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集 “看不见的墙”
花花回身，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电话接通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喂？”
花：“朴正民，你想干什么？”
朴：“在中哥？真难得，你居然会打电话给我。”
花：“少装蒜，英生在哪？你到底想干什么？”
朴：“英生哥？他不是去找你了吗？我怎么知道他在哪。你到底在说什么？”
花：“机场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朴：“MO？什么机场？”
花：“少废话，是还是不是！”
朴：“哼，原来如此。这回又是什么烂帐，要扣到我头上？哥，我很忙，拜托你下次找我时，说些我听得懂的话。还有，从小到大，你什么事都第一个怀疑我的毛病，我一点也不欣赏。”
花：“……真的不是你？”
朴：“哥，要是有人在对付你，那绝对不是我。我只对钱有兴趣，对你不感兴趣。” 朴正民把电话挂了。
花花皱紧了眉头。不是他，那会是谁？？
之后两天，允浩都没在学校露面。花花走在街头，他把帽子拉得很低，大半个脸都被遮住。他不疾不徐地走在人群里，面无表情。
后面果然有人出现，花花不动声色地走了一段，忽然停步回头。背后的人影迅速躲进墙角。终于引出来了，花花冷笑。他慢慢向前走，忽然折向旁边的小巷。后面的人跟了上来，刚探出身子，花花一把抓住他，拖进巷子按在墙上。可是，他看清对方的脸，惊呆了，英生！！
花花的公寓。
一进门，花花就指着英生：“这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英生不吭声。
花花急了：“说话！”
英生不高兴地捋了捋头发：“你干吗那么大声？我是找他打架了，可是输的人是我，他又没怎么样……”
花花愣了一下：“我不是说这个！你这几天都在哪？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还有，是不是允浩带你出来的，允浩人呢？”
英生莫名其妙 ：“他们，他们是谁？我这几天都在加油站打工。还有，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提那个什么允浩！我没见过他！”
花：“什么？！” 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花花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迅速理清头绪，飞快地思考。
花：“这几天，有没有遇过奇怪的人？”
许：“奇怪的人？没有。我除了打工就是睡觉，哪也没去。”
花：“加油站呢？有没有生人？”
英生想了想：“加油站……喔，前几天来了一群大邱的人。”
花：“大邱？多少人？”
许：“七八个。老板居然都收了，人这么多，上班都没活干。不过他们对我很热乎，陪我吃吃喝喝，还总喜欢缠着我。但我看他们很客气，不像坏人。”
花：“这些人现在在哪？”
许：“哦，昨天突然全都走了，招呼也没打。我还奇怪呢！”
花花听着，皱眉沉思。英生奇怪地看着他：“哥，你问这个干什么，出什么事了？”
花花去拿外套：“英生，回去收拾行李，我去订机票。”
许：“干吗？”
花：“你今天就回全南，我通知那边接你。”
英生大叫：“什么？”
他一下跳了起来：“我不回去！我跟郑允浩的帐还没完，我不回去！”
花花不理会，翻着钱包：“到了全南就回家，最近我有事，没时间照顾你。你老实在家待着，记住，别再来找我，过了这一阵，我会去看你的。”
英生盯着他：“哥，你有麻烦？”
花：“一点小事，跟你无关。”
许：“那我更不走，我留下来帮你。”
花：“别废话了，回去拿行李。”
英生忽然火了：“你是不是又想骗我？说什么有事没时间，其实根本就是找借口打发我！把我赶回老家，你就能和那个郑允浩亲亲热热了！”
花花猛地把钱包砸在了地上：“好。你喜欢我是吧？那让我看看，你怎么喜欢我。”
花花走到英生面前，一把撕开英生的衬衫，扣子叮叮当当掉落一地，英生一下呆了。
花花盯着他：“愣着干什么？脱！”
英生吓呆了：“在中哥……”
花：“磨蹭什么？你不是喜欢我吗？快脱！”
英生结巴了起来：“哥，我不是……我不是要这样……”
花：“不要这样？男人喜欢之后就是这样，懂吗？是你先来，还是我先？” 花花说着，一把抽开了英生的皮带。英生忽然猛地把他推开！
英生满面惊慌：“哥，你别这样！”
花花从地上慢慢坐起，望着英生：“……现在你明白了吗？你并不喜欢我，知道吗，英生？”
英生立刻：“不，我喜欢你！我……我也想抱着哥，BOBO哥，可是，不是这样！比起这些，我更想要像以前一样，我们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哥你只对我好，只宠我，我也只喜欢哥一个人，这样不好吗？在中哥！”
花花笑了笑：“英生啊，被喜欢的人这样做，应该是什么样知道吗？”
许：“……”
花：“会心跳，会冲动。抱紧他，吻他，和他做爱人才能做的事，不顾一切地占有他，或者被他占有。”
他移过眼神，看向说不出话的英生：“这才是喜欢，懂吗？”
花：“你对我，就像是小孩子要一件心爱的玩具。小孩子长大了，就会知道玩具只是玩具。真正想要的是更重要的东西。英生，你明白了吗？”
英生的脸上迷茫而又纷乱，花花有些后悔。英生还是个孩子，他的心还像小时候一样单纯。自己这么做虽然是为他好，可是，对他未免太过火了。
花：“对不起，刚才是哥不好，哥道歉。回去以后好好想想我的话，恩？好了，走吧，去拿行李，然后来这等我。”可是，英生却没有动。他看向花花，表情很难受。
许：“你对郑允浩也是那样吗？”
花花愣了一下：“哪样？”
许：“你刚才说的那样，想要吻他，抱他，做爱人之间做的事？”
花花沉默了一下，他慢慢地开口：“是啊。每个白天，晚上，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和他做那样的事。”
英生呆呆地看着花花。他慢慢摇了摇头：“你不是在中哥。”
花：“……”
许：“我的在中哥不是这样的。你不是他，不是。”
英生眼里泛着泪光：“在中哥不是玩具，我是真心喜欢他。但你不是他，你和他一点都不像。”
英生站了起来：“我不回全南。我要去找在中哥，直到找到他为止。” 说完，他猛地转身推开大门，飞奔而去！
花花追了出去。今天不管这小子愿不愿意，就是绑也要把他绑上飞机！他追到楼下，看到英生在前面站着。
“英生！”花花几步追了过去，却忽然停了脚步。英生的面前，站着一个人，允浩！
花花怔怔地看着他。本来打算送英生上飞机后就去找他，没想到允浩会忽然出现在这里。看见允浩的刹那，花花悬了几天的心，终于放下！
允浩戴着墨镜，冷冷地看着英生：“到哪去？”
英生狠狠地瞪着他：“什么时候轮到你管我？滚开！”
允：“不错。敢对我说这个字，你是第一个。”
许：“姓郑的，不要以为你是首尔老大，我就怕你！听着，在中哥是我的，要是你敢乱碰他，我杀了你！”
花花喝：“英生！”
允浩却像没听见一样，毫不理会。他手一松，丢下一个行李包。“拿去。”
英生看了一眼：“这是我的行李！怎么会在你这？”
允浩没答，转向花花：“他的酒店被盯了，我给他找了个地方，你要不要去看看。”
花：“不用了，我去买机票，送他回家。”
花花有很多话想说，话到嘴边，却只问了一句：“允浩，……你没事吧？”
允：“没事，回头再详细说。要我派人送他回去吗？”
花：“如果你方便的话……”
两人正在说着，英生忽然插进他们中间，把他们用力分开。“到底什么事？什么被人盯？你们今天要是不说清楚，我哪也不去！”
花花看着他：“我现在跟你说不清楚，总之这事跟你无关，你先回去，我以后再跟你解释。”
许：“不行！听你们的意思，是有人冲着我来？哼，那就让他们来找我好了，哥，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花花忽然拔高了声音：“你在这只会碍手碍脚！” 英生呆住了，允浩也明显愣了一下。
花花指着地上的包：“拿上东西，现在就走！还是我打昏你再带你走？你选哪个？”
英生咬了咬嘴唇，他僵立了一会儿，默默拿起了地上的包，转身一步步走了。
花花朝向允浩：“我送走他就回来,去我房里等我。”他跟着英生，一起走了。允浩看着他们走了，低头没有吭声。
英生走了。直到上了飞机，英生没再和花花说话。花花守在机场，一直到去全南的航班起飞。他仰望天空，看着飞机渐渐消失在视野中。
回去的车上，花花一直在发呆。他回到公寓，允浩却不在房间里。手机上有留言，允浩说有事要办，晚点再来。
花花坐在地板上，拿出以前和英生合影的照片，默默地看。他轻轻摩挲着这张照片，想起了很多事。天黑了，他却没有去开灯。
允浩进来的时候，看见的是黑暗中发呆的花花，他啪地开了灯。花花一惊，忙把照片塞在身下。
允浩看着他，“你在看什么？”
花：“没什么。……你到哪去了？怎么这么久。”
允浩脱去外套：“恩，帮里有点事。” 他转身时，花花飞快地擦去眼角的泪痕。
允：“英生走了？”
花：“恩。”
允浩看了花花一眼：“你刚才对他，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花：“不这样，他是不会走的……别说这个了。你查得怎么样？”
允浩在沙发上坐下，抬起头来。“金朝赫。这个人，听说过吗？”
花花摇摇头。“什么人？”
允：“京畿道黑帮的创始人，道上顶级的前辈大哥。这个人势力庞大，表面上已经退出帮派很多年，经营几家重工企业，其实组织一直没有解散。不过他已经不插手道上的事情，所以道上很少提他了。”
花花不明白：“这个人怎么了？”
允浩看了他一眼：“他上个月死了。”
花：“死了？”
允：“金朝赫死了以后，他的企业由他的独子继承，可是，暗中存在的帮派却没有交到他儿子手上。传言说，他的组织已经解散了，但是十几天前，京畿道新出现一个组织，叫作‘银俊”，只有二十几个人，却在短短几天内，火并了大邱50个人的帮派。这个组织很神秘，建帮以来就没有和道上有过往来，也没人见过他们的老大。”
花：“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允浩看了他一眼。“盯着英生的，就是银俊的人。”
允：“他们装成学生去加油站打工，监视英生，为了阻止你们见面。如果英生跟你联系，就会立刻被控制。好在他那几天没找你，所以他们也一直没有采取行动。”
允浩停了停:“我派人去光州查过，尸体的事是真的。以银俊的做派，不会留那种低级漏洞，可见这个圈套是精心安排的。还有，我刚刚介入这件事，那些家伙就全被撤走，包括布置在你周围的眼线。”
允浩冷冷一笑:“看来，我们想的果然没错.他们的目的，既不是伤害英生，也不是伤害你。不过是做一个试验。”
花：“试验？”
允浩抬起头来，望向花花。“试验你，会不会让我插手。”
允：“原因我不清楚，但是，他们对我们的关系，似乎很感兴趣。如果做这个试验，只是想找我身边的人下手，他们早就对你动手了，所以……”
允浩看了花花一眼：“‘银俊’之中，应该有你认识的人。”
花花在脑海中搜索。认识的人……是谁？
允：“想得到吗？” 花花缓缓摇了摇头。
允浩摆了摆手。“算了。大邱的帮组正在向银俊复仇，道上也怀疑他们是金朝赫的旧部，霸占着金朝赫的地下钱庄，正在调查银俊的根底。光应付这些事就够他们受的，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风吹草动。”
允浩看了花花一眼：“英生回到全南就安全了，你不用担心。其他的事，我会处理的，你别管了。”
允浩说着，站了起来。“明天回学校吧！喂，你的笔记借我，我要抄一下。”
花花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允浩。“允浩，你都知道了吧。”
允浩回过头来：“什么？”
花：“英生的事，他和我的事，都知道了吧。”
允浩犹豫了一下：“你怎么认识他的，我不知道。不过那是你的过去。我不会打听的。放心吧。”
允浩说完就准备走。花花在他身后开口：“英生和我，我们都曾是孤儿。”
允浩回头定定地看着他。花花不管他的视线，径自说下去。“我们俩一出生，就在收容院里。不过，英生的运气比我好。6岁的时候，他找到了亲生父母。 那家人很有钱，因为英生很依赖我，闹着不肯走，所以把我也接到了他的家里。”
花：“那个家有很多孩子。我们两个从乡下来的小孩，很土，什么也不懂，没有人和我们玩。英生常常被他的哥哥姐姐欺负，他是个骄傲的孩子，受委屈也不流眼泪，可是，却总是偷偷到我怀里来哭。他总是哭着说，哥，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我们一直想要有家，家就是这样的吗？”
“后来，我做了一件事。 我把打英生的他的两个哥哥揍了一顿，拿走他们身上的钱，带着英生离开了那个家。我们一路往乡下跑，想回收容院。可是很快就迷路了，身上的钱也花光了。”
“我们没有钱坐车，只好一直走路。英生的脚磨出了血泡，他一声也不吭。我想背他，他也不肯。他只是跟我说他很饿，想吃一碗面。我就哄他，说故事给他听，想让他忘记肚子饿的事。可是他哭了，看着他哭，我也哭了。我们就站在路边哭，一直哭到没有力气。”
“后来，我告诉他，有一个不饿的好办法，就是睡觉。睡着了就不会饿了。英生很听话，睡着了。等他睡着以后，我跑到镇子上，找了很多地方，找到一碗别人吃剩的面汤。我们一起喝了那碗汤。可是，英生发烧了。我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求大人们给我一份活干。那时我太小，工地上的活干不了，只能干一些杂活。因为太虚弱了，我晕倒了。醒来的时候，我听见英生在哭，他哭着对那些大人们说，只要能给我吃饭，他愿意把自己卖掉……”
允浩忽然止住了他：“在中，别说了。”
花花笑了笑：“放心吧，没你想的那么惨。后来有人报了警，英生的家人来了，把我们接回去了。再后来，我有了自己的事，离开了那个家。英生也长大了，坚强了，不需要我再保护他了。”
花花停了停，望着前方：“在那段一起扶着才能走过来的日子里，我和英生，我们什么都没有，只有彼此。我曾经答应过他，两个人要永远像流浪的时候一样，拉着对方的手，一起走下去。我说过，我会照顾他，保护他，因为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疼爱的人。”
花花抬起手，看着手里的照片：“可是我没有遵守诺言，我还是把他丢下了。因为他对我有那种感情才离开，不过是借口而已。其实是我抛弃了他。”
花：“这次见面，本来，我很想跟他说对不起。我想跟他说，对不起，哥当初丢下你，让你一个人难受了；对不起，哥也不想对你冷淡，对你凶，可是没有办法；对不起，英生，但是哥很爱你……”
花花低下头，忍住眼泪。他不想被允浩看见这个样子。允浩忽然走了过来，把他搂进了怀里。
花：“允……”
允浩收紧了手臂，低头看着他。“别难过，不是你的错。”
花花贴在允浩的胸前，伸手环住了他的腰。他发觉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幼年的记忆，压抑的伤痛，像忽然冲破了闸门，肆意奔流，再也控制不住，他紧紧抱住允浩。只有他，只有这个人。再不愿意想起的事，也想要告诉的，就只有这个人。允浩……允浩……
允浩沉默地站着。他伸出手，轻轻擦去花花的眼泪。隐约间，花花听到允浩说了一句话。
允浩说：在中，你有我。
那天晚上，花花哭着哭着，竟然睡着了。不知道是因为连续紧张后的放松，还是因为允浩就在身边的安心。他醒过来时，天已经亮了。他不记得允浩什么时候把他抱到床上，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另一床被子已经叠好了，放在旁边。昨天晚上，允浩是留下的吧？花花看着窗外的天空出神。
花花去学校，在楼里碰到了允浩。允浩只是望了他一眼，花花竟忽然觉得不好意思！花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刚爱上允浩的时候，会害羞又不知所措的心情。那时的允浩远得像在天边；可是现在，不知为什么，花花觉得允浩就在他的怀中。
几天前，他还决绝地要赌上一个了断；现在，他却忽然有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允浩，你是不是……曾经对我动过心？
那天起，花花又回到了允浩的身边。不知道为什么，人的感觉就是如此奇怪。明明一直在一起，没有分开过，花花却有种离开过、失去过，却又重新得到的感觉。
之前和允浩紧张的气氛，逼近极限的压抑，忽然就消失了。花花很难给这种转变找一个原因。只是某些感觉忽然产生的时候，就再也抹不去了。就像确定自己之前的想法是正确一样，现在，他又莫名其妙地相信，这一刻的感觉才是对的。
那一晚，当允浩拥住他时，他忽然有了这种感觉。他忽然觉得，允浩爱他。不是兄弟，不是朋友，是爱情。
有时花花故意露骨地直视允浩，允浩会沉默地回以一个注视。就算两人长时间地不开口，允浩也不会移开眼神。
花花有一种被挑逗的感觉。允浩，你是不是在玩火？但是，两人相处的时候，允浩还和以前一样。说话也好，做事也好，态度和以前并没什么不同。可人一旦改变了想法，感觉也会跟着改变。花花觉得，那并不是错觉。
五个人玩的时候，有天看着坐在一起的允浩和花花，笑而不语。私下里，有天问花花。
米：“哥，你搞定了？”
花：“搞定什么？”
有天坏笑：“吻都吻了，看来允浩哥也没抗拒，干脆本垒算了。”
花花听了，却一声轻笑：“哼。你知道什么。”
他嘴角微扬，露出一个让有天看愣的表情。“有天啊，现在就让你看看，你在中哥的手段。”
没错，允浩。你不动心也就算了。既然你动了心，这场爱情的较量，就看谁的段数更高吧！
过了两天，允浩要花花陪他去买东西，花花说有事。第二天，允浩又来喊他，花花说约了人，匆匆忙忙走了。允浩很不爽。
花花躲进图书馆听音乐，允浩打手机也不接，到晚上再回电话给他，笑着说“玩的地方太吵，没听见。”
在冷了允浩几天后，花花忽然约他去打保龄球。两人你来我往，玩得不亦乐乎。花花显出很没信心的样子，允浩就拉着他的手不断鼓励。连扔几球都滚了水沟，花花一副丢脸的表情，转身就投进允浩的怀里，把脸藏进他的肩膀。允浩愣了一下，伸手搂住他，笑着安慰。花花抱着允浩，在心里暗爽。
打完球的第二天，允浩一出教室，就碰见手捧鲜花的花花。
允浩怔怔地：“你干吗？”
花花微微一笑：“这还用问，送花啊。允浩，这花漂亮吗？喜欢吗？”
允浩满脸尴尬。走廊上人来人往，都在看他们，允浩压低声音。“你搞什么？快点拿走！”
花花莫名其妙：“你激动什么，又不是给你的。”他转头冲教室内喊了一声：“珠美！”
一个女生高兴地走了出来。花花把玫瑰举到她的面前。“谢谢你昨天的便当。送给你。”女孩接过花，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
花花瞥了允浩一眼。允浩的脸都黑了。允浩盯了他一眼，转身走了。花花看着允浩离去，当众驳了你的面子，生气了吗？
这时，女生高兴地：“OPPA！你送花给我，是不是……愿意跟我交往？”
花花转过脸来，对她笑了一笑。“对不起。哥哥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哦。”
女孩很失望：“什么啊！是个美人吗？”
花花愣了愣，笑了：“是啊~~——是个超级大美人。”
花花明知允浩在生气，也没去管他。等一天的课都上完了，他才慢条斯理地等着允浩走出大楼。
花：“允浩！”
允浩转过头来。
花花望着他笑，“我请你吃饭？”
允浩看了他一眼就转回头，一脸的不买帐。花花靠过去，挽住他的胳膊就走。
允：“喂！”
花：“走吧走吧，我请客！”
一路上花花说说笑笑，逗允浩开心。允浩开始还板着脸，等到了饭店，却已经释怀了。
吃完了还问花花，“晚上去哪里？”
花：“你想去哪？”
允：“随便。”
花：“PUB？”
允：“喂，少去这种地方。”
花花邪邪地一笑：“那……去宾馆，怎么样？”
允浩愣了一下，表情有点僵。“去宾馆干什么？”
花花轻描淡写：“喔~~找美女一起玩玩罗。”说完他抬起头，直直地望着允浩。
允浩，你别想再装傻，也别想再逃避。我说过，当我走进你心里那天，就不会再让你有路可退。
允浩回望着他。可是，却说了一句让花花再也没想到的回答。
允：“你想去就去吧。不过，明天我就要走，只有今晚有空。”
花花一愣：“你要去哪？”
允：“恩雅休考假，我们去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