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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我求饶,别别闹我了...哈哈哈...我错了,我不笑我不笑,濮阳...哎呦,阿攸.你饶了我吧...”
        濮阳攸一闪身,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亲了一口:“阿攸不错.好,你以後就叫我阿攸,只要你喊哎呦就能想起阿攸。哈哈哈哈。”
         
        再不耻的都做过了脸又烫成这样。还有今天这心跳得也太不正常了,法净捂住胸口,该不是得什麽病了吧。哎,怎麽以前在寺里没觉得自己有这麽多病,一出来就一股脑儿全出来了呢。
        这几日濮阳攸天天灌他奇怪的茶喝,问他是什麽也不说。还使劲笑。法净想该不是这样的缘故吧,可是...这濮阳公子还不至於害他吧。恩,应该不会。
        转过头,对上近在咫尺的脸。法净窃笑一声说道:“阿攸,你会功夫吗?”
        “啊?怎麽突然这麽问?”濮阳攸放开他问。
        法静面上带著笑意,轻轻的说道:“我看你刚才的动作,刚健有力却行云流水恰到好处,应该是会些功夫的吧。”
       
      “哦,那自然。我祖父是前朝将军,所以我儿时学过一招半式。”说起这祖父他可以骄傲的很,谁不知濮阳荆是一等一的英雄豪杰,笑看沙场几十载,助我君王得朝
      还。若不是被冤枉那档子事,现在少说也是封候封爵了。放下武功全是因为香云觉得怀著利器的人对花无宜。想想那时,和香云在一起自己的性子是最温和的。香云
      是个有灵气的女子,自己为她放弃了很多,比如个性,也难怪乎清云对他说姐姐欠他。
       
      看著濮阳攸脸上闪过一丝悲凉,法净以为是自己提到他祖父的关系,心想自己是不是惹他伤心了,连忙说:“对不起....我并不是故意提....”
        濮阳攸不明白他在为什麽道歉。
       
      法净继续说:“我真羡慕你,有祖父会教你功夫。而我甚至不知道我的爹娘是谁,还在不在世上?怕是...这辈子注定在这世上一个人了,也许是我前世罪孽深
      重,这辈子无爹无娘无子无女...”说到最後心里越发凄凉,低头发现自己靛色僧袍已经洗的发了白被什麽东西勾了个小孔,所幸自己出门时带了两套换洗的,“
      还好我有佛主还有卧莲寺。”
        濮阳攸叹了口气,很是疼惜得轻抚著他的双臂抱住:“你不是还有我吗?”有些心虚,虽然是欺骗,可就当是安慰他吧。
        “是啊。”法净不去看那个破了的小洞,抓住那只弄得他痒痒的手笑了笑,即使只有一个月自己也知足了。终究这里断断不会是自己的归宿的。
        两个各怀心事的人,都以为利用的对方,却不知道自己也在被他利用。
        “不说这些了,要不我教你功夫吧?”濮阳攸建议道。
        “噗,你教我?”法净看著他点头,“那好啊,我们先打一场,要是你赢了,你教我。我赢了,你便喊我一声,师父。”
        濮阳攸说了一声好,心想,我赢你这和尚还不容易。不然怎能夜夜把你压身下。想起他的身体昨天和自己的比试得够激烈的,突然有些觉著胜之不武了。不武就不武吧,反正自己对谁都并不是君子,至多过会让他一招半式。
        说著,两个人出了院子,来到花园的空地上。一见那地方法净愣了一下,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只半个月一切尽如此不同。而那地方便是法静半个月前讲经之处。
      听说,少爷和那个和尚在切磋武艺。
        听说,少爷和那个叫法净的和尚打起来了。
        听说,少爷把那个叫法净的和尚给打了。
        听说,少爷把那法净师父给打坏了.
        “什麽!!”濮阳广怀一拍桌子,把来报信的下人给吓的,“这还了得,这还了得,无法无天了他。我早知道他不服教的。带我去,带我去....”要是出点什麽事,这让他怎麽向卧莲寺交代啊。
        那下人机灵得带著他走,一路上看见很多人往後花园赶。脚下的步子就更大了些。
        很快来到那块平地,只见早早围了两圈人。叫好声,掌声此起彼伏。濮阳攸皱了皱眉,这不像是出事了的场面吧。
        刚要叫那群下人闪开,却只听得前面高大的护院说:“没看出来少爷还有两下子。”
        边上的人点点头接上他的话:“不过,那个小师傅明显比他厉害,少爷撑到现在也不容易。”话音刚落转过头看到老爷,立刻退到一旁,“老爷。”
        “老爷。”另一个的人反应过来。
         濮阳广怀没有说什麽,错过身,往前走。
        刚一到前面,便见濮阳攸右掌一击,法净不急不忙伸出得往他手腕处一手刀的同时往左侧退了两步。没来得及稳住的濮阳攸一个踉跄,转接一个侧翻落地一记扫腿。
        “好!!”濮阳广怀禁不住叫好,不愧是濮阳家的後人,话音未落就见法净背著手右腿一拐,靠一只支撑的濮阳攸扑的倒在地上。连僧袍的边都没碰到。
        他倒地的样子狼狈极了,引得周围围观的丫鬟仆人们一阵哄笑。濮阳广怀黑了脸,刚想训斥什麽,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时那些下人才发现不知道什麽时候,他们家老爷已经站在边上。
        “好了好了,戏看完了。都给我干活去,下不为例。”濮阳攸正声说道,“厨房的人在不在?”
        一个厨子模样的人上前拱手道:“贺福在。”
        “今天做道红烧肘子,送到少爷院子了。”濮阳广怀看著被法净扶起来满脸狼狈的濮阳攸说。
        贺福看著他们家老爷一眼,忍住出口的笑意:“是,是。小的这就去做。”
        濮阳攸是听到这话的,他任由法净拉他起来,拍著身上的尘土,没有说什麽。谁让自己技不如人呢。想著,拉住法净拍打衣摆的手臂,看著他说道:“既然我输了,我就喊你师父。你教我功夫打赢你。”
        法净笑了,摸了摸自己的头:“你要叫我师父,那得成为寺里的俗家弟子,就得和我去寺里行拜礼。”
        “又想骗我去当和尚。”法净放开他,一点也不管不远处他爹黑了的脸。
       
      “没,没让你当和尚,不过是呆上段日子,代发修行来习武。其他人是不给进寺院,只有出家弟子和俗家弟子。所以收俗家弟子的规矩很严格的。”想起寺院正对大雄宝殿的韦陀像,法净有些伤感,以前在寺里早上都是自己擦的像。
        濮阳攸看著他,脸上不悦的表情逐渐散去,拉著他边走边说:“我不过是开个玩笑,既然那麽为难就算了。你改罚我跟你吃斋念佛几天吧。”
        法净偷偷看了眼他,笑道:“怕熬不住吧。”
        “这个和尚...”居然嘲笑自己,也不知道谁教的。濮阳攸皱了皱眉,难不成是自己。
        
        抬眼正好到了濮阳广怀的面前,法净早挣开向户主请安了。濮阳攸嘟了嘟嘴很不情愿得叫了一声爹。
        老爷听到这话眼角都笑了,不过还忍著说:“恩。以後让小师父多和你切磋武艺。不要老是呆在那个院子里。哦,你母亲问你什麽时候和她一起吃饭。”其实这是借口。
        濮阳攸没有答话,想了下就走开,才半步便停下说:“那就明天吧。”
        这下,濮阳广怀心里乐开了花,对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法净点了点头,很是恭敬的拱了拱手说道:“法净师傅有劳你了。这孩子,还听话吧?”
        法净合十道:“濮阳老爷客气了。阿攸....攸..少爷其实人很好。”
        “这就好,我看的出来。这几天他一直和你呆在一起,心结开了很多。以前的本性也都出来了,相信很快他就会变成以前的样子。”濮阳广怀说道。
         法净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听完这话他沈默了一会,问道:“濮阳少爷,以前是什麽样子的?”
        “哈,这孩子以前很孝顺,也很听话,”濮阳广怀说著有些激动,“他聪明极了,这齐城上下无人不知我濮阳家的少爷聪慧过人。我和他母亲并不逼他入仕途,一切随他心愿。只不过....哎,他对於人和事物都太执著了。以至於发生了一些事情之後,他会钻进牛角尖出不来。”
        “是那个叫香云的姑娘吗?”
     
       “是啊...哎,当年他和梅家的姑娘相遇相知,初时我并不同意。因为梅香云的出身和她的为人都...不好说。人倒不坏,就是太过於洒脱,说不好听的
      就是很自私,不懂收敛。虽然我和夫人都不愿意干涉他。只是...毕竟为人父母。所以他们两个的事情我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有一天这孩子跑来和我说他
      要娶梅香云被我严厉的拒绝了。之後他一直以为我们在拆散他和梅姑娘。哎,谁不曾想到我只不过带他去了趟京城,回来便得了梅姑娘的噩耗。梅家的人告诉他,梅
      姑娘思念成疾以为攸儿弃她而去便一病不起,然後没多久就仙逝了。”
        “阿弥陀佛。”
        “哎...其实也是我不好。当初是我让
      人散布说我们去京城是为了给攸儿相亲的。我不过是想让梅香云死心。谁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後来,攸儿知道了一切。他心里怨恨我却无从发泄。毕
      竟...他还是个孝顺的孩子。所有说这一切都是命。我本以为如梅香云这样的女子是不该想不开的,没想到...。到如今我这心里还甚是愧疚。都是命都是命
      啊....小师傅,你说我的罪孽是不是又深重了一层啊?小师傅...法净师傅?”
        “啊?”回过神来的法净连忙假饰自己的失神,“濮阳老爷,刚才您说什麽了?”
         濮阳广怀呵呵得笑了起来:“没什麽,没什麽。你看,这天啊,总算漏出阳光了。就离开阳不远了。”
        奇怪...法净仰望前方,其实这日头不是一直都开著吗?
     
       “其实师傅您不知道。梅香云刚死的那年,攸儿心里太苦了。一边是爱的女子,一边是爹娘。我和他娘看在眼里却不知道怎麽帮他,若是他能骂我们倒也好
      了,但是他连一个面一句话也不和我们说。他母亲见他如此天天以泪洗面。攸儿这傻孩子,就是太傻了。”说著濮阳广怀深深叹了一口气,“师傅还记得你那天见到
      攸儿的那个亭子吗?以前他和梅香云常常在那里幽会。谁知道他居然....居然会想不开。”
        法净一惊,胸口难受的发慌。他知道濮阳广怀所谓的想不开是什麽意思。
       
      “要是秋雁没去寻他。怕是死在那里也不知道了。他整整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能下地。我和他娘都吓坏了。实在没有办法,我托著张老脸去求梅家。至少能寻得个遗
      物来宽宽攸儿的心。谁知道,没有带个遗物回来到带回了一个梅清云。”濮阳广怀又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得摇了摇头走了。
      关了院门,法净就见那人一个人闷闷得搬著石台上的花。
        问他要不要搬也不说话,问他是不是出什麽事了也不说话,问他是不是心情不好也不说话。
       
      法净就没有问下去,哂哂得上了台阶回到了里屋。依靠在门边上,就这麽看著他从东边的石台,搬到西边的石台,後搬回东边。脑子里回想著刚才濮阳广怀的话。
       
      若是自己是濮阳攸也一定很痛苦。只不过....法净笑笑,一切法门皆以明心,静心为要。想来,这就是修佛的好处。只从受了具足戒便成了真正的僧人,修行修心。是心是佛,是心作佛。自己自然会从中解脱出来,只不过现在的只用参悟罢了。
        濮阳攸转过身来,只见法净盯著自己笑,可是神绪飘到了昆仑山之外。唤了他几声也没才回过神笑问自己怎麽了。
        见了那笑,濮阳攸莫名有些奇怪,半饷後才开口指指上了锁的拱门问:“法净,你想不想看那门里的东西?”
        点头:“想。”
        濮阳攸早知道他好奇,偏偏每次打开时,都不让他看见。
       
      摸著随身的钥匙,一圈又一圈的锁链慌动起发出相击相扣的声音。法净走下台阶,看著濮阳攸的动作:“你说,这明明要打开的东西,偏偏要锁住著是为何?”
        濮阳攸一震,锁链落地,转过身说道:“因为只有锁住,才会有解开。”
        “那为何要因为解开而去锁住。”法净笑著问道,被锁困住就是为了解脱,这不正是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吗?可是他莫名的希望得到濮阳攸的回答。
        “好”濮阳攸转过身来,“那我问你,你为食不吃荤腥?”
        “每个生物都有他存在在世间的意义,我们不能因为我们自己的贪念而去剥夺他们生存的权利。”
       
      濮阳攸笑笑看著他,走过来拉住他的手:“这就是为何因为解开而去锁住的原因。生物也罢,这冰凉的铁锁也好,都有他存在的意义。你们和尚是因为俗身因为救世
      而求成佛,不然就没有你们存在的意义,锁也是。锁便是锁。就像一切的烦恼产生并不是因为要解开而产生。而是因为产生了必须要解开...不过我们都是肉身凡
      胎,受不了解开只是因为我不想去忘记锁住时的那一方田地。”
       
      这话,法净呆住了不知说什麽好。也许若论悟信是不是自己一定不及濮阳攸。是啊,自己早该知道。在陌上见到他俯身闻香而笑时就应该知道。记忆中的那个少年,
      翩然出世。比自己这个执念与悟道著相的人强多了。著相...濮阳攸著相欲那一方田地,自己著相与何以出相。可是,这如开锁解锁徒劳的傻事,又该不该像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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