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帝王妻:璃妃传-第84章 沧海月明情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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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病辗转卧榻又是十日,太医诊说:苔白滑、脉弦紧,为寒哮之症,需温肺散寒,让我依所开的方子调养。
      我自忖,怕是被埋兰若堂,导致的坐卧寒湿所蓄积的病因。
      中药终究见效缓慢,日复一夜,每到下半夜,我都无法平卧,只能佝偻伏坐在床靠上,坐等天明,随嗽动息,呀呷之声渐渐平缓,方能安睡一会。
      但也只是短短一个时辰,便再无法睡熟。
      父亲见我缠绵病榻,遂举荐相府自幼照料我的大夫李若儒到太医院任职,称,此病为家族的遗传,李大夫又从小照看于我,熟悉我的体质病理,定善医治。
      天烨准了父亲的举荐,命李若儒负责我的哮症,如若医好,则破格引入太医院。
      李大夫诊断为:良由痰火郁于内,风寒于外,故诱发热哮症,需清肺泄热,驳了之前太医所用的方子,重开新方替代,并亲自煎熬,而不假手太医院的医女。
      这一次的汤药竟比以往都苦,每每皱眉喝下,舌麻齿涩,遂命婉绿备了蜜饯以减抵口中服药后的苦味。
      自服用李大夫开的汤药伊始,病倒一日重似一日,因着是父亲举荐,又是自幼照拂的医师,故也只压着宫人不许往上禀,又将萱滢调往外间主理。但,这些,也仅是应付了倾霁宫内的事。
      但,后宫的事务自然尚须继续料理,太后几次让苏暖来问我身子可还撑得住,但我知道宣称病重的因由必会拖累李大夫和父亲,所以,仅让苏暖回她仍可执事,但免去一应各处的请安。
      恰逢年前,事无巨细,倒也繁杂,幸得望舒从旁协助,一应事务均让下面呈了单子上来,由她先行过目,捡重要的述于我听,由我再做定夺。
      这倒省去我每日听各处回禀的劳心费神,可以倚坐榻上,简单决断了,由她替我去拟复。
      而太后嘱咐要善加择选南越进贡的女子一事,却无法顾及周全,而今日,就是使队抵达镐京的日子吧。
      听婉绿晚膳时谈起,此次进贡的女子中,确是有一绝色舞姬,在使队到达的今晚,便献舞于御前,颇得天烨青睐。
      被衾下紧握的素手,指节有些发白,一如此时我惨白的脸色。
      不是早就不在乎了吗?为何,心里,还是会放不下,还是会无法控制地,有那么一丝难受呢?
      夜半的清冷,并不因着银碳暖融而有任何消逝,哮症之势愈汹,我勉强支起身子,已是汗如雨下,心胸痰窒,喘息渐促,早早摒去值夜的宫女,这样的我,实在不愿更多的人见到,由得自己捱着,也不见得就会如何。
      殿外隐隐有轻微的声响,隔着驱寒而放下的层层的纱幔,隐约间见殿门开启,有身影走进,莫不是宫中又有事?但,身子如此虚弱,连通禀之声我竟都听不见了。
      用力得咳出闷迂,声音轻微:
      “有何事?”
      语声才落,一口气又被痰闭住,素手抚着胸,无力地靠在床栏的软枕上,兀自一阵剧烈地咳喘。
      那人不应声,步声渐近,我喉中似灼般难受,不禁唤她:
      “茶……”
      那步声在床前的帐幔前停了,接着,是轻柔的水声倒入瓷器的清盈滴脆入耳,随着步声继续向前而行,青花瓷的茶盏端至我面前,伸手接了,抬眸望向那人:
      “谢谢——”待看清是何人时,眸中闪过一丝恐慌,素手一阵颤抖,他的手牢牢扶住我捧杯的手,不让茶水溢出,冰冷的温度和瓷器的冰冷一般,让我手上的灼烫一并贴伏。
      竟然是他,天烨。
      守夜的宫女该是被他令不得通传,所以我才未曾听到通禀,但,他深夜至此又意欲何为呢?
      “皇上——”念及他彼时的凌虐,我不禁朝榻里缩了下身子,移挪间,更猛烈的喘促吞没了剩下的话语。
      “怎么病成这样?”他眉心深深蹙紧,“你父亲举荐的果然是个庸医。”他眸底的杀意突现,我读得懂他的残忍,一直以来,都读得懂,努力使自己的语气连贯,缓缓道:
      “不关李大夫的事,是今儿个,臣妾自己倚着窗子坐了会,才复发的。”
      他唇边划过一丝犀冷的弧度,道:
      “不是才要茶,怎么不喝?”
      “是。”我的唇触到茶时,轻轻哆嗦了下,但借着瓷杯的盖沿,掩去了这瞬的紧张。
      将那杯茶全饮了,喉中方才平和许多,才撑着身子欲将茶盏放于一边,他已将茶盏接过,置在几案上,但声音一如平日的淡漠:
      “是朕伤你如此吗?”
      心中漏跳了一拍,这一拍的间隙,过往的不堪再再地一幕幕映现在眼前。
      “臣妾只记着皇上的一句话,”用丝帕掩着唇,喘促咳嗽,半晌才道:“死,也只会是您的璃妃。”
      “难道一定要这样针锋相对?”他轻轻地叹息,眸中有丝我不懂的情愫。
      “臣妾不敢。”我将脸转向里侧,不去看他。
      不能心软!心软带给自己的,必将是无法释怀更深的伤痛。他此时的温柔,背后究竟是几多丘壑,我看不懂,但,却不愿继续无知地沉醉其间。
      在一次次的伤害后,我的心早就残缺到无法再去相信任何不属于我的幸福。
      这些,都是天烨,你教给我的,所以,此时,我又怎么能再对你有任何的奢望呢?
      去藏云之前,纵然我以虚情相待,但毕竟曾那么接近幸福,可,最终,却是你冷漠无情地打碎这份幸福。
      心,被你放逐到无望的绝境,再无法回头。
      他的手搂住我的肩,我身子的颤抖在他的手心,必然清晰明冽。
      “璃妃,只要你说一句,从来仅属于朕一人,朕会信你!”
      我反咬着唇,短息倚肩,指节紧握至嵌进肉中,却不觉痛。
      他问出这句话,自是从来未曾信于我,若信,便不会问,若问,心中不信,我再怎么答,不过是一时的自欺欺人。
      “臣妾只会是您的璃妃。”甫说完,喉中痰音引起的咳嗽让我不得不佝偻着背,这一次,直咳到泪水溢出,嗓音嘶裂,方停歇。
      他的手则覆到我的背上,轻轻地拍着,一下一下,均落进我的心中,然后,我的唇边,品到一丝湿湿的苦涩。
      “朕要的,不仅仅是名义的璃妃……”他语声一反常态,渐低,渐柔,他的手将我苍白的脸缓缓地转向他,墨黑如星辰的眼眸深深地望进我的眸底,道:“民间传闻,西周最美的女子,不在王候府,不在墨客坊,只会出在安陵氏。所以,西周的三代君王,都不可免俗地将安陵氏女子纳入宫中。可,朕要的,不仅仅是这绝色的姿容,你能明白吗?”
      我敛低眸子,浓密的睫毛遮去眸底的一丝动容。
      避开他的凝视,我怕会在这凝视中,再一次渍不成军,将自己的心坦诚相与。
      眼前这个男子,不仅是西周的帝王,我的夫君,还是杀我孩儿的仇人,以及自藏云开始,一次次羞辱我到寻死不能的人。
      如斯,我怎么可以,再去沉醉在这“伪装”的柔情中呢?
      他要的不是这貌,如若他要的是心,那也早在次复一次的伤害中不再完整。
      我颦黛眉,素脸从他手中向后缩去,他捧住我的脸,不让我再次避开,但力度却是无比的珍视,似乎,捧的,是一件瑰宝,如此的怜惜,让我的眸底雾气继续拢起,但随着我愈紧的颦眉,生生地抑了下去。
      “你还是在躲着朕,难道,朕真的让你这么惧怕吗?”他叹息声渐重,“北溟国主,才是你心之所系?不过数日的相识,便胜过与朕的一年光阴,是吗?如果你说是,朕考虑将璃妃割爱与他。”
      听到这句,我颦紧的眉头却松开,然后,我开始笑,笑得倾国倾城,笑得没心没肺,笑到,喉中的憋闷让自己的咳嗽再起,一叠声的咳嗽,似把肺都将咳出来方罢,他的面色惊转,不禁放开捧住我脸的手,我俯低螓首在锦被上,眸内的雾气迅速湿润了被面,但很快,被吸进,不留痕迹,然后,我抬起头,看着他,勉强让自己的话语完整地说出:
      “是,臣妾怕皇上,所以,一直委忍地邀得您的欢心。”
      “你姐姐也是这样。”他声音逐渐暗淡。
      “所以,皇上希望她的妹妹或者有些不同?”我语音平静,似乎在说着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人,“其实,皇上很清楚,为何臣妾会是您的璃妃。”
      他还是牵念着姐姐,我或许,仅是姐姐的影子吧。所以,今晚他的反常,可能,不过是因为姐姐的缘由,否则,我又有什么值得他如此呢?
      他望着我,低徊涩笑:“是,朕清楚,因为你是丞相的女儿,是朕不得不封的后妃。”
      “所以,臣妾心里是谁,对皇上还重要吗?皇上说,只要臣妾说是,您可以把我割让给北溟帝君,那臣妾于皇上,和一件物什又有何区别呢?不过是挥之来,弃之去罢了。”我对上他的眼眸,在他透彻如清溪的眸底,清晰得映出我此时憔悴病怏的容颜,“臣妾曾说过,这一生,只渴望得一心良人,可,这始终是臣妾的奢求,皇上,连臣妾的孩儿都吝啬给予,至于其他,臣妾还能有什么企盼呢?”
      他眉心随着我的话,蹙得那么紧,那么深,我不忍继续说,因为,那毕竟是我心中最深最苦的痛。
      趁着喘息的间隙徐徐说完,喉中的堵闷,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
      “等你病好后,朕就让皇后把睿雪送到你这,由你代为抚养。”
      睿雪?姐姐的双胞帝姬仅剩的那个?
      “睿嫦呢?皇上又可否再赐于臣妾呢?”喉中又开始憋闷,似轻啸的痰音随着每一句话,隐隐透出肃凛的嘶吟。
      “璃妃,朕说过,朕的隐忍无奈并不会因为身为帝王而得到释然!”他眉心松开,隐隐还有刚才皱紧的印子,但薄唇依然恢复冷冽。
      “但皇上,却可以赦许多人的罪……唯独……不能赦了臣妾的罪。”我喘息得说话已断断续续。
      他执起我手中的丝帕,替我掩于唇,语音悠悠:
      “你非要和朕呕着这气吗?”
      “不是臣妾……要呕,是皇上一直……都不容臣妾这一隅天。”
      “你知道当挖开兰若堂的那方苦萨,朕看到冥曜抱着你,而你的衣裳竟然……”回想起当日的不堪,他脸色阴郁,顿了一顿,还是选择略过,“然后,你和他又一同在城中布药,你要朕怎么去容你!?哪怕朕临幸你的宫女,你都不在意,原来,那宫女也是安陵家的女子,你要离开朕,所以,才急不可耐地把她安排在身边,伺机献给朕,对吗?”
      “咳,咳……”我欲待再说什么,但胸腔内汹涌而来的咳嗽却让我无法再说出一句话来。
      “你若后来真跟了他,朕也不会说什么,更不会为你去向北溟宣战。朕只会当你死了,可你偏偏还是回了行在。”
      我眸里雾气再次笼起,他是这么看待自己。难道,自己的心中是谁,他一直都看不清吗?
      纵然对方是北溟的国主,纵然俊美如谪神,可我心底的,始终只是那一人!
      “既然回来,但你的眼神里,已然漠视朕!你宁愿自己的手指血迹累累,都不肯求朕一句!只要你那时求朕,朕一定都会答应!你却始终倔强到不愿开口!朕一直在等,等你低一次头,可你的高傲,却实是象极了你姐姐!”
      泪水终于流下,一颗一颗地滴落,也溅在他未曾收起的手背,咳嗽不止,我说不出一句话,或者,我什么都不能说,因为我看不透他的心,也不能冒然地再把自己的感情诉于他。
      他叹了一口气,替我擦去眼边的泪水,道:
      “或者,朕真的做错了,早知今日,当初宁愿忤了母后,也不该再让丞相送女进宫!”
      如果真的那样,我就不会似如今这样心碎无愈了吧。可,此时再说,徒有何益呢?一口气郁结,喘息渐促。
      “朕传太医为你诊治。”说罢,他回身,欲传太医,我拉住他的手,他复望向我,我咳喘着轻轻摇了摇头。
      “臣妾困了,只想歇息。”
      即是叫了太医来,亦无用,熬过晚上,咳喘自然就渐渐平息。
      但,这么一拉,他的眸底隐隐有一丝笑意,抚着我披散的青丝,那样温柔的,不带任何威仪的天烨,是我从来未见过的,不由让我略怔了怔。
      “璃儿……”他想说什么,终是没有再说,只替我悉心掖好被角。
      我闭上眸,睁开,他还在,而喉中喘促声让我又不得不坐起来。
      “每晚都这样?”
      我颔首,但又旋即摇头。
      他眉又蹙紧,细细柔柔地抚着我散乱的发髻:
      “璃儿,听太医回,你是郁结于心,风寒为诱因,才导致哮症发作,这些日子,每晚听小顺子回禀你的病情,本想着,稍加调理就能痊愈,却不想倒越来越重。你这般,朕该怎样放心得下?”
      是吗?天烨,你自诩为明君,固后宫嫔妃患病便会影响你的心情吗?你要我这样地去相信你吗?相信此刻,我所听到的,是真实的?
      哪怕,真实的背后,始终是不为外人所道的残忍!
      咳嗽渐停,咽喉中稍感宽松,我的手覆上他的,嚼着泪水,缓缓道:
      “皇上,您该知道,臣妾唯一心中不安的,是父亲权倾前朝,是安陵一氏的福兮,亦是祸之至。”见他眸底的寒意又蓄,我却继续说:“臣妾如今的身子,自知怕熬不长久,臣妾恳请皇上,念在我们姐妹伺候皇上这几年的份上,倘真的到了那一日,可以饶过父亲!姑母年事已高,也请皇上恩准她于清莲寺安养天年。”
      一长叠话说完,似松了一口气,余力渐逝,痰息又起。
      他眸底阴翳一片,语音却出奇地平静:
      “你父亲怎样,自是他一人所为,至于太妃——”他的唇边浮过一丝莫测的弧度:“朕不会忤逆父皇之意。”
      他苍凉地注目于我:“你何必如此费心身后事?朕不会让你死!”言罢,一声虽轻但清晰的喟叹缓缓自他唇中溢出。
      是啊,我何必此时费心身后事,但这身子,又能撑过多久呢?
      原来,人如知道大限之日将尽,一切的爱恨,都可以放下,要的,不过是至亲之人,能够更好地活着,代自己而活。
      用仅存的力气握着他的手,喘促吁吁:
      “皇上,臣妾求您,请您……饶了父亲,您知道,他是忠于……您的,不过因着权字,而看不开,若有……触犯之意,实不是……他本意。”
      “璃儿,你先养好身子,其余的事,不必耗费心力多想,朕自有安排。”他用丝帕拭去我额际的冷汗,然后褪下龙靴,上榻坐于外侧,将我揽于胸怀:“朕陪你坐着睡。”
      我倚靠在他柔软宽阔的胸膛内,微微挣了一挣,他却更紧的箍住我,我禁忌着他,愈发不敢咳嗽,由得喉中痰气愈深,呼吸渐促,只能轻启樱唇,竭力吸进新鲜的空气,一丝冷意亦随着暗夜的凌厉,袭进唇舌,然后,我品到,一缕迫寒,是如此的清晰真实,哪怕他拥着我,但,我却和以前一样,无法安然入眠。
      四更天的时候,却未见他起身,思忖间,才知正是免朝的日子,他见我身子略动,低声道:
      “怎么,还是难受?”
      蹭着他的衣襟,摇了摇首,他稍稍松开箍紧我的手:
      “是朕不好,勒疼你了。”
      我覆手在他手上,冰冷一片,但却是我不得不去覆的,我的身子怕撑不了多久,那么,为族人所衡量,是我此刻该放在首位的。
      可,那早逝的孩儿,我又该怎么去讨回公道呢?
      螓首凝滞般不动,甫启唇,带了略略的哽咽:
      “是臣妾又做噩梦。”
      他的下颚蹭在我柔软的发丝顶部,柔声道:
      “有朕在,没有什么可怕的。”
      “可,皇上,不是臣妾一人的夫君。”我抬首,与他清浅无波的眼眸相对,此时的天烨,再没有丝毫的寒意和戾气,只有浓浓的温柔将我围绕。
      虚幻得就象一个梦,可我清楚地感觉到,指尖掐进肌肤的痛感,所以,这绝对不是梦。
      “但,璃儿,只能属于朕一人!”他眸底有着独占的欲望,如此地强烈清晰,我不禁避开他的眼眸。复低首,闭阖起眼眸。
      寂静的殿外,隐隐传来莺燕的啼叫,婉转悦耳,皆因其为自由之身。
      但,养在笼中的鸟儿,即便是东珠串起笼栏,晶莹光耀,却终是玉粒金莼噎满喉。
      思绪归于平静,但,紫禁中,从来没有一日是真正的平静,愈是平静,背地,愈是波涛汹涌,吞噬的,又岂止是一条条人命呢?
      靖宣四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即将迎来除夕之时,紫禁中终于爆发一件惊天的大事。
      起因是皇后宫中的桂花树日渐枯萎,故皇后命御花司将老树迁移走,另换新树耕种,岂料,在挖到树根时,竟然发现一段霹雳木,从中剖开的面上刻有天地字以及一个人的生辰八字。
      经排查,这生辰八字,阖宫中唯有我的与之匹配。
      一时间,宫中传扬纷纷。均言我入冬后身子抱恙,乃是皇后下的巫蛊所至,其意之毒,其心之险,实令人发指。更有甚者,引喻之前我小产一事,亦是皇后所为。
      凑巧的是,我的病,似乎就在挖出霹雳木那日后,渐渐开始好转。
      对于这些传言,每每婉绿道来,我倚在榻上均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婧瑶皇后,贵为正宫四年,还是熬不住,我本无意与你争,你一步步紧逼,却让我孰可忍,孰不可忍!
      后宫中,最禁忌的便是巫蛊之事,所以,纵然,我并未过问此事,甚至在事发后,以静处之,并未去太后处哭诉,却并不代表,其他人能容得,尤其,西周最尊贵的女子云雅太后,无论后宫,或者前朝,她都必要为这事做出一个令人信服的交代。
      皇后的父亲不过是皇上尚为太子时的前任太傅,之于安陵氏如日中天的权势,太后心中,应该知道该如何做才是正确的。
      果不其然,太后震怒,封凤仪宫,宫中一干人等无谕不得擅出,并亲自彻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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