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小倌也无妨-第二十八章 番外篇 我是连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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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以为或许我就这样过完一生,在各种各样男人的胯下过活,忍耐着每一个夜晚,只想等着看到太阳升起后的第一缕阳光,不断的告诉我自己我还有希望,只要我还能够看得到阳光。
     
      每次无法忍受的时候,我都曾想过死,但是我不甘心,如果我就这么死了,那我这么多年来的忍辱偷生又算什么,所以我咬牙坚持着,只为一个没有希望的希望。
     
      在我还是年少天真的时候,曾经幻想过或许可以靠自己的力量逃出去,但是很快的就发现,那果真只是幻想而已。
     
      我不再做那种无谓的尝试,开始了漫长的等待,等待有一个人能够带我离开这里,直到……
     
      我遇见他……
     
      经历过无数次的失望,我已经麻木了,甚至渐至绝望,因为我发现,我的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这样一副破败不堪、伤痕累累的身躯,终于也即将告罄。
     
      为什么要在这时候,上天为我送来了这个人呢?
     
      我不知道,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不知道该不该赌一把,就用我剩余不多的生命,和老天赌一把。
     
      那个夜晚,我拖着疼痛疲惫的身躯,来服侍这个从京里来的大官,据说,这位大人只好男色,而且为人冷酷,连王爷都对他忌惮三分。我提心吊胆的想着,不知道那会是个怎样心狠手辣的人物,今晚我还熬不熬得过去。
     
      当我第一眼见到他,不仅意外而且震撼,挺拔的身躯,深刻的五官,俊朗的容貌,冷漠的气质,只看了一眼,我便低下头,不敢再看第二次,他身上散发出生人勿近的讯息会让人发抖。
     
      我安安分分地伺候他洗澡,尽量不引起他的注意,好求得这一夜的平安。他一语不发,没有刁难我,仿佛我不存在似的,大概是不屑于同我讲话吧,在观察了我一阵确定没有危险之后,就没有再看过我一眼。
     
      他的体格很好,均匀有力的肌肉分布在全身,那样的力量足以保护任何他所珍重的东西。我不禁有些羡慕他身边的人,有他在一定不用担惊受怕,不会受人凌辱,尽管我知道像他那样的人从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有福分呆在他的身旁。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着,如果我变成他身旁的那个人,那么我的一切都会不一样……
     
      就好像溺水的人会攀住能够上岸的浮木,哪怕是一根稻草也会抓紧不放,在我人生灰暗的这十几个年头里,从没出现过这样的人,当我一见到他,所有被尘封的痛苦记忆和无法企及的遥远梦想,如潮水般一下子全部涌到了我的面前,那些无法向人诉诸的伤痛和对自由的渴望反复纠缠着,压的我喘不过气来,只有一个声音在我脑海中叫嚣着,“抓住他,他就是你的救星!”
     
      幸好,我还有一丝理智,将我硬生生的从这可笑滑稽的念头中扯了回来,明知道无望却还要去妄想,无异于是对自己的折磨,算了吧,像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人,最不屑的就是像我这种生活在社会最底层靠皮肉过活的人,甚至于,今晚会变成他人生中的一个污点,这样的我,凭什么让他带我走呢?
     
      我认命地重复着擦洗按摩的动作,一遍又一遍,渐渐的我使不上力气了,本来身体还没好,现在更觉得疲累,热气蒸的我头晕目眩,可是他没有允许我停,我就不能停下来。
     
      突然,他从水中一下子站了起来,我被水花溅了一身,向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望着眼前高大的身影,我不知所措,是因为我的力气不够,所以他要罚我了吗?
     
      害怕的低下头,我却看到他怒张的***,对着我高高耸起,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天哪,这么大,可以预料到我今晚的日子绝不会好过了。
     
      他一只手就把我拎起来,一把往床上甩过去,好痛,撞到了还没好透的伤口上,痛得我眼冒金星,绝望的闭上眼睛,他不会是个温柔体贴的主儿,但是夜却还很漫长……
     
      他一边吻我一边解开了我的衣服,浓烈的雄性气息充斥在我的鼻尖,不难闻,还很干净,但是很快我就无法思考了,他吻得太久了,久到我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才松开了我的嘴。
     
      我脑子里混混沌沌的,任由他上下其手、为所欲为。过了一会儿,他停了下来,我看见他专注的盯着我的身体,深邃的眸子中隐藏着某种感情,那样的眼神,差点让我以为他在为我难过。不过,那当然是我看错了。
     
      但是在下一刻,他却用很温柔的声音询问我身上的伤,那种被在乎的感觉,从很久以前就没有过了,但是他却做的那样自然,仿佛关心我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那一刻,我心里泛出了许多酸甜苦涩的滋味,我又迷惑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选择了沉默。他许久没有动作,然后,放开了我。
     
      我一惊,怎么,他不打算碰我了吗?
     
      于是我缠上去,极尽所能的诱惑他,我还记得管家恶狠狠地警告我,今天晚上绝对不许偷懒,如果不把那个男人榨干就休想下床,到时候他有的是办法来整治我,我不敢违背管家,在他手底下吃的苦头已经够多的了,不听话的后果,我连想都不敢想。
     
      何况这些男人们都一样,这一个自然也不会例外,在他耳边软语几句之后,我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情欲之火重新燃起,我压抑的呻吟起来,就这样做吧,只要一晚就可以,让他的身体记住我,让我在这个男人的生命里留下痕迹,这样我便满足了。
     
      他却又停了下来,这一次他的表情是震惊的,我还来不及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已经让我翻身趴在床上,动作是轻柔的,小心翼翼的分开我的双腿,我深呼吸一口气,终于要进来了吗?
     
      他伸进来一根手指,我疼的一个激灵,我知道他已经很小心了,但是伤口太多,很难不被触碰到。虽然很感激他的温柔,但我几乎受不了他缓慢的动作,那无异于延长我受刑的时间而已。
     
      终于,他把手指抽了出去,我屏息等待着即将降临的痛苦,然而他却没有进来,我回过头,看到他一脸痛心的望着我,想要给我的伤口上药,那种表情实在不像伪装出来的,我愣愣的看着他,再一次迷失在他的温柔中。
     
      为什么他会流露出那样心疼的神情,为什么在看到他的眼神后我的心会咚咚的跳,是不是可以解释为他对我有那么一点点的在乎,会是吗?我不敢去想,一旦有了期待,摔的就越惨,跌的就越重。
     
      接下来,我听到了让我一辈子无法忘怀的话,每一个字就像锤子一样一下一下的敲进我的心里,他说:“今晚,我不会碰你,你安心好好休息。还有,明天,我会跟王爷要你,带你离开这里。”
     
      我听到了什么?看着他的嘴在我面前一开一合,我的耳边嗡嗡一片,仿佛雷击一样,我一下子被劈懵了。
     
      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是在做梦吗?
     
      我看到他的眼中有着一抹不可否认的柔情,没有戏弄,不是玩笑,他是认真的,在有了这个认知后,我慌乱得不知所措。如果他不是认真的话,我有的是办法来应付他,毕竟逢场作戏我再熟悉不过,然而他却是认真的,我该怎么办,怎么才能让他打消那个念头?
     
      不是我自惭形秽,而是我和他这样大的天差地别,不仅仅是身份的悬殊,而是我早就失去了待在他身边的资格。这样日复一日的生活已经耗尽了我的一切,抽空了曾经很坚持的尊严、感情,我早就已经向命运低头了,不再挣扎反抗,以自己的身体为资本,放浪的去勾引每一个男人,从他们狂乱的征服中看到自己仅有的价值。
     
      我已经摆脱不了身上被烙上的印记,从懂事开始,始终伴随着的夜晚的噩梦,被不同的男人玩弄,身体内部的疼痛从来没有一天停止过,那时时刻刻在提醒我,我回不到那个纯洁无辜的小男孩了,身体上沾上的腥檀气息也再也洗不掉了,回不到过去,也看不到未来……
     
      如果再早一点的话,如果在我进王府之前,甚至于在我进府不久的时候,他来带我走的话,或许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但是,在我变成这副样子之后,在我终于放弃自己后,他却突然出现了,还带给我一线希望,这是命运给我的又一次嘲弄吗?、
     
      两个世界的人,是不该有交集的,今夜我们的相遇只不过是偏离轨道的一点小意外,很快就会回归正途,他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风光无限的当世奇男子,而我依旧这么过着日子等死而已,不会因为今晚有任何的改变。
     
      但是,我是怎么了,居然感到心慌,已经多久都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了,但现在居然会为了这个男人迷惑,我不是已经彻底绝望了吗,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因为他的话而感到动摇,为什么他对我的影响是如此的轻而易举,我是怎么了?
     
      我没有答应他,我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而且相信这么做是对的。
     
      他显然没有想到过我会拒绝,是啊,像他那样的人,想来是呼风唤雨、有求必应的,有谁能够拒绝得了他呢?
     
      我以为他会放弃了,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执着的追问我原因,难以想象,他有必要为了我这样的人这么上心吗,比我好的货色比比皆是啊!
     
      接下来的事情完全超出我的预料,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仿佛都像承诺一般,他许给了我那么光明的未来,他不断的说着,不断的想证明他的真心,他没有很好的口才,但他的话仿佛是有魔力钥匙,总能轻而易举的解开我的心结。
     
      他很好,我知道,从我一见到他,就知道他是多么耀眼的一个人,正因为他太出色了,我才不敢对他抱有任何的希望。但是没有想到,他的好会用在我身上,他的好我可以全部接收,他还说他是属于我的,他要我做他的伴侣,这样一个男人,让人无法不动心的男人,却对我告白了……
     
      我竟然可以拥有他……
     
      如果遇见他的代价就是这些年的苦熬,那我不后悔承受这些……
     
      我已经不知多久没有哭过了,但是那一夜,我的泪流满了他的衣襟,他有令人安心的力量,这么多年来,我头一次像一个孩子一般脆弱,因为他,我总算能卸下防备,在他的怀里,我终于能够找到依靠。
     
      他说,会带我离开这里,他说,以后一切都有他在,他说,要与我真心相待、平等相处,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完成了我的心愿和梦想,那些对于我来说遥不可及的平常生活,居然就在这个晚上实现了。
     
      或许这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但我却忍不住把它当了真,甚至于期望,它可以存在的再久一点,让我再感受一下久违的温暖,只要再一会儿,再一会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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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醒来,我就意识到,或许这的确是一个玩笑,一个在欢场中再寻常不过的玩笑,我早应该习惯了不是吗,而我却像雏儿一样把他当了真!
     
      床榻边早就没有了那人的体温,而我竟然连他什么时候离去的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睡过这样的好觉了,是因为我太过放心,所以松懈了吗?
     
      我自问,这样的结果不是早就在意料之中了吗,只有信赖才会被背叛被遗弃,我应该有无数的教训了不是吗?可是为什么还会又一次的相信那人的话,又为什么会觉得那么累,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为什么还会有被伤到的感觉?
     
      好像自从昨晚遇到他,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心也变得不一样了。
     
      我知道我该起了,我应该要去管家那里报到,可是我动不了,只是呆呆的睁着眼睛,看着床顶,好累,好想休息,不想走。
     
      我到底还在期待些什么呢?
     
      其实该感谢他的,让我真正死了心,别再用这样的梦来逼自己活下去,别再给机会让命运来折磨自己,从今天起就结束吧。
     
      管家很快就来了,把我带到刑房,瞧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眼神嘲讽,居高临下的望着我,“真是傻孩子,怎么还学不乖呢!”
     
      我用力的闭了闭眼睛,傻吗,或许吧,冷眼旁观了这么些年,总该傻一次了,人活一辈子,我或许就只到今天了吧。
     
      “好好教训他,磨一磨这副贱骨头!”管家看着我的眼神像看着一堆垃圾,吩咐完这些话,嫌恶的转身就走了。
     
      我又被留在了这个冰冷的牢房里,看这周围靠过来的壮汉,我连发抖的力气都没有。
     
      他们一把抓住我,直接撕掉我身上的衣服,把我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心里蔓延开来,浑身被扒光,贴在冰冷的地上,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们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我身上打量,那种汗毛竖立的感觉,既羞耻又恶心。
     
      他们上下其手,将我毫无顾忌地摸了个遍,随意的抓捏几把,就像集市上掂量猪肉一样,我努力地蜷缩起身体,忍住那种令人作呕的感觉。
     
      他们被我的闪躲激怒了,骂骂咧咧:“贱货,还不老实,敢给我乱动,我让你动!”
     
      他扯起我的头发,猛力往地上撞,“咚”的一声,我眼前一黑,痛得瘫软在地上。
     
      “别装死,看看大爷我准备了什么好东西来招呼你!”
     
      我的双腿被人向两边拉开,一个坚硬的东西顶在我的股间,我立刻惊慌失措的挣扎起来,他们要对我干什么?
     
      他们轻易地制住了我,将木棍毫不留情得捅了进来,“啊——”,我惨叫出来,身体像被生生剖开两半,巨大的痛楚让我瞬间晕了过去。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激得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木棍被使劲的往里捅,我痛得连叫都叫不出声来,只能用手指紧紧地扒住地面,已经感觉不到指甲崩裂的疼痛,只觉得身体好像被捅穿了,内脏要从口中顶了出来。
     
      他们把木棍抽出,复又插入,一寸一寸地反复撕裂着我的内壁,好像永远不会停止。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然而痛苦却没有麻木,反而一层一层地往上累积,直到我双目欲裂,混身被冷汗浸湿,酷刑才停止。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每吸一口气,身体就痛上一回,然而这只是开始。
     
      听着他们把皮鞭甩得“哗哗”作响,我心里的恐惧升到最高点。
     
      “啪”,一鞭狠狠甩下,疼入骨髓,火辣辣的感觉窜上脑门,鞭梢扫过,卷起皮肉,像要将我撕碎一般。
     
      “啪、啪、啪”,那皮鞭就像灵蛇一样,无孔不入的钻进我的皮肤里,扭动着身子也躲避不了它的血盆大口,一下接一下地啃噬我的皮肉,咬得我支离破碎,身体痛得不像自己的,激灵灵的就像活活剥了一层皮。
     
      我受不了的哀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求求你了,住手啊……
     
      再一次醒过来,我几乎没有意识了,不知道他们又在我身上招呼着什么,一下一下击打着我的身体,或许是真的要死了吧,连痛觉都麻木了,看不见,听不见,好像沉入了一片混沌之中,昏昏沉沉的,睁不开眼睛……
     
      是谁,是那人吗,仿佛听到那人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好像隔了千山万水,空空的听不真切,是他来救我了?
     
      是我的幻觉吧……
     
      身体又变得轻盈起来,是要升天了吗?
     
      真是妄想,我这种人,只配去地狱呵……
     
      一会儿,身上不再那么难受了,好像有一双手在替我擦拭,弄得清爽干净,舒服得让我想睡觉,累了,沉沉的睡去……
     
      就这样睡吧,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明天……
     
     
     
      怎么了,头好晕,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气。好难受,睁不开眼睛,鼻尖嗅到了干净清爽的味道,这里是哪儿?
     
      我努力的转动着眼珠子,终于撑开了一条细缝,光线刺得眼睛有点疼,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丝绸质地的床罩,水清色的床帘,轻薄的丝被,荞麦的枕头,还有柔软的床垫,一切都美好的不可思议,仿佛置身天堂一般。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是谁?好像在梦中听到过千万遍……
     
      混乱的思绪一点一点凝聚,是他,原来他在我身边……
     
      这还是梦吗?
     
      我想开口叫他,可是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他倒一杯水,将我扶起,半倚在床头,慢慢的喂我喝水。
     
      脑袋还是沉沉的,想不清楚为什么会在这里,被子掉了下来,我连忙拉好,却看到了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记忆就像被拉开大闸的洪水,一下子涌进我的脑海里,皮鞭、棍棒、男人、血腥、疼痛,快要把我的脑袋都涨破了。
     
      一只温暖的大手伸了过来,牵起我的手,密密的包裹住,宽厚的胸膛抵在我的背上,暖烘烘的温度让人心安。
     
      这是他的体温,乱成一团的脑子突然清醒了过来,原来,他就在我身边,他没有离开。
     
      四处拉扯我的记忆中的疼痛,就像锋利的冰刀,如果没有阳光的照射,我就永远在冰窟中被狠狠割裂,但是这个男人,是我的太阳,他融化了那些冰刃,将我带离了寒冷阴森的冰窟,或许,他真的拥有奇异的力量,可以将我的伤口治好吗?
     
      或许是已经孤单太久,再坚强的外壳在这么多年的磨砺后也已经碎裂,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床上的那种滋味,再也不想去尝了!真的很累,累得一睡下去,宁愿永远都不要睁开眼睛,但是这么累,却好像忽然有勇气活下去,有勇气去爱一个人了……
     
      就好像在暗夜中行路的人,如果没有看到丝毫的光亮,并不会有太多的期待,反而只要前面出现了哪怕是一点微弱的灯火,就会像飞蛾扑火一般,就算是蹈入死路也在所不惜。
     
      听着这个男人在我耳边的柔声话语,心中暗自下了决定,这一次,就当我最后一次的任性吧!
     
      我好像……爱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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