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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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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乾隆的询问,阿德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了和珅:“阿玛,你对这个金锁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了吗?”
      见阿德把问题抛给了自己,和珅一愣,迎上乾隆焦急的眼光,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得硬着头皮开口:“好像有又好像没有,阿德,你在哪儿见过这个样子的金锁?”
      “阿玛,去年元宵,咱们在灯会上曾经看到一位老夫人,阿德记得她的胸前,就佩戴了块金锁,因为也是半只,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不知道阿玛你有没有印象。”阿德这话说完,和珅心里面一笑,而后面上做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连连点头。
      “阿德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想起来了,的确有这么一位老夫人。”
      “和珅,你快点儿想想,是一个什么样的老夫人?”乾隆一听有了线索,双眼放光的看着和珅。
      “皇上,这时间实在是太久了,不过,这位老夫人既然能在元宵节来京城看灯会,想必她一定就住在京城里或者是京城的附近。”和珅不慌不忙的回答道,他的话音刚落,乾隆频频点头。
      “福康安、和珅,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两个去办,无比把这位老夫人给朕找出来!”乾隆有了线索,手里握着半片金锁,心里十分的舒坦。
      “皇上,您离开京城已经有一段日子了,现在既然有了金锁的线索,还请皇上速速回宫,以安朝政。”福康安领旨之后再度开口,语气不卑不亢,当时就把乾隆想要再在民间游玩一圈的打算给噎回了肚子里。
      乾隆心里感到扫兴,可是福康安所说句句在理,只得一瞪眼睛甩甩袖子:“回京!”
      就在乾隆回京的路上,收到了理藩院的八百里加急的折子,写着英国的马戛尔尼子爵与随行船队已经抵达天津白河口,要求到北京觐见乾隆。
      乾隆一看当时就眉开眼笑,对和珅说道:“不仅倭国、高丽和罗刹人臣服我大清,现在就连这个英国人,都对我大清表示了归顺之意,可见我大清朝乃当今第一强国!来人,笔墨伺候!”
      乾隆提笔要求直隶总督将这个英国来的使节带去北京,责令礼部先行教导他们规矩,然后日夜兼程赶回北京,回京之后加派和珅对此事全权负责。
      不过,就在那群英国使节抵达热河之后,对和珅递交的国书中,言辞拒绝了对乾隆下跪磕头的礼节,这一点在朝堂上引起了十分大的非议。
      另外乾隆又下了一道圣旨急招在江南公干的太子永琰回京,而此时跟着永琰下江南的纪晓岚已然得到了莫愁的传书,得知了云州一事,此时正琢磨着如何把永琰拐去云州,结果这道圣旨正和他意,永琰前脚刚刚离开赶回京城,纪晓岚便掉转方向,赶赴了云州。
      收到这个消息的阿德稍稍放宽了心,看来纪晓岚暂时是不会再往江南走了,心里面一直紧张的事突然间平复之后,本应轻松的心情却反而变得更加烦躁。
      回京已经十多天了,三年未回和府,如今一看,北儿已经和杜小姐回去了五贝子府,府里面从小伺候自己的几个丫鬟也都到了年纪嫁了人不在了,唯一熟悉的只怕只有管家刘全,阿玛一直忙于接待英国使臣的事情,空落落而又陌生的和府,让他总是禁不住想起,前生阿玛死后,落败的那个和府,每每想到这儿,阿德都忍不住从心底涌上一股浓浓的寒意。
      他害怕,害怕自己一睁开眼睛,才发现,原来现在所经历的所有,都是梦,一切都没有改变。
      “少爷。”刘全的声音唤回了阿德的思绪,阿德蓦地转身,轻声问道。
      “什么事?”
      “少爷,福康安福大人求见。”刘全说完,阿德连忙答道。
      “快请。”
      阿德亲自迎了出去,看到福康安已然跨步进了院子,便笑着开口:“师傅,今儿怎么有空到和府来看我了?”
      “还不是因为柳老夫人的事。”福康安神色有些疲惫:“我刚从燕城回来,那位柳老夫人并不愿意和皇上相认,任我磨破了嘴皮子也没用!”
      阿德闻言也是眉头一皱,这世上哪有母亲不愿意认回儿子的?这位柳老夫人还真是让人费解。“我去一趟燕城,我亲自去问问这位柳老夫人,实在不行,咱们还得再定一计才是。”让皇上认回生母可是保住账册上那些官吏的筹码,此事非同小可,如果有一丝差池,恐怕就满盘皆输!
      “也好。”福康安听后连连点头,他心里早就不耐烦这件差事,有这等功夫在此耽搁,他宁愿在西南的大理和缅甸人打仗来得痛快!
      此时已进七月,燕城的天气与京城相仿,却并不似京城般花红柳绿,反而多了份素净之感,柳老夫人的宅院在燕城的城南,骑马到了院门前,只见一片绿柳的掩映中,一座规规整整的大院院门紧闭,透着几分闭门谢客的感觉。
      阿德上前轻叩门环,不多时,管家上前开门,看到门前站着的是一个年轻的公子不由得一愣,问道:“请问这位公子你是?”
      “劳您通禀一声,就说,海宁钱庄管事之人。”阿德微微一笑,伸手从袖口拿出了一张引着钱庄印鉴的信笺,递到了管家的手中。
      管家接过了信笺,转身进了宅子,不多时便出来,恭恭敬敬的把阿德带了进去。
      堂屋之中,满头银丝的柳老夫人坐在主位置上,一身宝蓝色的锦袍,双眼锐利的盯着门口,见到阿德后双目之中闪过一丝诧异。
      “没想到,宝德钱庄的老板竟然是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柳老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拄着拐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手指着旁边的位子说了声:“坐下说话。”
      随后管家退了出去,另有小丫鬟端上了茶水,阿德也没推辞,坐到了柳老夫人旁边的位子上,“老夫人过奖了,叫我阿德便是。”
      “阿德。”柳老夫人点了点头,这才开口道:“不知你到老身这里来,所为何事?”
      “为金锁而来。”阿德说完之后,柳老夫人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你管的,也太多了吧?”柳老夫人冷哼一声,沉声说道。
      “若我只是宝德钱庄的老板,此事的确不该过问,只是,我还是和珅的儿子,此事我就不得不管!”阿德正色说道。
      “你既然是和珅的儿子,那就该知道,皇上,不能有第二个娘。”
      阿德看着面前这位老夫人,她的身家和人脉没有人比自己这个合作人更加清楚,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却住在这等阴森冷僻的院子之中,周身上下的衣衫虽然华美却透着一股子的萧索之感,满头的银丝、遮不住的皱纹以及早就麻木了的脸全无一丝的笑意。
      “皇上不能有第二个娘,那老夫人你,就该活生生的与亲生儿子对面不识吗?”前世自己错过了太多,可是上天对他仁慈,给了他第二次的机会,失去至亲的感受,他知道是种怎样的滋味,眼前这位老夫人,心中的痛苦,比之自己,只多不少。
      “你还年轻,而老身我,已经过了任性的岁月了。”柳老夫人看着对面神情凄凉的阿德心中一痛,不知为何,眼前的少年忽然给她一种感觉,似乎他真的懂得自己心里有多痛。
      “老夫人,还有一个人任性,那就是皇上。他找不到您,是不会罢休的。”阿德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老夫人,账册一事我已有安排,假使您能与皇上相认,那么此事我自有办法使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且,与皇上相认也并不意味着就要诏告天下啊,老夫人。”
      看着柳老夫人沉思的面孔,阿德知道今天自己是不会得出结论,于是便起身告辞,离开了柳宅,一路上绿柳如荫,阿德漫无目的的坐在马上,任由马儿径自向前走着,三年多,他做了很多事,可是命运似乎还是在按着既定的轨迹在向前发展着,永琰还是做了太子,那柳老夫人呢?为了不让皇上为难,前世的柳老夫人自尽而亡。今生,他能改变这一切吗?
      恍惚之间,他已经离开了燕城的地界,此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远处一座城门若隐若现,阿德收回恍惚的心神,策马向前走去,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到了热河。
      热河的城门外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每一个进入热河的百姓都要经过严密的盘查之后才准进入,看到眼前的场景,阿德这才想起,原来现在英国使臣正在热河暂住,只待学好了规矩便入北京朝见皇上。
      不知阿玛是不是也在热河,今天拜访过柳老夫人后,阿德想起阿玛,心里一暖,策马向前到了城门官面前。
      “什么人!”城门官怒喝一声,瞪着马上的阿德。
      阿德跳下马来,看着面前的城门官问道:“和珅和大人可在热河?”
      听到对方提到了和大人,城门官也不由得收敛了浑身的跋扈劲儿,只是嘴里依然不依不饶的问道:“你想见和大人?你是什么人?”
      “阿德?果真是你!”就在阿德刚要答话的时候,眼前人群分开,从城门内一人骑着棕黄色的高头大马走了过来,不是十七阿哥永璘是谁?
      “见过十七贝勒。”阿德心里虽然不喜,但也恭敬的见过了礼。
      “和大人正在临时安排的行馆之中,你随我来。”永璘带着阿德进了城,一路上永璘问了些家常的话,阿德半真半假的答着,好在那行馆离城门口并不算远,两个人又都骑着马,不一会儿便到了。
      “和大人一直和英国使臣协商叩头礼仪的事,你暂且在这里先住下。”永璘命下人收拾好一间客房给阿德暂住。
      “多谢十七阿哥。”阿德行礼谢过,这才让下人牵了马去马房,然后进了客房休息,连日的赶路,此时他是真的十分疲惫。
      刚刚躺到床上,门口便响起了敲门声,却是下人询问晚膳之事,这一说起,阿德也觉得腹中有些饥饿,让人准备了洗漱的东西,阿德洗了脸,顿觉精神了不少。
      下人备好了酒菜端了上来,阿德看着下人从酒壶中倒出的那淡蓝色的酒,不由得好奇问道:“这酒的颜色好生奇怪?”
      “这是那英国人带来的酒,您尝尝合不合口味,若是不合口味,小的再去给您换。”那下人说完,阿德轻轻啜了一口,感觉到甜丝丝的味道从舌尖传来,虽也有一丝酒气,可是就连乡下自家酿的米酒都比这奇怪的酒更辣一些,倒有些像西域的葡萄酒一般。
      “不用了,就它吧。”
      白色的瓷器,衬着那淡蓝色,看上去十分诱人,再加上阿德本就不喜喝酒,这甜滋滋的味道正合他意,不由得便谈多了些,不知不觉的,饭菜没吃多少,这大半壶的洋酒倒下了肚。
      可是阿德不知道,这洋酒喝上去不觉怎样,后劲却大得很,没多久,阿德便觉眼前一阵模糊,撑不住的倒在了桌上,沉沉的睡去。
      夜色渐渐深了,就在阿德睡得香甜之时,一阵敲门声响起,过了半晌,见屋内无人回应,门外的永琰便径自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
      一进屋,便嗅到了甘甜的酒气,眼前油灯之下,只见阿德趴在桌上,背上随着呼吸而平缓的起伏着。
      “阿德,阿德,你醒醒。”永琰轻轻摇了摇阿德的身子,见他毫无反应,便弯下腰将他从椅子上扶了起来,醉死之人身子重,阿德整个人此时都贴在了永琰的身上,淡淡的酒香伴着阿德的体温,让永琰忍不住一阵心猿意马。
      “阿德。”永琰把阿德放平趟在床上,伸手忍不住摸上了阿德的脸,此时他白皙的脸上因这酒气而晕红着,显得分外的诱人,让永琰忍不住的将唇覆了上去。
      这一吻,便再也听不下来了,轻咬着阿德的脸,永琰一路向下含住了对方还带着酒气的唇,轻轻的舔舐着,宛如在品尝着什么。轻吻渐渐转为缠绵,永琰撬开阿德的唇,一点点的想要加深这个吻。
      “呜……”昏醉中的阿德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忽然变得困难起来,昏昏沉沉的脑袋不由自主的做出了反应,想要张嘴呼吸更多的空气,然而这一举动看在永琰的眼里,却如同邀请一般,让他心头一热,不由自主的将床上的人抱在了怀里。
      对方温热的身子被自己圈在怀里,永琰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慢慢的解开阿德衣襟上的扣子,直到里衣都被解了开,露出了大片的胸膛,永琰眼中的情欲越加深沉,俯身轻轻的咬住了阿德胸口的一颗红豆。
      只感到怀中之人身子一颤,口中溢出了一个名字:“绵忆,别闹……”
      刹那间,宛如一盆冷水从头临下,一股名为绝望的情绪从永琰的心头涌起,永琰抬起头,眯起了的眼睛里从绝望中升腾起一丝暴戾,青筋暴起的双手猛然撕开了阿德的衣裳,让他的全部胸膛都暴露在了空气中,而后欺身上去,将阿德压在身子下面,重重的咬上了阿德白皙的脖颈。
      “哥,你在做什么!”耳边响起了永璘的一声低吼,随即永琰的身子被扯离了床铺,永璘一巴掌打在永琰的脸上,“你清醒一点!你疯了吗?”
      永琰怔怔的看着面前永璘焦急的眼神,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他是真的疯了,在听到阿德的嘴里在这样的情况下低吟出另外一个人的名字时,他就疯了!
      看着永琰怔愣的神色,永璘越发焦急起来,压低了声音说道:“得罪了和珅对你有什么好处!现在暂且忍耐一二,等到日后登基做了皇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莫非王臣,你到时候想怎么样都行了,何苦要在这种时候惹麻烦!”
      和珅……这个名字触动了永琰心中的痛,他的眼神瞬间清醒起来,言语里也带上了一丝恨意:“永璘,你莫要忘了,如果不是和珅,额娘又怎么会死得不明不白?”三年的时间,物是人非,在永琰被封为太子的第二年,被禁足在延禧宫的令贵人暴毙而亡。死后并无追封,更没有藏入皇陵。可笑令妃一生斗掉了皇后,死后却又与皇后比邻而眠。
      “所以才要忍耐,和珅如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非你坐上了那个位子,不然我们都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提到额娘,永璘的拳头也握紧了,皇阿玛对额娘宠爱多年,就连老佛爷都无法撼动额娘在皇阿玛心中的位子,能把额娘害得如此凄惨的,整个大清朝,怕是只有和珅一人了!
      永琰的眼神扫过了床上阿德沉睡的面庞和他起伏的白皙胸膛,眼中闪过了一丝狠厉和暴虐,最终归于平静。他点了点头,和永璘一起离开了客房。
      第二天破晓,阿德只觉得头昏沉沉的,勉强睁开了眼睛,便觉身上一凉,此时虽是盛夏,然而热河的天气在黎明时分依然有着凉意,阿德伸手抓过被子想要盖在身上,然而身子碰触到被子的感觉却让阿德猛然一惊,一瞬间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低头一看,只见身上的衣裳被撕坏了一个大口子,整片胸膛都暴露了出来,阿德震惊的从床上做起来,只觉得脖颈处微微有些疼痛,伸手一摸,更觉手上碰到的地方分外刺痛。
      从靴子里侧拿出匕首,锋利的匕首磨如圆镜,清晰的照出了脖颈处密密麻麻的淤痕——这是!
      匕首从阿德的手中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阿德怔愣了半晌,终于在发觉身上再无不适之后松了口气。现下,还是赶快把床上坏掉的衣裳收起来,现在他可不想在阿玛这么忙的时候再找麻烦,收拾好了便离开这儿回京。
      阿德一边想,一边收拾床铺,然而当他的眼神在看到了一件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扳指之后,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了。
      这个东西是……太子永琰!
      如同触电一般,阿德伸手捂住了脖颈处的於痕,不敢相信的看着床铺上的扳指,宛如看到了毒蛇猛兽一般,一时间心乱如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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