,滕大哥果然是腹黑的吗?
       亲家母却适时问道:“小婷,你不反对吗,你哥和滕念在一起的事情?”
       啥?高婷立刻堆起乖巧的笑:“这是哥哥自己的选择,我只会支持他。虽然听说,可能他们这样,会很苦……况且滕大哥是这麽好的人,当初要不是他,我也不能重新站起来。”看,她其实是媒人啊……
       滕念在前面听了,闷笑不已,高飞也笑著摇摇头。
       “你看,连你都说苦。”滕妈妈点头。
       “咸苦一家,咸多了就会苦。”高婷回答,“但是不是有句话说‘要想甜加点盐’吗,苦不苦是他们自己心里的感觉。要说什麽不被社会承认,难以在社会上立足──滕大哥是设计师,我哥自己当老板,都没多大影响,阿姨您也不用担心这个嘛。”开玩笑,六年腐龄可不是白混的。
       滕妈妈果然拍拍她的手,点头赞:“你真懂事,真乖。”
       “也没有。”高婷很不好意思,“我以前也不懂事,也不乖,经常惹哥哥头疼,可是後来出了事……真地很感谢滕大哥,他让我明白了很多,长大了很多。”
       前座的两个男人已经觉得很冷了,心想,小妮子果然是不容小觑。
       高婷继续拌乖巧,心里想著,哥哥一定要给她包红包,还要加上媒人费。
       
       
       
       离市中心有点远,最终到了目的地。
       下了车,高飞看著眼前“儿童福利院”几个大字,笑著摇摇头,果然是滕念会做的事。只是他家人也会一起来,那麽到底是从小受到长辈的良好教育还是家人受了他的影响呢?
       “我也是近两年才有了定时来这里看望孩子们的习惯。”滕妈妈到了他身边开口,“都是给小念带出来的,一开始他一个人来,後来拖上他姐姐,然後加上他姐夫,最後是我,退休了也闲来无事,於是想著就算打发时间也好。後来才发现,孩子们真地很可爱。”
       “滕念,他有能力带著身边的人,渐渐向善。”高飞笑说。
       滕妈妈看了看他,还想说什麽。滕念却从後面过来:“嗨,大狗先生,过来帮忙搬东西。”
       “哦。”高飞对腾妈妈笑笑,然後走了过去。
       有玩具,也有学习用品。
       “跟我妈说什麽呢?”滕念小声问。
       “夸你是好人。”高飞笑著,也小声回答。
       滕念看他一眼却说:“看来你还不够了解我,大狗先生。”
       “……好吧。”高飞也无所谓,他大概知道现在的滕念和以前是一百八十度逆转,但那又怎样,现在在他身边的是他大狗先生,不是那个一早死掉的恋人,也不是那个连滕念感情都不知道就已经结婚的男人。
       
       
       
       院里的孩子确实很可爱,很普通,或许有的有一些天生的残疾,但不妨碍他们摸爬滚打上树下河──当然只是一个小水池。他们和平常的孩子一样调皮捣蛋,而这,正是滕念来这里的目的之一,帮助他们树立正常的人生观价值观,让他们不要因为被遗弃或者有天生的缺陷而自卑自艾。
       身形高挑的大人通常免不了被小孩当树来爬,以前只有滕念受难,现在多了大狗叔叔,自然又是另外一棵。
       女孩子们则会好奇地围著滕阿姨,看她微突的肚子,听她讲那是她的小宝宝,然後会好奇地问“宝宝是哪里来的”或者“滕阿姨有了宝宝是不是就不会来看他们了”之类的问题。
       也有孩子围著高婷发问:“姐姐的腿怎麽了?也是生下来就没有了麽?”
       听到孩子这样问的滕念和高飞同时抬头,有些担心地看向高婷,小姑娘却只严肃地讲:“姐姐图省事,没有走斑马线,结果被喝醉酒的叔叔开车撞到了。所以你们以後一定要乖乖遵守交通规则,走路的时候不能乱闯红灯乱穿马路,开车的时候不能酒後驾车,一定要注意安全,不管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知道了吗?”
       一群小孩点头说“知道了”,滕念和高飞看著,默契地转过头相视一笑,婷婷已经长大了不少。
       中午,和大家一起吃了饭,赶了一群精力十足的小猴子去午睡,滕念一家和高飞兄妹才跟和蔼的院长告别,回家。
       按道理,应该先送高飞他们回家,但车子却先开回了滕念妈妈家,停好後,滕念转头对高飞说:“你们先等等。”然後下了车,跟滕妈妈和滕大姐上了楼。
       “哥,你觉得滕阿姨对你怎麽样啊?”高婷在後座好奇地趴上前。
       “不知道。”高飞说实话,不过,看起来至少没有明著反对吧?
       “我觉得她人挺好的,但好像并不是太喜欢你哦。”高婷歪头,说。
       “关你什麽事,一边去。”高飞拍拍妹妹的头。
       “好,不关我的事。”小姑娘撇撇嘴。
       滕念不一会儿便下来了,带著一个环保布袋。
       上车,然後对高飞笑说:“今晚借住一下你那里,可以吗?”
       高飞看见他背著包下来就已经裂开嘴,自然立马就回答:“好。”
       诶?高婷额角掉下黑线,扯扯嘴角,这个状况是──但她一点也不想当大瓦数的电灯泡啊,想了想,赶紧掏出手机短信联络好友们。
       所以当三人回到了高家不久,高婷就接到了好友电话“邀请”她去家里玩,爽快地答应,然後便回屋收拾起换洗衣物等友人们来接他。看她这哥哥的小拖油瓶多贴心,唔,红包,一定要红包!
       
       
       
       看著婷婷跟一群女孩子欢乐地出了门,高飞和滕念对看著耸耸肩,笑笑,怎会不知小姑娘的心思。
       “小棉袄真贴心。”滕念搭上高飞的肩,“真羡慕。”
       “你也有个很温柔的姐姐。”高飞回答。
       “温柔?”滕念一脸惊讶,“我怎麽不知道我姐有这个属性?”
       “……好吧。”高飞耸肩,“希望我以後能看到她的‘本尊’。”
       “快了,孩子还有五个月就出世了。”滕念走向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看,还有菜,不用去买了。
       拿出一根青菜,滕念把它放到脸颊边,勾起嘴角:“是要先洗澡呢,还是先吃饭?或者说,吃我?”
       然後,嘴里叼著青菜的滕念理所当然地被大狗先生勾著脖子回了卧室。
     
     
     
       性欲满足了,接下来自然是食欲。一起冲了澡,滕念便去厨房做饭,高飞本来想去帮忙,却被公司一个电话绊住了。等到收线後,刚想起身出书房,又接到一个电话。
       不认识的号码。
       “喂,你好,我是高飞。”怀疑地接起来。
       “高先生吗?我是滕念的妈妈。”那边回答。
       “腾阿姨?您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高飞看了看外边正在开放式厨房忙著的滕念,转身走到窗边,“您找我有什麽事吗?”
       “好,我也就直接说了,我并不同意你跟滕念在一起。”
       高飞愣了愣,却又立即反应过来:“这样啊……您反对也是很正常的……”
       “从滕念跟我们说明直到现在,我心里一直不能接受他喜欢同性。别说我老古板思想不开通或者固执,活到这个岁数,我的一些哲学不会因为世界在变而改变。”
       高飞暗自扯扯嘴角,从滕妈妈的话语来看,也是很知性与理性的女子……暗自苦笑一下:“虽然不能接受,但您却在忍受不是吗?”
       那边顿了顿,然後开口:“是的。即使曾经差点憎恨他,但我还是爱他。他差点死掉那一次,对他是个生的转机,对我们来说却只有绝望。他哭著跟我们说对不起,但拒绝否认自己的性向。这些年来,我虽然看淡了一些,但也一直期盼有一天他能结婚生子,就算他仍不爱女子,就算他只是为了我和他父亲不会在与世长辞时仍有遗憾。我希望他能结婚生子,并且欣慰地看到他这几年情感淡泊,或许再过上几年,我就可以了却心愿。但是──”
       “但是我出现了?”高飞接话,“虽然很抱歉,但听到你这样说我觉得很高兴。因为我似乎知道了原来不知的滕念的另一面,而且,看来我在他心中的位置,是很真实的。”
       “哼,”滕妈妈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前几天刚回家,他就告诉了我们他谈恋爱了,对象是个很不错的男人,开著自己的公司──还捐了一所希望小学是吧?”
       “是的,跟在他身边,会想著也做一点善事。”高飞回答。
       “我当下就反对。他并不反驳我的话,只说,当时在支教那边见到你时,很惊喜,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他甚至半开玩笑地说,除了当年磕药时,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我们是他的家人,知道并且了解他不需要抚慰与探望,但不需要并不表示不想要,而我,因为没有‘不辞辛劳’地跑去看他,所以错过了用亲情和罪恶感将你们的爱情扼杀在繈褓的机会。”
       高飞沈默著,嘴角却不由自主微微翘起来。
       滕妈妈继续说:“滕念说,他并不知道能和你在一起多久,你们也并不总是很合拍,但他想尝试。那孩子,知道我不喜欢商人,也讨厌穿西装扮正经的人,所以今天才会就这样叫你跟你妹妹一起出来。”
       高飞突然有些怀疑,滕妈妈打这个电话的目的是为何,真的是为了反对他跟滕念?
       “这些话,当著面我或许不太会说得出来,但是想跟你说清楚,电话反而轻松一些。我说了,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但虽然很无奈,可我不会反对。当然,你们能快些分手最好,好了却我的心愿。”滕妈妈说,“最後,请不要叫我‘滕阿姨’,我与滕念父亲离婚很久了,我姓何。”
       “是,阿姨。”高飞立刻听话地,直接省去姓氏,“我很感激您今天对我说的话,但不得不抱歉地说,我并不想让您如愿,而为了跟您争这口气,我会好好对滕念的。”
       “……嘁,”滕妈妈很时尚地来了句,“就这样,挂了。”
       “阿姨再见。”高飞说,然後听对方挂上电话,才按下通话结束键,心情很是愉快。
       转身,却赫然看见抱胸倚在书房门边的男人,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你听了多久?”高飞挑眉问。
       “连我在这里这麽久都没察觉到,跟我妈通电话有这麽紧张吗?”滕念不答反问。
       “呃,”高飞耸肩,脸上笑意盎然,“还好。”
       “她讲了什麽?”滕念走上前。
       “很多,”高飞抬手勾他过来,亲亲,“我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说?”滕念挑眉,有些好奇。
       “比如说,见了我就像磕了药一样HIGH。”男人得意地笑。
       “连这个都讲啦?”滕念扯扯嘴角,不会把他底都泄完了吧,“那还讲了其它什麽?”
       高飞却一脸春风:“不告诉你。”
       “喂喂……”滕念拉住欲出去的男人的袖子,“真的,还讲了其它什麽?”
       高飞反手牵住他的手,说:“比起这个,我们应该找个时间,听你说说你那辉煌而灿烂的过去,我完全不知道的过去──我可是很有兴趣。”
       “……”被拖著出去的滕念,赏给前面的男人一个,无奈的白眼。
       
       
       
       “我还在想我们两个这麽‘理智’的男人怎麽就突然撞到一块去了,”饭桌上,高飞淡笑说,“原来这才正像是你会做的事。”
       “喂喂,当初是你跑了半个中国来找我的。”滕念反驳。
       “好吧。”高飞无所谓地耸耸肩。
       滕念眨眨眼睛:“好吧,每个人都会有热血的青春。”
       “我的青春就很平静。”高飞反驳。
       “那也是另类的热血。”滕念耸耸肩,“我年纪小的时候,确实做过一些过激的事情。但至少我现在是个好人。”
       “说到你的‘小时候’,”高飞挑眉,“我说过我很有兴趣。”
       “哦?”高飞歪歪头,无辜而挑逗地,“我以为你说的‘找个时间’,是指,在床上,而不是,在这里,饭桌上。”
       高飞想了想:“在床上?告诉我你当时多麽地,放荡?”
       “是‘放纵’,”滕念撇撇嘴,“我就只认真交过一个男朋友,外加暗恋好友十几年。”
       “其他的呢?”高飞问。
       “其他的,”滕念笑笑,舀碗汤摆在面前,“喝酒,磕药,如你所知。”
       “为什麽?”高飞也给自己舀汤。
       “……因为难受。”滕念嘴角轻扬了一下,笑却没有传到眼睛,“心分给了两个人,撕裂开来,很痛。很愧疚。想逃避。”
       高飞不再说话,只深深看著他。
       滕念做了个深呼吸,埋头吹了吹汤:“和我交往的那个人,是天赋极高的艺术特长生,我和他被推荐到了米兰读书。他根本没有一点点的控制力与自制力──大概也是属於艺术方面的天赋吧。有几个人年轻时是懂事的?所以我便也跟著胡闹。”
       喝口汤,润润喉咙:“一开始和他在一起,只是因为逃避对好友的暗恋。但後来也真地开始喜欢他,很痛苦。看他发了疯似的酗酒,抽大麻,於是便也跟著,想借此减轻一点心理上的负担,也当做,对他的赎罪。”
       说完,喝光碗中的汤,抽出纸巾擦擦嘴,微笑道:“你洗碗。”
       “好。”高飞看著他,回答。
       
       
       
       回到卧室,没人,於是走向阳台,滕念果然像只猫儿一样蜷在躺椅上。走过去,大手摸了摸他的头:“对不起。”
       “为什麽?”
       “让你回忆了不开心的事情。”
       滕念笑笑:“没关系,我其实也只是,带著遗憾的心情,讲故事而已。”
       高飞不语,到另一张躺椅上躺下,滕念勾起嘴角:“倒是你,不开心什麽?”
       “叫你不要随便分析别人的心。”高飞轻叹一口气,说。
       “是吃醋吗?”滕念笑著倒回椅子,“一个是活人永远争不过的死人,一个是得不到的所以是最好的。大狗先生,这麽说来,你在我心中的位置,还真是尴尬也,嗯?”
       高飞不语,只用鼻音回答他。
       滕念却收了笑容,淡淡说:“但是,喜欢他们的时候,是苦恼与难受,沈重与晦涩,还有愧疚与茫然。和你在一起,却是由衷地高兴与喜悦,认真与坦然。那两个家夥,可是几乎从来没有给过我这样的感觉。”
       高飞望向他,一动也不动。
       滕念也不再说话,看天上稀疏的星星。
       良久,滕念才想到什麽似的,转头看高飞,慢慢起身:“没记错的话……”
       走到高飞面前,跨坐上他的腰──可怜的红木椅发出“吱嘎”的声响──揽上他的脖子:“你刚才说我,放荡?”
       高飞挑眉,手却滑上他的脖子:“那麽,你是要‘证明’吗?”
       “是‘反驳’。”滕念拍掉他的手,“那时候根本没经验,做到底只会有痛感,根本就很少做到最後,除非喝得高了……我也只有跟你大狗先生,滚过山沟打过野仗。还有,谁不知道Nick Teng虽然可以做零号,但却更是个优质一号,而且向来节制有度。也只有你,才敢狂妄地压著我做个死去活来。”
       高飞眨眨眼:“这是在夸奖我吗?”
       “是批评。”滕念勾起笑,单手拉开皮带,拉下拉链,“所以,我要惩罚你。”
       高飞笑了笑,配合地将手放到身上男人的灼热上:“要怎样做呢?”
       “用嘴,服侍我。”滕念用手勾起身下男人的下巴,麽指摩挲著他的下唇,然後伸进去,感受那热烫的舌块。
       “乐意至极。”高飞咬著他的大麽指,回答。
     
     
     
     
     
       当然事实上,高飞之前还从未做过“这种事”──毕竟滕念是他第一个男性伴侣,之前的情事也都还未尝试过,所以第一次做,难免是要出纰漏与笑料的[概不赘述─_─],到了後来,滕念索性亲身教学,半个晚上居然就这样闹腾过去了。
       到了後半夜,洗去汗腻与情事後的痕迹,两人并坐在床头,满足地温存著。
       “明天是周末。”高飞蹭蹭滕念。
       “所以?”滕念挑眉。
       “所以我们其实可以做到天亮。”高飞坏坏地笑。
       “……上帝说,”滕念昵他一眼,“□□是神圣的。”
       “你信基督教?”高飞问。
       “……不。”滕念回答,“不过我们不能总是这麽禽兽。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多一点精神方面的交流吗?”
       “……”高飞沈默半晌,“比如说?”
       “唔,你爱看什麽书?”
       “最新年度财经报道,你呢?”
       “《美学》,爱看的电影?”
       “《生化危机》《骇客帝国》之类的吧。”
       “……这些是我觉得最无聊的。”
       “……那你呢?”
       “《放牛班的春天》。”
       “没听过。那你喜欢什麽运动?”
       “嗯,算是游泳吧。”
       “我不会游泳。网球呢,你喜欢吗?”
       “没兴趣。”
       “……平时的消遣?”
       “睡觉,或者逛街居多。”
       “我是看财经分析。”
       “好吧,”滕念扯扯嘴角,“我们还是来进行身体上的交流吧。”
       “……”
       
       
     
     
     №1 ☆☆☆ 阿版于2008-11-15 23:10:11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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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上晋江——博朗电子书〗
     
     
       
       周日,高飞九点起床,滕念睡到十二点才起来,洗漱好後,揉著凌乱的头发走出卧室,高飞果然在书房看财经分析……
       “嘿,中午吃什麽?”滕念倚在门口问。
       “随便。”高飞回答。
       滕念歪歪头,耸耸肩,稍微整理了一下头发,换了件衣服──他现在只穿著一条内裤和高飞的衬衫,然後拎著钱包钥匙出了门。
       二十分锺後回来,滕念扔给高飞一只雪糕,然後自己到厨房加热刚在罗森买的便当。
       “嗯,”三分锺後,高飞咬著雪糕棍出来,“你太幽默了。”
       滕念自顾自地拿出热好的便当,温柔地笑道:“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学会做饭。”
       “我会煮泡面。”高飞反驳。
       “……好吧,那也是一项生存技能。”滕念耸肩,坐下,开动。
       “喂……”高飞可怜兮兮地看著他,“你不能这样对我。”
       叹口气,开口:“冰箱里还有一份,自己热。”
       高飞笑著上前亲他脸一口。
       滕念无奈地翻个白眼。
       
       
       
       接到郑杰的电话,那头抱怨著说他都回来这麽久了,也不跟老友说一声。滕念才恍然想起,好像是没有跟太多人说起。除了高飞,家人,还有同事。
       於是笑著说抱歉,然後约了一起出来喝一杯。
       在比较安静的酒吧里,正在喝果汁的滕念被拍了一下,回头,是一脸笑意的郑杰。
       “壮了很多嘛。”郑杰说。
       滕念淡淡地笑道:“其实黑了很多,不过在家里蹲了一些日子,又白回来了一点。”
       “说到这个,你回来这麽久竟然也不给我说一声。”郑杰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滕念揉揉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呃,因为怕变得太丑了所以不敢见你嘛,况且回来每天基本就是在睡觉,都没有其它时间了。”
       “切,”郑杰不以为然,“话说,看你这麽春风得意,是有那个谁了?”
       滕念歪歪头,挑眉毛:“这也被你看出来……”
       “真的有了?”郑杰是真惊讶。
       “……嗯,大半年了。”滕念答。
       吧台後的酒保探出身子来瞅瞅他的肚子:“看不出来呀。”
       “……”滕念扯扯嘴角,郑杰大笑出声。
       “不过说真的,”郑杰喝口酒,“你居然没给我说。”
       “没有机会嘛。”滕念耸肩,“对了,你最近怎样呢?”
       郑杰叹口气:“有好有坏。”
       “哦?”
       “好事是,你就要当干爹了。”郑杰嘿嘿一笑。
       “真的?”滕念也觉得有些惊喜。
       “嗯,B超还说是双胞胎。”郑杰笑容满面。
       “那坏事呢?”
       郑杰马上垮了脸:“工作上的,这次竞争对手有点厉害。”
       “噢,那有什麽关系,只要是公平竞争。”滕念说。
       “关键是本来虽然旗鼓相当,但我们是占优势的,结果最後传出那家公司老板捐了一所希望小学,结果甲方一听,马上选了他们。”郑杰摇摇头。
       “哦,”滕念点头,“但这也没什麽啊。”
       “难道你不觉得蹊跷吗?”郑杰不以为然,“正大光明地赢并没有什麽,但靠这种小把戏……说实话我们公司都有点难以接受,捐个希望小学有什麽了不起,了不起的是你捐了就别吭声。结果这麽大肆宣扬,还真是虚伪。”
       “……”滕念笑笑,“那麽你们公司现在是不是也在考虑要建希望小学呀赞助福利院之类的呢?”
       郑杰看他:“你怎麽知道?”
       滕念耸耸肩:“所以,这也是那家公司宣言的目的之一吧,为了加大竞争力,不管是否诚心诚意,但有了行动却是事实。况且,做了好事有什麽不能宣言的?号召更多的人加入不是很好吗?”
       郑杰不说话了,若有所思,倒是滕念有些些的好奇:“你们公司这次的对手是哪家?”
       “腾飞科技。”郑杰回答。
       滕念笑开,果真是啊,这个世界果然小。
       郑杰狐疑地看著他,突然想到什麽:“他们建的那个学校的名字是‘滕飞’,我们都在猜是不是错别字,不过那个‘滕’字让我记忆深刻……”
       “哦哦……”滕念继续浅笑不语。
       “是你的姓。”郑杰在吧台慢慢写出两个字,“不要告诉我两者有什麽关系……”
       “……”滕念抿嘴笑笑,随即坦然开口,“高飞是我的恋人,没错。”
       “……”
       冷场了有三十秒,郑杰试探地开口:“高飞?是谁?那只唐老鸭?”
       “不,高飞是这狗。”滕念笑说,“不过不是那只,这只是你们这次对手公司的老总。”
       “……那我刚才,是不是说了蠢话?”郑杰嘴角抽搐一下。
       滕念摇头:“我之前也不知道是你们碰伤了。”
       “你这次,是认真的?”郑杰正经起来,问。
       “我有补认真过吗?”滕念反问。
       “我是说──”
       “是的,我认真地想和他过下去。”
       “……好吧,只是,怎麽看都不觉得那家老板和你是同一国的……”郑杰脑中回想高飞的模样和气场。
       “我去贵州支教,他在那里建希望小学,怎麽不是一国的了?”滕念反问,虽然他也想起来一开始认识高飞的情景。
       然後想起他们整个的过程,嗯,确实,不可思议。
       “但是,好吧。你先让混乱一会儿。”郑杰甩甩头,喝口酒。
       他是知道老友的性向,大约是在他刚从英国回来然後跟家里人闹开了那阵──闹这麽大他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怎麽会一点都不知情,於是便询问了滕念,滕念也就向他坦然说了。他一开始也惊讶与混乱,不过後来也想开了,谁叫是哥们儿呢。而且滕念不论从哪方面看,都是上等的好男人,至於青春期的叛逆,谁都有的嘛……
       
       
       
       从酒吧出来,已是凌晨了。和郑杰告别後,滕念想了想,先去罗森买了两个便当,然後打车回高飞家。
       高婷也不知是真爱上了住同学家还是真故意为他们制造两人空间,这两天索性收拾了简单行李,杂毛也早就被她一并带了过去,据说同学家很是喜欢那小东西──虽然现在已经又懒又肥了。
       於是滕念,理所当然地,继续在高家住了下去。
       拿出钥匙开了门,客厅暗著,但是玄关的小灯开著,滕念先拎著便当去书房看了看,工作狂的某人果然在电脑前严肃而认真地捣腾。笑笑,转身去了厨房,拿出便当加热,然後想到两个大男人的生活,果然诡异。
       如果其中一个是女人,估计会规律很多。滕念自认现在健康又环保,但也承认作息时间不规律是他的一大恶习。现在还只是闲时,到了“播种”季节,估计高飞会被他那种疯狂的状态吓到。
       微波炉“叮”的一声,滕念打开,拿出高飞的那份,给他腾到盘子里,端去书房。
       早听见动静的高飞抬头,恍然露出肚子饿的神情,滕念无奈,果然──好吧,他没立场去批评。
       但,末了,还是说:“早点休息吧。”
       “还有一小部分。”高飞接过盘子。
       “不要把身体搞坏了。”滕念淡淡说,“这是过来人的劝诫。”
       高飞抿嘴,看他又走出去,热他自己的那份便当。
       须臾,滕念又进来,咬著调羹,找到已经是属於他的那张沙发坐下,慢条斯理地吃,慢条斯理地继续劝解:“工作再忙,饭也要吃,得了胃病恨痛苦,到老了你就知道了。酒也要少喝,别搞成像我这破肝,老是尽情地折腾我。”
       高飞也不插话,乖得像个小学生,听到滕念的肝时,轻轻皱了一下眉。
       “挣那麽多钱,死了也带不进棺材。”滕念继续碎碎念。
       “但我要对公司的员工负责,也要为婷婷──”这点他要反驳。
       “凭借小婷自身的条件和能力,需要你为她做什麽?”滕念截住他的话,“小鸟要多飞,翅膀才能更强健,小孩子都懂的道理。”
       “你又没有弟弟妹妹,怎麽会懂做哥哥的心理。”高飞接著辩驳。
       “可是我就是处於弟弟妹妹的位置,”滕念淡淡说,“我就是从小被惯坏了……虽然也不是悔恨那段人生,毕竟有些东西和时期人总是要经历的。”
       “对,那麽精彩刺激的青春,不是每个人都经历过的。”高飞歪歪头,说,看见滕念挑眉看了他一眼,於是补充,“我不是在开玩笑。”
       “……总之呢,每天好吃好喝,好好睡觉,才能身体健康,心理快乐。”滕念总结。
       “是。”高飞点头,很是乖巧。
       “放心,我会看住你的。”滕念微笑道。
       
       
       
       滕念说完这句话的两天後就食言了。新接了一个CASE,甲方要求在一个星期内做出来,滕念直接回了家,顺便告诉高飞没事不要去找他,因为他恐怕分不出心来。
       高飞自认也是工作狂,开头便满满地答应了,第一天还好,第二天也没关系,第三第四天思念开始堆积,那小子居然一个电话一条短信也不主动给他,他打过去也是简单两句就挂断,而且那边的声音听起来也很是恐怖。
       终於第五天,滕念给了他个电话,只简单地说了句叫他过去他家。高飞飞快地起身出办公室,给秘书说要出去,下午请假,然後潇洒地离去,留下两个秘书小姐八卦之心膨胀得厉害。
       到了滕念家,开门进去,滕念正在电脑前眉头紧锁。见是他来,二话不说起身把他推在沙发上坐下,解开皮带,掏出他的,□□两下──满意地看见它马上生龙活虎──然後自己脱掉裤子,拿出一旁的润滑剂简单弄了一下,便直接坐了上去──
       高飞直接被他这一系列干净利落的动作吓到,来不及反应,甚至话都没有完整的一句,便被销魂至上的快感捕获,男人本来就动物,所以然後理所当然──
       (你们猜到了,加密内容没错)
       完事後,滕念趴在高飞身上喘著气,平复,高飞这才能开口,问道:“这是……太想我了吗?”
       滕念闪闪眼睫毛,勾起嘴角,淡淡笑说:“不,太累了,需要刺激一下。”
       “……这样不会更累?”高飞挑眉。
       “精神会亢奋。”滕念试图撑起身体,此举却引来两人同时的抽气声和呻吟。
       “你经常这样,来给自己‘加油’?”高飞动动眉毛。
       “不,”滕念耸肩,“只有第一任,而且那时,大多数是只能寻找同感,而现在,是快感──嗯……不,不行,没有时间再来一次……”
       “切。”高飞不予理会,伸手握住他抵在两人腹间的东西。
       “我说真的,不行……”滕念的声音听来毫无说服力。
       “嘘,让我帮你,很快。”高飞呢喃,轻吻滕念的黑眼圈。
       身上的人显然瘦多了,高飞无奈观察著。他这几天是怎样过的?居然前些日子还可以义正言辞地告诫他要爱惜身体……
       终於,滕念精疲力竭,在高飞的诱哄下睡了过去。高飞知道他工作确实要紧,便直接把他放在沙发上睡了,然後叹气,拿上钥匙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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