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停板之男-2:后市看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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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柴志升失踪了。
      第一个月还引来公司里同事的热烈讨论。虽然柴家人有报请警方协寻,不过经过警方的调查后,搜出多张地下钱庄的借据,于是认定他是因为积欠太多地下钱庄的债务,为了躲风声而消失。
     
      有人说他躲债躲到对岸去,有人说他可能已经被器官买卖集团强带到东南亚去,切肾、切肝来抵债,更有人说他是投海自尽,早死早超生了。
      传言的可怕力量,梁又桦再次有了深刻体验。前一天还是受人敬重的「前辈」,只因这些落井下石的传言,今天可能就变成大家茶余饭后的八卦嘲笑「话题」。
     
      有时看着隔邻的空位,他会有淡淡的哀伤。不是每个人都能当野心家,尤其是当你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时,野心家也会变成妄想狂。
      一个月、两个月过去,时序已从气候多变的春天转为温暖宜人的初夏了。
      「怎样?今天也是阳春面吗?」
      几乎每天下班后都跑去「大王牛肉面」报到的又桦,一跨进面摊里,连口都不必开,卫勋已经自动帮他说了。
      「是的。麻烦你了,老板。」又桦想起一件有趣的事。「对了,最近我在公司的绰号已经从『跌停板之男』变成『阳春面之男』了,谁教我天天到这儿吃阳春面,都吃出名号了。」
     
      「这个好。干脆你在我旁边摆摊卖阳春面,我是『大王牛肉面』,你就是『王子阳春面』。」卫勋促狭一笑。
      「好啊。」又桦认真地说。
      呼,好冷。「啧,不懂得笑话的家伙!」
      「这是笑话吗?可是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如果我也来卖面的话,就可以一直待在老板身边了。」黑瞳率直地瞅着他。
      面摊中的客人纷纷停下筷子,竖起耳朵。
      一道可疑的红,慢慢地从卫勋的脖子延伸到耳根。「不要……以为……你、你这样子说,我就会收你当徒弟,门儿都没有!」
      又桦眨眨长睫。「我不是想当你的徒弟,老板。」
      尴尬指数创新高。他张开嘴,又合上嘴巴,想装没听到,偏偏旁边还有七、八双耳朵等着听好戏。
      不然你想当我的什么?这句话打死卫勋都不会说出口!天知道,这小子到底有没有神经,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他胡说八道些什么?!
      「老板。」他轻唤。
      卫勋一瞪他,警告他不许乱说话。
      「我的面要糊了。」淡淡地,又桦面无表情地指着说。
      圈圈你个叉叉!
      卫勋觉得自己的眼光真的有问题,他当初怎么会以为这家伙很单纯、木讷呢?这家伙分明是只狡诈的黑羊,专门戏弄他这纯情老欧吉的心!
      当天晚上,地下赌盘中多了个非常诡异的赌局——赌「大王牛肉面老板」与「阳春面王子」究竟是不是一对恋人。
      ☆☆☆
      「哈」地伸了个满足的大大大懒腰,洗去一整天沾在身上的牛肉汤汁味儿,卫勋用脚踹踹又桦,示意他把摊在沙发上的档移开,一屁股老实不客气地挤进那张要容纳两个大男人稍嫌小了一号的双人沙发。
     
      一周中有五天,梁又桦都会在吃完面后,留下来帮卫勋做生意,直到收摊为止。然后他们俩再一块儿收拾好,一起离开。这之中,十次又有九次,又桦会问「今天我可以到老板家坐坐吗?」。
     
      要拒绝当然是件容易的事,只要说声「不行」就可以了,因为又桦不是那种死缠烂打,明知不受欢迎,还要硬闯进人家家中的「乖宝宝」。
      但是十次有十次,卫勋都会说「随便你」,间接给他OK的绿灯。
      采取渐进策略,又桦逐步在卫勋那栋离面摊不多远的公寓顶楼60坪宝贝窝中,拓展出一块自己的地盘。
      沙发是他个人最常占据的位置;茶几、地板到一小部分沙发则堆积着他的档;爱用的公文包每天都会在玄关的鞋柜上方坐镇;他的平价西装外套则搁在电视机旁的木制置物架上。
     
      「又是工作?你现在在公司里越来越受重用了是吧?不然怎么每次带过来的档一次比一次多。」
      「因为少了一个经理人,必须由大家分摊他的工作,有些客户也会自己指定经理人,再加上最近景气不错,是增加了些新客户。」
      「是、是、是,既然那么忙,不会不要来我家。每天往返三个地方,不嫌烦啊!」
      扣住卫勋乱踢乱踹的脚踝,眼睛眨也不眨地。「我来这儿吵到你休息了吗?」
      拜托!那双眼睛能不能不要这样哀怨?「没错。」
      「对不起,那我以后……」低垂下头,呐呐地说。
      都不来了?自己是不是把话说太重了?
      抬起头,微笑道:「……会更努力帮忙老板,不管收摊、算帐或是洗碗,尽量不要让老板太累,这样老板就不需要这么多的休息了。」
      我靠!跟这家伙说什么都没有用吧?
      卫勋以指头戳戳他的额头。「你很笨耶!外头多得是年轻漂亮、帅气有型的俊男美女。要是我年轻个十岁,绝对不会想和我这种老欧吉混在一块儿,一定要劈他个十几、二十腿,每天晚上都换个对象,玩得乐不思蜀!」
     
      「那并不会特别快乐,反倒是要记住今天跟谁出去,小心在床上不要叫错名字,让人觉得有点儿累。」稀松平常,轻描淡写地说。
      哈啊地眯起眼,卫勋老大不爽地说:「你是在跟我炫耀你以前交往过很多女孩子,战果辉煌是吧?」
      不提自己差点都忘了,这家伙看似一副不会乱搞男女关系的样子,床上技巧却出神入化、如臻化境,段数之高没亲身体会过的人是无法想象的。换成白话文就是:这家伙他X的太神了!三两下就让卫勋身经百战的「老弟弟」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这很普通啊!」
      「哪里普通!」所谓的普通,是指像我这样,一辈子上过床的女人不会多到你数不完!
      他一笑。「一定是老板太迟钝了,没有发现人家对你的好感。就像我这样,每天都到面摊报到,老板还是不相信我的真心。」
      「你这个连笑话和真话都分不出来的家伙,有资格这么说吗?」被一根木头嘲笑自己很木头,十分可笑吧!
      「老板讲话好幽默。」
      「还输给你呢!」
      不再抬杠,卫勋打开电视机,拆了一包鱿鱼丝当下酒菜,边喝啤酒边看着电视里综艺节目主持人插科打诨的低级笑话,呵呵大笑。
      看着他自得其乐的样子,又桦微笑了下。卫勋这个看似故意冷落的举动,反倒给了又桦一个空档,让他可以把手边的工作处理到一个段落。或许是又桦自己想多了,但真要是这样的话,实在太窝心了。
     
      彼此相处的时间拉长了,又桦对卫勋的了解更上一层楼。
      譬如说,他在洗完澡后,不管气温几度,总是打着赤膊穿条小短裤就跑出来;又譬如说,卫勋的胡渣生长速度比普通人快,早上才刮过的胡子,下午三点又得再刮一次,否则就无法保持干干净净;再譬如说,大家都以为卖面很辛苦,其实卫勋钻研在食材上的功夫比在面摊里更多上十倍、百倍。
     
      又桦可以永无止尽地譬如下去,因为他想了解他更多更多。
      可是他最想了解的事,到现在还摸不着边际。
      几个月前他对卫勋说出「喜欢」两字,以为他们俩之间会发生些许变化,往好的方面是自己在卫勋心中的比重增加,往不好的方面是卫勋会疏远他。
      问题是,到目前为止,不知是自己太笨看不出来,还是卫勋根本没把自己的「爱的告白」放在心中,早已忘记?现在两人间的距离,和之前没多大差别。又桦有种鸭子划水的无力感,他好想早日听到卫勋的真心话——他到底有没有一点点在乎他?
     
      是不是自己冲得太快了?
      按兵不动地保持朋友间的距离,与卫勋多培养一点感情之后再告白的话,情况会与现在不同吗?
      卫勋应该不会因为自己是男人,就不把他的话当真,以为自己是在跟他开玩笑吧?
      主动去喜欢上一个人,对又桦而言是崭新的经验,无从比对。
      过去都是由和他交往的女孩子主动的。直接一点的女孩子会问他「要不要玩一玩」、「今天有没有空,我们去约会吧」;比较害羞含蓄的,会约他喝咖啡、帮他写笔记、照顾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包括那方面。
     
      国中、高中时代的自己,因为不太懂得怎么拒绝人,结果不管是年纪大上他一截的、同龄的,或是年纪比他小的女朋友,形形色色、来者不拒他都交往过。那是不懂得多情与滥情有何不同的年代。
     
      到大学之后,多少有些筛选,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喜欢年长、经验丰富,不会太过无理取闹,成熟妩媚的女性。那时候在校内独来独往的他,多半都是和这些校外女子混在一块儿。反正网络那么发达,不愁没有认识的管道。
     
      至于被卫勋赞誉有加(笑)的床第之术、闺房之乐,当然也是这些美丽大姐们亲自传授、调教的。和这些女子在一起都很舒服,不过自己在她们眼中,八成等同于有趣的小玩具(情趣用品?)。
     
      想当然耳,这些熟女们对一个没当过兵、家无恒产的「玩具」不会多认真。撑到他大学毕业,自己就被甩了,连体验兵变的机会都没给他。
      开始工作之后,进入完全陌生的行业,为了能早一日独当一面,又桦拼死拼活地工作,更无心于情感一事。
      仔细想想,纵使自己有过N个女朋友,到今天他对爱还是懵懵懂懂的,搞不好卫勋才是他真正的「初」恋。
      不知道那些曾对他表情达爱的女孩子们,是否有过这种忐忑的心情?
      ……我懂了!
      又桦恍悟到自己会被甩的原因了。
      不管自己对女孩子们是否温柔体贴,他一直是被动地接受着,从没想过要主动对她们说些什么(就像现在卫勋对自己一样)。而这种惶惶不安、不确定的感受,真是种无形的折磨。又桦给她们的是空虚的爱,怪不得她们会一个个求去。
     
      不过,老板你放心,就算你什么都不表示,只要你肯让我留在你身边,我一定不离开!
      将完成的档收起来,又桦看见一旁的卫勋喝完了啤酒,坐靠在椅背上,脑袋瓜子频频钓鱼。不断往下垂的脑袋瓜子,点个头,又抬起来往后仰,后仰到某个程度后再往右摇、左晃,然后回到原点往下垂。
     
      瞧他这副不敌睡意却依然赖在沙发上,也不回房去睡的模样,就觉得既可爱又有趣,不禁想戏弄他一下。
      又桦俏悄地伸出了「狼爪」……
      ☆☆☆
      「唔……嗯……」睡意正浓的男人,不安分地扭动着腰。
      隔着棉质短裤,温热掌心挤压按摩着下腹处。
      双唇欺上柔软的颈侧,宛如在舔舐着冰淇淋般,一小口、一小口地细细品尝。
      「哈啊……啊……」男人发出了呻吟,蓝黑色的瞳倏地张开。「这是怎么回事?臭小子,你的手!在摸什么地方?!」
      含笑的黑瞳,闪烁着混沌的欲光。「老板不知道吗?这个叫做男性生殖器官,别名阴○,俗称老○、小鸡○、LP。」
      「谁在问你它的名字!我是在问你,为什么趁我睡觉的时候,握着它?!」轰地红了耳根,卫勋粗声粗气地说:「别告诉我,它里面装有磁铁,自己把你的手吸过来的!」
     
      轻笑着。「不舒服吗?」
      一手从裤底的缝隙中探入,掳获缓慢仰头的「人质」一名。
      该死的舒服!
      卫勋嘴巴上否定也没用,毕竟又桦摸的是男人最诚实、最不懂得怎么撒谎的部位。
      「哈啊……哈啊……」
      恰到好处的力量,比自己的右手还更老练的动作,刺激着快感中枢。
      血液里每个细胞仿佛都被灌了酒,个个酩酊大醉,不肯将理智大脑的指挥传递给四肢就算了,还闹联合*,任由手脚酥软、使不上劲儿。
      自己真是太大意了。
      卫勋当然知道成天跑来找自己的又桦,安的是什么心。该当事人还曾在大马路上宣言要卫勋成为他的人。试问,全天下还有比这更容易「猜」的心吗?可是他没想到又桦会趁自己打瞌睡时展开偷袭。
     
      自认看人看得很准(不把冉权琛的失败案例算进来的话),卫勋以为这小子在没征得他「同意」前,绝不敢出手呢。结果他却一再地跌破眼镜,看样子自己目光毫不精准,根本是瞎掉了!
     
      「……嗯嗯……喂……臭小子……」舒服到眼睛都快张不开了,卫勋却还不忘要警告他,自己的最后底线,说:「你……应该……知道我……不准做到最后……」
     
      点点头,柔声地要他放心,又桦亲着他的脸颊道:「我知道分寸,老板。因为你睡得那么酣熟、香甜,所以我才忍不住……只要有点肌肤之亲就行了,就算只有老板爽也没关系,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请允许我碰你、摸你,可不可以?」
     
      「你这家伙,讲什么废话!你现在不是在摸、在碰了吗?」揪住他的衬衫,卫勋沁蓝的眸与子夜的瞳迸出桀桀火花。「事情可是你起头的,你要是敢现在给我缩手,以后都不许你再到我家里来了,听见没!」
     
      「是的。」笑得璀璨。
      唔,刺眼极了!墨镜,我需要墨镜!
      说东说西,说来说去,卫勋自己还处于矛盾、两难之中。
      说他真的讨厌梁又桦吗?那就不会期待又桦天天来找他,并为此高兴了。
      说他真的喜欢梁又桦吗?但却又还不到能因为爱而献出一切(小屁屁)的状态。
      「喂,你……你现在又要干么?」
      又桦离开了沙发,跪在他的双膝前。
      「请你安静一下。」温柔地说完后,勾住卫勋的脖子,将他拉下来,以一记炙吻封缄住他的嘴。
      当卫勋的注意力全被他的软舌占据时,手指乘机飞快地剥下他的短裤与底裤,轻轻把玩着方才调戏过的部位。
      「啊……唔……」情不自禁地哼出了急促的喘息。
      湿滑的舌抽离了口腔,甜甜啮咬着肩胛与锁骨凹陷下去的地方,敏感的卫勋打了个哆嗦,啊嗯地揪住又桦的发海。
      果然这臭小子还是很厉害,他是怎么知道这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弱点的?
      接着,吮吻缓慢地移到薄薄T恤覆盖住的两点突起,当乳头被两指挟住搓揉的时候,卫勋被自己强烈的反应吓了一跳。
      火热的血在皮肤底下烧灼。
      颗颗晶莹的汗珠淌出。
      下腹部更是胀疼着亟待宣泄的快感。
      但在此同时,胸口中却纠葛着耻辱与疑惑。像个女人般被动地接受男人取悦自己的行径,还为此感到喜悦的身体,是正常的吗?试图去抗拒这种快感,却反而让身体的感官更加敏锐。为什么?
     
      「老板……」
      听到呼唤,张开半合的眼,而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洋溢着幸福的脸庞。
      蓦地,卫勋忽然觉得纠葛在心中的结化开了。
      唔,该死的,如果让你伺候我,可以让你高兴,那就随你高兴吧!
      因为「幸福」而妆点出一张熠熠生辉的脸庞,青年看来是这般的耀眼夺目,这样地夺人心魄。谁教自己就是对美「人」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呢!
      「请不要闭上你的眼,请你看着我,我也会……一直注视着你。」
      还在弄懂他这番奇怪的话是啥意思的时候,俊挺青年张口含住了他。
      哈地倒抽口气,卫勋的视线被吸住了,离不开他殷红的薄唇圈裹着自己分身,离不开他吐出浅粉色的舌流连在赤黑色欲望上的景象。
      「喂……你不用……这么做……」卫勋怀疑自己做得到他现在所做的事。说他古板也好,保守也罢,他总觉得口交是风尘女子或A片女优做的事,他从不会要求交往的女子做这种事。
     
      暂时抽离,他眨眨不解的黑瞳。「我做得不够好?没令你舒服吗?」
      「不。」尴尬到整张脸爆红。「这样我会不好意思,你为我做这么多,我好像也该杀必死你一下,下过……这个……让我很难礼尚往来……」
      「没关系啊!老板快乐就好了。」一笑。
      唔……「可是,你会觉得恶心吧?你真的不用勉强。」
      毫不迟疑地摇头。「做爱的时候,这点事都做不到,怎么能让对方获得身心的满足呢?我一点儿都不觉得勉强,相反地,老板越有反应,我也能获得越大的快乐。你不用担心,把一切交给我就行了。」
     
      输了。这回他真的输了,心服口服。
      上次还逞强地说自己是没做准备,不过自己真的和他没得比,这小子不是只有技巧好,他是真心地想让双方都快乐。
      「我会让老板见识到何谓『人生极乐』。」补上一句。「真正的。」
      卫勋哈地一笑。「可恶,你剽窃我讲过的话?」
      「是的。」
      毫不避讳地承认,青年亲吻着他的下唇、上唇,与他的双唇摩擦,频频转换脑袋瓜子的角度,辗转吸吮这百亲不厌的嘴。一记辣到家的深吻结束后,闪动着魅力四射光芒的黑瞳凝视着他,开口说;「不过我有这个自信,一定会让老板欲罢不能的。」
     
      卫勋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坚持「右手万能」的好,至少不必担心会对梁又桦的绝技上了瘾,遗下无穷后患。
      以两手压住自己的双腿中心,嘿嘿嘿地笑,悄悄地移动。
      「我、我想我还是多谢你的心意,我自己来就行了。」
      呵呵呵地温柔微笑,青年拉住他的双手,展开一场暗中角力地将他的手移开。
      「老板,凡事都要体验,不必跟我客气。」
      咦?啊!唔……
      (隔不到五分钟、或更短。)
      天堂——太、劲、爆了!
      ☆☆☆
      冲了当天的第二次「香浴」,卫勋有些腰骨无力地慢慢走到客厅。
      先前还含着他的○○,又○又X地将他给榨得一乾二净的青年,端正的五官已经看不到前一刻的淫魔色彩,清新得像个纯白无垢的神职者似的。专注在电视机画面上的他,似乎没察觉到卫勋的接近。
     
      「在看什么节目?」
      倏地转回过头,又桦慌张地将电视机关掉。「没什么,只是无聊随便看看。啊,时间也晚了,我该告辞了。」
      「喔。好,路上小心。」
      即使自己家里还有两间空着的房间,但到目前为止,卫勋一次也没留他下来过夜。他不是怕夜晚会被「奇袭」,而是不知道日复一日地让又桦渐渐成为这个家中的「一部分」,究竟是对还是不对?
     
      拾起桌上的遥控器,卫勋好奇方才又桦在看什么看得那样专注,因而将电视重新打开。哔地一声,屏幕上出现了一名女主持人。
      『……那我想请教一下「今鑫证券」的冉总经理,关于未来股市的动向,是否会受到这一波消息面的影响……』
      冉权琛的面孔跃现在13:9的大画面电视机上。
      『我个人的看法是,在短期内的波动无法避免,但长期来看影响并不大。目前全球股市复苏的力道强劲……』男人对着镜头侃侃而谈,自信与睿智的黑眼,轻易地使镜头折服在他的脚下,忠实地传达此人慑动人心的魅力所在。
     
      卫勋挑了挑眉,原来是这个啊!
      又桦八成以为自己再看到此人,会有什么「消化」不良的反应,所以才会赶紧关上电视吧!唉,其实那小子想太多了。自上次扁了冉权琛一拳以来,卫勋觉得自己作了多年的恶梦,似乎也跟着逐渐地褪色、消失了。像现在,他即使看到这张脸,也没啥特殊的感想……
     
      你想要,就自己来跟我拿……
      几乎快忘了,自己还剩下一件事,必须找冉权琛。让那些照片一直留在冉权琛手上,想到就令人郁卒。可是更令人郁卒的是,得再和那家伙面对面一次。瞪着电视画面,卫勋正在犹豫不决之际,眼前突然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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