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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初识紫微 阴司迫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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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桥下伫一状貌奇钦奇磊落的巨石,石上镌字如血,上书“早登彼岸”四字,此石即唤作“三生石”。貔貅立桥头,待石上生辉,可映照出他前尘后世。
     数百年前,一日新雨过后,东方微白,天边有辆双蛟驾驭的云舆堪堪而来,正是中天北极紫微大帝于其神诞之日农历四月十八,依律享受四海牺牲,察凡间旱涝天灾,以救赎芸芸众生。
     紫桓君一身帝者明黄隆装,束发冠冕,由彩线穿珠而成的冕旒,拂垂在他那生的极好却又不失威仪的容颜之上,珠玉轻撞,绽放一径明朗之音。
     “尊神寿辰之日,为何闷闷不乐呢?”
     旁有娉婷凤凰一路伴驾随行,看他穿件大领对襟的绛色长帔,水袖长可及地,帔袍左右胯 下开叉颇高,掩不住春色,大有招摇之意。
     却见紫桓君正手捧一部记录下界琐事的《古今图集》潜心览阅,并无心风月。凤凰不甘,暗度君意,猜其近日因公务缠身,渐渐无心流连塌上,不单冷落了凤凰,即是新纳的瑞兽灵龟那厢,星君也是不常去的。
     如此,凤凰果以纤指掀摆,搭了一条腿在紫桓君膝上不甚满的蹭了又蹭,拖了嗲音软央道:
     “星君,您不是说这书不过是个摆设,为何还读的这般用心呢?难道凤凰还比不上这迂腐之物分毫么?”
     说着,凤凰便伸出右手遮了紫桓君现下正看的那一页,只不许他再读了。
     紫桓君笑了一笑,举眼因向其曰:
     “凤凰风情万种,自是百品不厌的!”
     凤凰得此赞赏,略觉沾沾自喜,越发和他心目中盘桓已久的上神贴的更近了些,厮磨在他颀长飘扬的鬓发旁轻声低语:“星君,历遍七十二诸国尚需些时辰,我们不如就在这里春风一度,岂不快哉?”
     凤凰说着,蔽体之衣不知何时已滑落身下,他对着紫桓君粲然一笑,引着对方的手由其心坎一路下行,将至腹下私
      处,紫桓君竟微笑着腕间施力,迫他不得不住了手。
     “星……星君……”
     凤凰如今已难自恃,不料紫桓君似乎并未有此兴致,好在帝者善体民意,觑了凤凰身下一眼,便笑着单凭左手慰至他尽了兴。
     “谢……谢星君……”
     凤凰一面喘息言谢,一面软着身子与了方丝帕为他的尊神仔细拭净了,紫桓君倚定香车绣毂,应了一声,仍饶有兴趣的将那书翻阅了几页,问凤凰道:
     “你可知三界的帝王为何冕冠之上皆要置有冕旒?”
     凤凰此刻整衣而立,听见紫桓君问话,又慌忙跪答曰:
     “凤凰愚笨,并不晓得其中缘故!”
     紫桓君视线离了书卷,瞩目远眺,沉思须臾后方道:
     “置旒是为了蔽明,王者遇事要审时度势,不可‘察察为明’,意思是说成大事者不必纠其细节上的瑕疵,只要纵览全局既可。比如这书,虽是附会牵强,但却记载详尽,本座要了解凡间的过往,通读这一部既可!”
     凤凰以卑微之姿,跪在紫微大帝脚下,惟有诺诺连声,他心里到底畏着紫桓君,这位身份地位遥不可攀的星君,平素性情温和,处事沉重,可那颗心岂是他人能轻易猜得到的?
     凤凰正欲答话,但听紫微叹息着又道:
     “近日本座疲于应酬,倒是疏远了你们几个,等过些日子在仙宫内摆次家宴,我们也好聚叙一回!”
     凤凰含笑道好,顺势把手放在紫桓君伸过来的手掌当中,任他将其拽起后轻带入怀,
     “方才我用力稍重了些,还疼么?”紫微帝笑着用手掬了凤凰才刚泄过一次的分
      身,凑在他耳边轻语,凤凰为他的手法撩拨的换气不迭,夹紧了腿,并无力应答。紫桓君呵呵一笑,度了些天枢真气在指腹当中,凤凰微怔,只觉得接洽之处由他掌中,间或腾来丝丝暖意,正是与先前自己受到的那股冰冷的惩戒,成天渊之别。
     “尊神,来不得……如此……如此,我又要……唔……”
     后话已为紫桓君那霸道的一吻淹没在凤凰口中,这一吻几乎深隧咽喉,全不容他挣脱,直到他业已精竭力乏,再无物可泄之时,他的星君方才抚其脊背上因体力不济而渐现的那支翎羽,露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给他后,许他去了。
     凤凰暗忖:伴君如伴虎,当真不假!中天紫微北极大帝总是有这些个对付人的手段,原是要讨好星君,不想却是惹了一身臊。
     凤凰甚觉委屈的睨了旁侧的紫微帝一眼,待身上好不易恢复了些力气,收了双翅,揉捶了下酸痛的腰眼,就要去拾地上那块帕子。可巧,起了一阵风,卷了这轻柔之物飘到窗外去了。
     凤凰大惊,指着隐约不见的那小小的天青色,边扯了紫微的衣角,惟是不知如何是好的光景。紫桓君晓得这帕子上刺有“众星之主”四字,还是他去年赏给凤凰的,凤凰向来将它珍视之极,他本欲以一句“丢便丢了,回头再赏”来搪塞,但转念一想,丝帕虽小,但无论如何也算北辰宫的东西,任其流落凡间,倘是被恶人拣去为非作歹,却又不妥。只得宽慰了凤凰几句,自己乔装成一介书生,直落下凡尘去了。
     此处乃是不周山。
     貔貅是日正游玩至山中一处温泉,深山林茂,人烟罕至。貔貅避世已久,此时也乐得化出许久不曾幻化的人身出来,解衣澡盥。
     他指尖轻点,顿时平静水面升起道道水柱,映着阳光,如长虹饮涧,才到半空当中,复散作水珠,洒落下来,如雨打浮萍。貔貅戏水嬉的兴致盎然,渐离了岸,游弋至水中央,忽感有风掠过,带起一阵涟漪,他便举首望天。
     不巧,凤凰那方丝帕从天而降,落在这片水域当中,貔貅好奇,游过去,捞了那物拧的半干了,展开来看,但见是块天青色的素帕子,上有“众星之主”四字,却是不解其意。
     紫微大帝本逐影而来,远远瞧见碧波当中沐浴之人,生的可谓体态风流,容貌出尘。紫桓君也是常在花间流连之人,怎样的绝色佳丽他没有见过?偏其中没有一个能比得上面前这个人的,凤凰已算难得的极品,可与他比还差的远些,于是就立在岸边目不转瞬的打望着貔貅。
     少顷,貔貅察觉,回首之间正与紫桓君四目交接,大约是其周身的华光慑的貔貅妖气收敛了不少,貔貅身子一僵,也瞧不出这位模样极俊的公子是何来历,只道是天界的神来奉命拿他的,便一心想逃。
     紫微对此浑然不觉,才想仔细打听貔貅的名讳,岂料凤凰久候不见他,已随后而至,紫桓君转身与凤凰道了几句旁的,再看时,貔貅早已遁的无影无踪,只留下那帕子在湖面上。
     星君自那以后,竟夜不能寐,不思饮食,既得了空,便去不周山的那处温泉盼着貔貅,整整过了一载寒暑,他才等到了那个人。
     貔貅依旧很美,面上却不见了昔日那簇笑意,他怎知心上人已为那些心生狎戏之念的凡夫俗子消磨的不得不时刻对他人存着戒心。
     貔貅见了他先是一惊,继而摆了阵势,全然是副临敌的光景。
     “你……你叫什么名字?”
     堂堂中天紫微北极大帝生平初次说话打结,他故意干咳一声清清嗓,以掩饰其内心的惶惶不安。
     “你又叫什么名字?”
     貔貅不为所动,颇具挑衅的微扬下颌,冷冷的反诘道。
     紫桓君亦觉得貔貅有趣,又被他盘的无法,只好据实说了。哪知貔貅口内只是不冷不热的答了一句,却倏忽化作四脚着地的兽形,潜入林中去了。
     “你还没告诉在下你的名字……”
     紫微大帝总有一种被人诳了的感觉,心道:小妖长相单纯,实则狡猾,倘是为我收了,定要花些心思调教几日方可成器!
     那一面却有回音传来……
     “原来他叫貔貅……”
     貔貅不知,那一晚,一向心如止水的紫微大帝彻夜未眠。日后,每次梦境当中心心念的也是他的名字。为此,凤凰口上虽不言明,但心中已恨死了“貔貅”二字,怎奈他与貔貅素未谋面,并不识荆,只是到底咽不下这口气,四处与人打听貔貅的底细,后总因碍着紫桓君,纵是他想设计收拾貔貅,此时也是断乎不能的了。
     貔貅在映出他与紫桓君初识的三生石前征了片刻,触景生情,竟不忍往下看了。貔貅本是五显财神酒后戏作之物,自是与紫桓君没有前世因;他与紫微帝今生彼此错过,既是二人的果;来世究竟是否真若孟婆说的那样,有缘无分?他也不愿再去多想。他盼只盼能速入轮回之门,哪怕将来只能化作一缕清风,能为他捎去一翩闲云,也总是好的。
     貔貅正欲下桥,却见一队阴婚的迎亲人马,吹吹打打,热闹而至,行在最前面的人穿戴斩衰孝服,骑一狰狞怪兽,直朝貔貅扑来,他一近身,梅香接踵而至,貔貅不及细瞧,却冷笑道:
     “花魄兄,别来无恙乎?”
     花魄大笑着斥住了胯 下癫狂的猛兽,对着貔貅拱手,道:
     “在下已恭候多时!今日乃是吾主冥君寿诞吉日,双翼图腾既是为尔等抢了去,自然要做个以物易物的买卖。好在貔貅艳冠三界,也算是个难得的宝贝,那就要有劳你与我走这一趟了!”
     貔貅后撤一步,欲与花魄以孔武之力一决高下,却发现自己灵力全无。
     那花魄显是瞧出貔貅窘态,笑的愈发得意,
     “貔貅,在这阴司当中,你即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是不顶用的!我看你还是省些力气,想想夜里如何应付冥君才是!”
     “来啊,扶他上轿!”
     花魄把手一挥,众小鬼即一拥而上,将貔貅绑了个结实,复押上那顶坠满金菊的白色花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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