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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
       也不管有外人在场。皇甫訾任性地埋著头不愿从“难得温柔”的皇甫翰怀里出来。
       “訾儿……”皇甫翰无奈地喊了一句。对这个任性的弟弟他一向束手无策。此刻皇甫訾正是动
       情,也不好把他推开,只能随他。
       “皇兄,国事重要但你也不能往死里折腾自己啊!什麽有身体重要?别说你是九五之尊,就
       是山野匹夫也知道,要养生!”皇甫訾的声音从皇甫翰的怀里传出来,闷闷的。
       皇甫翰知道他一激动,说话便开始没轻重,使了个眼色让外人皆退下。
       原诚得了令,和顾太医一同出门。
       心里却还是忐忑。
       皇上对那个凌寒似乎有什麽偏见,又似乎和公输月有关。眼下有令要他领凌寒面圣,这本来
       不是什麽坏事,只是……皇上的表情让人总觉得这事儿有蹊跷。
       暖暖……究竟是什麽呢?和皇上又有什麽关系?
     
       倾尽天下99美强 帝王受
     
       京城里盛名最负的是“龙溪”酒家。
       此处亭台美轮美奂,富丽堂皇,玉盘珍羞,山珍海味数不胜数。
       不过闻名遐迩的远不止这些。
       有首歌谣唱的是京城三绝,京都街头巷尾,妇孺皆知。
       云线牡丹玉竹相府,金枝得攀二凤。
       烟笼云雨白衣状元,檀扇能解凡忧。
       举目遍城空寻知己,佳音美酒何许?
       宫阙万重亭台万里,此物惟有龙溪。
       牡丹相府里的二凤,是指萧丞相府中,如今贵为皇後与王妃的两女。
       江南烟雨下的白衣,是指三年前夺得文武状元,惯执檀扇的禁卫军首领公输月。
       而其中佳音美酒亭台万里之地,说的便是酒家龙溪。
       世人皆仰望金枝上的两凤,叹许风华绝代的白衫。但真有幸见到的人实在不多。
       但也有传言,曾有位白衣的俊美公子到忆贤居,凌空摘下了高达数丈的招牌,有人猜疑此人
       便是名传万里的绝世状元。可惜没有确凿的证据。
       今日,龙溪酒家里亦来了一位白衣胜雪出手阔绰的翩翩公子,携著青衫孔武,相貌平平却透
       露出勃勃英气的青年。
       众人的目光一下便齐集在那张美若天人的脸上。
       那公子看似心情甚好,也不计较颇粗鲁的打量。拉著青年的袖子,一道上了二楼的雅座。
       坐定点了些酒菜,白衣公子笑目顾盼惹得小二几乎失神从楼梯上滚下去。
       青衫青年见状笑道:“十年余不见,师兄相貌更是出众了。”
       公输月敛了害死人的绝美笑容,转头去望正倒酒的凌寒:“暖暖也变了很多,想当年你死也
       不愿喊我一声师兄。”
       凌寒执酒杯一饮而尽:“辈分不可逆,既然是你先从师,自然便是师兄。”
       公输月还想说什麽,却被上菜的小二打断。
       是一道通透欲滴的芦蒿。
       “啊。”凌寒见这道菜叫了一声。
       “怎麽了?”
       “没,只是不爱吃。”
       秀丽的眉毛皱了一下。他记得暖暖最爱吃芦蒿。更爱一根一根地挑出来吃。
       “那就吃别的。”公输月强按住心头的一丝疑虑。调皮地抓起一旁的烤鸭,向著凌寒比了
       比。
       凌寒不知所以地一笑,继续闷头喝酒。
       公输月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些事儿我都记得,倒是暖暖忘了。”
       “我记性不好。”
       “别谦虚了,当年师傅教的剑路你一看就记住,我只有摔跤的份。”
       “哈哈,那时我还常损你最擅长的功夫就是在平地上摔跤。”
       噢,这句话是暖暖说的。
       悬著的心,一下子放下来。
       凌寒笑望他,暗自也舒了一口气。
       “对了,暖暖。”公输月从腰侧解下一块色泽厚重的墨色扳指递给凌寒:“你说让我保管的
       东西,我一直带著,也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凌寒伸手接过,端详著扳指。
       是件绝对上乘的宝贝,其中隐约现出的,竟是天然生成的祥云花纹。
       也难怪皇後娘娘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这石头有损失……恐怕这是天子的天命石!
       石在人在,石毁人亡。
       想起这小小石头中蕴藏的巨大玄机,凌寒不禁周身遍冷,小心翼翼地将扳指包好,放入随身
       携带的锦囊。
       公输月眯了眯眼,十年後的暖暖说不上来的奇怪。气度竟远不如十年之前,眉眼间也锐利世
       俗起来。
       当年的暖暖不用故作姿态也能成就惊鸿一瞥,清高孤傲远如天边的流云,让人不住伸手却隔
       著永恒的距离。
       想起自己这份怀疑,公输月不禁失笑。还说十年後的暖暖呢,他公输月自己又岂能及得上十
       年前的无邪。
       时间,催人世故。在此番雕磨下,变得锐利些也没什麽不对。
       “想什麽,这样出神?”
       “没什麽。只是想起十年前的你我,不禁生出感慨。”
       凌寒举觞敬公输月一杯,公输月欣然饮下杯中物。
       微辣的冰凉液体顺著喉咙流下,竟想到那日皇帝喝醉的样子。唇角微微上扬,终构成画里的
       一笑。
       意在救世,却终是倾城。令凌寒也不禁叹起这绝丽的相貌。
       只是,他不知。
       美丽的东西背後往往藏著傲慢的毒,杀人的刀。
       那一袭白衣,早有所属,又岂是一个破绽百出的谎言能轻易骗到的?
       公输月难得糊涂,但皇帝他,不糊涂。
     
       倾尽天下100美强 帝王受
     
       原诚百思不得其解,却也不敢违命。举步向外宫侍卫休憩的处所去。
       推门进去。
       刚从宫外回来的凌寒正坐在铺子上把玩著手上的小玩意儿。
       见原诚进来有些奇怪。副首怎麽会纡尊降贵地到这破地方?
       起身拱了拱手算是行礼。
       “怎麽只有你一人?”原诚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也不能立马直奔主题。见屋内只有凌寒
       一人,便皱著眉问了一句。
       “是公输大人让其他兄弟去四面巡视。”
       原诚不接话,细细地打量著眼前人。
       隆准浓眉,也还算得上英俊,特别是这双锐利的眼睛,让人看了不禁英雄相惜。
       公输月也是,怎麽就留了他一个人,让其余人去巡逻?
       “皇上开恩,听说新进了一批侍卫,便令我挑个鹤立鸡群的兄弟,圣上想亲自会会。”
       凌寒一愣,显然不明白原诚为何和他说这些。
       “我想你是那天比试的胜者,便荐你去。”
       “谢大人。”也没什麽兴奋可言,只是客套地一笑。
       原诚心里疑虑更甚。换做普通人能瞻仰圣容不知该多麽雀跃,眼前这人……莫非是淡泊名利?
       不,不会的。从这双锐如鹰隼的眼里,看到的绝对不止犀利,还有……野心。
       凌寒绝对是个有野心的人。
       那麽,他进宫不为面圣而喜,定是有别的图谋。还是要防一手。
       “你收拾下,与我一同前去。”
       皇甫訾堪堪安抚好,皇帝一人坐在御书房,对著一碗苦涩浓稠的药汁,揉著发酸的睛明穴。
       听门外有人传报,说原诚原大人求见,便立马宣他进来。
       垂眼打量著跪在堂下的侍卫,唇角始终保持著意味不明的冷笑。
       凌寒初次面圣却也不怕,大大方方地迎著皇帝的眼神,不闪躲。
       倒是原诚,觉得皇帝今天有诸多怪异之处,寒意顺著脊梁往上冒,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好容易等到主子开了金口,却也只闻得一声冷哼:“听说你和公输大人是故交。”
       凌寒似乎早就意料到皇帝想问什麽,行了个礼答道:“回皇上,奴才与大人是总角之交。”
       皇甫翰的心一凉,一双沈如墨海的眼目更是死盯住凌寒不放。男人脖子上挂著一个看似普
       通,却裹著厚厚包浆,颜色醇厚的玉扳指。
       皇甫翰眯著眼看得真切,直觉得胸腔里有一股火,能把他自己烧伤。
       “这是暖暖的石头,你能保证帮我保管好麽?”
       “能!”
       “那好,等将来,你找到我的那天,你就把它原物奉还好吗?”
       “好!”
       十年前的叮嘱恍如昨日,近在咫尺。
       可如今堂下跪著的人却带著那块天命石,而月喊他……暖暖。
       暖暖!月以为他是暖暖麽!
       公输月,你帮我保管,管得真好!
       皇帝始终保持著不冷不热的态度问两句,原诚在一边看得发慌,而凌寒却仍泰然,安之若
       素。
       近半个时辰後,皇甫翰遣凌寒退下,但留下了原诚。
       原诚低著头,等待皇帝的吩咐。
       皇甫翰从椅上起来,禁不住一阵眩晕。扶了把手站稳,瞥眼便见得那碗浓稠苦涩的药汁,心
       也一下子苦了。
       月似乎当真认为,那个凌寒便是暖暖。也不知是凭什麽!
       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的玉片,拿起来细细摩挲。
       水头充足,但玉经过岁月的冷藏,色泽也沈淀下来,不再如初的鲜亮,却给人一种沈重的记
       忆感,就如梦里的江南一样。
       月……
       原诚听皇帝久久无语,抬眼望了极尊贵的人一眼,见他面色惨白地执著一块玉,不知是什麽
       意思,只得默默地等。
       “公输大人,对那个凌寒可有什麽特别的?”皇帝不看他,仍痴痴地盯著那块玉,像是在沈
       思,却又有一瞬然别样的恍惚。这样的皇帝很是陌生,添了几分人的情味。那英俊的眉眼像
       是……像是……
       原诚一时词穷,转眼望向窗外寂寥的冬景。盘龙殿里极富江南韵味的一个小亭,顿时吸引了
       他所有的注意。似乎是皇帝初即位时命人造下的,别致优雅,极富水乡的情怀。
       原诚的心一紧,抬头又去望皇帝。
       皇帝也转过头来看他,那微蜷入鬓的眉,微眯粲然的眼,的确像是浸润在了江南的夜雨中。
       模糊而伤感。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皇帝,一时也拿捏不准。
       “公输月对凌寒可有什麽特别的?”皇帝似乎忘记自己已经问过,他认真地望著原诚,竟抱
       著几分不知名的期待。
       如果,月对那个凌寒很好,那麽他是不是能理解为……月还记得暖暖?
       原诚一怔,竟生出不舍得让皇帝伤心的荒唐念头,凭著本能答:“没有。”
       皇帝闻言像是突然释然,顿时放声大笑。
       原诚更是不知所以,却觉得皇帝已经伤心了,因为那笑眼间有著浓浓的自嘲。
       什麽江南?什麽暖暖?不过是一场梦罢了……不过是他一人独醉,做了十年也仍不肯惊醒的
       梦。
       “原诚,朕不要在听到宫里还有凌寒这个人,你明白麽?”
       “臣明白。”他跟从皇甫翰已经五年有余,皇帝的心思他想他还是明白的。
       “很好。”皇帝的笑声中终带上了属於君王的不可一世,眉梢也不可避免地跃上一抹嚣张:
       “从今往後,朕要这世上不再有凌寒。”
       原诚猛地抬头,撞上一双冷然的黑眸。
       他一直以为他懂。
       他以为长侍君前便能读懂皇帝的心。可直到这一刻,才顿然发觉,他不懂皇帝。
       原诚不懂皇甫翰。
       ──────────────────上部完────────────────
     
     
       倾尽天下101美强 帝王受
     
       “皇上,顾太医求见。”
       “宣。”
       皇帝怪异的脉象让这个在宫里呆了数十年的老太医寝食难安,回去阅了百书,竟发现皇上的
       脉象同书上所述的怪病极其相似。
       这病名为“寒寝”,是古来鲜见的死症,皆发於帝王贵胄之身。
       他跪在圣前,明明已作了心理准备,在皇帝跟前却依旧迟疑。有些话始终说不出口。
       这几天的皇帝似乎有些恍惚,不知是不是病了的缘故,总是提不起精神。
       心中的柔软总是被年少时分异常干净甜蜜的回忆割伤。
       他竟不知,原来幸福被时光筛去如饴的喜悦感後,会变得这般伤人。
       月……你有多久没来我这儿了?那个暖暖比我好麽?
       目光幽深,思绪也走远了。
       “皇上,老臣……”顾太医开口了,却眼尖地瞅见皇帝打了寒颤。
       竟走了神。
       看出太医的迟疑与疑惑,振了振精神,“但说无妨。”
       顾太医得了敕令,将自己了解的详情一一叙述。
       “太医的意思是……朕必死无疑?”惨白了一张俊脸,声音却仍算得上镇定。
       顾太医哪敢答,只能将头埋得更低些。
       “哈……”倒是皇帝像是突然闻得了什麽好笑之事,不由地笑出声。
       这就是所谓的雪上加霜麽?
       皇甫翰的眼底泛起一丝不寻常的苦楚。
       “皇上……”顾太医听到这含著万般滋味的笑声,更是心疼起眼前这个年轻的皇帝。
       天下甫定,江山却要易主……
       “朕明白了,你退下吧。”他收敛了笑容。
       “臣……”顾太医似乎还有话要说,但被皇甫翰打断。
       “不必多言……朕的情况,朕清楚了,下去吧。”虽然这麽说,皇帝眉目间的神情却没有他嘴
       上说得这般坦然。
       死生之事……又有谁能真的完全放下。
       “臣遵旨……”顾太医倒退著欲出殿,却又被皇帝叫住。
       “这病情只需朕一人知道。对外,你就说朕无大碍,开些安神的方子就好。”
       “臣明白了……”他唯有遵旨,却知道……这个皇帝表面铁面无情,实际上确实温柔的人,不想
       因自己的病症而搞得朝纲大乱,使得好不容易平定的天下重新陷入动乱,百姓涂炭。
       或许,还有……其他的原因。皇帝落寞的样子像极了先皇。
       两重同样深邃的眼目相合便是一道惊动万世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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