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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等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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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凌风不好意思地看着忠伯惊愕地脸,他都说了不好说的吗?忠伯非要听,这下好了,被吓到了吧。
      不过,真的说出来的时候,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害羞,尤其是看着听话的人,一脸惊愕的表情,南宫凌风忽然觉得好好玩的样子。
      干脆,他也去告诉雪鸽她们,省得她们一天到晚,在他的面前,都是一副“天知地知我知你不知”的模样,一想到可以看到她们惊愕地样子,南宫凌风就忽然觉得人生真的好有意义、好好玩啊!
      “……额,少爷,这就是你瞒着我的?”反应了半天,忠伯终于反应了过来,虽然他不得不承认,南宫凌风的话的确是吓了他一跳,但是,不是还应该有点其他的东西吗?
      南宫凌风点头,再次指手画脚地指天发誓,他真的没有其他的秘密瞒着忠伯了。
      “唉!”这一声哀叹,忠伯是在心里面进行的,为自己,也为南宫凌风。
      搞了半天,夜公子连少爷都瞒着,这么看来的话,他还真没有什么好埋怨的!
      “少爷,我的确是有点事情要办,”忠伯权衡一下,与其在这里陪着南宫凌风等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夜朗,还不如去画舫看好戏呢,“你看我……”
      “啊——”南宫凌风的声音拖得老长,满脸哀求,“忠伯,你不要走嘛。”
      反正他已经把秘密都告诉忠伯了,也不怕忠伯知道,有个人陪着自己,总比一个人好啊!
      “唉,少爷,忠伯老了,这剩下的天数是越来越少了,脚都是一只踏进了棺材板的人,可是,这心里面还牵挂着一些事情,我……”忠伯最后想到的,还是装可怜这一招。
      趁着“死不瞑目”之类的词,还没有从忠伯的嘴巴里蹦出来,南宫凌风连忙摇手:“忠伯,你有事就去办吧,我一个人,没事的。”
      “嗯,谢谢少爷!”忠伯留给南宫凌风一个颤巍巍的背影,却欢喜着眼眸,朝着秦淮河的方向赶去。
      他对夜冥如何收复南宫修竹的好奇实在太大了,简直是欲罢不能啊!
      夜里的秦淮河上,画舫众多,个个点起了花灯,一片绚丽的纸醉金迷。
      忠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在他眼中最骚包的画舫。
      要说这夜冥也太会享受了,居然整个画舫出来,比旁边那些“专业户”还牛!
      趁着夜色掩身,忠伯迫不及待地脚尖点地,齐聚丹田,如一缕青烟,轻飘飘地飞过河面,落到画舫上的时候,也是尘埃不惊。
      白天来过一次,他很快就找到了夜冥的主卧室,紧闭的房门外,果然有人在偷听。
      “忠伯?!”南宫暮云愣了一下,随即醒悟,做着口语打招呼:“快过来看。”
      忠伯连忙小跑过去,将耳朵靠近房门的时候,悄声问道:“三少爷,怎么只有你一个?”
      “人太多了,容易暴露,都被我赶走了。”南宫暮云小声地解释。
      说无关紧要的人被赶走,忠伯信,反正南宫家的三少爷,对无任何利用价值的陌生人一向是很冷淡的,但是有一个人,忠伯就不信了:“夜二少爷,也被你赶走了?”
      这人既不是陌生人,也更有大大的价值在(至少对南宫暮云而言,价值之大,难以估量),南宫暮云该不会用“赶”这个字吧。
      “他不知道有好戏看,我也不想教坏他,就趁他睡觉的时候,过来的。”
      忠伯没有说话了,只是对南宫暮云竖起了大拇指:他家三少爷这招,很是高明,这应该就是所谓的防微杜渐、看得很远了吧!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房间里却陷进了一阵可怕的沉默之中,忠伯竖起耳朵半响,都没有听到只字片语,很是纳闷,望向南宫暮云的眼中就多了探寻的味道。
      南宫暮云也猜他家大哥一时半会是不会给出反应的,于是简短解释道:“夜冥将大哥白日的表现,总结了一遍告诉他,他在吃醋,因为他喜欢上了他,然后大哥就沉默了。”
      南宫暮云的声音刚落,房间里就有了动静:
      “你,你,胡说什么,我只是看不惯而已。”是南宫修竹的声音。
      “看不惯,就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夜冥的声音提上去显得游刃有余。
      “什么发火?我……哪有……发火?”南宫修竹辩解的声音由高到低,估计是自己想起了自己白日的行为,连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自己辩解的话,所以话说到了后面,声音已经低得听不见了。
      夜冥看时候差不多了,也放弃了咄咄逼人的态度,那死要面子的家伙,别捏得他恨不得咬他一口。
      其实,这样的人,夜冥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而对付他们的办法,他也是手到擒来。
      对付这样的人,千万不能把他逼急了,否则事情只会朝着失去控制的方向发展,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自己退一步,给他一个台阶下。
      至于吃不吃亏,不是说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吗?
      “承认喜欢我,这么困难吗?”夜冥忽然靠近了南宫修竹,在他的耳边低喃,“我都可以当着大家的面说我喜欢你诶。”
      “怀柔政策”——对付别捏人,最好用的一招。
      南宫修竹一怔:“你喜欢我?”
      “嗯,京师的时候,不就告诉你了吗?”
      “……”南宫修竹使劲地想了想,在京师的时候,夜冥有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吗?好像除了威胁的话,他不记得他有说过这么煽情的话。
      夜冥继续加把劲:“我都承认了,你还不承认吗?”
      “承认什么?”
      “……”故意的吧?!
      夜冥的沉默,让南宫修竹有些愧疚。其实,白日里自己那些控制不住的表现,已经让他有些隐隐地感觉到不安,内心始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在乎夜冥了一些。但是一旦有了这样的认识,他反弹性地立马就会给自己找借口:一定是夜冥那个家伙,平时都凶神恶煞一般的对他,对别人却是柔得成了一滩水,再加上,他直觉如花如意两姐妹是别有居心,所以,一时看不惯,才有此等行为的。
      对,他其实,只是看不惯而已。
      可是夜冥一番剖析的话,一句“喜欢他、在乎他”让他有些发昏,怎么可能呢?他明明是讨厌他的,怎么会让他理解成了“喜欢、在乎”,他不记得有给过他这样的暗示吧。
      然而,夜冥的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让他无从反驳,而心中也在渐渐意识到,夜冥说得,似乎真的是很有道理。
      他可以将自己的行为解读为不忿,气夜冥对他的态度,更气夜冥对旁人的态度,但是他为什么要气呢?怕什么要气呢?
      以前的朋友不少,朋友身边也有女的,但是他从来都是笑笑吟吟地看着,没有一点点生气,甚至有的时候,自己还会想着去撮合那些人。可是,同样的情况,到了夜冥这里,他就恨不得当着所有人的面,戳穿如花如意的假面具,压根没有想过要撮合他们在一起。
      之前,他可能认为是看不惯、气不过,但是话题被夜冥捅破的时候,再那样认为的话,也未免太自欺欺人了。
      好好想一想,在内心的深处,他是不愿意看到夜冥跟其他的人在一起的,无论男女,都不愿意。
      这难道就是喜欢、在乎吗?
      他有些不懂!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是一个薄情寡欲之人,可能是属于天生冷淡的一种人,偶尔与朋友说着,将来要娶几房妻室、几个侍君,可是真当朋友推荐了人到了面前的时候,他又总是退却了。
      说什么还早,其实是觉得自己似乎负担不了那样的责任——总觉得娶一个人进门,不是那么单纯的事情,不能玩玩就算,他不是那样的人。即使是天生情淡,他也不愿意娶一个自己没有感情的人回来。
      可能是耳濡目染吧。身边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南宫天阔,一个南宫傲雪,都是对爱情那么执着,单一,认真的人,他好歹也有些这方面的品质。不愿意将就,也不愿意真的遇到把自己一身都陷进去的人。
      就像是南宫天阔遇到南宫清雅一般,他羡慕归羡慕,也觉得那样专一是正确的,但是自己却宁愿永远不要遇到他的“南宫清雅”。
      那个未曾谋面的王妃母亲,是因为生自己而难产去世的,父王没有责怪他,身边的人,更没有埋怨他,但是,唯独他自己,放不开,总有一种负罪的感觉。
      后来,偶尔听到了王府中的老人谈论那去世的王妃——他那留在记忆里的母亲,听到她那么深爱着父王,那么每日期盼着父王,可是南宫清雅的出现,却让一切幸福摧毁,那个人的眼中从此再也容纳不下别人。
      听老人们谈论着,王妃整日以泪洗面,却在人前强颜欢笑;说她伤心欲绝,却又为王爷能找到最爱的欣慰……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南宫修竹的出生。
      据说,难产的王妃,在产后只看了南宫修竹一眼,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眸,但是没有一个人感到伤心,因为王妃是笑着走的。
      老人们都说,王妃那笑,是一种解脱,任谁见了,也不忍心挽留与她。
      尽管大家都是这么说的,但南宫修竹却没有办法缓解自己的罪恶感。他总是固执地认为,母亲是因为自己而死,帮凶则是那一帮让她失去生存意义的人!
      所以,正如不原谅自己一般,南宫修竹也没有办法原谅身边的人,他固执地不曾叫过南宫天阔“父王”,对身边的兄弟姐妹,也是名字相称。
      而这样的经历,最终也让南宫修竹惧怕了所谓真爱的出现,惧怕了成亲之后的责任,他不愿意成亲,怕的是他可能不会爱上那个人,更害怕,时间过后,会出现一个他更爱的人。
      自己母亲的悲剧就拜访在那里,他怎么能在亲手去制造另外一个悲剧呢?
      无论是先天的,还是后来,他都有意识地暗示自己:不能爱,绝对不能爱。
      多年的暗示之后,他也最终相信了自己不会爱,也不可能爱。
      所以在与夜冥发生这么些事情的时候,他压根就没有往喜欢的那一层上去考虑,唯一想到的,就是——看不惯而已!
      他只是看不惯,看不惯夜冥跟其他人亲热的样子,看不惯其他人站在夜冥身边,看不惯夜冥对他视若无睹,看不惯……
      但是,夜冥却告诉他,不是看不惯,是因为他爱上了他。
      “想明白了吗?”看着南宫修竹不断变幻的神情,夜冥低声询问。
      他对他的调查也是细致得很,对一个一向不相信爱情,甚至是抵制爱情的人,在引导的时候,一切都得小心翼翼。
      “我喜欢你,所以不愿意看到其他的人站在你的身边,你呢?是不是也一样?”
      从没有想过,夜冥也有这么温柔与他说话的时候,南宫修竹愕然地大脑一片空白。
      “嗯?”夜冥询问似的声音再次扬起。
      “嗯。”南宫修竹本能地点头,他是不愿意看到夜冥与其他人站在一起,甚至连他们说话,他都有种不舒服的感觉,这就是喜欢了吧!
      笑了,夜冥的微笑从唇角一直蔓延到了眼角,他终于听到这个家伙承认了!
      而刚刚点头之后,南宫修竹就瞬间从失神中醒转过来,然后仔细地回忆,他刚刚都干嘛了?然后,浑身一僵,对上夜冥春风得意的笑容,他,他刚刚,点头了?!
      在南宫修竹说出妄想解释的话之前,夜冥先开口了:“嫁给我吧!”
      哗——
      房间外的人,激动了,这情节一环扣一环,直接到了高潮啊!
      房里的人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跳了起来:“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嫁、给、我!”一字一顿,这下总该听清楚了吧。
      “你……”手指着夜冥,南宫修竹十分怀疑这个人之前对自己那么温和的样子,只是为了后面的这句话出场而故意的扮演。想想,这夜冥简直就是一只千年老狐狸,先让他承认他喜欢他,马上就要他嫁给他。
      哼哼,他们中间究竟是谁先说的喜欢谁?
      “嫁可以,”南宫修竹的气势丝毫不弱给夜冥,“但是,只能是你嫁给我。”
      哇——
      门外的人,再一次沸腾了!
      夜冥眯眼,他是不是塑造了一个过分温柔好说话的形象给南宫修竹,导致他在他面前说话,似乎越来越没有分量了?
      “为什么?”夜冥好整以暇地望着南宫修竹,他倒也想听听他的意见。
      南宫修竹煞有其事地解释:“首先,我是堂堂的王爷,夜家堡虽然是个大家,但是自古民不与官斗,而我是官,你是民(什么歪理?);其次,我们的婚约,本来就是你嫁给我,不是我嫁给你;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我是一个责任心很重的人,娶了你,就会对你负责,一般不出意外,我都会让你当正室。不会委屈你的。”
      其实,南宫修竹想说的是,他只会娶他一个,会对他认真负责到底。毕竟,母亲的教训告诉他,旧人、新人之间,总是难以达到协调,而一个人的心,只有那么大,也容不下太多的人。与其要用旧人哭的代价换取新人的笑容,他宁愿一个人。
      绝不愿意,这世上再出现一个像自己母亲那样的悲剧,即使阻止不了别人,他自己却是一定要遵守的。
      可是,如果他真的那样对夜冥说了,总有一种认输的感觉。那个人,这几天的行为,已经很明显是在设计他,他怎么能忍下这口气呢?也要让他知道,他不是好惹的,他也不是非他不可的。
      南宫修竹最后的话,落在夜冥的耳中,让他的瞳仁狠狠地跳动了一下:看来,他是错了。
      原本是想好好地对待这个家伙,好好地珍惜他,没有想到反而让他蹬鼻子上眼了,还想出什么正室之类的想法,敢情他不但打算娶他,还打算娶其他人啊!
      算盘倒是打得不错!
      沉着眸子,夜冥上前一步,拉近了他与南宫修竹之间的距离,盯着南宫修竹的眸子不说话。
      南宫修竹被他盯着心中发毛,不觉后退了一步。而他一退步,夜冥随即上前了一步,气势丝毫不弱,反而更加凌厉。
      两人间太过靠近的距离,让夜冥那汹汹的气势,如有形一般包裹着南宫修竹,他紧咬下唇,不愿意露出怯意来,但脚步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着,而他每退一步,夜冥就会跟着前进一步。如此循环之后,他背靠着墙壁,退无可退。
      “你……你怎么了?”南宫修竹不明白了,他们不是聊得好好地吗?怎么夜冥忽然一下子就变脸了?
      “你听着,”夜冥所有的耐心,都被南宫修竹耗尽了,“是我娶你。”
      “你……”
      “没有商量!”南宫修竹才说了一个字,夜冥就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说话,“我说了算!”
      “凭……”
      “凭我是夜冥,”又是南宫修竹说了一个字,夜冥就不让他再说下去了,态度是南宫修竹从未见过的强硬与独断,“而你只是南宫修竹!”
      “好——”
      门外的两个人,听到夜冥此句话时,纷纷在心中给他鼓起了掌,南宫暮云更是小声但气势很足地叫了声“好”。
      天知道,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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