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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秋雁的敲门声,便让他把东西搁在外间的桌子上退下。看来已经很晚了。怎麽这和尚今天还没有起来,这是奇怪了。自己昨天明明也没有酒後乱来啊,两个人都是和衣而睡的啊,只是自己脱了外衣鞋袜而已。
       “法净,法净...醒醒。”濮阳攸推了他两把,才见他有些动静。转过头,才看见他脸红的要命。
       濮阳攸伸手探了探他脸颊,额头:“怎麽了?像是发烧了。我让秋雁去给你请大夫吧。”
       “没,没有。”法净连忙转过身,拉他躺下,一下子脸更红了,“我...昨晚上...又破戒了。”
       “啊?”濮阳攸想用手解他不衣衿,被他用手阻止了。
       “不是不是这个。你....”偷偷看了看濮阳攸一眼,“你忘记了?”
       濮阳攸想了想,然後摇了摇头。
       “咳..你昨晚上喝醉了。我扶你到床上後你还喝,帮你脱了鞋袜後,你还喝。还....还拉过我...那个亲...”法净越说越轻。
       “可是我们昨晚应该没做什麽吧...”是啊,这不是他濮阳攸的风格,亲了哪有不吃到嘴里的,除非中途晕了。
       事实证明他想的是对的。
       “你喝的酒,没...吞下去...所以全到我嘴里了。”濮阳攸看著法净的脸色越发难堪觉得有趣,“所以....我又破戒了。”
       “我明白过後就慌了神,伸手就....把你打晕了。”
       “你....”濮阳攸白了一眼,怪不得自己疼的是後脑勺,“算了算了,你打了我,我却又让你破了戒。这就是现世报啊...”
      
      早上说过话後,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说话。濮阳攸依旧坐在树下无聊得饮茶,他并没有忘记自己昨天晚上对这个和尚说的话。他看了眼前面的天,起身到门口对著那个抄了半天佛经的和尚说:“我们去种花吧。”
      
      
      濮阳攸才知道这和尚和府里的已经很熟络了,尽管他好像不太在自己眼皮下和他们接触。可是就像刚才自己和和尚出院门去玲珑玉石旁种花,路过的下人对自己恭敬
      的请安,却少了对法净行礼时的热情。等移完那些花,法净开心得笑了,合掌正要念阿弥陀佛就被濮阳攸拉回了院里,这才发现天也暗了。
      
     “你怎麽和他们好像很熟悉的样子?”看著关院门的法净,濮阳攸问道。
      法净被突然的问话吓了一跳,说:“有时候和他们会聊上几句。”
      濮阳攸问道:“这倒怪了...除了这几天,你来到现在我不是一直在府里的吗?”
      “我...你父亲说让我看著你,所以我一直看著你。”关了房门,法净说。
      “什麽意思?”
      “我找不到你的时候我确实会一天都在院子里。而你在府里却很少同我一块在院子里,所以那些时候我...一直跟著你。”法净看了看桌上的斋菜,依旧大半是他的少许是自己的。这山珍海味也好,青菜萝卜也好进了肚子里还是一样的结局。
       濮阳攸心里一震,直直得盯著他,那眼神让法净一颤,直想:难不成自己做错了什麽?
      “然後?”
      “然後...我就会在附近,那些仆人就会找我聊天。看著你要回去的样子,我就先回了院里。只是你一直不知道而已。”法净对他笑了一下,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为什麽不让我知道?”
      法净吞下了口饭,放下筷子说道:“没有必要。”停了一下,又说,“怕你心烦。”
     他回答的自然,却仍然让坐在对面的濮阳攸张口结舌住了。
      这几日,濮阳攸一直不对劲,至少法净这麽觉得。自从那天和他说过自己以一直跟著他後,他倒是一直陪著自己在院子里,可是人在却故意避著。
      那个门到没上锁,一直开著,才发现这湖里的荷花快要开了,大片的锦鲤都绕著莲叶打圈圈。个个都肥的要命,像是成了精。人走过桥不但没逃,反而围了上来,想是被人养惯了吧。
      法净知道他无聊的紧,自己抄一天经书也没关系。可他....从窗口望见院里打著哈欠的人把刚摆的棋子又推翻後,法净便忍不住说自己在这里呆得久了,还没怎麽去外面转过。
      濮阳攸乐得情愿,嘴上也不过是恩了一声。 
      出门前,法净依著濮阳攸的换了身濮阳攸的衣裳,法净二十年没脱下过僧袍,自然穿不惯这些盘领的衣衫,便问有无下人的衣服。
      濮阳攸摸了摸他外面的头说,要不穿上秋雁他们的衣服,得露出这脑袋。不然就带上襆头,不露出脑袋。无奈,法净只能选後者。
      待法净把衣服换好,濮阳攸笑嘻嘻得用扇子抬起他的下巴,啧啧了两声,唱道:“好一位,眉清目秀的偏偏公子呀~~”然後法净看著他想吻下来的样子,却偏头躲开了。
      这便是法净第二件想不通的事,濮阳攸说他中了毒,要一个月才解开。可是奇怪的是,离上一次他向自己求欢已经八天了。就连亲密的事都没做一件。奇怪!
      难道...
     法净斜眼看正在关西墙门的濮阳攸,难不成他毒解了?
     “想什麽呢?走吧。”
     濮阳攸伸手,法净只当他又要拉自己的手,也伸了过去。不料,濮阳攸停了停,只是在他袖口弹了弹的尘埃。
      
      前面人走著,後面人跟著。不知道的以为两个人只是不认识的路人。这哪是逛街啊?简直是赶集。
     
      “阿攸...”衣口有点不舒服,帽子带得不舒服,鞋子也穿的不舒服,法净终於忍不住喊了一声。濮阳攸是转过来了,可周围的人只当是谁摔倒了喊哎呦,就都转过头看著他。
      法净低著头,快步走上前。看热闹的原来是场空就散去了。
      “怎麽了?”
      “不舒服。”法净抬了一眼,“帽子。”
      濮阳攸笑笑,望望周围这才像回神似的说道:“哎呀,已经到十里堂铺了啊。”
      
      酒楼里人来人往,掌柜一看是濮阳家的少爷就谄颜著问道:“濮阳少爷,老地方?”
      濮阳攸点点头。
      二楼左手边靠窗的位子,以前濮阳攸常常来。这角度正好看到热闹的街道,来来往往的人尽收眼底。第一次遇见梅香云就是在这里。
     
      掌柜的早已经注意到这身边的主变了,墨绿的衫是杭州府的丝绸夹著些金丝,腰带上那块白玉少说也有十多两和襆头上的玉是一样的。脚上蹬著的是官靴有钱人才会
      穿。掌柜心中有数,看来这公子也是哪个官宦人家的。瞧这公子一脸和善,长得也是眉清目秀很是腆静清脱,不过,两个人没有多话,那公子只是不停得看著濮阳少
      爷。而濮阳少爷却只是看著窗外。奇怪...奇怪....
      “哎,濮阳少爷您今天要吃点什麽?”这主还得掌柜自己招呼。
      抿了口茶:“你们闲得居有什麽素斋比较好吃的吗?”
      “素斋?”这猫也有吃素的一天?掌柜的抓了抓头,继而望了眼没说话的法净道“有有有,我们闲得居的素菜也是很出名,比如...”
      “好了,随便上几样吧...再给我拿壶女儿红。 ”
      一瓶女儿红,一双杯盅。
      濮阳攸把一只杯子放在她面前时,法净皱起了眉头。出家人不能饮酒这是戒律,濮阳攸那晚渡给他的已经算破了戒,而且他在那之前是个滴酒未沾的人,那一口就让自己睡的忘了时辰。偏偏现在濮阳攸给他斟了一杯一脸不容否决的抬起了酒杯看著他。
      他能说自己不想喝吗?颤颤巍巍拿起那杯酒,法净为难的看了他一眼,还是放下了:“这酒我还是不喝了吧。”
      仰头,把自己杯子里的一饮而尽,濮阳攸看著手里那空酒杯说:“我记得那晚你和我说酒与不喝了,若心里明白,醉不醉又有什麽不同呢?”
     “恩。”
     “香云忌日快到了...”又斟一杯饮尽。
     一时无话。法净拿起手边的酒杯,瞥见那自斟自饮的人,喝了下去。
     “又破戒了。”
      法净苦笑:“是啊。”
      对面商铺的旗幡招摇,扑哧得连这面都听的见。濮阳攸望著前面的旗幡,指了指说道:“你看这幡飘得可真起劲,要下雨了吧。”
      法净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什麽说:“旧时慧能法师见二比丘争论,一人云,风吹幡动,所以风动。另一人云,风吹幡动,所以风到。你知道慧能法师是怎麽答他们的吗?”
      “不知。”濮阳攸看著他摇了摇头
      “他说风不动,幡不动,仁者心动。”
      “心动?”他说,“可是这风和幡还是在动的,怎会不动。”
      法净吃的那口酒,好像上了劲,刚才濮阳攸又为他斟了一杯,他拿起酒杯说道:“非也,法师并不在否认风动和幡动,风和幡都是动著。可是那两人只见其一而不见其二。殊不知,这世上唯一不动的便是动。”
     “哦。”濮阳攸听的有趣,笑问道,“何解?”
     “这街上的人在动,这旗幡在动。你我也在动,所以唯一静的便是动。而法师让他们看见的是这大千世界,而不是这小小旗幡。”
      闻言,濮阳攸哈哈大笑:“好你个和尚,找机会就质询我。可惜啊,我不是仁者。”
     “‘前念迷即凡夫,後念悟即佛,’佛与不佛不过是一念之间,仁者还是不仁者也不过是瞬息之间。”
     
      濮阳攸没再笑言,连忙收回盯著他的眼神,讳饰著饮酒,转过头去看街上。直又饮了几杯才开口说道:“我的佛,那为了你...我们去救救那位姑娘吧。”
      濮阳攸说的是在正对这闲得居街角的弄堂里的女子,他看了很久了。是这两年养出的怪毛病,坐在这里看过往的女子。注意到她,仅仅是因为她身形很像梅香云。
     
     应该是被人在追,这女子仆人穿著,後面几个男子凶神恶煞的,大约是为了教训出逃的婢女。这种事情在齐城他也是见怪不怪了,齐城现在的大老爷可不是什麽好
      货色,贪赃枉法,为非作歹什麽不做。只不过碍於自己父亲和常员外的脸面,做的不是那麽明显罢了。若父亲自己联合京里爷爷的老亲们参他一本,别说乌纱帽,怕
      是连脑袋都保不了的吧。
      本不想多管这些闲事的,看著她被逼进死胡同时,法净又了那句话。让他想救她了。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这人形是梅香云,还是为了法净一句禅语。
      两人来到街口,法净正想要冲进去。濮阳攸俯在法净耳边嘱咐几句。见他点点头自己钻进了隔壁的首饰铺。
      二话没说,法净冲进了弄堂,只见那女子被逼进了墙角,围著她的四个男人,一下一下的棍棒打在她的身上,她只能吃痛的抱著头,像要晕厥过去的样子。法净拉过那其中一个,伸手一掌,是巴掌...接著没等那人反应过来,法净对著二个人也是这麽一巴掌,力道不重却足以让他们感到火辣的疼。
      那两个被打的人当然不甘心,啐了口吐沫说道:“你他妈
      的找死!”说著就抡起棍子朝他打去。法净自然躲开了,退至另外两人身边左右又甩了两巴掌。算是四人都收了见面礼了。於是接著不停得落下棍子来夹著粗言秽语
      的叫骂声把自己逼到了那女子旁边。那姑娘已经晕过去了,法净心里念了声阿弥陀佛,一拳打在前面挡在自己前面挡路人的肚子上,那人吃痛撞在後面人身上,四个
      人便都摔成一堆。法净一跃而过闪出了胡同。自然那四个人也跟上去了。
      濮阳攸看著那四个人跟去,把手里刚买的佩珠望怀里一揣。他是一进去就被这佛珠吸引了,老板说是和田来的粉玉,濮阳攸一看和田倒是和田的玉,不过就是糖玉多点粉玉少点。那颜色却正好像极了法净那胎记的颜色。八十两就八十两吧,千金难买爷喜欢啊。想著莫名.笑了出来。
      看到那女子的那副光景,濮阳攸倒是心疼了。都是娘生爹养的,这好好的姑娘被打成这幅模样,是个人见了都要唏嘘难过的。想也没想就弯腰把那姑娘抱出了弄堂。
      法净回来的时候没在院子里见著他,那四个打手倒好对付,只不过自己绕了半天把自己给弄迷路了。问了半天总算问道了,可看门的却不让进了。
      出来的时候是跟著濮阳攸的,低著头谁也没注意他。进去的时候自然不让进,正要说什麽,只听见一个声音响起:“这是少爷的朋友,让他进去吧。”听声音,法净转过身,是秋雁。
      秋雁看也没看他就擦身进去,身後还跟著一个提药箱的大夫。法净道了谢,便随口问道:“是谁生病了吗?”
      冷哼一声,秋雁斜眼讥讽道:“我就纳了闷了,你们寺里出来的和尚都和你一样吗?别人浑身上下的事情都要管吗?”
      不奇怪,法净笑了笑,往小院的道上去,反正这秋雁已经不是第一次这麽说他了。不知自己哪处得罪於他,令他人不快也算自己的罪过吧。进了院门没看见濮阳攸,才了悟那大夫大约是给那个受伤的姑娘请的,可是不知道人在哪里。
      
      “你回来了?”声音是从门口响起的。法净从屋子里跑出来,见濮阳攸进门关上了院门。
      “那姑娘人呢?”
      “哦,在前院。我以前住的地方。”
      “没事吗?”
      “大夫说,受了些内伤,外伤没什麽大碍。养些日子便好了。”在石桌边坐下,摆弄起桌上的棋子。
       法净吐口气,抬手道了声阿弥陀佛:“没事就是最好的。”
       濮阳攸笑笑:“把衣服换了?”
      “穿著那身不舒服。”也笑了笑。
       濮阳攸忽然放下手里的棋子,摸到胸口,把刚才买的东西拿出来,放在他面前:“这个送给你。”
       手里的佩珠是红色的玉做得,糖玉的妖媚和粉玉的可人水乳交融成了一种奇特的色彩,法净不可置信的接过手问道:“给我?”
       点点头。
      
      法净眼里的神色从疑惑变成了欢喜,濮阳攸是看出来的。那眼睛都快咪成下弦月了,脸色也渐渐红了起来:“我...谢谢。不过,我不能就这麽收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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