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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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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三 干儿子
     
      钟铁龙于第二天上午九点钟来了,带着三狗一起来的,让三狗去住院部交了六千块钱。三狗交了钱,折回来,钟铁龙就拉着李乡长和三狗去找王院长。王院长是肝肾科教授,她和刘夫人关系很好,钟铁龙既然是刘夫人的朋友,她对钟铁龙就非常热情。“小李,你妈妈的病情相当严重,现在已进入昏迷状态了。”王院长望着李乡长,“只能尽早手术,像她现在这种情况,我都无法保证她还能不能活一个星期。”
     
      钟铁龙马上插话道:“那还犹豫什么?赶快做手术。”
     
      王院长望一眼急得晕头转向的李乡长,“我早在一个星期前就通知小李了,但他至今还没交手术费,没交齐手术费,我们就没法给他母亲安排手术,因为做这样的手术用的药都是美国进口的,相当贵。”
     
      李乡长差不多是带哭腔道:“我现在还只筹到三万三千块钱。”
     
      钟铁龙瞟一眼李乡长,故意问王院长:“要多少钱,王院长?”
     
      王院长说:“先预交二十万,不够再补。”又说:“做这样的手术很复杂,也相当危险,像他母亲这种情况,要尽快手术,再迟几天,搞不好病人会死在手术台上。”
     
      “二十万我来交,”钟铁龙对王院长说,“救人要紧,是不是今天就安排手术?”
     
      王院长一听这话,心里就有了底,“那我们去看看吧,我好安排手术时间。”
     
      一行人走出来,李乡长还不太相信钟铁龙的话地跟在后面。英语老师在病房里批改学生的英语作业,见一行人进来就停止了手中的活。李母已经昏迷了。王院长让护士把主治医生叫来了。王院长望着李乡长说:“年轻人,你真的愿意切下一边肾来接到你母亲身上?”
     
      李乡长点头说:“我愿意。”
     
      王院长问英语老师:“你的意见呢?你们两口子是怎么商量的?”
     
      英语老师没回答,李乡长忙替老婆回答王院长道:“她也同意。”
     
      钟铁龙插话了:“王院长,李乡长正是干事的年龄,假如切掉一边肾,对他的身体和工作都会有影响。有什么别的办法?比如我们可以移植一个别人的肾到李母身上?”
     
      王院长说:“那要到别的医院或外地、外省的医院调看,看判了死刑的死刑犯愿不愿意捐肾,还要看那肾适合不适合李乡长的母亲,如果有,那当然最好,既不影响李乡长的身体和工作,又可以替他母亲治好病。不过,医疗费会要贵一些。”
     
      钟铁龙问:“那要多少万?”
     
      王院长想了想,“那会要三十万的样子。”
     
      钟铁龙忙对站在他身后一直没说话的三狗道:“黄总,你赶快跟出纳联系,叫上出纳一起去银行取三十万现金,你亲自把钱押来。”
     
      三狗领命走了。王院长很惊讶地瞟一眼钟铁龙,因为她没想到钟铁龙会这么果断。李乡长和英语老师更是惊诧,因为夫妻俩为此一筹莫展的大事,钟铁龙在几秒钟里就解决了。在王院长办公室时,李乡长嘴里没说,心里却在想钟铁龙在说大话。此刻,李乡长见钟铁龙说得这么斩钉截铁,而三狗又领命而去,他再没理由怀疑这是真的了。他一生里没感激过任何人,觉得自己从来不欠任何人的情,此刻他觉得自己永远也无法偿还钟铁龙的大恩。他激动得抱着头哭了,英语老师的眼泪水也涌了出来,看着钟铁龙,脸上的泪珠一串串地往下掉。王院长大声说:“哭什么啊你们?有这么好的朋友你们应该高兴啊?”
     
      李乡长摇头,呜呜呜呜哭道:“我我我没没有想到,我我我是高高高兴啊。”钟铁龙知道李乡长被他彻底打垮了。他点上支烟,塞到李乡长嘴里,“抽支烟老李,你是个孝子,我佩服你。能找到别的肾,那就最好。你年轻,嫂子也年轻,割了一边肾,会影响你的身体。我多出点钱,能保住你的肾,也算我尽了点力。”
     
      李乡长跪下了,不管王院长和一旁的主治医生,也不管他老婆地跪下了。这是第三个男人在钟铁龙的面前跪下,这可不是小马,也不是刘松木,而是堂堂的七马乡李乡长。这就是好的力量,他想,又一次证明只要你能做到足够的好,好的力量就能把你想打垮的任何一个人打垮。恶,只能让人暂时屈服,好,却能俘虏你想俘虏的任何一个人,无论这人是男人或女人,将军或士兵。钟铁龙当然不会让李乡长完全跪在他身前,李乡长毕竟不是小马和刘松木,他赶紧扶李乡长起身,“你要是这样,我转身就走。”他把李乡长扶到沙发上坐下,“我们是朋友,是朋友,你母亲就是我母亲。别的什么都不要说了。”
     
      李乡长很动情地伏在钟铁龙的胳膊上呜呜呜呜地哭道:“好好好,我不说,我只想说一句,你钟老板等于是我妈的再生父母。”
     
      钟铁龙想我是他妈的再生父母,那不等于是他爷爷了?忙说:“我还没那么老。”
     
      医院没有取李乡长的肾,本来是准备取的,邻市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农村妇女谋害亲夫,判了死刑,正好是这两天执行,她把自己的肝脏全捐了出来。医院得知这个消息,派了救护车赶紧将死刑犯的肾取了来,死刑犯的肾与李妈的肾,六个加号都相符。这让李乡长和他老婆及钟铁龙悬起的心落下了,尤其是李乡长的夫人,紧绷着的脸立即松开了,像荷花打开了样,笑了。李母被推进手术室,王院长亲自主刀,手术从下午两点做到晚上八点,李乡长和钟铁龙一直守在手术室外。李乡长问王院长:“手术怎么样?”
     
      王院长精疲力竭地说:“比较成功,如果你母亲的身体恢复得快,一个月后能出院。”
     
      直到这个时候钟铁龙心里才踏实下来,此前他的心都是悬在天上的,这是李妈没死在手术台上,他所做的一切就很值。“王院长谢谢你,”他说,“你辛苦了。”
     
      王院长咧嘴笑笑,“小李幸亏有你这样的朋友鼎力帮忙,不然……”王院长没把话说完,看一眼李乡长,“你要感谢钟总,你妈真是命悬一线,他出钱救了你妈。”
     
      李乡长点头,“我知道,我一辈子都感激不完。”
     
      钟铁龙要走了,有些疲乏地笑了下,“不要客气,有朋友在银元娱乐城等我,我得赶过去。”他说,抛下李乡长用感激涕零的目光看着他,很高兴地走了。他清楚李乡长将用什么回报他的好,想他花三十万却在这个贫穷正直的乡长手上搏回了六百万,完全是一场商业上的胜仗。他觉得自己这一仗打得很漂亮,在生意和感情上取得了双丰收。他是下了死决心要买那块地的,心里已打算用一万五一亩买了,现在看来一万元一亩不会有问题了。
     
      李乡长的母亲身体恢复得相当快,虽然是五十八岁的女人,但她一直从事体力劳动,底子好。一个星期还不到,脸色就泛红了,说话的声音也亮了,跟着就能吃点稀饭或黑芝麻糊了,再跟着就可以下床走路了。一个月后,李母出院了,在家里吃药,在乡卫生院打针,可以坐在家里跟来看她的乡里乡亲说笑了。“我啊,是死过去了又活过来的人,幸亏我养了一个孝顺我的好儿子。”李妈对来看她的乡亲说。
     
      李乡长在一旁听他妈这么说,心里特别幸福。他一幸福就饮水思源地想到了钟铁龙,不是钟铁龙大力出资相救,此刻他的母亲已埋在土里与他阴阳相隔了。他断然拍了下大腿,不要钟总提醒,我也应该动作了。他想。
     
      农民出身的人从政,要不就胆子很小,事事都向上级请示;要不就胆子很大,独断朝纲。李乡长恰好是那种胆子很大的人。这天,李乡长召开全乡干部会议,他着一身灰色西装,坐在会议桌前大声说:“我们现在急需要一笔巨资,一千二百万,没有这笔巨资,农药厂和化肥厂都只能是纸上谈兵。”他望一眼他的乡干部们,“你们有没有把钱弄到乡里来的路子?有的话,不论你是从什么途径弄来的,一律回扣百分之五,我说话兑现。”
     
      没一个乡干部能回答他,李乡长就很有魄力的样子挥挥手,“如果都没有,那就只能走那条路,把傍水库的那一千二百三十亩丘陵卖给银马房地产公司。你们说呢?”
     
      张副乡长第一个表示赞同,“我同意李乡长的决定。”
     
      另一个副乡长也说:“我也同意。”
     
      还一个副乡长是分管林业的,他说:“县里有规定,山上的树是不能砍的,假如地卖给他们,他们随意砍伐那怎么办?”
     
      张副乡长替李乡长回答道:“这个问题要体现在合同上,协议上注明那些山林这么便宜地卖给他们,是让他们便于规划和管理,不是给他们任意砍伐的。砍伐树木就是违约。”
     
      管林业的副乡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老头说:“我担心的是,一旦地卖给他们了,他们会任意妄为。到时候就麻烦了。”
     
      “到时候你去监督,”李乡长把这个皮球踢给他,“一千二百多亩山地,我和张乡长估摸了下,严格意义上的林木是八百多亩,可以建房、修路的空地和山地有四百亩左右。那八百亩山林是不能砍伐的,卖给他们是丢给他们管理,这样我们乡也节省了一笔护林开支。”管林业的副乡长说:“我就是担心县里到时候追查起来,我们没法交代。”
     
      李乡长觉得这个管林业的副乡长几乎是个饭桶,就挥手说:“只要合同上体现了,他们砍伐了森林,责任就在他们身上。到时候他们违约,我们就可以干预。”
     
      管林业的副乡长问:“这一千二百三十亩地,我们打算做多少钱一亩卖给他们?”
     
      李乡长要谈的就是这个问题,他很严肃地回答他的乡干部们说:“我和张副乡长已经跟银马房地产公司的钟总洽谈了好几个月,最后的结果是一万元一亩卖给他们,但他们要把那四百亩生地变成熟地,建成别墅卖出去,修路、筑护坡、挖下水道和架电线、电话线等等,还要花两千万。我算了算,一千二百三十万,我们办农药厂和化肥厂的钱都有了。”
     
      李乡长最后表态说:“我首先声明,我引进了这笔资金,我个人一分钱回扣都不拿,请同志们放心,也请同志们监督。”
     
      乡干部会议开到中午十二点钟,散了会,李乡长走到乡政府外,这是三月里难得的一个阳光灿烂的好天气,他望了眼前面那片挨着山丘的斜坡地,那片斜坡地土质很差,是又硬又涩的金岗石土,长着些杂草和细小的灌木。以前在搞集体经济时,曾让农民在那些斜坡地上种植过红薯,然而红薯因土质缺肥长得很不好。他仿佛看见了两座并排在一起的厂房耸立在那片斜坡地上,厂房的烟囱冒着烟,机器轰鸣,工人们正在车间里忙碌。“我已经看见有人在农药厂上班了,”他心情很好地说,望着那片于阳光下生机勃勃的斜坡地。
     
      张副乡长的目光也投到了那片斜坡地上,“啊,老板你真有魄力。”
     
      李乡长掉头望他一眼,“到时候我让你负责抓乡里的工业。”
     
      张副乡长很愿意抓工业,因为工业出成绩快。“我一定配合老板的工作。”
     
      李乡长笑笑,张副乡长却说:“老板,我觉得你应该拿回扣,银马房地产公司是你引进乡里的,你就是不拿百分之五,也应该拿百分之三。”
     
      李乡长脑海里盘算了下,一千二百三十万的百分之三,那应该是三十六万九千元。李乡长摇了下头,“这么多钱,我能拿的?”他对张副乡长说,“你别给我出馊主义,你们可以拿,我一个乡长,制定土政策的人,不能拿。”
     
      李乡长爬上那辆破吉普车,对张副乡长说:“下午两点半钟,我们一起去找钟总谈。”
     
      钟铁龙就坐在李乡长家,黑亮亮的奔驰车就停在李乡长家的坪上。他是来送控制李母体内排异功能的药给李母吃,李母不吃,移植到她肚皮里的那个女杀人犯的肾就会遭到腹内其它内脏的排异。医院里开的药要比药材公司贵一倍,钟铁龙就通过朋友找了药材公司,直接从药材公司买了三万元西药。药被他拎到了桌上,堆了一桌子,他正准备走,李母却拉着他说话,一定要他留下来吃饭。李乡长回来时,看见的就是他母亲抓着钟铁龙的手不放的一幕。钟铁龙对李乡长笑道:“你妈硬要留我吃饭,我说了我还有事,你妈就是不让我走。”
     
      李乡长很高兴,他母亲脸色红润,这让他放心。“你就留下来吃饭,小林回来没有?”
     
      小林是李乡长的老婆,李母说:“应该快回来了。”
     
      李乡长看见桌上堆的一个个盒子,就明白这是钟铁龙送药给他妈吃,“钟总,你就听我娘的一次话好不好?我娘一天到晚念你好呢,今天就留下来吃餐饭,我来做饭。”
     
      钟铁龙说:“伯妈,我留下来吃饭,你让我跟李乡长一起做饭。”
     
      “让我斌儿做,你不做,”李母说,“你是我家的贵客。你动手,那要得的!”
     
      母亲的声音那么响亮、悦耳,跟没病的人一样,李乡长脸上就堆满了笑,“妈,你不要老抓着钟总的手,钟总已答应你留下来吃饭了。”
     
      李母不松手,“不行,斌儿你快去做饭,我一松手干儿子就会走。”钟铁龙向李乡长解释道:“老李,你妈刚才说要认我做干儿子,伯妈,那我从现在起改口叫你干妈好不好?”
     
      李母说:“好啊,我有个干儿子了。”
     
      英语老师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李乡长说:“小林,妈认钟总做干儿子了。”
     
      英语老师说:“是要认啊,钟总在妈得病的这段时间付出得太多了。”
     
      钟铁龙说:“我没做什么,那都是举手之劳。”
     
      英语老师说:“那也要你钟总费心啊。不是你,妈现在都不晓得在哪里呢。”
     
      李母说:“就是就是,不是干儿子出钱为妈治病,妈怕是在阎王爷那里注册了。”
     
      李乡长很愧疚地看一眼母亲,又一脸感恩地望一眼笑着的钟铁龙。英语老师做饭的手脚很快,几分钟后高压锅就在液化气灶上滋滋滋滋地响了。李乡长起身为钟铁龙添茶,脸上挂着很多笑,笑得很憨直。做个好人多好,钟铁龙想,吃饭、睡觉和休息都踏实,不像我,一有风吹草动,耳朵就跟兔子耳朵样竖了起来。
     
      吃饭时,李母不断地给钟铁龙敬菜,以致钟铁龙的碗里肉啊鱼啊都堆积如山了。他只好起身,端着碗跑到外面吃。李乡长端着碗走出来陪他吃,两人相视笑着,李乡长说:“今天上午开了会,会上我已跟大家说了,为了农药厂和化肥厂尽快上马,一千二百三十亩地,做一万元一亩卖给你钟老板,我的干部都表态赞成。”
     
      钟铁龙要听的就是“一万元一亩”这话,这句话在他脑海里盘旋了几个月,现在这句话不用他开口就被李乡长说出来了,他觉得自己采用情感方式迂回曲折的攻关,还真是妙招,就高兴道:“县国土局方面,我们一起去摆平,该送的礼、该出的钱我来承担。”
     
      李乡长说:“国土局没问题,局长是老乡长,和我一样都是七马乡人,熟悉七马乡的情况,那些丘陵地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利用你们的资金启动。七马乡引进了你们的投资项目,只会拉动七马乡的经济。早两天我跟老乡长通电话,这话是他说的。”
     
      钟铁龙将一块咸得要命的腊鱼咽进喉咙,想腊鱼是好吃,就是咸了。他抑制着好心情,望一眼绿绿的山林,“那好,这两天我们就签合同。”
     
      李乡长也开心,“好啊,我也可以上农药厂和化肥厂了。”
     
      钟铁龙拿下了那块地,合同一签,他就付了八百万过去。剩下的四百三十万一年内付清。他把大哥找来了,“我成立了一家房地产公司,在一个水库边买了一千二百三十亩山林地,我准备在那一带开辟一个生态别墅区。现在我缺一个值得我充分信任的总经理。”
     
      大哥钟唤龙脸上就很有神采,“你的意思是……”
     
      钟铁龙打断大哥的话说:“我只是说缺一个,并不是说我马上就让你当总经理。”
     
      大哥说:“我想我能做好。我也想尝试一下另一种生活。”
     
      钟铁龙自己犯了很多法,为此寝室不安的,他可不想他的大哥也跟他一样睡不好觉,他绷着脸对大哥说:“大哥,你要很规矩才行。”
     
      大哥以为钟铁龙是说他玩鬼,就批评弟弟道:“你还怀疑我会搞你的名堂?”
     
      “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规矩是不要有半点违法行为。”大哥说:“这我懂,我是当老师的,我有行为准则。”
     
      “我把你带到我公司做事,是希望你把你负责的部门搞好,不要有欺诈行为,该交的税一分不要漏,该交的工商管理费统统都交,宁可多花钱,也要少捅漏子。”
     
      大哥说:“你要我做一个正直的生意人,那我最高兴了。我不会搞欺诈。”
     
      钟铁龙了解大哥,大哥本性好,骨子里是个敢于担担子的正直的人,不会在蝇头小利上动脑筋。他之所以把大哥拉到他的公司里,是想他一罪恶之身,万一他栽了,大哥也好接替他的公司,不至于将偌大一个公司拱手送给别人。“我打算跟你配辆车。”
     
      大哥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只要搭车方便就行,我又不是老板,要什么车?”
     
      钟铁龙陡然觉得大哥这人很可爱,“车还是要的,跟你配辆奥迪吧。”
     
      大哥不懂奥迪车问:“奥迪是什么车?”
     
      “四五十万一辆的车。”
     
      大哥差不多晕了,激动道:“铁铁铁龙,配配那么好好的车给我?”
     
      钟铁龙说:“对外,你是银马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啊。”
     
      钟铁龙在《长益晚报》上登了一则诚聘广告,诚聘园林艺术设计师和建筑设计师,注明受聘对象必须是执有大学本科以上学历和有五年以上工作经历的人。结果来了一百多人,拿着自己的毕业文凭和工作简历,从长益市的东南西北纷纷赶到银城大酒店应聘。大哥亲自主持,分别跟来应聘的人交谈,最后选定了两个在园林部门工作了几年的年轻人和两个湖南大学建筑系毕业的大学生。大哥把他们带到芙蓉度假村,在芙蓉度假村安排他们住下了。芙蓉度假村的生意一直不好,李总支撑不下去了,把度假村以一百万的价格卖给了钟铁龙。
     
      钟铁龙把整个芙蓉度假村交给了大哥,钟唤龙很高兴在这样的地方办公,每天早晨他都是被鸟叫声吵醒,醒来后,他会走到水库边散散步,情绪来了就给远在白水的老婆打电话,对老婆说:“这里没有女人,只有几个净男人。我现在变成和尚了。”
     
      老婆在手机那头听他这么说就强调:“不许你搞别的女人听见吗?”
     
      钟唤龙说:“我,你还不放心?我除了你再也没碰过别的女人了。我真想你。”
     
      老婆说:“那我星期六来。”
     
      钟唤龙说:“还要星期六?我等下就让司机去接你。”
     
      老婆说:“你神经呢,我下午有两节课呀。”
     
      钟唤龙说:“别教书了。这里很好的。”
     
      老婆说:“现在不行,等你们公司稳定了,我就打辞职报告,炒校长的鱿鱼。”
     
      钟唤龙就对着山林开怀大笑,“说得好,好老婆我真想你。”大哥钟唤龙是个工作狂,一工作起来就浑身是劲,不晓得累似的。他把一天里大量的时间都掷到这一千二百三十亩山林的整体规划和开发上了,领着那几个年轻人在这一千二百三十亩山林和山坡上走来走去,测量、画图,把可以建房和必须修筑护坡和路的地方一一标出来,为此他晒黑了许多,但健康了,脸上的棱角出来了,腿上也呈现了肌肉,胳膊上的肌肉也鼓出了好几块。钟唤龙原是个诗人,曾想自己掏钱出一本诗集,但现在他一点也没写诗的兴趣了。他走进书店,不再买文学方面的书,而是搬来了很多园林艺术和建筑设计方面的画册和书,车上、沙发上、桌子上、茶几上、枕头边或抽水马桶旁都搁着他随手可以取到和阅读的书或画报,没事就翻阅和啃食,心里就亮堂堂的了。
     
      1天, 钟铁龙来了,他笑看着大哥钟唤龙说:“感觉还可以吧?”
     
      大哥嘿嘿嘿笑,“可以可以,现在我想我们应该修路了。”
     
      钟铁龙就指着大哥说:“修路你主持。”
     
      大哥觉得自己有权了,就对弟弟说:“我会很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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