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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那般不过是铁锁存在的意义。就像不能杀生一样,自己也不能剥夺他存在的意义呢。
       
        “别想了。”濮阳攸扯了他一把,回到那被开了门口,“一想眼睛就直打!辘圈,跟我们家的京巴似的。你还想不想看了啊?”
        “想。可京巴是什麽?”
        “我娘养的小狗。”
        哦,啊?!法净噗得笑了出来。 
        等濮阳攸推开院门,法净就被吓了一跳,他一点也没想到他住了半个月的院里还有这般世外精致。
       
      这院後也是个院,一件来闻著香,半面是水半面是高地。高地和门这边以一条不长的廊桥联通,桥下种著一片莲花,刚起了苞。水面方圆大约有左手一百丈外筑著
      墙,应该与外面花园的湖泊相连的。远远望去前面高地上种著一片的花木,淡竹叶石竹子不多,柳树种了两棵。一片片不认识的花直开到对面依墙而建的小间,满是
      山藤的,前面搭了一个竹棚。两边立著一些老榆树,高高的好像通到了天际。榆树下有四五个和外面一样的石台,放著一些自己不曾见过的花。棚是立在黄杨树中,
      两排齐齐的应该是不久前修剪过的。又些葡萄藤长在黄杨中绕过了矮丛一直爬上了棚架开著一片片的叶子。棚架与小间中间还有一短短甬道,摆著一个石桌两个石
      凳。
       “那间是温室。我院里石台上的花,下雨的时候都是要搬到这里来的。还有很多。”
        法净点点头。怪不得有时昨天看见的花,今天就变了色。他跟著濮阳攸望前面走。
        “我一直想问你,为什麽不论这里的还是外面有花或著根土地,或种於花盆。”
        “呵,真是的。又问傻问题了。在地上或在花盆,它的根都是在泥土里的有什麽区别。”
        是啊,有什麽区别。“果真是我执著了。濮阳...不是,阿攸,我今天真正知道你竟比我悟得深。”
        濮阳攸停下脚步,苦笑著答道:“对於其他看透的人,往往在另外方面比一般人对一般事物更加执著。你只不过是一时执念,而我却是心魔。”
        法净不语,不时到了高台之上。他才看清楚一边是牡丹一边是芍药一边是金菊一边是....
        “这是....这不是,牵牛?”法净看著濮阳攸嘴角带著笑意得点头,有些惊奇,“我以为你只爱...”
        “名贵的?”
        蹲下,用手抚了抚开了紫红色的花:“这牵牛是香云最喜欢的。”
        法净是看见他眼睛里的痴迷,这该就是深情吧?!
        “哎,和尚,你喜欢什麽花?”
        “我都喜欢。众生在我们出家人眼里都是一样的。”
        
      濮阳攸笑著,转过身,抬头看著站在自己身旁的法净,慢慢吐出两个字:“骗人。”让法净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连忙合十手掌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我没有说话。这里的花我都喜欢。”
        “我呢?你喜欢吗?”在下面把他合十的姿势破坏了,拉著法净蹲下。见边上的人不说话,轻轻一撞,“怎麽不说话啊?到底喜不喜欢?”
        “喜....喜欢。”眼睛盯地上的矮牵牛,法净从手里掏除手珠不断的拨著。
        “比喜欢它们多吗?”濮阳攸指得是那些花,“哎...你刚才说了出家人不打诳语。不然算犯戒喽。”
         法净默默在心里白了他一眼,自己不是早犯了吗?你还是罪魁祸首呢。不过嘴上还是说:“你....多。”
         比起犯戒,还是修行不够轻些。谁知道边上的人贼贼得笑著问:“那,多多少?一涧溪,一条河,一条江,还是一片海?”
         “大约...是溪水吧。”也许是蹲累了,濮阳攸托著他有站起来。
         濮阳攸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说道:“既然这样.我会努力把小溪水引入南佛海的。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南佛海?这麽说他是想跟自己回寺修行吗?好像也不是这个意思...
      从内院出来,看著濮阳攸又锁了院门,这才发现天已经!了下来。秋雁让人送了晚膳过来,院内石台上的花也搁进了偏间。法净想起内院的温室花房有种多此一举的
      感觉。回想起内院的那个花房,法净一阵心慌。推门进去时,他被花房里的新奇的花儿给看得没了话语,扯这濮阳攸问东问西。也不知濮阳攸是从哪里弄来的一盆
      花,跟自己胎记十分形似。非逼自己脱了袍子,那胎记果真和他手里的花形容一般。本来法净脸红的要命,谁知....他告诉自己这便是曼珠沙华。
        
        
      曼珠沙华法净当然知道,法华经有云:乱坠天花有四花,天雨曼陀罗华,摩诃曼陀罗华,曼珠沙华,摩诃曼殊沙华。是时天雨曼陀罗华。摩诃曼陀罗华。曼殊沙华。摩诃曼殊沙华。而散佛上及诸大众。
        本来这是吉祥的花,是天上的花,可偏偏是红色的。
        法净坐定看见自己的斋菜放在了桌子右边的,濮阳攸已经自斟自啃起肘子时,他才拿起筷子,刚拿起便放了下来。
        “我这胎记是红色的....”
        濮阳攸恩了一声,继续啃著。法净便不再说话,拿起了筷子。
        等喝过,濮阳攸让人熬给他的东西,两个人就便早早就寝,一夜相安无事亦无话,只不过法净却睡不著,心里头泛起的心慌和不安让他无所适从。
        
        这一日,法净已经连著十来天未做早课。东边还未及鱼肚白便起来诵经,口中诵经心中却心烦意乱直叫他慌了神。等安定下来颂玩经却仍不见濮阳攸起来,就进了偏房把那些花全搬了出来。
        濮阳攸醒来摸著旁边的温度,吓了一跳。喊了几声法净也不见有人应就套了身衫出了房门。
        前面立著的人,从背影看像是在对著花念佛经。站的直直的,这僧袍和昨天的不一样应该是换了新的。
        “法净,法净....”濮阳攸轻轻得唤了两声。见那和尚没反应,就越发奇怪了,又走了近些。
        拍了拍他的肩膀,却见那人像被吓到般回过身。呆呆得望了自己一会儿。扑进了自己的怀里,还把那光光的脑袋往自己肩上靠。
       
        好像这和尚在伤心....
        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背,濮阳攸柔声问道:“怎麽了?”
        摇摇头。
       “花也是红色的...”
        濮阳攸一惊,手中拍打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师父和我说过,这花也叫老死不相往来花。”
        “....”
        “我们佛家眼里这是吉花,可偏偏是红色的。”
        “是啊,曼珠沙华是红色的。白色的是曼陀罗花。”
        “我师父说,红色花的是有执念的,白色的花才清通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时便注定有缘无分,有始无终。”
        “...”
       
      “当你告诉我,这个就是曼珠沙华时...我心里便慌了。我持咒了啊,也背了心经,金刚经,连金光明经颂了,可都静不了心。我从来没有如此乱心过,你说我这是怎麽了?”
        “...”濮阳攸松开他,看著他蹙眉望著自己,一下子如明镜般开了,一时间惊得不知说什麽好。
        “阿攸,你最近一直给我喝的东西是什麽。是不是这个东西让我心慌的?”
        “啊?...啊,那个,那个没关系。那不过是治肝气郁滞,疏泄失司用的。没关系的...”又说道,“我今天有事情,我先出去了。你不用...对,不用等我回来。”说著整了整衣冠,出了门。
         怎麽回事?看著院门被关上,法净闭上眼睛合掌颂经。
        濮阳攸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出的家门,什麽也没说就直奔梅府。自打梅香云死後他是很少去梅府的,都是差人去叫梅清云出来。今天是等不及去让人差了。
        门房见了是濮阳攸吓了一跳,开了门让他进来。濮阳攸随便拉了个小厮让他带路去梅清云那里。
       
      梅清云正在书房写字,见来人风风火火的样子就笑道:“呦,濮阳少爷,您这是怎麽了?急成这样不会是好几天没纾解了吧。”抬手让下人退下,“怎麽...不会是,那和尚...还没吃到嘴里吧。”
        “不是,吃倒是吃了。不过....”濮阳攸抓起梅清云手里的扇子一阵乱扇,“错了,全错了。”
        “怎麽错了??”梅清云在他边上的圈椅上坐下。
        “他,怕是,怕是...”
        “怕是什麽啊?”
        “哎,怕是真的喜欢上我了!”濮阳攸和上扇子敲了敲桌面。
        梅清云笑道:“这不是挺好的吗?若你说的是真,才过了半个月。”
        “不是的,不是的。我虽然答应了你.但是我不是真的想让他喜欢上我啊。”濮阳攸摸著额头,“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的啊。”
        “哈哈哈,你到底不该是什麽?”梅清云端起茶问道。
        濮阳攸想了想说:“他和你我不一样,若是他知道我对他半点情意,那可怎麽办啊?”
        听见这话梅清云站到他面前:“噢?怎麽个不一样啊?我想一个修佛之人能上你的床,也不见得有多麽不一样吧?”
        “清云,我该不该趁他现在还没反应过来他是喜欢上我时,就把他赶走啊?反正赌约我已经胜了。”濮阳攸一把拉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摸了摸他的脸,梅清云俯身在他耳边说道:“你别这麽急,我还没去验过呢?凭你的一面之辞怎麽能信啊?”
        “那你什麽时候去验啊?”
        “急个什麽劲啊?我们已经多少天没见了,不该温存温存啊?”
        濮阳攸听了他说话,想起这是在梅府,叹了口气说道:“去芙蓉楼吧。这里...不行。”
        “你就不想去姐姐的闺房瞧瞧?”梅清云斜眼问道。
        “梅清云!”濮阳攸有些头痛。
        “好了好了,去去去。”梅清云从他腿上站起来,“我说你就是又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
        濮阳攸拍了下桌子,虽然自己已经不知道听了这话多少遍了。
        “你下次拍桌子前先搁一千两银票在我手上,坏了我就撕了你的银票。我这宝贝可是前朝红木的老桌子啊。”梅清云笑著威胁道。
        得,一千两,濮阳攸想他爹一定找人削他。
      四月过了大半,这庭院早已绿树如云。杜鹃啼叫声声,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可应归的人却踟蹰了步履。
       
      已经三天了,从那一日濮阳攸匆匆离去已经三天未归。法净耐不住问了来送饭菜的秋雁,秋雁只冷冷得答了句:“前日还陪老爷夫人吃了晚膳呢,少爷要是想回来早就回来了。”临了抱著食盒又添了句,“你说你是出家人,我看倒像是深闺的怨妇。”
        开了窗户,月亮冷冷清清得照了一地。没多久,月就被闲云遮了一半。
        法净记得他以前指著天上的月亮问师傅,为什麽这月亮有时候圆有时候缺有时候被云挡著有时候又围著好多星星。
       
      师傅告诉他,因为他眼睛里看到的只是浮像,月亮的阴晴圆缺不过是周围的景象,心不变则月不缺。世上的浮华就如同这阴晴圆缺,只有拥有一颗轻物欲的心才不能被迷惑。
       《坛经》中有云:“吹却迷妄,内外明彻,於自性中,万法皆见。”
        所以,法净摸这胸口,自己是被这心外之物所迷惑了。而明明知道是被迷惑了,却甘甘心心陷入这迷惘中。
       “阿弥陀佛。”
       
       “哈哈,”只听见两声含糊的大笑,房门被推开,法净回头就看见濮阳攸拿著酒壶摇摇晃晃得进来,“和尚...你...我都不在...阿弥陀佛给...给谁听啊?”
        “给月亮听,给自己听。”
        法净没有动,看著他向自己扑来,伸手扶住,後背却撞在了窗沿上,一阵发疼。
        濮阳攸已是喝得迷糊了,听他说起月亮,就扑腾著手上要推开法净,险些把手里的酒壶倒在法净身上。
       
      月亮是看到了,话也没有了。云是散开的时候,濮阳攸抬抬酒壶敬了它一杯:“翠竹黄花非外境,白云明月露全真。头头尽是吾家物,信手拈来不是尘。哈哈~~这诗写的真好。真好。”
        法净只是站在一旁也不说话。
       “法净啊...你说,你说诗假...假不假?”濮阳攸转过身把手挂在他的肩上,法净揽过他的扶他在就近的椅子上坐下。
        见他没说话,濮阳攸又说:“你说,这月亮那麽高,怎麽会是我的呢?我怎麽抓都抓不到啊...你说已经在天上的东西,怎麽拿得著啊?”
        法净任他搂著自己的腰,看了看他轮明月:“心如镜若水,把月亮印在水里,印在镜子里。”
       
      “屁话,假话,空话,”濮阳攸仰头又喝了口酒,手紧紧的抓住法净的僧袍“我要的是活生生的香云!不是水里的,不是!!你知道吗?我已经开始忘记她的笑了,
      我居然描绘不出的的面容了...清云不是她,不是...他们从来都是两个人。我骗不了自己...我的心里缺了一块,缺了一块。”语无伦次。
        法净被他抓疼了,见他向前倾要倒下的样子连忙接住他,把他抱在了怀里。
       “我醉了吧。”濮阳攸挣扎著要起来,可是脚轻浮得厉害。
       “如果心里明白,醉和不醉又有什麽区别呢?”
        濮阳攸抬头看了他一眼:“和尚,我心里难过....”
       “我知道。”
       隔天起来,濮阳攸敲了敲脑袋果然自己醉酒还是容易上头,可是怎麽疼的却是後脑勺。身边那个人已经不是和自己厮混了三天两夜的梅清云,而是那个和尚。忽然想起,昨天梅清云匆忙走後自己一时不快喝闷酒。後来就回了家,到了院里和这个和尚说了一些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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