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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七 屎人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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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可以淡化许多事,同样也会让某些特殊逼抢更为刻骨铭心,因为“特殊”,所以会在时间的流逝中不停的提醒自己、不停的在脑海中回放、不停的思念,于是你不会忘记关于这件事的点点滴滴,甚至连当初没有注意到细节都会在一遍又一遍的回忆中惊觉,然后你只能无奈的告诉自己--你沦陷了,并且永远无法逃离。这就叫作--自我催眠。
     
        姚臬正是如此,时间犹如白驹过隙,弹指瞬间,六年已过,他幸福六年、快乐六年,与他选择的七人惬意的度过最青春的六年,同样的,他亦是苦苦等待了一个六年。
     
        两千多天,他没有哪一天不想起那个名字,没有哪一天不念着曾经他为他所做的事,更是没有哪一夜,他不在睡前低沉的告诉自己,他会回来。
     
        所以他忍耐,所以他甘愿等待,所以他隐藏最深刻的无奈。
     
        这夜,是第一个月圆之夜,星空美妙得叫人向往,红果果看见桌子中央那大锅里的肉块,不禁一问;“那是什么肉?这些年都没见过。”
     
        仇段得意的笑了笑,拉他坐下,夹了块肉给他,“鸽子肉,快吃,别凉了。”
     
        “鸽子?哪来的鸽子?金陵山不是没有鸽子吗?”他就奇怪了,如果有,怎么可能六年都吃不到一次。
     
        “小菊不知道吗?这是下午买来的信……唔唔。”果果这大嘴巴,刚要说下去就被仇段捂了个严实。
     
        “嗨,就是下午突然飞来的。”他敷衍。
     
        “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仇段?”姚臬笑得可真妩媚,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的。仇段顿时哑然,低头擦了擦鼻,而后突然将烫手山芋丢给别人;
     
        “问窦侯吧,你也知道,猎物都是他抓的。”
     
        “……”窦侯刚送给嘴边的食物又放回碗里,忙摆正坐姿不敢看姚臬,那神情,显然是在说--我是无辜的!
     
        姚臬只得作罢,叹息着摇摇头,也不多问。
     
        这时,俞赐突然递来一个着手大小的盒子,挺精致、挺漂亮,姚臬一愣,还没问,俞赐就说:“下午我和哥去买的ad,据说可以让皮肤一夜之间变得更白皙,你今晚试试吧。”
     
        “嚯?ad?你们哪里来的银子?”
     
        两人一愣,俞衍吞吐的说:“私、私房钱。”
     
        “嚯?在这山上六年没离开过,你们竟然有私房钱?”姚臬眼睛一眯,叫人不寒而栗,杜子腾见状忙出来圆场:
     
        “臬,那是俞衍当掉独门暗器买来的。”
     
        姚臬微愣,也不好再说什么,接过来揣进怀里,边扒饭就边想,这群家伙搞什么鬼?个个心怀鬼胎似的。
     
        “对了,姚臬旁边的那间屋子,你们打扫了没有……”
     
        仇段的问话终是淡却在姚臬耳际,他老毛病又犯了,这自我催眠的举动,已经从六年前的不自知到现在的习以为常,身边的人似乎也已见怪不怪,对于这个边吃饭边喃喃自语的说着:“才六年而已,还没到十年……”的男人,他们是不会再有任何疑问。
     
        他姚臬,在这些人面前还能有什么秘密呢?压根就是赤裸裸的嘛!
     
        就寝前,姚臬糊涂了,话说这平时争着抢着要跟他同房的男人们都死哪去了?还商量好了是吧?明明如此美好的夜晚,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
     
        “一群死人!”他没好气的骂着,被子一蒙,翻身就睡。
     
        说来也怪,本是憋着一肚子气,不想一柱香的时间没到,他就如此沉沉睡去,并且,做了一个梦,一个六年来最让他感到舒服的美梦。他梦见金陵山上的桃花漫山遍野的开着,他就站在桃花丛中央,被一个男人紧紧的拥抱……他看不见那男人的面孔,但是他熟悉那个身影……男人的唇慢慢贴近他的嘴,眼看着两人就要来一场热吻。
     
        可他就在这时,猛然惊醒。
     
        阳光从窗外射进来,在他床上铺上一层金纱,他有些茫然的起身,随意套好衣物便下了床,瞥头看了一眼窗外耀眼的光芒,才知道,原来已经日上三竿,而竟然没人来唤他起床!这群死人,到底在干什么。
     
        越想越是恼火,梳理好自己已经留长的发丝,他披上红袍,豁然拉开房门,却,被一道金灿灿的光芒扎疼了眼,抬手遮光,这才看见一只及他半身高的小人立在门外。这孩子一身明黄的袍子,泼墨惟的黑发及背,用一根金黄的丝带随性的扎起,那小身板笔挺得像练场上的将领,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回在胸前,下巴微昂,颇为骄傲的模样,明明一副婴儿妈的脸蛋,明明是一个豆大的孩子,明明只是及姚臬半身高,却,带着一股锐气,望着姚臬的眼神清澈而犀利。
     
        姚臬心底一颤,这小家伙,简直跟某人小时候一模一样。
     
        只见小人冲他扬了扬下巴,那嘟嘟小嘴一张,稚嫩的声音响起来:“你就是传说中早死掉的人间妖孽?”
     
        瞧瞧这是什么话?这像一个孩子该说的话吗?
     
        姚臬不禁偷笑,“哟,从哪蹦出来这么一个狂妄的小屁孩?”
     
        “大胆,竟敢说朕是小屁孩儿,看你人老珠黄,定然不是妖孽,妖孽何在!告诉朕,朕有赏!”
     
        人--老--珠--黄!
     
        姚臬的眉头不自然的抽搐几下,他蹲下身,
     
        与这小孩视线平行着,岂料,人家压根就不理你是不是蹲着,照样昂着小下巴,你蹲下,他还……还俯视你呢!
     
        “朕是吧?好,朕,说吧,你找姚臬做什么?”
     
        孩子,总得让着不是。
     
        可--
     
        “放肆,朕岂是尔等这辈能自称的?朕是朕,朕不是你!朕要找到妖孽,定他拐骗之罪!”小孩说这话后,头昂得更高了,姚臬甚至看不见他的眼,只看到他两只鼻孔一张一合的呼吸着。
     
        “拐骗?小屁孩,我拐骗谁了?”
     
        “你真是妖孽?哼,跟朕比,差远了,正好,你就地伏法,朕要擒你。”
     
        姚臬,你得忍!他只是个屁孩!
     
        “我在这山中隐居六年,能拐骗谁去?你该不会是当今皇上吧?这天下不就完蛋了?”得,他还就扛上了,他已经在忍耐了,说句儿狠话不能说明什么。
     
        小孩不高兴了,稍稍低了头,鼓着腮帮瞪他,“朕处理政事已达一年,天下要完蛋早就完蛋了,哼,你要是不认罪,朕就灭你满门!”说着,他上前抓住姚臬的手臂,嘲笑似的扬起嘴角,“这算是什么?如此瘦弱,像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朕一只手指头让你,来压倒朕!”
     
        ……
     
        姚臬,你得忍耐。
     
        可,嘴角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抽搐,他愣是压下心头爆发的冲动,挤出一个善意的笑容,眯眼问:“小屁孩我问你,你为什么要穿得屎黄屎黄?简直就像坨屎嘛。”
     
        老天作证,他姚臬绝不是一个会跟小孩斤斤计较的男人,你也看到了,这屁孩,就是欠虐型,典型的,典型的!!
     
        “粗俗!就你不妖孽?哼,告诉你,朕穿的这叫龙袍,为何穿这样?因为你拐走了朕的父皇,朕的父皇,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屎人!”
     
        姚臬突然被这句话震撼,连七岁的姚冉都知道他喜欢姚矢仁那家伙?难不成那家伙还亲口对儿子说这种话呢?再说,他姚臬什么时候拐走姚矢仁了?这傲慢的小皇帝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怪哉怪哉,中邪了不成。
     
        在他发愣之际,抓着他手臂的那只小手突然用力,姚冉这小家伙蓦地上前,伸出另只手狠狠捏着姚臬的脸,嘴里一个劲的说:“父皇是朕的,你没有权利夺走,冉儿的魅力比你大多了,你看,你的脸哪有南大儿的脸嫩,你的手臂哪有冉儿的手柔软,你的身子哪有冉儿的身子抱着舒服,哼,完全不行,从今往后,朕不许你再做妖孽,从今往后,人间妖孽就是朕,是朕!”
     
        姚、矢、仁!这就是你儿子,你的宝贝儿子!
     
        是吗,是吗,是吗?!
     
        姚臬抿着唇,眼角的肌肉不停的抽--抽--抽--
     
        你这淫乱的家伙,连自己的儿子都勾引!
     
        行,你厉害,你真厉害!
     
        再忍下去,他就不叫姚臬!
     
        什么嫩,柔软,舒服,还要做人间妖孽?
     
        存心挑战他的忍耐极限不是?
     
        不得了,姚臬怒发冲冠,可,他突然笑起来,握住小皇帝的手,眯笑着说;“小屁孩,你想做人间妖孽是吗?身为前辈,我就告诉你吧,要做妖孽,首先得学会这一抬,你瞧。”
     
        说罢,他不给小皇帝反应的时间,突然站起来,顺便将这轻飘飘的小家伙提起,二话不说“噗”一声扯掉他的裤子,伸出食指对准的后庭那朵脆弱的小雏菊捅去……
     
        “啊!”
     
        小家伙惊恐的大叫,蹬着脚挣扎在姚臬手里,姚臬就这样邪恶的一笑,抽出手指,放下他,象征性的拍了拍他的脑袋,说:“知道了吧,这就是爆菊!”
     
        “你……你……你……你!”小皇帝捂着屁股,咬着唇,泪眼汪汪,可就算他的大眼中泪水再泛滥,也没有掉下来,就像滩水泊似的在眼眶里打转着。
     
        姚臬竟有些好奇,若是变通孩子,早该哭了,就算他是皇帝,可他也才七岁,怎么能忍得住被爆菊的痛啊?于是他就问:“小屁孩,想哭就哭呗,没事,这只有我。”
     
        却见小皇帝狠狠的吸了吸鼻子,泪水渐渐缩回眼底,“父皇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皇帝的悲伤绝对不可以让他人看到!但是你完蛋了!朕要报仇,朕要……”
     
        话没说完,姚臬大笑着扬起食指在眼前晃,“你还想试一试吗?”
     
        真管用,小家伙咬着唇,拉好裤子,也不说话,就用那双类似蝴蝶犬的眼睛瞪他。
     
        姚臬忽然就觉得,这天下的未来,真是值得期待呢。想着,他笑得格外妩媚,就在这时,一袭华丽的金丝裹边、暗红着底的长袍朝他这渡来,抬头看去,他不禁惊愕,来人竟是那美丽的皇后娘娘,瞧她笑脸盈盈,柳眉微蹙,有些无奈,更多的,却是一种歉疚。
     
        好款款起来,抱起小小皇帝,开口说: “姚臬,我儿你可还满意?”
     
        “诶?”这话就有点莫名其妙了,姚冉好不好,管他姚臬什么事?这到底怎么了,皇后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金陵山,还是说,他在做梦?还没有醒来?
     
        皇后莞尔一笑,上前捋着他的青丝,低眉细语,“可还记得六年前你闯入皇上寝宫,哀家初次见你时的情景?”
     
        “记得,怎么?娘娘?”
     
        “哀家早在七年前就闻得你姚臬大名,你可知是谁告诉哀家?又是如何说的?”
     
        “请娘娘明示。”姚臬倒是挺恭敬,毕竟事已过六年,如今再对这个女人抱有任何敌意实在有违他姚臬本性,更何况,直觉在告诉他,这皇后绝不是单纯的出现在这里……
     
        “皇上对哀家无爱,是哀家偶然听闻家父同亲王聊到关于你们之间的事,主动做出的选择,嫁给皇上,替他生子,解除你们之间的孽缘,从一开始,皇上就没对哀家动过心,即使是皇儿出世,他一心念你,那夜你闯来,他笑得那般爽快是因为听闻你死而复生,并不是因为同哀家在一起,你得到了他多少的爱,你可知哀家有多羡慕?他从始至终,都只爱着一你一个人啊……
     
        “娘……娘……”
     
        有一阵暖流,开始在姚臬的心底蔓延,肆意而疯狂的占据着他整个心房,甚至烘热了他的脑袋,熏红了他的眼,他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他看见视线蒙上一层水雾,眼前的女人美丽得像一个天使,那颗心,那样纯洁,那样善良,那样的叫人崇敬。
     
        “皇铙在一年前就接管政事,皇上用尽心力来栽培,来辅佐他执政,今日随他前来,是为了让你鉴定,我冉儿你是否酒意,是否可以放心的让他掌管天下,让你鉴定,皇上他……是否尽够了一个皇帝该尽的责任,是否可以……回到你身边,他已经,等不下去。
     
        “随……他……前……来?”姚臬猛然瞪大眼,“娘娘,他来了?他真的、真的来到这里?在哪,他在哪?”
     
        皇后垂帘一笑,轻声说:“皇上说他在隔壁等……”
     
        话还没说完,姚臬像支离弦的箭矢冲出门,直奔向隔壁的卧房,刚推开房门,他就看见了那个思念了六年的、熟悉到这刻进骨子里的身影,他愣在门外,看着姚矢仁渐渐回身,脸上的惊喜在膨胀,那双眼含情脉脉而又饱含温润泪泽的眼望着他,慢慢的向他,张开双臂……
     
        真的回来了……
     
        姚臬鼻子一酸,之前酝酿开来的眼泪瞬间哗哗落地,他飞快奔向前,直直扑进妙矢仁的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像要将六年来所欠下的还清,他不停的呼唤着他的名:“姚矢仁、姚矢仁、姚矢仁、姚矢仁……”泪摔落,连接成一道晶莹绝美的银线,他放声大哭着,将所有的思念化作喜悦的泪水,将所有的情怀发泄在这等待了六年的怀抱里,他是如此想念他,他是如此渴望见到他,他那么爱,那么爱他,幸好,老天爷没有将他抛弃,到最后,他用真心换得了回答,用真情收获了完美的结局:
     
        “姚矢仁,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每天都想你,做梦也梦到你,我一直都相信你会回到我身边,从来没有怀疑过,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如果老天爷没有让我遇见算命先生,我和你是不是就要错过,要真的错过,我会痛苦一辈子的知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爱上的你,只知道现在的我不能没有你,所以,你一不要再让我无法理解,一定不要让我猜不透你心里的想法,一定要、绝对要把事情都告诉我,别再……离开我。”
     
        一口气说完,泪水像是等到释放,泉涌般倾泻,浸湿了姚矢仁的龙袍,更是湿润了他的眼,这个如今的太上皇,紧紧抱着他,狠狠抱着他,用自己的生命抱着他,要将他揉碎,要将他揉进自己的体内,那张比往昔更为成熟俊逸的脸蛋上,绽放着世间最幸福的笑容,他用力点着头,用鼻尖蹭着姚臬柔顺的秀发,享受着属于他们的重逢。
     
        “小臬臬……我想你,我爱你,今后,再也不分开,我们永远在一起……”他深情的说着,捧起姚臬的脸,“小臬臬,让我吻……”
     
        话未成型,姚臬主动送上时隔六年最渴望的一吻,他们相拥着,吻得热火朝天,吻得肝肠寸断,感动了天,惊动了地,仿佛全世界都在为他们祝福。
     
        金陵山上,朵朵桃花,竟想开放,一眼望去,这哪是一座山,显然一个用数以亿计的桃花堆积成的仙境,而这样仙境,九位世个仙人将在此谱写一曲曲的幸福的乐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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