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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彼此的唯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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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早的时候,他就告诉过夜冥,他家大哥生性别扭,有的时候,一定要采取非常人的手段进行强制地镇压,但是夜冥就是不信,竟然想通过走温情路线来感动大哥。
      在他眼中,这简直就是不知所谓的办法,莫名其妙之极。
      想他大哥,那是轻易能被人感动的人吗?他们兄妹三人,做了那么多感人的事情,连他们自己都被感动了,唯独那人还是一副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模样。
      再看看夜冥,那是能走温柔路线的人吗?作为夜家堡家主多年的他,威严、冷酷的形象早就深入人心,现在忽然玩起了温柔,不说让人笑掉大牙,大跌眼镜的程度总是有的。
      一个人选择了一条自己不擅长的方式,去感动一个知道感动为何物的人,这意味着什么?
      失败,彻底的失败!
      按照南宫暮云的设想,夜冥应该拿出他一贯的强势作风,直接将南宫修竹打包,关在夜家堡,一直调教到他驯服为之。
      不是他做弟弟的心狠,而是经过了他与南宫傲雪的深入谈话,觉得夜冥这个男人不错,配他家大哥,他们南宫家是丝毫不出亏的。
      再则,他们作为局外人,非常清楚地看到,两人是郎有意、妾有情,只差一点小爆发,当然不能是南宫修竹的爆发,一定得是夜冥。
      唯有夜冥那般强势的男人,才能镇压着南宫修竹这个别扭的人。他与南宫傲雪是无条件支持夜冥的。
      所来以为,他将南宫修竹“骗”来金陵之后,剩下的就是夜冥的事情了,他只要在旁边看热闹,然后再把消息传给身居深宫的南宫傲雪就万事大吉了。
      结果,做梦都想不到,夜冥竟然放弃了自己最具优势的方法,想着慢慢陪南宫修竹耗着。
      他有时间耗着,他们可没有时间奉陪!
      南宫傲雪新来的消息之中,全是着急的信息,三令五申,要南宫暮云一定要想办法,让夜冥赶快从昏头之中清醒过来,要不然他就帮他将南宫修竹打包了,绑在夜家堡夜冥的房子里,就用皇宫中秘制的寒冰铁链锁住他,知道两个人谁也离不开谁的时候,再松绑。
      话是这么说的,听上去也很容易的样子,但偏偏执行人却是他南宫暮云啊!
      老实说,他家大哥那样的个性,要是被他记仇的话,那绝对不可能不报复回来的。再怎么样,那也是南宫家的世子,将来堂堂的南宫王爷啊,万一被盯上,总会发生吃不了兜着走的时候。
      所以,一听到夜冥终于自己幡然醒悟,露出了本来面目的时候,南宫暮云兴奋地差点蹦跶了起来:得罪大哥的人,由他变成了夜冥,他能不高兴吗?
      “忠伯,喝酒去!”
      南宫暮云决定要小小的庆祝一番,拉了忠伯就走,也不管忠伯愿不愿意。
      他的心愿已了,剩下的就让夜冥折腾去吧,过程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忠伯其实还是想继续看下去的,但是得罪康王是没有好结果的,所以尽管是一步三回头,他还是跟着南宫暮云的脚步离开了。
      ————————————————————————————————————————
      南宫凌风在客栈等得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被人摇醒了。
      “少爷,你干嘛不去睡觉?”雪鸽猜想,难不成少爷已经知道夜公子今晚到金陵的消息?不对啊,她们好像没有人告诉他的吧。
      一边揉揉眼睛,南宫凌风一边不抱任何期望地问:“雪鸽,相公回来了吗?”
      “嗯,”雪鸽点头,“可能等一会儿就到了。”
      “啊?啊!”南宫凌风一下就精神抖擞了,一把抓住了雪鸽的手,眼神炯炯,“真的吗?你不骗我?”
      明明是问雪鸽的话,南宫凌风却没有等到雪鸽回答,自己一个人就自言自语了起来:“马上就要到了,那我得赶快去准备才行啊!”
      “少爷,你……”雪鸽惊疑,南宫凌风一个人在嘀咕什么,似乎要准备什么的样子。
      雪鸽忽然想起了雪霁过来时候说的话,少爷与夜公子似乎出现了矛盾,继而又想起雪梦说的话,少爷已经幡然醒悟了,是准备过来给公子道歉的。
      “少爷,公子马上就要到了,你可千万不要又……”雪鸽本着忠心爱护的原则,善意地提醒南宫凌风,哪知道“弄巧成拙”四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南宫凌风就丢下一句“出去一下”就一阵风飘走了。
      看南宫凌风走了,雪鸽气得直跺脚:这个少爷,真是让人不省心啊。
      其实,夜朗根本不是到了金陵了,而是已经到客栈了,雪鸽过来的主要目的,也是提醒南宫凌风,要抓住机会,结果没有想到,她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南宫凌风就抓住机会——跑了!
      这少爷,到底要不要给夜公子道歉啊?这诚意也太少了点吧?
      果然,南宫凌风前脚走,夜朗后脚就到了,他看了看一脸尴尬的雪鸽,就知道南宫凌风不在房间里。
      也好,有些事情,他暂时还不想让南宫凌风知道。他自己不在的话,也不算是他故意瞒他。
      “雪鸽,你说说你那边事情的进展?”夜朗一坐下,连茶水都来不及喝,就开始询问他最关心的问题。
      雪鸽得他的吩咐,一直在金陵调查跟处理“夜朗”的问题,也兼着汇报、总结关于“夜朗”也夜贤的那些往事。
      但是雪鸽知道,夜朗要询问的事情,并不是之前她们的调查,而是雪霁带过来的任务。
      整整面容,雪鸽肃然打倒:“回公子,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全部办好了。”
      夜朗微微挑眉:“你能确定,是全部?”
      雪鸽神色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我们调查出来的,已经全部处理了,剩下有没有漏网之鱼,我不敢保证。”
      夜朗沉思一阵:“能躲过你调查的,想必也是极少数的了,无碍!我只要大概就好了!那么,夜家堡里面的人?”
      “回公子,”这次回答的人是雪霁,“夜老爷,自从出了柳飘飘的事情之后,就不再过问堡的事情;夜大少爷,从世子跟康王来了金陵之后,就一直带着夜二少爷,陪着他们,在金陵四周转悠,似乎也是分身不暇;而夜三小姐,因为大少爷将生意上的事情,全部交给了她管理,也暂时没有空理会这边的事情,对了,她还将五小姐带在了身边。”
      “所以说,现在夜家堡,差不多只剩下夜贤一个人了?”
      “据我们的暗访,现在夜家堡实际上是由夜贤在做主,其他的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哼!”夜朗冷笑了一声,这些人啊,全部都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思呢?不过,不知道他们哪些人是站在他这边,而哪些人又是站在夜贤那边的。
      但是,就算这些人中,有人选择了站在他这一边,态度上也不会太明朗吧,尤其一旦确切知道了此夜朗,非彼“夜朗”之后,他面临的就该是一面倒的趋势了。
      幸亏,之前做了安排,留了一手!
      “阿文呢?夜贤没有对他怎么样吧?”夜家堡的人十分看重血缘关系,这也正是因为看重血缘,所以在夜贤与他站到了对立面的时候,那些人,没有一个站出来反对——因为他们也想知道,夜朗究竟还是不是“夜朗”。
      如果在这个过程当中,证明了夜贤的怀疑,那些按兵不动的人。一定会“揭竿而起”的吧。
      不过,他们未免小瞧了夜朗!
      一开始上天给的机会,他们不要,后面,如果还留着给敌人“灭口”的机会,夜朗也就不是夜朗了。
      “阿文还是被软禁着,现在还没有证据能证明他的身份。”
      夜朗的眼光探寻似的转向雪鸽,道:“如果必要,我可能要见阿文一面,能安排吗?”
      “没问题!”
      “不能惊动任何人?!”
      “没问题。”看守阿文的人,早被雪鸽为了方便,换成了自己的人,而正是由于夜贤对阿文的不太重视,给了她可趁之机。
      “我娘她……”所有的夜家人,夜朗基本上是直呼其名,唯独到了薛红尘这里,他再次换回了“夜朗”的身份。
      四女同时露出了遗憾担忧地神情,雪霁先说了一句:“还是,还是那个样子!”
      雪宸随后开口,建议道:“要不,我先去看看吧?实在不行,不是还有云殇吗?”
      夜朗还没有开口,雪鸽又说话了:“现在恐怕不行,除非我们是潜入夜家堡,否则夜贤是不会让我们见到薛夫人的。再加上夜贤一定知道公子来了金陵。想必现在对夫人的看守又严实了一些。”
      “先等等吧,云殇现在暂时也赶不过来。”夜朗说这话,同时用手揉了揉眉心,神色之间,难掩疲倦,“你们都下去休息吧。明早还有事情。”
      “是。”雪鸽四姐妹,一起应声,退了出去。
      离开之前,夜朗还听到雪霁在问雪鸽:“你不是先跑来通知少爷了吗?怎么少爷不在?”
      其实这个问题,夜朗也很关心,但是雪霁问完话的时候,她们四姐妹已经出去了,雪鸽的回话,他也没有听到。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洗漱躺下,床被之间,还有南宫凌风的淡淡味道,夜朗叹了一口气,近日来发生的事情颇多,明日也有大事要做,唯有休息好,才能更好地应对。
      等南宫凌风兴致勃勃地准备好,跑回房间的路上,遇到了雪鸽等人,雪鸽看他笑得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不禁有些气急:“少爷,你刚跑哪里去了?”
      “我洗澡去了!”
      南宫凌风的答案,让四女顿时一阵无语:这个时候洗什么澡?
      “相公呢?是不是在我房间里?”
      “大概是!”雪鸽也不明白地告诉南宫凌风,心想:如果公子没有生气的话,可能还在那个房间里;生气的话,可能都不在客栈里了。
      南宫凌风一听,这还得了,自己可是专门去洗了澡,绝对不能让相公错过机会的。
      雪霁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正欲跑掉的南宫凌风,难掩好奇之色:“少爷,这个时候,你干嘛去洗澡?”
      南宫凌风很着急,生怕夜朗就趁着这一点的时间,跑去另外的他找不到的地方去了。着急之下,人都是很容易说出真话的,只听他道:
      “三哥说的,要洗得干干净净地,才能勾起相公的欲望!”
      四女一起愕然——
      南宫凌风就趁着这机会,一溜烟跑了。
      着急的南宫凌风连自己的轻功都忘记了,凭着一股气跑回了房间,气喘吁吁地,果然看到了自己的亲亲相公,可是,夜朗早已经进入了熟睡的状态。
      他的准备,难道就这么全部作废了?!
      走到夜朗的身边,南宫凌风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夜朗,可是看夜朗紧闭双目,眉宇之间,全部疲倦,而那紧蹙的眉,也显示了主人虽然熟睡,却也睡得不甚安稳。
      一股疼惜涌上了南宫凌风的眼眸,他将手放在夜朗的眉宇间,轻轻地、柔柔地抚摸,似乎想将那褶皱抚平,嘴巴微动,轻声的喃喃着想要给夜朗说的话:
      “相公啊,对不起,要不是雪梦告诉我那些,我都不知道我自己这么坏。其实,那天看你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我真的好怕好怕,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好像天都塌下来了一样。那个时候,我就想:只要相公你醒过来,无论你提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的。对了,我都已经跟小安说好了,我们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我呀,只要有相公就够了……”
      南宫凌风低低的倾诉如暖风吹拂过夜朗的脸颊,他没有动,南宫凌风也就以为他睡着,所以他也一直不停地说着,将自己对夜朗的在乎、后悔等等全部说了出来。
      其实,只要南宫凌风稍稍抬头,他就会发现夜朗紧蹙的眉宇因为唇角扬起的笑意,已经渐渐松开,等他后面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的时候,夜朗反而清醒地睁开了双眸。
      “唉!”
      夜朗叹口气,认命地翻身起床,将自己被自己喋喋不休念得睡过去了的人抱上了床,放入被窝之中。
      在他也跟着躺上去的时候,模模糊糊地南宫凌风没有睁开眼睛,反而像小狗一样,拿鼻子嗅了嗅气味,发现是熟悉且一直盼望的味道之后,就本能地靠了过去,在夜郎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再拿自己的脑袋蹭了蹭,一手环抱着夜朗的腰,喃喃叫了声“相公”,就再次睡去。
      夜朗有些哭笑不得,这样的行为,除了可以说人话之外,跟个小狗还真没有太大的区别。
      不过,原本疲倦的人,因为南宫凌风无意间吐露的这一番心思,反倒没有了疲倦,双目之中,炯炯有神。
      在金陵中毒醒来之后,夜朗大致从身边的人嘴里听到了南宫凌风的“表现”,南宫清雅也亲自过来找了他一趟。
      两人大概地聊了一些关于南宫凌风的事情之后,南宫清雅就话题一转,说道:“凌儿,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感情方面,他可能有些懵懂,甚至区分不清爱情友情的界限。所以,在不要过分的前提下,你可以用你的办法,激激他。”
      那个时候,真是夜朗清醒过来,南宫凌风带着小安消失两天之际。
      而也真是因为南宫清雅的这番话,才让夜朗最终决定,不等南宫凌风,自己先去金陵。
      诚然,从大家的嘴里,他知道了南宫凌风是在乎他的,而从小安受伤到他中毒,南宫凌风的不同表现上来看,在南宫凌风的心目之中,他与小安是不一样的。
      可是,就指望着这样,就让南宫凌风真正明白,只怕还欠着些火候,否则,也不会出现,他这边还没有康复,南宫凌风那边就拉着小安跑得人影都不见了。
      如果说他中毒的事情,让南宫凌风认识到了他在他心中的重要性,那么他还得继续努力,让南宫凌风知道他的不可替代性。
      至少不能再出现,他这边还受着伤,南宫凌风那边已经可以放心地离开了。
      刚刚,其实在南宫凌风刚一进房门的时候,夜朗就已经清醒过来,不过可能是真的有些疲怠了,他就一直静默地躺在床上,这个时候,倒是无意中听到了南宫凌风的心里话。
      知道南宫凌风在乎他,知道他终于分清楚他与小安各自代表的“身份”,知道南宫凌风再也不想其他人的时候,夜朗是高兴的,但是最想知道的,南宫凌风还是没有讲出来。
      他想知道,究竟那几天,他与小安去了哪里?为什么独独要挑他昏迷清醒过来的当天呢?
      无论大家说得再起劲,无论自己是多么的肯定,南宫凌风对自己的感情,可是只要一想到他在那样的时刻离开,心就像是被一根刺扎着,生生地疼。
      夜朗承认,他对爱情一道,没有办法不追求“唯一”!
      所以,南宫凌风如果不给他一个信服的理由,他就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如果他是全心全意,对方也得一心一意。
      这就是他信奉的爱情,彼此互相的“唯一性”。
     
     
     
     娶个新娘是老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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