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兑换妻子
治安主任黄勇揣着喜悦，步履蹒跚地来到会计游云的大门前，一个箭步扑向了大门，把耳朵贴在大门上听里面的动静。“好，真好！”他暗自庆幸。庆幸里面很安静，没有其他人来干扰。
于是，他鼓足了勇气，努力地把手伸了出去，叩响了大门，连叩了三响，再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依然没有动静。黄勇心里在打鼓，是继续再叩，还是缩手完事。黄勇心里斗争得很厉害。如果叩开了门，这事儿做成了，那无疑是登上了天堂，世界上还有比男欢女爱更快乐的事吗？然而，这快乐以后的明天将怎样面对世人呢。想到这里，黄勇转身走下了阶檐准备打道回府。
然而，他着实不甘心：是会计亲自把机会让给自己的，时不可失，机不再来，再说，会计老婆的模样极其标志，自己心里早就向往着有朝一日也能和她零距离的接触。
再转回身来，把脚步重新迈向游云的大门，沉重地举起了右手！“咚！咚！咚！”这非同小可的三下敲门声，让黄勇身子抖得厉害了，千头万绪堵在脑子里，脑子一片空白。黄勇依稀听得有人从床上下来，穿鞋子的悉悉嗦嗦的声音，慢慢地又听见了脚步声，黄勇的胸堂里好像有万马在奔腾，他感到了自己的手冰凉、冰凉的……
“鬼东西，偏要这么晚回来，明天，再这么晚回来，俺死活不给你再开门，让你这鬼东西在外面的阶檐下睡一晚看看，看你这鬼东西有没有怕矩。”
黄勇清楚地听到了会计的老婆在骂会计。他手脚不知往什么地方搁，这要命的几秒钟逼近了他。
哐郎一声，门闩打开了。会计的老婆小梁傻了眼，紧张而疑惑地盯着黄勇，见他深夜敲门，全身发抖，料定是游云出事了。对望了好一阵子，“游、游云出什么事儿啦？”小梁着急地问。
“没有出、出事，真的一点、点事儿也没有。”黄勇紧张地回答。
“那你深夜来敲俺的门干什么？游云到底到哪儿去了？你必须告诉俺！否则，俺不让你走！”小梁紧张而又懊恼地追问黄勇。
“嫂子，你、你听俺说：散会以后，在回家的途中，游会计出了个主意，他安排俺今天晚上给、给你作伴；会计给俺那口子作伴去了。”
啪！啪！两个巴掌很响亮地打在了黄勇的脸上。之后，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黄勇乖乖地听着，不回嘴。用手摸摸自己的脸，心里思索着，上当了，会计的门进不去了，自己的妻子可能会开门。按约定的规矩，俺又不能回家，两头吃亏，这怎么办啊。
转而再想，事到如此，只能进，不能退！厚着脸皮，说尽好话，想尽办法，俺也得让这位靓妹妹服服贴贴，心甘情愿地投入自己的怀抱。有人说过姑娘要霸点蛮，嫂子要耐点烦，很少有不成功的。黄勇想到这句话，主意已定。于是黄勇发起了第二轮进攻。
他把右边还没有被打过的脸伸过去，非常温柔地说：“嫂子，再打这边吧！你的纤纤嫩手，打在俺脸上好舒服啊！不痛！不痛！是一种极大的享受呢！”黄勇一边说，心里一边想，梁叶英还在当姑娘的时候就传出过绯闻，俺就不相信老子今天搞不定这堂客。
“漂亮妹妹，你还在当姑娘的时候，俺就爱上了你，对你的感情由来已久，你信不信？你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流星般的眼睛，举止落落大方。白皙的皮肤透着红润，美晕了，想死俺了。俺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借俺十个胆子，俺也不敢向你开口。今天，不是你老公亲自安排，俺哪儿敢哪！
“漂亮妹妹，你老公不老实，你干吗要那么认真呀？他现在正在和俺老婆翻云覆雨呢，你这么正经，不是白白吃亏吗？”黄勇哄着小梁说。黄勇一番恭维、奉成和激将之后，梁叶英似乎平静了许多，再不那么凶恶了，他见事态有所好转，再说，甜言蜜语既不花钱，也不费力。于是他挖空了心思，想出一些动听的话语来打动她。
“漂亮妹妹，你看俺像谁？”黄勇问她，她不回答。“人家都说俺像潘安，你看呢？”黄勇自我夸耀说。
“潘安是什么东西？俺没见过！”她说话的时候不那么生气了。
“潘安是一个人，古代的美男子，俊男配美女，天公公、地婆婆看到了都会觉得很养眼的，不再耽误时间了吧！靓妹妹……”黄勇央求说。
就在这如此精彩的一刻，梁叶英的孩子醒来了，哭着要妈妈。黄勇听见了，拔腿就往外跑。梁叶英当机立断，厉声喝住黄勇：“回来！这种时刻，你往外跑，碰见人怎么办？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到时，白布掉在染缸里——一辈子也洗不清；羊肉没有吃到——惹了一身的骚味。”她埋怨说。
小梁走进了睡房里，哄着孩子睡觉：“睡吧！乖宝宝，妈妈在这儿呢……”这时，黄勇也到了小梁的堂屋里。现在，他心里踏实了许多，她再也不会把自己赶走了。但是，他心里仍然有担忧，成功与否，就在此一刻了。他想起了“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虽然不是描写这种境界的。然而，此时此刻的境界再也合适不过了。
宝宝睡着了，梁叶英从睡房里走出来。黄勇企盼着她娇好的面容上能带着和善的微笑；更企盼她最美好的吩咐。
“黄勇，今日，俺留住你，主要是要你陪俺一同到你家里去，找游云算账。现在就走！”还没等黄勇的美梦做完，梁叶英的一瓢冷水已泼在了他的头上。黄勇目瞪口呆，半晌也回不过神来。
“那……那……那不行！嫂子、嫂子，俺求求你哪！俺答应过游会计绝不反悔。再说，嫂子，俺进门就告诉过你，现在俺再告诉你一次，是游会计提议决定的。人家背叛你，你又何必呢？俺和游云都是美男子，多一个美男子爱你，痛你不更幸福吗？你仔细想想，等你想清楚，俺听你的决定。”黄勇在作最后的努力和争取。
说完，两人都不说话，屏住气，沉默、安静；安静、沉默，又过了好一阵子。“那就到俺那边房间里去吧！以免吵醒俺的孩子。”小梁突然说。
黄勇高兴得一把抱住小梁，然后，两手激动地紧紧地抓住一对雪白的笔挺的香奶……“此时无声胜有声。”俊男、靓女，游龙戏水，一直快乐到天明。
再说，游会计那边，与黄勇主任分手之后，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到了治安主任的家门前，他没有像黄勇那种十分胆却的感觉，反正是经过黄勇同意的。借着酒胆，他重重地敲了几下门，只听得里面在说：
“来啦！来啦！俺还没睡呢，正在等你，今天又碰上了什么人啦？搞得这个时辰才回来？”许翠华半喜半恼地说。
打开门一看，她愣在那里半天也说不出话来。镇定了一会儿，“游会计，怎么是你啊？俺他呢？”小许大感意外地问。
游云虽然借着酒胆，嘴里说着不怕，然而心里还是有几份胆怯。记得自己当上大队会计之后，第一次在大会上发言讲话时，也心跳过，脸红过，但是很快就平静下来了，那是因为胜利与自豪即刻占胜了胆小；他与梁叶英第一次接触的时候，也心跳，也脸红，但那是激动、幸福、快乐，是踏实的心跳；此刻，游会计的心跳，是一种悬缈的，恐惧的……总之，是一种复杂的心跳。
“黄主任陪俺堂客去了，他安排俺来陪你。”说着便粗鲁地一头栽到小许的怀里……
“哎呀！妈耶，这是怎么回事儿？你弄错人了吧？俺不是梁叶英呀！”小许一边反抗一边说。
“俺知道，你是许翠华，俺……俺就是来投你暖融融的怀抱的。”游云边说边把手伸向小许的胸部……
“游云，你喝多了，好大的酒气，快滚开！”小许大声骂道。
“俺不怕你凶恶，俺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是黄勇同意俺来的，俺干吗要滚开呀？俺干吗要那样愚蠢呀？送到手上的肉包子还讲什么斯文？俺不吃就白不吃了。”游云仍不放弃，继续纠缠，趁推推拉拉之机，他再次把手伸向了小许的胸部……小许恼羞成怒，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把游云掀翻在地，非常机灵地一把抠住游云的衣领，要拖游云到他父亲那儿说理去。游云一听要到自己老父亲那儿去，吓得骨头都散架了，急忙向小许求情：“小许，你别，别这样！俺走，俺马上就走！对不起，请你原谅！你就当俺是一个酒疯子吧。”说着，啪，啪地连打了自己几个嘴巴。小许觉得自己受了侮辱，不依不饶地要拖他去公社评理，要调查游云带着自己的老公搞什么鬼名堂。游云见许翠华如此认真，不放过自己。只好向她下跪，赔一千个“不是”，下一万个“保证”。
“起来吧！滚开！”游云走了，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小许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她想不明白，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想哭，她想到游云家里去找黄勇。但是，还有一个一岁多的儿子，一个人在家里，她怎能放心。去游云家，要走很长一段山路，她也不敢。况且，自己的老公是个有面子的人，又恐出了他的丑，对家庭不利。自己的老公平时对自己很忠实的，都是游云，一切都要等到天明，真相才能揭晓。千头万绪交织在一起，纷乱的思绪困扰得她一夜也没有合眼。
“呸！小娘儿们，算个啥呀？还没有老子的老婆漂亮，扳哪门子的翘？不识抬举的东西！”游云恼恨地骂并准备钻进黄勇家门前草堆里，美美睡一觉。转念一想：自己年轻美貌的妻子让别人快乐了一晚，他感到万分气恼。决心回家敲自己的家门去，走近家门一听，只听得里面窃窃私语。嗯……嗯……啊……啊的发出极度快乐的呻吟声，他越听越气。
他恨不得一脚将门踹开，他没有踹，停下了，想想自己的诺言，只好忍痛含恨地回到黄勇的家门前，钻进草摞子里睡了。
游云清晨醒来，后悔莫及而又万般无奈，但是他丝毫没有想到，等待他的更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