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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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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说阿德在远处看到此情此景满头黑线,就连和珅本人也觉得别扭极了,可是人家福康安手虽然是拦着自己腰的姿势,可是却也是规规矩矩的未见异常,自己反倒在这里胡思乱想,和珅啊和珅,你什么时候也变成这么矫情的人了?这么想着,和珅也就把那一丝的别扭情绪给抛到脑后了。
      其实,昨天晚上对福康安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和珅自己也有些后悔,他知道福康安完全可以不对自己说那一席话,端看十二阿哥的态度,对自己的确是并无失礼之处,可是那份疏离的态度他还是能察觉得到的,谁又希望自己在即将成功的时候被自己人捅一刀?
      夜半不能寐,他也翻来覆去的想了好久,的确,乾隆对他确有知遇之恩,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为乾隆收拾残局收拾的还少吗?大清的江山,内忧外患,再也禁不起折腾了!还有阿德,想起自家儿子,和珅的心又柔软了几分,罢了罢了,福康安说得对,这天下终归是年轻人的,自己这等老骨头,还是不要霸着位子了吧!
      想到这儿,和珅更觉得自己对福康安说话太过重了,人家好心好意的怕自己行差踏错害人害己,自己却那般说话,哎,不期然的,和珅的眼前闪过了天牢之中,福康安对自己伸出的手,脸上莫名的觉得有些发烫,奇怪,难道是到了蒙古水土不服?一闪而过的旖念很快便被和珅抛到脑后,慢慢睡得香甜。
      本打算第二天寻个由头去给福康安陪个不是,谁曾想刚刚打开房门,却见那人已然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两个长弓,兴致勃勃的开口:“和大人,刚刚我在那边看到一个骑射场,不觉手痒得很,不知道和大人愿不愿意配福康安一起去比试比试?”
      看着福康安一副毫无芥蒂的模样,和珅也就这由头顺坡下驴,只是:“和某这射箭的本领生疏得很了,怕是让福老弟见笑。”
      “和大人久居京城自然生疏,无妨,不过是图一个乐子罢了!”福康安朗声一笑,和珅见他这样说,也不由得抛开了心里的顾忌,可是他却没有再好好想想,为什么自己害怕在福康安面前出丑?
      到了骑射场,看着福康安连环几箭次次都正中红心,和珅也不由得手痒了起来,可是这养尊处优得久了,竟连拉开弓箭的力气都使得费劲,让和珅顿时臊了个大红脸。
      福康安见和珅白皙的脸上一片红晕,不由得心下一动,放下自己的弓箭对和珅说道:“和大人,你这力道使得不是地方,来,把手放在这里。”福康安说着便将自己的大手覆在了和珅的手上,另一只手扣上了和珅的腰:“腰也要挺直。”
      和珅只觉得对方的手比自己大了一圈,手心处厚厚的茧子带来的异样的感觉让他更是无法使上力气,正在窘迫的时候,却觉得耳边一阵发痒,却是福康安低下头来在他耳边轻声的说道:“致斋。”
      “你……”和珅眼睛一下子瞪圆了,想要把手从福康安的手里抽回来,怎奈对方力气大得惊人,自己却是半丝也动弹不得。
      “那日你在天牢之中也是唤我瑶林的,怎么现在就改口了呢?”福康安的声音里带着半分笑意半分委屈,真真假假让人分不清楚。
      和珅闻言大窘,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在天牢里脱口而出那般亲昵的名字。
      见和珅不吱声,福康安越发蹬鼻子上脸:“以后,你便叫我瑶林,我叫你致斋可好?”
      “我有些乏了,今儿就先到这里吧,我要回去休息了。”心乱如麻,和珅不知道现在该对福康安说什么,只得挑了一个最蹩脚的理由。
      福康安也没逼他,依言放开了手,看着和珅落荒而逃的背影,福康安满意的弯了弯嘴角,最起码,他不讨厌自己的碰触不是吗?
      正得意着,却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转过身来,却见是阿德瞪着大眼睛怒气冲冲的向自己这边跑了过来。
      “阿德?”看阿德的样子,便知道怕是刚刚自己的举动都被他看在了眼里。
      “师傅,你刚才对我阿玛……”阿德说到这里心里更郁闷了,难道要他说调戏二字吗?
      “阿德,我对你阿玛,是真心喜欢。”自从发现自己和珅的感情,福康安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他也曾想过忘记这些,甚至不惜自请长驻缅甸,可是谁知道,这份感情并没有因为分离而淡泊,反而越发的让他难以忘怀。只是,那个人的心里,却没有自己。想到这儿,福康安就一阵黯然,只要他想,他就能得到那个人,可是强取豪夺是他最不屑为之的事情。远远地看着,让那个人幸福,其实也是个最好的选择吧?他曾经这样告诉自己。可是,纪晓岚,哼!既然这一次连老天爷都帮他,他也没理由再放弃了不是吗?
      看着福康安眼里不断变换的神情,阿德原本的一腔怒火也慢慢的降了下来,不得不说,比起那个讨厌的纪大烟袋,他更喜欢师傅!可是,自家阿玛的死心眼阿德可是领教了两世,阿玛对师傅……
      “只要我阿玛喜欢,我这个做儿子的断没有阻拦的道理!”阿德想了想说道,当然,前提是那个人不是纪大烟袋!
      闻言福康安咧嘴笑了,伸手拍了拍阿德的肩膀,这时只见绵忆远远的走了过来,看着福康安放在阿德肩膀上的手不由得眉头一皱,不着痕迹的把阿德从福康安的手下拽了过来,绵忆说出了一个让阿德和福康安同时皱眉的消息。
      “纪晓岚在江南失踪了,现在朝廷正派人四处寻找他,十二阿哥的人打探到的消息来看,似乎他正往蒙古这边来。”
      “我现有事,先行一步。”福康安拧眉说道,拎着弓箭转身就走,心里盘算着,不行,得在纪晓岚来之前搞定致斋,不然,哼哼!
      “我倒是听人说过福康安与纪晓岚是死对头。”福康安离开后,不明所以的绵忆感慨道:“却没想到竟是厌恶到一听到纪晓岚的名字便扭头就走的地步!”
      阿德闻言笑了,死对头倒未必,不过现在看来,情敌的关系倒是真的了!不过,在一切还没确定之前他还不打算对绵忆说这其中的缘由,“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纪晓岚的事?”
      绵忆摇摇头,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嘉庆封了十二阿哥为安亲王,颁下圣旨命十二阿哥速速回京受赏。”
      亲王?从贝子一跃而成亲王?“十二阿哥怎么想?”阿德微微一愣之后也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怕是永琰得了风声十二阿哥在蒙古这边势力已然壮大,这才想借着封赏的事把十二阿哥留在京城。
      “先拖些日子。”绵忆一笑:“你可还记得天理教那群人?我得的消息,他们马上就要开始行动了。到时候嘉庆怕是要自顾不暇了。”
      “我不明白,十二阿哥既然已然有了主意,这边又是准备充分,何必要拖。若说是想博得个好名声,眼下永琰篡位一说已然在民间传了开,十二阿哥若想造反倒占了个名正言顺,何苦非要一拖再拖呢?”阿德眉头一蹙,待这颁旨的太监到了蒙古,十二阿哥可就要被动了。若接了圣旨,就代表承认了永琰新君的身份。
      “阿德你还是不明白,这嘉庆篡位一事,在民间传开了倒是真的,但是老百姓也不过是把这些宫廷秘史当做笑谈来调侃一二,除了那些自诩正经的士林学子外,没有谁会因为这一点对嘉庆当真怀了反心,相反,若是十二叔现在就兴兵,恐怕民心都是要导向嘉庆的,毕竟,百姓图的不过是安居乐业,兵祸一起,怕是要家破人亡了。”绵忆和阿德一边沿着骑射场向内宅走去,一边给阿德讲着其中的利害关系。
      “可是,这拖也不是个办法,这传旨的太监不出明日准会到了。”阿德闻言心里面也知道其中的难处,但是拖得了一时拖不过一世。
      “不出明日,那群天理教的教众,也会打进紫禁城!”绵忆自信一笑:“十二叔苦心经营这么久,还有富察家在京城的人脉,这天理教若是在民间兴兵作乱朝廷镇压起来倒也不费力,但是这群人的目的却是要偷袭紫禁城,到时候只要旗营不动,任凭大内侍卫如何负隅顽抗,这紫禁城怕也是要易主的!”
      “可是八旗兵马调动起来,这天理教可是要被瓮中捉鳖了。”阿德看不出绵忆为什么自信,不由得担忧的说道。
      “多说无益,你且等着看好戏便是。”绵忆神秘一笑,阿德也不再追问。
      第二天,天理教攻入紫禁城的消息便在蒙古传开,教徒攻入京城后竟大肆杀戮,京城及其周围的百姓纷纷逃离京城,同一天,天玄马场城门大开,无数难民涌入,而蒙古这边似乎早有准备一般,这数目庞大的难民竟没有在城中引起动乱。
      与此同时,天玄马场内部繁华的景象在难民中一传十十传百,人人都说,这蒙古境内的小小马场,比那大清朝的京城还要繁盛!
      这种时候,没有人想起来朝廷还曾经派下来了一个宣旨的太监,而田庄之中,阿德亲眼看到,一份嘉庆皇帝亲笔所写的加封诏书在十二阿哥的手中撕成了碎片。至于那个宣旨的太监,如今京城兵荒马乱的,许是在哪儿被乱党砍死了说不定,不是吗?
      三日后,与侍卫军、正白旗、火器营作战三天三夜的天理教教众开始退败,林清在黄村被杀。
      即便如此,嘉庆依然震怒道:“此乃从来未有事,竟出大清朝!”随即颁下圣旨,严查天理教余孽,河北、山东、山西、河南等各地官员们摩拳擦掌,无不利用这个机会大赚了一笔,百姓们叫苦连天。
      就在这时,更荒唐的是让大清的百姓对这位嘉庆皇帝彻底失望了,他竟认为是皇宫里的树木坏了风水,继而下令将宫内树木全部伐掉!
      似乎老天爷还嫌不够热闹,黄河竟又发了洪水,朝中御史上书,恳请皇上免除赋税,却被嘉庆摘取了顶戴花翎,至此,百姓们彻底对“新君登基免除赋税”这个传统绝望了。
      “黄河水灾,这是上天要亡嘉庆!”议事厅中,曹恩笑道。
      十二阿哥却不以为然,转而看向和珅:“和大人以为呢?”
      自从和珅坚定了自己的立场后,便与福康安一道加入了每日的议事,坐次更在那一干少年之前,早已惹得心高气傲的少年不快,此时见十二阿哥竟然这般问,曹恩的脸色一阵难堪,继而看向和珅。
      “黄河水患由来已久,圣祖康熙屡次下江南,终于在晚年利用运河治水大获成效,到如今太上皇虽也治河,却不及圣祖亲力亲为,现如今黄河泛滥成灾,与其说是天灾,倒不如说是积年累月的人祸。”和珅闻言委婉的说道。
      “哼,还有某些贪官污吏们私吞朝廷拨下来的治河粮款!”曹恩说着,还特地瞧了和珅一眼,意有所指。
      和珅却也不恼,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继续说道:“不过,这倒不失为一个由头,端看十二阿哥如何利用。”
      永璂闻言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朝中传来的消息,我的十五皇帝又拟了道圣旨特派一百禁卫军及庆亲王永璘护送这位传旨太监再来传旨。”
      “哦?”和珅眉梢一挑,“那就恭喜十二阿哥了。”
      福康安手抚上自己的宝剑,“这宝剑,也是时候替十二阿哥你出力了!”
      阿德和曹恩等少年们都一脸疑惑的看着此时笑容灿烂的老狐狸们,第一次感到有些无力。旁边绵忆嘴角微扬,山雨欲来风满楼。
      “曹恩,明日大抵那群宣旨官就到马场,你们一早就出府,混在人群中,自然便知道了。”十二阿哥也没有解惑,只是淡淡的笑。
      第二日一早,十二阿哥沐浴更衣,一身标准的阿哥服饰,静待城门的动静,不久,城门的眼线来报,说朝廷的人已经到了城下。
      十二阿哥带着和珅、福康安闻言起身走到府门口,却见远远的,一百禁卫军看上去浩浩荡荡,骑马在最前面的正是永璘和一个太监。周围的老百姓听闻朝廷来了人都涌出门把道路的两旁围得死死的,十二阿哥也没有派人维持秩序,一时间原本宽敞的大道倒显得拥挤不堪了。
      “来人,把闲杂人等给本王撵走!”永璘见街道上拥挤的人群弄得自己的人马寸步难行,不由得心头有火,认为是十二阿哥故意为难,故而高声喝道,手里的马鞭也扬了起来,啪的一声,只听到一个孩童的啼哭声,却是被永璘的鞭子劈头盖脸的打出了两道血痕。
      老百姓一下子就炸锅了,当时孩子的母亲扑了过去,把孩子抱在怀里,泼妇一般对着永璘就是破口大骂,永璘见伤了孩子本还心里有些愧疚,可是被这女人一骂,那仅有的愧疚全都变成了恼怒,只听永璘一声令下,这一百名禁卫军推搡着周围的百姓也下了重手。
      这城中原住民少,大部分都是因为天理教起义而逃进城中的难民,他们本就对朝廷极度不满,此时眼见着这群朝廷的人竟然动手打人,一个个的也都红了眼睛,抡扁担的抡扁担,扔菜叶子的扔菜叶子,这场面让混在人群里的阿德和众少年看的是目瞪口呆。
      兵荒马乱之间,可怜的太监胯下的马不知道被谁打中了,马儿嘶鸣一声把这太监摔到了地下,那明晃晃的圣旨也被甩在了地上,很快上面便多出了几个脚印子和烂菜叶子。
      “够了!爱新觉罗?永璂,你反了不成?竟然唆使这些刁民如此藐视皇上!”永璘气的浑身发抖,从地上捡起圣旨,高声喝道。
      “论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十二哥。”永璂不慌不忙,这才命手下的人安抚百姓,老百姓们见是十二阿哥发话了,也都乖乖的退到了一旁,他们的确只是普通的百姓不识几个大字,但是是非道理他们还是懂的,他们明白能在这里避难且又过得比京城还要好,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十二阿哥,因此对他都心怀感激和尊重。
      “好一个十二哥,那十二哥我问你,你身后这福康安和和珅,可都是朝廷通缉的钦犯,你把他二人带在身边,可是死罪!”永璘怒道。
      “是吗?我可不这么觉得。这次无数难民拥入本城,若不是和大人慷慨解囊,恐怕这里早就饿殍遍野了,我倒认为,和大人是大大的功臣才是!”永璂丝毫不在意永璘的暴怒。
      “放屁!全天下都知道和珅是大清朝第一大贪官!”看到永璂如此颠倒黑白,永璘不由得越发恼怒。
      “你才放屁!”人群中忽然听到一个老汉的吼声:“乡亲们你们评评理,这次咱们遭了难,这朝廷收复了京城,理应给咱们这些无辜的百姓做主才是!可怜我外甥他们家里的良田,都被那群天理教的人给糟蹋了,颗粒无收啊!可是朝廷呢,朝廷非但没有体恤,反而加重了赋税,可怜见的,让我这外甥一家可怎么活啊!”
      围观的百姓听这老汉这么一说,也全都嚷嚷开了:“是啊是啊,黄河水患,朝廷不但不拨赈灾两款,居然还不减免赋税,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你……你……”永璘此时只觉得一盆冷水浇头,瞬间清醒了过来,心里暗道不好,自己怕是中了圈套!也不再跟这群百姓胡搅蛮缠,而是直接摆出了圣旨:“圣旨在此,爱新觉罗?永璂,还不跪下接旨!”
      “接旨?”永璂闻言冷笑一声:“朝廷的所作所为,我实在难以苟同。”
      “是啊是啊,什么狗屁朝廷!凭什么听朝廷的!”百姓们乱哄哄的嚷着。
      “好啊,你这是要造反啊!”永璘眼神一凛,盯住永璂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在这蒙古无非是想给这些无辜的难民们一席安身之地,可是朝廷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逼,这是为何?怎么,永琰他软禁了自己的阿玛不算,还要把我这个兄长也杀了才心满意足吗?”永璂毫不相让的反驳道。
      听了永璂的话,百姓们更是沸腾起来:“什么狗娘养的皇帝,也不怕天打雷劈吗!”
      “就是就是,十二阿哥一心为我们老百姓,你们却扣了造反的名头给他,这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也站出来说道。
      “养熟了的狗都不要人,可见这嘉庆皇帝连条狗都不如!”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庄稼汉子扛着锄头呸了一声,鄙夷的说道。
      “各位请听我一言。”十二阿哥见民怨沸腾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永琰逼父篡位实属不忠不孝,我爱新觉罗?永璂,不承认这位嘉庆皇帝!”
      永璂的话掷地有声,只叫永璘有气难出,这里是永璂的地盘,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自己带来的这一百个禁卫军!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永璘与这一百位禁卫军,怀揣着满是脚印和菜叶污渍的圣旨,灰溜溜的离开了天玄马场。
      永璂只是微笑的看着他们离开,并无阻拦,就在永璘刚刚踏出城门的那一刻,人群中突然一个中年汉子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口中嚷着:“十二阿哥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姓们本就因着赶走了朝廷的鹰犬而群情激昂着,眼见着有人带头,也全都跪倒在地口里喊着万岁,直把城门口的永璘气的差点儿背过气去。
      永璂安抚住了人群,让百姓们都散了,此时人群中一直看着这一切发生的阿德和众少年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的走了过来,显然还没从刚才的一场闹剧中缓过神来。
      却见永璂笑着对和珅说道:“和大人好计!”
      和珅一笑:“不敢,不过是些蛊惑民心的雕虫小技罢了。”
      众少年看向和珅的眼神都变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他们,还太嫩了些!
      一干人回府,福康安回到自己的院子,心腹人正等在门口,在福康安耳边低语了几句,福康安眉头一皱,纪晓岚来得好快!
      眼神一转,福康安挥退了手下人,吩咐厨房准备了一桌好菜好酒,这才到了和珅的院子。
      听到有人敲门,和珅打开房门只见福康安站在门口,笑得灿烂:“致斋,今日不费一兵一卒便哄走了十七阿哥,合该庆祝一番!”
      “也罢,我也好久没和福老弟你开怀畅饮了。”和珅可以忽略了对方叫自己致斋,说起拼酒,他和珅倒也称得上千杯不醉,这福康安若是想趁着这种机会打他主意,哼!和珅眼里闪过一道冷芒,他非把这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喝趴下不可!
      果真,一杯一杯的下肚,和珅还笑容灿烂,福康安就已经坐不稳了,再喝了几杯,就叫福康安嘟囔了两声,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和珅看着福康安素来刚毅的脸上此时因为醉酒而浮现了不自然的红晕,不由得轻叹了口气,他又不是木头人,怎么会不知道眼前这个自己一向待如亲弟的人,居然对自己起了别样的心思,只是——和珅嘴角溢出一丝苦笑,他怕是,不能回应他的感情了!
      舍了酒杯,和珅抄起桌上的酒壶一壶一壶的豪饮着,今日就今朝有酒今朝醉吧,那些烦恼的事儿,明儿再想!
      酒入愁肠最惹人醉,不多时,和珅也眼前一片迷蒙,不久便也倒在了桌上。
      而此时,原本醉的不醒人事的福康安却坐了起来,炯炯有神的眼中丝毫不见醉意,看着和珅眼角微挑,嘴角也勾勒出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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