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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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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沈潇巴不得谢桥有这句话,以胜利者的姿态向谢潇瞪了几眼,然后他来到谢桥面前笑道:「不必,还回那里做什么?我让人带他去别的房间。」
       说完正要唤进沈峰,却见心腹还站在门口等着呢,便皱皱眉头道:「沈峰,你怎的还不收拾房屋去,好了,带这孩子下去吧。」
       沈峰连忙恭敬答道:「回爷的话,小的已经吩咐下人们去收拾房屋了。」原来他刚刚要出门的时候,就听见谢桥醒来了,这样的好戏怎能错过,所以沈峰又转回了身形,拼着被爷骂一顿,也要把这精彩的重逢场面给看下去。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沈潇不愿意让谢潇留在这里打扰自己和谢桥的重逢,因此他还是得认命的出去,不过谢潇可十分不满沈潇的这个安排,他站起身,气势汹汹的对沈潇道:「坏人,你别想把我支走,然后吃掉我爹爹。」
       接着他又转过身,对谢桥道:「爹爹你知道吗?刚刚他当着我的面,就要吃掉你,他先去吃你的嘴,我想等到把嘴吃完了,就会吃你的舌头,然后他会把你整个人都吃掉的,你以前说过宫廷王府里是个人吃人的地方,我还不信,心想人怎么可能会吃人呢,如今看来,竟果真是这么回事……」
       谢潇理直气壮的一番话不等说完,沈潇和谢桥的脸一下子都红了,沈峰在门边憋着笑,还不敢笑出声,这个辛苦就别提了,谢桥咳了两声,瞪了谢潇一眼:「小潇别胡说,叔叔不会吃掉爹爹的,你赶紧跟那位叔叔出去……」
       他看谢潇还是不肯走,正好看到桌上有一盘点心,不由得犹豫着望了沈潇一眼,见他仍痴痴的,为难之下只好把心一横,心想豁出去了,就做一把主吧,反正过了今晚,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想到这里,便将那盘点心递给谢潇道:「小潇听话,这盘好吃的你拿去,跟着那个叔叔去别的地方吃,爹爹和叔叔谈完事情就去找你啊……」
       一语未完,沈峰已经机灵的上前拉住谢潇道:「不止这盘点心,我把厨房里的烤鸡烤鸭,还有红烧肉东坡肘子都拿来给你吃,你就放心吧,你爹爹和我们王爷是认识的,走吧走吧。」
       谢潇在美食与爹爹之间很是进行了一把艰难的抉择,最后在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再三保证之下,他终于还是抵挡不住美食的诱惑,跟着沈峰走了,沈潇看着他消失了的背影,方大大舒出口气,喃喃自语道:「我的妈呀,简直是个人精,十个京官也没有他这么难缠的。」
       说到这里,猛然想起这可是谢桥的儿子,于是又连忙转过头来笑道:「不是……我是说,这孩子很聪明,长的也好,完全不像他那个娘……啊啊啊,不是……我是说,孩子的眉眼都像你,我一看他就忍不住从心眼里泛出喜欢,倒像是看到自己的儿子一般。」
       这句话说完,他都想抹一把汗了,暗道这就是关心则乱,我平时是多么八面玲珑啊,周旋在太后皇上各个朝臣之间游刃有余,可此时面对性格老实的谢桥,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谢桥的脸又红了一下,低着头道:「王爷过奖了,这孩子也就是普普通通的,跟着我能有什么出息,我们……我们现在……连个安身之所都没有,好容易是荷香姑娘收留了我们,请管家给了这个差事,谁想到我昨天……我昨天太累了,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害得那些名驹都被……都被烧死……」
       他说到这里,被赶走的巨大恐惧又再次笼上心头,不由得一时忘情,紧紧的抓住沈潇的胳膊道:「沈潇,我……慢说我现在这样落魄,就是我最有钱的时节,这些名驹我也是赔不起的,求你……求你念在旧日的情分上,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一遭,小潇经历了一场大病,才刚好,我还不能失去这份工作,等……等我有钱了,我……我会赔你的……」
       沈潇心里一酸,他的谢桥,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事,以至于他现在竟然如此卑微的恳求自己,不过此时他最初的激动已经过去,虽然心潮仍是澎湃起伏,但已经不至于手足无措了,他凑近了谢桥,微微笑道:「谢桥,这些名驹,无一不是万里挑一万金难求,你指望着在王府替我养马来赔,十辈子都赔不起,你说怎么办呢?」
       谢桥惊惶的看着沈潇,万没料到他如此无情,却见对方长叹了口气,竟然温柔的将他拥进怀中,叹息着道:「何况就算你能赔得起,千金万银我也都不稀罕,你难道还不知吗?这一辈子,我最想要的是一个人,一个之前有缘无分,不过今天终于可以让我拥在怀中的人,谢桥,你……你如今可没有拒绝我的理由了吧?」
       宛如晴天霹雳重重击在胸口一般,谢桥目瞪口呆。
       其实在过去那些岁月里,有时候午夜梦回,也曾幻想过沈潇仍对自己有情,仍是忘不了自己,幻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和他可以再续前缘,如同普通夫妻那样的聚在一起,只不过他从来没敢奢望过这幻想能够成真,他更想不到沈潇现在贵为王爷,竟然……竟然还会说出这番话。
       够了……这一辈子能听到他说这样的一句话,谢桥觉得自己就算受再多的苦难也都值得了。只不过,今日的沈潇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百姓们,士子们,官员们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若是得知他爱的人竟是一个男子,这对他的锦绣前程,将会是灭顶的打击,当初是自己放开了他,今日怎能自私的再因为贪恋这份温暖而接受他的情爱。
       谢桥泪流满面,拼命呼吸着属于沈潇的温暖,然而他最终却不得不逼着自己慢慢推开对方,还不得不硬着心肠道:「沈潇,过去的事情不要提了,我……我早已不再是当日的谢桥,你……你若肯收留我们父子,我感激你,若……若不肯,我也没话可说,但你若想用权势逼我就范……」
       他不等说完,手就一把被沈潇抓住,听他厉声道:「为什么?现在我们的阻碍都没有了,你为何还是不肯和我在一起,我对你的情意,你分明都能够感受得到,为什么还要说出我用权势逼你就范这种让人心寒和齿冷的话,谢桥,这样一再的伤我,你……你难道没有心吗?」
       谢桥无话可说,肝肠寸断,只好低头拼命摇着,喃喃道:「你……你就当作我没有心好了,沈潇,是我没有心,我不能……」
       一语未完,沈潇就用两只手捧起他的脸,逼他抬起头来,恨恨道:「我不信你没有心,你给孩子取名叫做谢潇,你敢说那个潇字不是因我而起,谢桥,这是上天注定的,那孩子叫做谢潇,就是我们两个的孩子,如今你以为你说没有心,你就真的能没有心了吗?你看看你脸上这么多的泪痕,你能看着我的眼睛,说一遍你没有心,你早已没有当初的情了吗?」
       他说完,猛然又欺近谢桥的身子,不由分说就深深吻住了他,接着霸道的启开他的唇舌,激烈的吮吻着。
       谢桥开始还推拒着,但慢慢的,便也沉醉其中,这毕竟是他最爱的人,是他一直想和沈潇做却一直没有做过的事情,如今一吻之下,却觉滋味竟比自己想像中的要好上百倍千倍,让他的理智瞬间崩塌.不知不觉便沉醉其中。
       修长结实的手掌沿着优美的颈项慢慢向下,直钻入那棉布衣内,掌下是火热而柔韧的肌肤,是他第一次能够品尝的滋味。沈潇沉溺了,陶醉了,吻愈来愈深,感觉到自己身上和谢桥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那是情欲萌发的先兆。
       「谢桥,我爱你,我会一生一世都保护你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伴随着沈潇喃喃的声音,两个人一起倒在了那张精致的象牙床上,此时的谢桥,已经是衣衫半褪双颊潮红,嘴角边逸出一道闪亮的银丝,显得这方寸之间的情景更是春色无边。
       「谢桥,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没名没份的进王府,我知道你是个心重的人,最注重礼仪之道,我会和你办一个风风光光的成婚大礼,让所有人都知道,从此后你就是这王府的主人,是和我在同一地位上,不对,是比我的地位还高另一个主人,你放心吧,我绝不会食言的……」最后一件小衣解开,谢桥的上半身完全裸露出来,沈潇在他那樱红两点上吸吮着,一边喃喃吐出爱的誓言。
       谢桥却因为这誓言而猛的惊醒过来,吓得拼命推开沈潇,一边厉声道:「住手,你快住手沈潇。」
       他的声音急促尖厉,吓了沈潇一跳,不由茫然停了所有动作,抬起头疑惑问道:「怎么了谢桥?这……这种关键时刻你喊停,不是要我的命吗?你知道我想了你多少个日日夜夜,我说过,我一定会明媒正娶接你过门,谢桥,看在我忍了这么多年的份上,就别等到洞房花烛夜了,今晚就给了我吧。」
       他说完又去解谢桥的衣服。
       谢桥的脸上又忍不住一红,攥住沈潇的两只手,正色道:「你听我说完,听完了,你要做什么都随你,好不好?」
       他见沈潇终于停下了所有动作,不甘不愿的将手拿开,不由得松了口气,然后又在心中长叹一声,方沉声道:「沈潇,我可以给你,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如果你不答应,我连碰都不会让你碰一下的。」
       「你说吧谢桥,我洗耳恭听。」
       沈潇连忙正襟危坐,心想谢桥或许是被那个女人给骗怕了,生怕所有的人都会再负他一次,唉,也难怪他会如此想,这么多年的世事冷暖人情淡薄,想必他受了许多委屈,提吧谢桥,只要你好好的在我身边,没有什么是我不能给你的。
       「我要你,对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守口如瓶,就算二老回来,你也要想尽办法阻止我们碰面,即便碰上了,你也要告诉他们我只是在这里做下人而已,从此后,我依然是王府的马夫,每天夜里,我可以悄悄来你的房里,但你必须事先将所有的人都支出去,我只要听见一句关于我们之间的谣言,就会终止和你的关系,更不要去提什么名分,沈潇,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谢桥一口气将自己的条件说完,他生怕只要一犹豫分神,他就不能将这番话斩钉截铁的说出来。
       「我不明白。」沈潇豁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激动道:「谢桥,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只是贪恋你的身体?还是说,你认为我对你的感情,就像是对个没有得到的玩具,只不过是一种不甘而已,你竟想将我们的感情贬损到肉欲这个层次,谢桥,你居心何在?」
       说到后来,他的手指指着谢桥,身子都有些微微的抖了。
       谢桥苦涩一笑,心中又是欣慰又是高兴,又是感激又是难过,沈潇能对久别重逢的自己说出这么重的话,说明他的确是气的不轻,越是这样,就说明他对自己是一片赤诚之心,可就因为如此,他才更不能害沈潇,不能害他身败名裂啊。
       想到这里,谢桥不得不忍着锥心之痛,咬唇垂首道:「沈潇,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必明白,你只要知道,答应了这个条件,你就可以和我做一对秘密的情人,不答应这个条件,我们连秘密的情人都没得做就足够了。」
       沈潇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他深吸了几口气,目光如电般直盯着谢桥,脑中忽然有道灵光一闪,他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谢桥,你是怕我因为娶一个男人而身败名裂是吗?」
       看到谢桥的身子瞬间一震,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取而代之是兴奋的情绪,他的谢桥到了这个境地,还是在为他着想,如果不是最深刻的爱,怎可能做到这个地步?
       这样想着的沈潇又高兴的坐到谢桥身边,拉着他的手笑道:「谢桥,你放心吧,名也好,利也好,都是身外之物,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的确,朝野中诸多禁忌,但江湖天地广阔无边,江湖儿女的胸襟也不是那些士大夫老顽固可比的,我完全可以和你一起啸傲山林,哦,对了,还要带着小潇,到时……」
       「没有到时,我还是那句话,没有名分,我们可以秘密的在一起,如果要给我名分,我会用最快的速度最大的决心消失在你的视线内。」
       谢桥冷冷的打断沈潇对未来的美好幻想,他觉得自己已经是无耻之极,还想着两个人重温旧梦,他不能再无耻到为了一个名分而让沈潇失去所有的地步。
       沈潇愕然的看着谢桥,从那张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面孔上,他知道谢桥是真的这样想着,如果自己不同意,他可能偷偷逃走,严加看管不是解决问题的途径,从他那句「最大的决心」就可以知道,他甚至做好了自尽的准备。
       「好,算你狠,谢桥,算你能耐,总能让我一次又一次的败在你手下。」
       沈潇豁然起身,一边点头一边咬牙切齿道:「好,果然很好,谢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还是恨你,你让我等了多长时间,你自己不清楚吗?你还要让我等,你好狠……」
       「我没有让你等。」谢桥急着抬头分辨:「我说过,只要你不给我名分,我们两个依然可以……」他没有往下说,但脸上却飞起了一缕红霞,在这一瞬间,他清楚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期待甚至带点雀跃的,他渴望对面那个朝思暮想的爱人过来,为自己宽衣解带,然后在今夜完成两人的初体验。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趁人之危的小人吗?是,或许你没这么想,但我心里不舒服,我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拥有你。」沈潇猛然俯下身,捧住谢桥的脸:「你听着谢桥,我一定要等你,等到你回心转意,等到你答应我做我真正的妻,等到我们洞房花烛那一夜,我再真正的要你,哪怕等到发落齿稀,哪怕等到鹤发鸡皮,我就不信了,等到我都快进棺材的时候,你还能这样狠心坚定。」
       他说完转身就走,心里暗暗的懊恼着,这下子要让沈峰再给自己收拾出一间卧房了,不然别看自己现在把大话说的山响,真等到了和谢桥同床共枕却还什么都不能做的时候,他可不敢肯定自己还有把持的定力。
       谢桥呆呆看着沈潇走出去的背影,半晌方喃喃的叹了口气,摇头道:「沈潇啊沈潇,我都不在乎名分了,你又何必在乎呢?总不能真等到我们俩都老了,你才能答应我吧?唉,后悔药没处卖,这治疗倔强的药也不知道有没有卖的。」
       谢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到四更天,才猫了一觉,经过昨夜那一连串的事件,他也实在是累了,这一睡便睡沉了,太阳光从窗子中射进来,照在他脸上,也没把他惊醒。
     
       他是被一连串的惊叫声给惊醒的,猛地坐了起来,还不等回过神来,就见谢潇迈着两只小腿咚咚咚的跑进来,一边喘着气大声道:「不好了爹爹,那个……昨晚那个要吃你的坏人,他……要把荷香姑姑给赶出去,还有……还有那个小管家哥哥,爹爹,他……他真是大坏蛋,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谢桥吓得打了一个激灵,剩下的那点困意顿时都吓没了,他手忙脚乱的套了一件长衫,便拉着小谢潇往门外走边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在哪里看见荷香姑姑了?你怎么知道沈潇要赶他们走?谁告诉你的?」
       这一连串的问题对于小谢潇来说,显然有点高难度,他茫然的看着谢桥,挠头道:「爹爹你慢点说,我都没听清楚。」话音刚落,谢桥已经看见了沈峰,他不再问谢潇而是奔着沈峰去了,急道:「我听说沈潇要赶荷香走,这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这会儿正在前厅训斥她们呢。」沈峰摇头叹气道:「就因为她们把你招进府来,竟然让你做这些下人的工作,爷非常的生气,不但要赶走他们两个,全府中除了我,就没有没挨训的,因为他们都知道府里有你这么个人,又每天都往街上跑,竟然不知道爷要找的就是你,这在爷看来,很是不可原谅的。」
       谢桥头上都快冒烟了,气道:「沈潇真是越来越不讲理了,凭什么往街上跑就能知道他要找的人是我,凭什么荷香姑娘收留了我他却要赶走她,如果没有她,我和小潇现在早不知道躺在哪个乱坟岗子里了呢,这家伙还真是官升脾气长,不行,我要找他说理,这……这事情也太离谱了。」
       沈峰一听他这样说,不由得喜出望外,连忙引着他前去,一边道:「可不是嘛,我也觉得爷这事儿处置的不当,所以才来偷偷的找你,谢公子啊,现在你说的话对爷来说,那比圣旨还灵呢,除了你,再也没人能保得下荷香她们了。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吗?爷为了找你,在全国各地贴了无数的告示,这京城的大街上,几乎每隔十步,就能见到一张,所以爷才生气,生气这府里的下人们太不关心时事了。」
       谢桥心想好嘛,沈潇连这个理由都能想出来,他……唉……心里又是甜蜜又是苦涩,甜蜜于他对自己的深情不改,苦涩自己两个是有缘无分,注定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就在这矛盾的心情中,他和沈峰终于赶到了前厅,小谢潇撩着小腿便蹬蹬蹬的跑进大厅,抱住跪着的荷香,小手指向沈潇控诉道:「坏人,你是坏人,你要赶荷香姑姑走,你是大坏人,你还要吃爹爹,哼,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沈潇正在气头上,一想起自己和谢桥错过的这些时间,他就恨不得能一口吞了荷香和府里这些不关心国家大事的下人们。
       皱了皱眉头,考虑到这个小破崽子是谢桥的心头肉,沈潇咳了几声,打算给小谢潇一个面子,让人把他拉下去,谁知还不等说话,就听见谢桥带着几分薄怒的声音:「沈潇,如果你实在心疼那几匹马,该罚的是我,你用不着迁怒于别人,要赶就赶我走吧。」
       沈潇吓了一跳,连忙离座来到谢桥面前,温柔的执着他的手道:「谢桥,你看你说的是哪里话,我哪里是心疼这几匹马,也没有迁怒她们,我要赶她们走,是因为别的事情。」
       他说完,沈峰也在一边觉得奇怪,暗道不对啊,我明明告诉谢桥爷发火的原因,他怎么又把话题扯到马身上了呢?他哪知道沈潇这是迂回战术呢。
       「哦,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我倒是想听一听。」
       谢桥双手抱胸,其实心里也突变的跳,暗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在沈潇面前如此拿大,不过为了救荷香,他也没有办法了,只好拼命壮着胆子,用从不曾在沈潇面前展现过的强硬姿势面对这个现在已经没了多少理智的男人。
       「咳咳……」沈潇咳了两声,又看了荷香和那小管家一眼,清清嗓子道:「既然谢桥你喜欢他们,那就不必赶走了,从此后让他们伺候你就行了。」
       他又瞪了那跪着的两个人一眼,大声道:「好了,还在那里愣着干什么?快拜见新主人,你们今日得以留在府里,全部是因为他,明白吗?」
       他说完,又转向厅里厅外的众多仆人道:「你们都给我记着,从此后谢桥就是王府里的另一个主人,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谁敢对他有半点的不尊敬和忤逆,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他向来是令出必行,此话一出,仆人们虽然是一片哗然,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谁也不敢提出异议,都唯唯诺诺的答应下来。
       谢桥气得险些昏倒,暗道好嘛,这和与我成婚有什么分别,从此后我还要怎么在王府里呆下去,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要走,却被沈潇一把拉住,听他笑着小声道:「谢桥,你要干什么去?该不会是要走吧?这可不行,我并没有说你是我的爱人,只不过说你是王府里的另一个主人罢了,朋友也可以是座上宾不是吗?这可不算是违反我们之间的约定对不对?」
       「你……你还狡辩,座上宾有可以代替主人发号施令的吗?」谢桥又气又急,拉着沈潇来到里屋,劈头就是一句质问。
       却见沈潇耸耸肩道:「以前没有,现在就可以有啊,什么事都有第一次嘛,嗯,反正你别走,如果你要走,我就不管不顾的把你绑起来,和你拜堂成亲,到时候我可能就不是身败名裂了,皇上也许会以强抢民男的罪名将我关起来,甚至处斩呢,你别以为我做不出来哦,反正没有你,我活着也是行尸走肉罢了。」
       「你……你疯了,竟然……竟然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谢桥真是气坏了,不过沈潇却笑着搂住他,在他耳边厮磨道:「谢桥,这有什么,为了你,我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
       他想自己之前和谢桥分离了这么多年,皆因自己不够无耻,现在谢桥既然处处为他着想,那自己不妨无耻一把,以自己的性命名声来威胁对方,应该是最奏效的一招了。
       「沈潇,你……你何苦……」伏在对方的怀中,汲取着沈潇身上的温度和味道,谢桥的眼圈儿慢慢红了,沈潇不知道,他越是这样,自己就越不能害他,那就这样吧,他相信只要沈潇是喜欢自己的,就必定会有投降的一天。
       是的,他们之间,一定是沈潇先认输的,因为他自己都是那么渴望能够和对方在一起,那么沈潇也一定是这样渴望着的,现在就看谁更能忍耐罢了,而在这一点上,谢桥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沈潇也和他是一样的想法,同样对自己充满了信心,誓要等到谢桥妥协的一天。两人抱着对未来的美好幻想,一时间室内陷入了沈默之中,忽听一个煞风景的声音大呼小叫道:「你看看吧,你还说没事,那个坏人要掐死我爹爹,肯定是的,他抱我爹爹抱得那么紧,就是为了要勒死他。」
       这个破崽子。沈潇怒气冲天的想,他无比怨恨的瞪了谢潇和拼命拽着谢潇却还是没有拽住的沈峰一眼,心想要不是这破崽子一声吼,此时的气氛如此动人,也许谢桥就能投降了,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得想个办法,让这小崽子远离我和谢桥,但……唉,他可是谢桥的心头肉,要怎么办才能把他给支开呢。
       还没等想出办法,忽然一个家人匆匆进来禀报道:「回王爷的话,刚刚有内宫太监前来传皇上的口谕,要你立刻进宫,似乎是为了给太子找太傅以及伴读的事情。」家人的话一说完,沈潇的眼睛就亮了。
       他的目光在谢潇身上打了个转,心中有了计议,对沈峰道:「好了,替我预备更换的衣服,我这就进宫。」
       趁着沈峰进屋的功夫,他又对谢桥道:「小潇今年也有四五岁了吧?这孩子我看着很是聪明机灵,老在家这样耗费光阴不是办法,不如让他去族中的学堂,先从一些启蒙的东西开始,三字经了,千字文了,这些都是给他现在学的东西,谢桥你意下如何呢?」
       谢桥喜出望外,他自己喜欢读书,可惜没有读出什么成绩来,如今儿子在自己手里,他一直为此事忧愁,此时听沈潇说要给他解决,哪有不愿意的道理,当下连声答应下来,沈潇嘿嘿一笑,把「慈爱」的目光又投入到小谢潇的身上,只看的他心里直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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