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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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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迷蒙中,玉琉的眼角依稀看到了一个人影,下意识地喊了一声「药儿」,没有听到预想中的应声,他蓦然清醒,撑着身体坐起来,丝被顺溜溜地滑下去,露出了赤裸的前胸。
      凌乱的黑发,沿着脖颈,一直垂到了肩下,将白皙的肌肤衬得艳光四射,缓绶放下手中的书,韦勉静静打量着这动人的一幕,脸上透着淡淡的笑,眼神却冰冶锋利。
      昨夜,他输给了这个舞妓,醒过来的那刻,他几乎因为极度的愤怒而试图掐死沉睡中的玉琉,但是平心静气地想一想,责怪这个用尽手段来服侍自己的男妓,反倒显得自己心胸狭隘,在床事上输给一个男妓,并不是那么不可接受,只不过从头到尾,都只有自己沉浸在那无比的欢愉中,让他稍梢有点不满。
      无论是当年在家族中争夺族长的地位,还是后来的应试出仕,包括平日里的交往应酬,韦勉都是占据丰动权和支配权的那一方,如今在床事上输给了小小的男妓,自尊受损的同时,也激起了他的挑战心和征服欲,所以他没有掐死这个吃了豹子胆的男妓,反而拿起一本书,翻两页就看玉琉一眼,书没看去,人也没看去,心里却在盘算着。
      「韦爷,早。」玉琉扬起头,优美的脖子微微后仰,看着韦勉扔下书走过来,在他的面前站定,他轻轻咬了一下唇,这个细微的动作,却仿佛是在邀请韦勉来品尝自己。
      其实,他只是藉这个挑逗来掩饰自己的不安,白天的韦勉,与晚上沉沦在欲望中的韦勉完全不一样,如果说被欲望所操控的韦勉,是暗夜月色一般美丽尊贵的尤物,那么现在的韦勉,就是锋刀险恶的山峰,即使是带着笑容,也能压迫得玉琉的右腿微微发颤。
      他的腿伤并没有好,还用下上力,昨夜的举动,其实已经是他的极限。
      韦勉的手指,抚上了玉琉的唇,很用力,将淡粉色的唇办压得殷红若血,更显得艳丽。
      「你是个妖精......」俯下身体,他在玉琉的耳边低声道,「我小瞧你了。」玉琉道:「服侍您......是我的本分,昨夜,不知爷可还喜欢?」不是不识相,只是既然昨夜已经做了,就没退缩的余地,至少,经过昨夜,他已经知道,韦勉也有弱点。
      静静地看着玉琉,韦勉沉默了片刻,一抹淡若云烟的笑意,从他的眉眼间渐渐飘散。
      「出乎意料的好,不愧是上和城最出色的舞妓,从现在起,你正式成为我的人,这园里的下人,你随意指使。下一次,我希望能见识一下你的腰肢,是不是真如跳舞时所显露出来的那样柔软。」说着,他的手缓缓从玉琉的唇上移到了藏在被褥下的那只右腿上,掌心里明显感觉到无法抑制的轻颤,看着玉琉被挤压得殷红如血的唇办,在瞬间退去了所有的血色,那抹谈若云烟的笑意,如同泼墨山水一般,骤然浓重起来。
      「这里还用不上力吧,看来当日我下手是重了些,否则昨夜当销魂更胜百倍,快些好起来吧,我都有些迫不及待......」「爷!」一声恭敬的呼唤,将韦勉的话打断。
      「什么事?」看着韦勉那只细白如瓷的美丽手掌,在微微一顿后,离开了自己的右腿,玉琉倏地松了一口气,唇办略略恢复了几分血色,可是后背心里,却多了些湿意。
      「陆大人前来拜访。」「今天先饶了你。」韦勉勾了勾玉琉的下巴,眼里的锋冷退去,又换上平日里隐隐的嘲讽,在玉琉的唇上轻轻一吻,然后挥袖转身,「韦越,请陆大人正堂稍待。」韦勉的承诺,具有极高的效率,在药儿进来服侍玉琉梳洗之后,一个衣冠楚楚大约三十上下身材伟岸、相貌常堂的男人,恭恭敬敬地把玉琉请到了内堂,上座,奉茶。
      「水绘图总管何崇,率国内诸人,给玉公子请安。」何崇的身后,整整齐齐站着十几排男男女女,少说也有近百人,一个个衣着整洁,装扮素净,和何崇一样,恭恭敬敬地给玉琉敬礼。
      「请玉公子安!」整齐一致的声音,震得玉琉差点拿不稳手巾的茶盏。玉琉并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只不过通常,他都是在下面敬礼的那一个。
      「从现在超,你正式成为我的人,这园里的下人,你随意指使......」韦勉的话,在他的记忆里回荡着,想不到,那个男人竟然并个是随便说说,这个不像承诺的承诺,在说出口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就变成了现实,这让玉琉有种宛如梦中的错觉。
      「何总管,还有大家......免礼。」事情来得太突然,玉琉根本就没有预料到自己有一天会坐在这里,受这么多人拜礼,身为男妓的他,见惯了别人轻视的眼神,受够了谨骂和侮辱,哪怕是街上的一个乞丐,也比他还来得高贵。一时间,他受宠若惊,面对这些人,竟不知道说什么。
      「玉公子,韦爷吩咐了,日后这些丫鬟小厮都要听候你的使唤,需要什么,只要不过分,园内一切,任你予取予求,若有谁敢轻视你,不听你的使唤,你只管同我说。」何崇的又一番话,仿佛一盆冷水,将玉琉泼醒,他渐渐冷静下火,眼神淡淡地扫涡面前这些人,最后停留在何祟的脸上。
      这是一张很阳刚的男人脸,尽管何祟将表情控制得非常端正平静,但从眼角处流露出来的丝丝轻蔑不层,又怎能瞒得过堪称阅人无数的玉琉的眼。这位何管家,用非常恭敬的语气,点明了玉琉眼前所受到的待遇,完全来自韦勉对他的宠幸,所以,人要识相,不要以为韦勉宠他,就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否则很可能没人会搭理,而且他还不能管教那些可能不搭理他的丫鬟小厮。
      这是个危险的信号,玉琉现在的一切都在韦勉的掌握中,韦勉让他牛,他就能活得有滋有味,还有人可以使唤服侍,韦勉让他死,他就会转瞬间从天上跌落进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微微眯起了眼,玉琉对着何崇露出一个勾魂的笑容,这是他从南馆里,那个最终因他的告密而变成了一具尸体的人身上学来的,一个足以颠倒众生展露绝世风情的媚笑,虽然,玉琉勉强只能模仿到三分神韵,但也足够受用了。
      这样的笑容,他是绝训不敢在韦勉面前施展,因为妩论这个笑容再怎么勾魂,也只是演戏而已,他没有信心能瞒过韦勉的那双利眼,但对付区区一个何崇,足够了。
      韦勉不是他终身的依靠,玉琉也不会把自己的一切交给别人去掌控,从落入南馆这个火坑的那一天,他就用尽一切手段要自己掌控自己的生命,哪怕为此暗害了无数跟自己一样不幸的人。
      何崇果然微微失了神,直到玉琉一声「何总管」,他才恍然回神,额间已渗出几点汗渍,垂下了眼帘,依旧是恭敬语气:「玉公子,不知有何吩咐?」「昨儿累了一整夜,到现在,我还没有进餐,想吃些山珍海味,不知这个要求,可算过分?」说话间,他向前倾了倾,宽松的衣襟内,一小片雪白的肌肤,显露在何崇的眼前,隐隐约约,散发出幽艳的光泽。
      何崇吃了一惊,移开了眼,恭敬道「玉公子,请稍候,我这就派人去厨房。」话音一落,他把所有的丫鬟小厮都遣散,勿勿退去。
      「嘻嘻,玉公子,你的好日子来了。」人多的时候,药儿不敢说话,这会儿人一散,他便笑嘻嘻恭喜玉琉,小孩子不知世事,只当玉琉是麻雀变了凤凰,一步登了天。
      「小孩子,你懂什么。」玉琉在他的脑袋上轻轻一拍,然后无声地叹了口气,目光变得迷惘。天知道韦勉什么时候会对他失去兴趣,他必须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眼前这位何总管,至少是能在韦勉跟前说得上话的人。
      第一天,水绘图里议论纷纷,议论的主角,自然是那位韦人人,以及玉琉当日见到的那个跟韦勉一起游湖的美人。
      他原以为,自己会成为被人议论的主题,一个攀上高枝从麻雀变凤凰的男妓,是用什么手段魅惑高高在上的韦大人,这是个很有吸引力的话题,但是跟韦人人将要把上和城第一美人这朵绝世之花摘回来家里养相比,他这个随时都有可能被抛弃的男妓,显然就霉不足道了。
      昨天那位来访的陆大人,名叫陆正堂,是陆为松的族叔,曾任吏部天官的他,虽然巳告老还乡,但在朝中门生无数,在上和城里,也是数一数一的头面人物,韦勉来到上和城后,第一个拜望的,就是他,也因此而结识了他的女儿陆月如。
      于是,令上和城无数青年俊杰伤心神碎的一幕出现了,他们心目中天仙一般的美人儿,对这位监察御史大人,一见锺情。
      陆正堂本人也对韦勉非常满意,出生世家,年青有为,才高八斗,更难得的是,骨子里有一股狠劲,这样的人,混在官场里,简直就是如鱼得水,前途不可限量,这样的女婿,怎么能便宜了别人,而且韦勉膝下虽有一子,但其妻早已困难产而过世,女儿嫁过去就是正妻,门当户对,再好不过,否则,他还真只能看着韦勉而兴叹,他的女儿,无论如何也是不能给别人当妾室的。
      所以,对于陆月如频频来找韦勉,虽然有违闺训,他也故意只当不知道,自信满满凭着女儿的容貌,什么男人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然而,韦勉来到上和城,都两个多月了,可是到现在,竟然连一点表示也没有,这让等着做老丈人的陆正堂有些急了,几次暗示自己的族侄陆为松去探探韦勉的门风,谁知道陆为松是个彻头彻尾的书呆子,愣是听不明门他的暗示,每次来找韦勉,不是喝酒,就是高谈阔论,正事一点没问。
      最后,陆正堂坐不住了,在女儿陆月如的一再催促下,他老着脸皮来到水绘图,跟韦勉说了一通在朝为官之道,只当是提点未来女婿了,直到天色不早快走之前,才隐约透露出一点暗示韦勉上陆家提亲的意思。
      以上,就是玉琉从药儿嘴里听来的种种传闻,据说,这个消息是从当时伺候在一旁的侍女方儿的嘴里泄漏出来的,然后一传十,十传百,传遍了整个水绘图,人人都在说,这位未来的土母陆月如小姐是多么的美丽,多么的温柔,多么的端庄,多么的贤慧,总之,跟玉琉这个低三下四的男宠比起来,就是天上的月亮和地上的粪坑的差别。
      当然,这最后一点不是药儿说的,是玉琉从药儿模仿那些下人的语气时,听出来的。难听的话,他在南馆里听多了,这些下人说出来的话,还根本就构不上议他计较的份量,反而含蓄碍让他失笑。
      然而,笑过之梭,他却蓦然一惊,这些下人议论得热火朝天,为什么竟然没有人提到韦勉的反应?韦勉是答应了,还是像那天对着陆美人一样,跟陆正堂装痴卖傻?
      玉琉相信,凭陆正堂的身份,他一定不会把话说得太明白,点到而止,是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说话处事的共性,否则一旦韦勉拒绝了,或者是根本就没那个意思,陆正堂的老脸可就没地方搁了,所以当时陆正堂肯定是非常含糊地暗示韦勉,而且是以绝对不会让一个侍女能听得懂的方式。
      那么,现在满园子的议论,就显得非常可疑了。玉琉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韦勉故意让人议论这件事,否则,这些议论中,不可能没人提到韦勉的反应。
      唯一的问题是,韦勉的目的是什么?他究竟是想让谁听到这些议论?
      会是自己吗?刚刚才给了自己一个身份,让自己在水绘园中的地位,变成一人之下,百人之上,就立刻又给自己悬上一把利剑,难道是怕自己恃宠而骄?韦勉的女人,和韦勉的男宠,如果争宠的话,毫无疑问,他是注定要失败的那一个。
      他就是再得韦勉的宠,也不能改变自己是个男人的事实,在南馆里看多了那些被赎身的男妓最后的下场,玉琉一点也不想自己将来会落到那么悲惨的地步,更何况,韦勉根本就没有宠他,要说有,也只是一时的兴趣而已。
      兴趣,是个可怕的东西,说来就来,说去就去,也许今天,也许明天,他就会被转卖或者转赠他人,又或者被扫地出门,当然,还有更悲惨的。相比之下,也许扫地出门,是他所能得到的最好结局,前提是,如果他能攒上点银子。
      长远打算,在有人跟他争宠之前,他必须得宠,哪怕韦勉是匹狼,他也要从狼身上,拔下几根毛来。
      但是,事实总不会按照玉琉的意愿发展,虽然他有狼身拔毛的勇气,可是韦勉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整整两个月,玉琉断掉的那条腿已经完全痊愈了一阵子,他也没有再见到韦勉。
      韦勉似乎很忙,早出晚归,整天不在园子里,而他要和陆月如结亲的传言,越传越烈,已经传遍了整个上和城,至于韦勉收了一个男宠这种小事,也根本就没有人会在意,除了那位传言中将要成为新主母的陆美人。
      不知道陆月如从哪个碎嘴的人口中听说他这个男宠的存在,这天一大早,闯入了水绘园,随手抓了个小厮,让他带路。
      小厮早把她看成是未来的主母,讨好尚怕来不及,哪里敢隐瞒拒绝,带着陆月如直往玉琉住的画影轩而来。
      当时玉琉正坐在窗边,透过窗格眺望远方,清澈的湖水,倒映着蓝天白云,偶尔几只燕子掠过水面,这一切的一切,都洋溢着一种让他不踏实的祥和。
      每天呆坐在这里,看日出日落,吃不完的山珍晦味,穿不尽的绫罗绸缎,将他原本清瘦的身体,养肥了一圈,可是如同金丝雀般的生活,让他惶恐着,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彷佛云烟一般,随时都会被风吹散。
      玉琉甚至觉得,自己在南馆中所磨练出来的圆滑与阴毒,正在渐渐消退,韦勉正不着痕迹地,将他隐藏在骨子里的锐气,用锦衣玉食和冷落不闻来消磨,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月,可是他已经对不愁吃穿、不用看人脸色、不必强颜欢笑的生活,生出了眷峦之心。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只怕他还没有拔下狼毛,就已经先被韦勉变成了一只真正养企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想到这里,玉琉就有种天塌地陷的毁灭感,他不愿意也不能把自己的命运交给韦勉这个狼一样的男人手里,可是现在,他却只能看着自己,被眼前的祥和,被身上的锦衣,被腹中的五食,一点一点地侵蚀掉。
      他试图挽回劣势,可是韦勉根本就不见他,让他所有的手段都用不上,而那些眉稍眼角里,都透露着对他的轻蔑的丫鬟小厮,却在何崇的管东下,维持着表面的服从,让他一肚子阴损手段,毫无用武之地。
      玉琉开始焦躁了,韦勉不仅像狼一样狠辣,而且还像狐狸一样狡猾,什么也不用做,就让他如困兽般东手无策,直到他看到陆月如出现在视野之中。
      他当时就精神一振,一种久违的兴奋感油然而生,赶紧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叉着手,隔着窗户,看着那个风姿绰约的美人,一步一步走近画影轩。
      见不到韦勉,就拿这个美人先练练手,免得生疏了,日后在韦勉面前更加施展不开。
      近了,更近了。
      玉琉仔细观察着陆月如,上一次看到这位美人,只是惊鸿一瞥,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韦勉的身上,这时仔细看来,才觉得陆月如果然不负上和城第一美人之称,柳眉杏眼,青丝如瀑,行动宛如风拂柳,绰绰约约,如月下芍药一般娇艳无双。
      美则美矣,只可惜太过端庄,玉琉以风尘之中的眼光来看,这位上和城第一美人的眉眼间流露出来的风情,还比不上一般的歌舞妓勾魂,一旦被得手,对男人的吸引力,最长不会超过三个月。
      如果他的对手,只是这个没有什么见识和手段的千金小姐,玉琉抿若唇,阴阴一笑,连这么个黄毛丫头都对付不了的话,他哪还有资格攀上红牌的位。
      这是个机会,他不信,韦勉会继续对他不闻不问。
      扶着窗棂,他站在了窄窄的窗沿上,口里低低地哼起了一首曲子。
      窗沿下,是碧波粼粼,阳光在水面上,反射出点点金光,他的双手沿着身侧缓缓抬了起来,在头顶上方交错,扭动的十指,结出一朵绽放的花,身体向左侧弯曲,脚尖点着窗沿,在这方寸之地,旋转着,披在脑后的长发,随着他的舞动而飞扬,衣裳被风吹起,彷佛凌波的仙人。
      曲名,断魂。
      舞名,天魔。
      他旋转着,速度越来越快,双手结出的花形也越来越多,久违了的曲,久违了的舞,让他的心情变得更加激动,彷佛只有在这样快速的旋转中,他才有了一种奇异的归属感。
      仰着头,他看着蔚蓝的天空在自己的眼中不停旋转,渐渐地蓝天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他蓦然产生了强烈的恐惧感,转开了眼,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止步于湖岸边的美人。
      望着被他的舞迷炫了双眼的美人,他微微弯起嘴角,送去挑衅的一个笑容,眼中却这着几分同情,可怜的女人,竟然爱上了那个狼一样的男人,注定会死抚葬身之地。
      玉琉已经转得有些面脑发晕,三个月的养伤期说长不长,说短不垣,他的舞技已有些生疏,依稀间,他仿佛看到一只白嫩嫩的小羊,一蹦一跳地跑进了狼口中,而在狼的口中,却有一只孤独丑陋的老鼠,拚命挣扎着想要离开狼门。
      「啊......」一声尖锐而清晰的尖叫声,从那位美人口中发出,尽管还隔着一小段距离,玉琉的耳朵也被震得嗡嗡作响。
      就在前一瞬,他的眼前阵阵发黑,整个人从窗沿上掉下来摔进了湖中,酸软的右腿在接触到冰冷湖水的那一刻,剧痛不已。
      可是玉琉却得意地笑了。
      「韦勉,我不信你还会不来见我......」这一次无形的交锋,玉琉赢了,但事后回想起来,他只是惨胜而已。
      他会游泳,只是右腿在接触到冰冷湖水的那一刻,居然抽筋了,这意料之外的事,害得他差点被淹死,幸而他没有错估美人的尖叫声,悠长而尖锐,在极短的时间内引来了很多丫鬟小厮,而跳下水将他救起来的人,竟然是总管何崇。
      「咳咳......咳......何总管,救命之恩,玉琉铭记在心......」软软地瘫在何崇的怀里,吐出几口水,玉琉轻轻地握住了何崇的手。
      何崇身体一僵,看了他一眼,湿透的衣物,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一具匀称的身体,怀里触感更是柔软,简直不像是男人的身体,充满了诱惑。
      「玉公子......小人送你回房......」用力把手抽出来,何崇不敢再看一眼,将玉琉抱回了房中,更不敢逗留,唤了药儿进来服侍玉琉换了干衣,出了门,才发现那位陆小姐被几个丫鬟围住,隐约听得阵阵哭声传出来。
      走近一看,陆月如正哭得梨花带雨,脸上带着明愿是吓坏了的神情,一看到何崇过来,她擦了擦眼泪,哽咽着:「何总管,那个人......怎么样了?会不会淹死了?」这位大小姐哪曾见过有人当着她的面跳进水中,当时就吓得魂飞魄散,只道糟了,要是韦勉的新男宠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她就算什么也没做,传到外面也会被人说成她嫉妒成性,逼死男宠。
      「玉公子只是呛了几口水,身体并无大碍,请小姐放心,只是不知小姐可曾看见玉公子为何落入水中?」「没事啊,太好了......」陆美人显然没有什么心计,只听到人没事,就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微微羞窘地用手巾将脸上的泪痕擦干,「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那个......玉......玉......他站在窗沿上跳舞,突然就掉进了湖中,真是吓死人了......」「原来如此......」何崇沉吟些许时候,弯腰道,「陆小姐,韦爷今儿一早就出了园子,不到傍晚不会回来,您看您是在园中等候,还是小人先送您回府休息?」陆月如犹豫了一会儿,才道:「还是劳烦何总管送我回府吧。」虽然说她来的目的并不单纯,原是想会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宠,可是料不到竟然碰这样的事情,再留下来,还不知图里的这些人心里会怎么想她。
      想到这里,她又加了一句:「何总管,虽然我还只是个外人,但既然碰上了,也少不得多管一件闲事,那位玉公子身子骨儿看上去挺单薄的,浸了水别着凉了才好,回头,你给请个大夫把把脉吧。」「陆小姐菩萨心肠,小人便代玉公子谢过了。」何总管又是一个弯腰,将陆美人恭恭敬敬送出了水绘图。然后立刻派人把这里发生的事情,报告了韦勉。
      玉琉自然不知道这位被自己陷害了的陆美人,居然还在外面装好人,他若是听到了这段对话,只怕连大牙也要笑掉了。
      把药儿熬来的姜汤喝完之后,他把药儿打发出去,躺在床上开始闭目养神,准备养足了精神来对付韦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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