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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儿囧事】之3 争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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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暖花开,人见人爱。
       只可惜永安侯府的尉迟大人最近很是有点烦,连大好春光都视若无睹,下了朝也不想回家,更无心公务,一人跑到茶楼里去喝闷茶。
       坐了一时终究无趣,又让随从去请老友罗怀仁。
       
       罗怀仁倒是一招即到,见了他就哀叹一声,“尉迟啊!还是你够意思,惦记著兄弟!你不知道,我现在的日子简直比黄连还苦哇!”
       尉迟睿一瞧,罗怀仁身上就一件素净的蓝布长袍,以前那些金珠玉宝统统不见踪影,凑近了一闻,还有股奶腥味儿,当即就乐了,“哟,你现在当了爹,怎麽就弄得这麽邋遢了?是被你儿子吃穷了麽?”
       “别提那臭小子了!快闹心死我了!”罗怀仁提起自家小子就是咬牙切齿。
       他们夫夫在去年九月得了一子,名罗继祖,比小铜钱儿小四个月,现在也快半岁了。
       
       罗怀仁犹自抱怨著,“阿祖那小子就跟你家小铜钱儿似的爱财!”
       “嗳嗳嗳!这话怎麽说的?我家小铜钱儿怎麽爱财了?”尉迟睿虽然也对自家小子有意见,可还是护短得很,不许外人来说。白了他一眼,“你儿子明明就是跟你学的好不好!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哪有他爱财啊?就他那雁过拔毛的性子,但凡见到我身上闪光的东西一定要收刮了去,不给就哭,弄得我连身好点的衣裳都不敢穿!”
       
       尉迟睿一脸鄙夷,“不就是拿你点东西麽?值得大惊小怪的?再说了,你的东西不给你儿子还想留给谁啊?真是没见过这麽小气的爹!”
       “那咱们不谈这个!”罗怀仁继续揭发儿子的罪行,“他还不许我跟小南亲近!哪怕就是牵个手,要是被他瞧见了,那这一天都不理我了,看我那眼光就跟看贼似的!你说气人不气人?”
       说到这个,尉迟大人终於也有话要说了,“你得了吧!他怎麽看你,还不至於扑上来跟你打架吧?我家小铜钱儿可已经会爬了,这麽大的孩子死活不肯分床,我一把他抱出去,他就爬回来,又哭又闹的。这些天更厉害了,索性都不让我上床睡觉了,你瞧我这手背上,全是被他抓的印子!”
       自从碧山回来,尉迟大人为了跟小儿子分居使出无数阴谋阳谋,却在儿子一哭二闹三耍赖下他屡战屡败。
       
       “你也真是傻,等他睡著了再把他抱出去啊!”
       尉迟睿嗤笑,“他醒时我敢送吗?全是等睡著时才抱走!可那小子可太精了些,睡不到一时三刻,就能觉出不对劲来,必定哭醒!以前小时不会动,放他在哪儿睡他就在哪儿睡了,现在自己能动了,一定要爬到大床中间来,死死抱著净榆,碰都不让我碰一下!”
       “这样啊!那你们怎麽办事?”
       “还办什麽呀!”提起这个,尉迟睿就是一肚子火,“有他在那儿盯著,什麽都别想!净榆走哪儿他跟哪儿,跟个小尾巴似的,一刻都不放松的!”
       弄得尉迟大人每天看得到,吃不到,都快饿得眼冒绿星了。
       
       罗怀仁心有戚戚,他们家儿子可也是跟著睡一张大床上,要不要趁他现在还不会爬,先把床分了呢?
       两个爹同时长叹一声,这养个孩子怎麽这麽麻烦?
       他俩长吁短叹的不著急,旁边尉迟睿跟著的随从可著急了。侯府改了新规矩,跟著侯爷在外头伺候和在家里伺候的人各不相同,都分了班的。这眼看著他们就要收班回家陪媳妇了,可侯爷在外头磨蹭,不耽误他们的休息时间麽?
       一人大著胆子上前进言,“侯爷,这时候差不多少爷们也下学了……”
       尉迟睿现在可肩负检查江陵和小榆钱儿功课的职责,他略一颔首,“结帐吧!”
       
       “这……这就走了?”罗怀仁还以为今天能混个半场,逃脱半日带孩子,没想到还是得回去做奶爹。
       忽地,自家一个小夥计匆匆跑来,“老爷,二老爷带著少爷去侯爷府上做客了,请您一会儿也过去。”
       他俩倒跑得快,罗怀仁望著尉迟睿一笑,“那今晚就打扰府上了!”
       走吧!两个难兄难弟一起出了门。
       
       还没进屋,就听见里面小孩子咯咯笑得开心。
       掀开门帘一瞧,两个小家夥滚作一团打架呢,两个爹亲在旁边瞧热闹。
       原来是小铜钱儿瞧罗继祖身上戴的金项圈、金手铃好看,就想拿来。可罗粥祖呢,一样瞧上他身上的宝贝物件了。你拉我,我拽你,可不就滚成一团了?
       到底小铜钱儿大几个月,有力气,身手也灵活一些,成功抢了一个手铃回来,就往爹亲方向爬走逃窜。
       罗继祖还不会爬,追不上,急得望著自家爹亲指著那个小强盗嗷嗷直叫。
       
       小榆钱儿上前羞羞弟弟的小脸,“小狗子,抢人家小弟弟东西,真没出息,快还给人家!”
       这不是小铜钱儿刚学会爬行麽?就象只小狗似的,成天爬来爬来,还不时嗷嗷叫几嗓子,所以就得了这麽个雅号。
       小铜钱儿假装听不懂,自己一人低头扒拉著炕席,众目睽睽之下就想把东西藏起来。
       庄净榆不觉莞尔,上前跟他讲道理,“小铜钱儿,这个东西不是咱们的,咱们不能要,去还给弟弟好不好?”
       小铜钱儿抬头望他谄媚的一笑,又想把东西往他怀里塞。
       
       尉迟睿瞧著大乐,趁机谈条件,“小铜钱儿,你要是不还,那今晚就罚你自己睡哦!”
       不料小铜钱儿闻言迅速抬头,一脸警惕的瞪了爹爹一眼,立即把金手铃扔下,一头扎进爹亲怀里。
       象是怕他被谁抢跑似的,紧紧抱住。逗得众人哈哈大笑,尉迟大人却只剩一脸苦笑。连钱都不能收买,这可如何是好?
       
       罗小南此时拿了手铃,给正著急的自家儿子套上,“小气鬼!就送你小铜钱儿哥哥又怎麽样?”
       罗继祖也快长牙了,哼哼唧唧的吐出一串口水泡泡,表示不满。
       罗怀仁倒是理解,上前抱过儿子逗著,“咱们为什麽给他?应该要他给咱们,实在不行,交换一个也可以,对不对?”
       罗继祖很以为然,就是苦於说不出来。
       
       江陵笑道,“这两个小财迷,干脆结拜做兄弟吧!”
       小榆钱儿却摇头,“那可不行!他俩肯定是狼狈为奸之後就相互算计,哪里肯让好处给对方得了去?”
       说得众人都笑了,两只小家夥你看你皱眉,我看你也不顺眼,才不要跟他做兄弟呢!
       
       很快就吃饭了,两个爹亲带著自家小宝宝喂饭。罗继祖还在他家爹亲嘴里讨食的阶段,小铜钱儿却大了点,长出了几颗小牙,吃东西也挑剔起来,小胖手指著自己喜欢的,坐在庄净榆怀里,让他伺候。
       庄净榆就没空照顾大的了,小榆钱儿看了未免有些心生妒忌,闷闷的吃了一碗饭,就回房了。
       庄净榆发现了老大的不对劲,可这边客人还没走,暂且陪他们闲聊。
       
       忽然青苔进来回禀,“沧州来人了!”
       “快带进来!”算算日子,应该是尉迟鼎生了。
       寿春年後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这个小儿子,又是头胎子,实在揪心,又不好意思说,成天在家茶不思饭不想的。
       庄净榆瞧了出来,就和尉迟睿商量著,送寿春去了沧州。本来庄净榆也要陪著一起去,可那时天气仍冷,他要是出门,肯定还得带上小铜钱儿,这在路上就太不方便了。寿春执意不肯让他同去,自己带著人过去了。
       同行的,还请了回春堂一位极有经验的老罗大夫,当年就是他把江陵给接生出来的。本来人家年岁大了,早收山了。可罗怀仁儿子太小,走不开,就回家去把这位叔爷求了出来。带著他,寿春倒觉得比带著罗怀仁更让人放心。
       
       很快,跟著寿春去的侍卫风尘仆仆的进来,见面就道喜,“二公子已於二月二十八产下一子,虽稍有提前,但孩子仍有七斤二两,大小平安。”
       众人闻言俱是喜形於色,罗家夫夫忙给他们道喜。
       庄净榆又追问著,“那母亲大人还有什麽话交待的没有?那边还要准备些什麽的?”
       那侍卫面露难色,附上他耳畔低声道,“二少爷成天在那儿跟老夫人置气,玉茹姑姑请您抽个空去接老夫人回来呢!”
       啊?庄净榆很是诧异,怎麽会这样?
       罗家夫夫见人家里有事,便抱著孩子告辞了。
       
       那侍卫这才道出原委,其实很简单。无非是寿春觉得自家儿子傻乎乎的替人生了孩子,便对杨商多有挑剔。而尉迟鼎呢,却胳膊肘往外拐,又不懂得在中间调停,直来直去的反而制造矛盾,弄得寿春一气之下,赌气非要住在他们那儿。
       尉迟睿听完笑了,“人家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喜欢,咱们家的看儿婿,难怪要越看越讨厌!行啦,过几天咱们一起去走一趟吧!”
       庄净榆嗔道,“你糊涂了麽?我去就行了,你要是去了,家里怎麽办?还有小榆钱儿江陵呢!”
       
       尉迟睿笑道,“我才没糊涂呢!不答应了陪你回趟抱云山麽?现在天气暖和了,路上也好走,江南更是山明水秀的,咱们去接了母亲,正好坐船下江南,既是给你探亲,也是全家散散心,让孩子们也出去长长见识!”
       “真的?”庄净榆惊喜交加,“你走得开麽?”
       “这事我老早就惦记著了,跟皇上提过,正好也静悄悄的到南边去巡查一下,他同意了的。”
       
       “那你怎麽不早说?”庄净榆想著回家,立即激动了,“我这还什麽都没准备呢!”
       “我原本打算等小铜钱儿过了周岁再去的,可现在既有这事,就提前去吧,不行就在路上给这小子过周岁了。”
       庄净榆喜笑颜开,“在抱云山过也是一样的,那也是家!我明儿就收拾行李!”
       “瞧你!又不是明天就上路,你慢慢准备吧!”尉迟睿笑著打趣,“只要你师父别看我越看越讨厌就行了!到时他老人家一剑刺过来,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可抵挡不住。”
       
       自从发生小铜钱儿满月事件之後,尉迟大人开始深刻体会到学两手拳脚的重要性,便也投入庄净榆门下,学了几招防身的小擒拿工夫。当然,他这功夫只能应付罗怀仁之流,攻其不备,出奇不意时赢个一招半式。
       小榆钱儿点评得很中肯,“花拳绣腿!”不过这样,尉迟大人也满足了。
       
       庄净榆一时想起还有件重要事情,“那还得提前去跟岑夫子告假,把孩子们的功课提前布置了。要不,这两个月耽误下来,可不得了!”
       “这个我去吧!你把行李打点出来,再把家里的事情安排一下。特别要选几名功夫好的侍卫跟著,咱们可是全家出动了,我是暗访,又不许打官号,万一遇上打家劫舍的,可不得防!”
       庄净榆自然知道好歹,把小铜钱儿往他手里一扔,“你先带他洗澡去,我跟他俩去说说,让那俩小子也高兴一下。”
       
       尉迟睿一人面对小儿子时,才目露凶光,“臭小子,这要出门了,你要是再不肯分床,我把你带到外面扔掉!”
       小铜钱儿知道不是好话,一样皱著小脸,瞪著老爹,“喔喔”的叫著,示威性的扬了扬小胖拳头。
       尉迟睿假意扬起巴掌,“再不听话,揍你哦!”
       小铜钱儿一下变了脸,瘪著小脸望著门外,作势要哭。
       尉迟大人立即服软,赶紧哄著,“好好,不揍小铜钱儿,也不扔小铜钱儿了!”
       抱著小家夥赶紧进了浴室,进行他最喜欢的洗澡运动。
       
       那边江陵听说要带他们出去玩,自然高兴。
       但走进小榆钱儿的房间时,就见屋里黑著,他一人抱著被子蜷曲在床角,小小的身影缩成一团,说不出的可怜。
       庄净榆忽然发现,老大其实也还只是个四岁多的孩子,平常和老二在一起,就会觉得他是哥哥,是大小孩了,可他毕竟也是个小孩,对麽?
       他隐隐生出些内疚来,因为小铜钱儿太小,占用了他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对小榆钱儿的关注明显就少了很多。可小榆钱儿一直很懂事的没有吵闹,但是,做家长的,就可以因为这样而忽视老大的感受麽?
       
       点亮了灯,庄净榆走过去,把小榆钱儿心疼的抱在了怀里。
       小榆钱儿什麽都没说,头靠在爹亲的肩上,搂著他的脖子,胸贴著胸,象弟弟一样趴在他的怀里,安静著。
       庄净榆也不说话,只轻轻的拍著他的背,一下一下。
       许久,小榆钱儿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坐直了身子,吸吸鼻子,一开口却是问,“弟弟……弟弟要睡觉了吧?”意思就是你该走了吧?
       
       庄净榆温柔的捧著儿子的小脸,亲了他额头一下,“对不起!爹亲成天带弟弟,都没时间管小榆钱儿了。小榆钱儿真是个好孩子,从来也不提的。现在弟弟大一点了,爹亲会记得要多抽点时间陪你,好不好?”
       小榆钱儿一下又勾住了他的脖子,稚嫩的声音闷闷的,“我……我还以为,你比较爱弟弟……”
       
       有热热的水滴进了脖子里,庄净榆心里象是被什麽狠狠揪了一把,更疼了。他努力微笑著,紧紧把儿子搂在怀里,“傻瓜!爹亲怎麽会比较爱弟弟呢?你们两个都是爹亲的心头肉,爹亲一样的爱你们。只不过弟弟现在还小,路也不会走,牙也没长齐,所以爹亲才不得不多抽点时间照顾他,对不对?”
       小榆钱儿想著弟弟的小白牙和满地乱爬的样子,破涕为笑。
       
       庄净榆给儿子擦擦鼻涕眼泪,“以後你要是觉得难受了,心里不舒服了,记得要跟爹亲说,不要一个人躲著伤心,好麽?你要是伤心了,爹亲会比你伤心千倍百倍的!”
       “我其实……没伤心!”小榆钱儿害羞的否认,忽地仰著黑亮黑亮的大眼睛,很是认真的说,“我也爱弟弟!”
       “那当然!”庄净榆摸摸儿子的脑袋,无限舔犊情深,“记得爹亲说过麽?我们是最亲最亲的一家人,当然要彼此爱护和相互信任。但是,爹亲不可能时时刻刻保证做到待你们俩一样。就象现在,照顾弟弟的时候多了,你会吃一点弟弟的醋,这没关系的,跟爹亲说,让爹亲也来宠你就好了!”
       他还冲儿子调皮的眨了眨眼,小榆钱儿顿时笑了,心里小小的阴霾全都散去了。
       
       偏偏此时尉迟睿抱著洗完澡的小铜钱儿也过来了,“小榆钱儿,是不是知道要出门高兴坏了?”
       出门?小榆钱儿一愣,庄净榆这才想起,还没跟儿子说呢!
       当下知道之後,小榆钱儿乐得当即在床上翻了个筋斗,“哦!我们要去看师公喽!”
       小铜钱儿看见哥哥翻跟头,激动得呵呵直叫,拍著小手,就往他跟前爬。
       
       庄净榆忽地把小榆钱儿搂在怀里,斜睨著小铜钱儿道,“我喜欢哥哥,不喜欢弟弟了。”
       小铜钱儿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望著他。想了想,开始也往他身上爬。
       庄净榆抱著小榆钱儿挪开一点,不让他够著,小铜钱儿再爬,庄净榆又挪。
       小铜钱儿著急了,嗷嗷的叫了起来。
       
       小榆钱儿咯咯笑著,“爹亲要我,不要你了!”
       小铜钱儿真著急了,也不爬了,坐著小手使劲往前伸,“啊!啊!”
       小榆钱儿冲弟弟做鬼脸,“够不著,够不著!”
       小铜钱儿急得无法,扯著帐幔,一使劲,蓦地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这一下,全家人都惊住了,唯恐一个大声又把他吓得坐下了。
       庄净榆试探性的道,“小铜钱儿,往前走两步,到爹亲这儿来。”
       “弟弟,到哥哥这儿来!”小榆钱儿也冲他伸出双手。
       
       小铜钱儿徒然站了起来,自己也很是害怕,左右看看,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爹亲和哥哥比较有吸引力,迈著小短腿,踮著小脚尖就往前踏出了人生的第一步。
       可惜技巧没掌握好,才两步就扑通往下摔去,正落进哥哥的怀抱。
       小榆钱儿抱著弟弟,在他小脸上叭唧亲了一大口,“小铜钱儿真棒!会走路了!”
       小铜钱儿抬头也乐了,亲人他还是会的,立即嘟起小嘴,在哥哥嘴上也留下大大的口水印子。
       
       这样的亲亲怎麽能少得了两个大人?
       尉迟睿和庄净榆两夫夫立即上前,抱著两个孩子,左亲一口,右亲一口,你亲我一口,我亲你一口。咯咯笑著,一家子滚成了一团。
       争宠,也彼此宠爱著。
       
       (PS:谢谢亲送来的花花,亲亲!小铜钱儿要迈开小步子走四方了,下一站,沧州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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