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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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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等我把鞋带系上。”吴子涛表示顺从并蹲下身,趁着天黑对方看不清,偷偷抓了两把碎行子,猛然抬起身,将石子向最近的两个黑衣人脸上撒去,几乎同时,他使出浑身的力量,像一颗射出的子弹,撞向堵在前边的另外一个人,那个人没有防备,却也只是打了个趔趄,并没有摔倒,可是,这也给了吴子涛一点机会,他乘机冲出合围。可是,几乎就在同时,从霸道车上冲出一个人,将去路堵住。还没有等吴子涛回过神,后面的三个人冲了上来,将他扑倒在地。吴子涛用胳膊紧紧护住了头部,一阵暴风雨般的拳打脚踢过后,只听后来的人说:“行了,把他拖起来。”吴子涛听到这个人声音好熟,原来就是上次到他家来的那个戴紫领带的中年男人。
     
       紫领带看着被拉起来的吴子涛,说:“记得吗?我们曾有过约定”然后紫领带突然伸出五指,迎面给了他一个嘴巴,打得他满眼金星乱冒。吴子涛心中昂然地腾起了拼死的斗志。可是他被人紧紧地控制住,动也小能动,之后,他的头被罩住了一个黑布褂,被人半推半架地向前走。一路上几个人都一言不发。吴子涛觉得凶多吉少,却也不觉得害怕。然而就在这时,一辆面包车突然疾驰而来,吴子涛觉得黑布褂都被灯光刺透。众人一怔,停住脚步。
     
       而包车在距他们只有两米的地方突然减速,车轮在石子路上滑动着发出刺耳的声响。车子在距他们只有半米远的地方停住,一个人从车上跳下来,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片刀,挡住去路,这里的几个人几乎同时叫了一声:“陈虎——”
     
       “对,是我”陈虎指着吴子涛,对为首的那个人说,“李国强,把他放下,他是我的朋友,有事冲我说!”在汽车灯的照射下,他的脸白得吓人,那道刀疤更加醒目、狰狞。
     
       “陈虎,我们奉命来请吴先生,你别来惹事。”被叫作李国强的人装出不耐烦的样子说,但是,他的脸色极其阴沉,充满了杀气。陈虎的出现让事态变得复杂,他显然在迅速估量形势。他的几个手下在等待他的指示。
     
       吴子涛被蒙着脸看不见,只是喊了一句:“是你吗,陈虎?”
     
       “是我,老大!我来帮你、过去的事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连臭狗屎都不如!今天不一样,这是一帮坏人,我不会让他们把你带走!”
     
       “你这个混蛋,你以为我们是谁?黑社会吗?”李国强气急败坏地说,但也非常忌惮陈虎手中的刀子,不敢贸然冲过去。“别把你的事跟信实集团搅在一起,你已经不足我们的人了。我们来请吴先生,绝无恶意,集团杨总要跟吴先生谈一谈。”
     
       “杨总?让他来跟我说话!”陈虎说。
     
       李国强觉得可气又可笑,“什么?杨总想干什么,还要跟你来请示?也罢,你小子是活腻甭了。我来打电话。”
     
       李国强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屏声静气地解释了几句,然后将电话交给了陈虎,“陈虎,杨总要跟你说话。”
     
       “你算了吧,这个小儿科把戏骗得了我这老江湖吗?”陈虎后退了半步,依旧高举着刀子,警惕地瞪着他们。
     
       吴子涛面对着陈虎与李国强等人的对峙,脑子急速地旋转着。他觉得在自己已经束手就擒的情况下,陈虎没有必要再演什么苦肉计,又想到刚才的电话,大概就是他打过来提醒自己的,看来这回他来帮自己是真的。但是,他为什么这么做,一时也顾不得细想。他拿定主意,冲李国强等人大声喊道:“先放开我!我来接电话。把破褂子扯开!”
     
       待架着自己的两个人略一松劲,吴子涛便挣脱出来,扯下头上的褂子,踉跄着向陈虎这边跑过来。李国强几个手下正犹豫要不要追,被李国强用手势轻轻地按住。李国强拿定主意,除非将陈虎一同绑了,否则,今天只能到此为止。
     
       这边陈虎对吴子涛说:“老大,林岩在车上了。这小子尿裤了。你去把车头调过来。”
     
       吴子涛回身对李国强等人说:“今天先告辞,去告诉你们杨总,我会拜访他的,还有我和你的事,我们后会有期。”
     
       吴子涛跳上车将车调转头,拉上陈虎飞速离开了。车子驶上柏油公路,绕了几个弯,看丰田车没有跟上来,吴子涛才松了一口气。这才听到林岩在车后轻声和他打招呼:“吴哥。”
     
       原来,陈虎听说李国强等人来堵吴子涛,非常着急,几次给吴子涛打电话,没有接通,临到最后才找上林岩,一路赶来。因为他知道,只有林岩在场,吴子涛才会相信他。
     
       路上陈虎说李国强是隶属公司安保部特勤组的,但是从来不正式上班,只处理紧急事件,而且多采取非常规的手段。
     
       “他与咱们虎哥是同事,干的是同行。”林岩一脸认真的样子,抢口说。刚才上车后,因为他的怯懦而遭到陈虎。一通臭骂,现在刚缓过劲来。
     
       “我跟他们不是一路,”碍于一旁的吴子涛,陈虎尴尬地笑笑,“……我当然也箅不上什么好人,但是,我要对得起朋友。上次的事只想请你去休息一下,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今天不同。我的命是你给的,我不能看着别人伤你性命、如果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今天就算扯平了。今后你拿我当不当弟兄,我不管,但是,我不会再做对小起老大的事。”
     
       当晚,他们去管界派出所录了笔录,然后才坐车到了离樱树街很远的山东街,进了一座旧公寓楼的五楼。林岩用钥匙打开单元门,打开客厅的灯,用另一把钥匙打开靠右侧房间的门。路上他们已告诉吴子涛,樱树街暂时不能去了。这里是林岩女朋友亲戚的一间空房,让吴子涛暂住。以后的事情过过再说。
     
       陈虎和林岩走了。吴子涛一个人躺在床上,紧张的心情稍稍平息了一些。可是,事情竟然发展到如此地步,是吴子涛完全没有料到的,不知下面还有什么更险恶的事情在等待他。吴子涛暂时住到山东街、这里的住房很小,但是坐落在市中心,很方便,很安全。屋里有床、简单家具和铺盖,但因为长久没有人使用,都有一股霉味。吴子涛请了半天假,将小屋简单打扫了一下。没有煤气,只有一个小电热壶可以用,吃饭就到外面买现成的。
     
       这倒没有什么,只是不能洗澡和洗衣服,让吴子涛很苦恼。秦月听说他突然搬离了樱树街,很是惊异。得知事情的原委后,既担忧他的安全,又怕他生活不方便,秦月几乎每天晚上都跑过来,给他送来毛巾、枕巾、床单和内衣内裤,还有一些吃的。由于没有冰箱、洗衣机和热水器,吴于涛准备平静一段时间,还是回樱树街去,秦月劝他暂时在这里一忍,换洗的衣服她可以拿回家去洗。
     
       吴子涛没有让她这么做。秦月后来又说,她现在与父母住在一层楼内,她自己住一个独单元,父母住在一个两室单元。她想跟父母商量一下,将独单让给他,她则到旁边父母家去住。吴子涛对这个建议也持否认态度。虽然他在感情上已经逐渐接受了秦月,但是,在目前狼狈困窘状态下搬到秦家的房子去,他心理上还难以接受,为了不让秦月误解,吴子涛说这件事慢慢再商量。
     
       上次被打事件发生后,周近芳曾责怪吴子涛没有及时报警,所以这次绑架未遂事件后,吴子涛当晚在陈虎的车上便向110撤了案。民警接报后来到现场,李国强他们人早就不见了。警方由此对这起事件没有特别在意,因为没有形成事实。此外,那接警的年轻警察对吴子涛等三名有前科的人员也持有强烈的保留态度,甚至认为如果真有什么绑架发生,也不过是流氓斗殴一类。
     
       后来,周近芳动用报社的关系给公安分局打过电话,告知了此事的严重性,警方才又将吴子涛请到派出所,详细询问事件的经过。警方根据吴子涛的指控,前往信实集团调查李国强的情况。然而,信实集团回复说集团并无此人。他们将集团人事档案提供给警方,告诉办案民警,信实集团安保部也根本就没有一个什么“特勤”组。
     
       警方的调查就此打住。吴子涛本来没有抱多大希望,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那天下午他一个人回了一趟樱树街的家,拿出来一些随用的衣物。临走时,在楼下停留了一会儿,对于要不要搬回来住,十分犹豫。因为,林岩女友家的那间小屋显然不可久住,可是,这里也实在不安全。近日,陈虎和徐建明都曾提醒过他,这里是拆迁房,说小定哪天就会拆掉。
     
       可是,他预付了半年租费,才住了不到两个月,另外去找房,不知能不能找到这么便宜的,而且余下的房租能不能退也未可知。
     
       吴子涛决定去找一找房东,探探他的口风儿再作决定。房东就住在不远,他接到吴子涛的电话,没有几分钟就骑车过来了。此人50多岁,长得很壮硕,左脸上长着一颗黑痣,黑痣上很独特地长出一根黑毛。说话时,这根黑毛便不停地跳动。吴子涛与房东站到一堵墙边说起话来,墙上用白色油漆写着一个大大的“拆”字,而且“拆”字外围还画一个大圆圈。房东告诉吴子涛,他保证半年之内这里不会拆,他在政府内部有朋友,正式拆迁前一定会提前通知他的。至于提前解约,他没有意见,但是他无法将预付的房租退还给他。
     
       吴子涛明白此人一定难缠,如果想提前搬出去,那预付的房租就不要想了。与其这样,还是先搬回,住满半年再说,他觉得,绑架的事既然已经惊动了警方,在警方的追查下,李国强等人也不得不暂时躲躲风头,不大敢在近期对他再采取什么危险的行动吧。
     
       对于他的决定,秦月虽然不赞成,但也没有更好的替代办法。搬回来的那天,陈虎和林岩陪着他待到很晚。临走时,陈虎还将一个电警棍交给吴子涛,告诉他这个东西瞬时间可释放出几万伏高压,足可将对方击倒。吴子涛收下了电警棍,突然想起,陈虎其实也感觉到一点危险吧,因为他那天的行动,无异于一种背叛,李国强及其主子恨他应不在吴子涛之下,所以,便说请他也小心。
     
       谁知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关心的话,竟让陈虎大为感动。他睁圆眼睛,说道:“没事,吴哥!如果你需要,我天天过来陪你,看看谁敢动你。我怕什么?死过几回的人了。你是办大事的人,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
     
       此后几天,陈虎果然天天晚上开着他的那部大发到春晓汽修厂来接吴子涛下班。两个人先在马路边找个小饭铺吃饭,然后开车回到樱树街。直到晚上10点多吴子涛烦了,陈虎才告辞。几天之后,一切正常,在吴子涛坚决要求下,陈虎才不再过来。
     
       回到樱树街,生活暂时恢复了正轨,吴子涛开始想下一步如何行动,他还是要继续寻找魏华;而与周近芳联系,发现她也在追问内参的事。据说,齐大林受到了总部的批评,但是,那份内参还在等待起死回生。另外,周近芳对围绕吴子涛身边发生的恶性攻击事件十分在意。她觉得应当想办法提请警方采取实际行动,至少要震慑一下新的犯罪行为的出现。
     
       此后,经过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时间。
     
       那天,吴子涛原准备下班后,与秦月一同出去吃饭。秦月接到邀请非常高兴,午饭后嘴里就不停地哼着《后来》,心里犹豫现在的节令,出去穿裙子凉不凉。她新买了一件紫色的连裤裙,买的时候心眼便想第一次穿它的时候一定要和吴子涛在一起。自从甘肃回来之后,这是两个人第一次认真的约会。午后,天空下起了小雨,直到4点多仍然不停。这让秦月有些担忧。然而此时,吴子涛意外地接到一个电话,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过来对秦月说,他需要马上回家,吃饭的事情以后再说。他顾不上一脸失望的秦月,过来跟秦凌山请了假,便换掉工服,明知秦月坐在收银台牵肠挂肚地望着自己,却还是快步走出了春晓汽修。秦月失望的表情,吴子涛早已看在眼里,心中有些不忍。可是,他既不能骗她,又不愿告诉她实情,让她跟着一起担心。刚才他接到房东的电话,他所住的樱树街那座三层小楼,今天下午被政府部门实施了强拆。房东说他也是刚知道信息,让吴子涛立即回来照看一下。
     
       本来,已经应当是腾空的拆迁房,却拿来私下出租,这种行为明显属于违法。但是,明明知道里边依然住着人,却采取这种突然袭击式的强拆,这种做法也违反常规。此前吴子涛虽然得到过提醒,但总还是相信了房东的话,真要拆除,至少要提前通知一声。可是,他事先未得到一点警告。
     
       由于下雨,路上的出租车都载满了乘客。吴子涛等了半天没有空车。他心急如焚,看到一辆公交车开过来,便跑了几步到了公交车站,挤上了公交车。公交车上乘客很多,车开得更慢。待他赶到樱树街时,已经5点多。吴子涛下了车,撑起雨伞,朝着自己的住处快步赶去。穿过了那片石子路,周围一切如故,只有他租住的那座小三楼没有了,在原地堆放着一堆废砖石,仿佛这里发生了局部地震,他的家,以及家里的电视、洗衣机、空调和家具等都埋在碎砖乱瓦中。
     
       吴子涛一时电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给房东打电话,手机已经关机。赶到其住的单元敲门。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好像是房东的老婆。她一嘴酒气,听了吴子涛的话,恶狠狠地说:“他死了,死监狱了去了。”然后将门“砰”地一声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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