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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里的立刻表示明白，私底下偷偷对JIA给予帮助，面子上又对杜氏集团的命令装的相模像样，杜臣期接到了瑞斯家电话，很温和地谈了两个小时以后，下令正式解除冰封。当然杜臣期不可能白白吃这个亏，在吞了瑞斯百分之一股票后，杜少爷心满意足地觉得放欧阳一马也没什么。
杜佳一个星期训练下来整个人又黑又瘦，看起来比以前精炼了很多。
欧阳宇对着他直皱眉头，作为一个明星，可以文弱，可以乌鸦嗓子，但是最重要的那张脸必须保持最佳状态。
杜佳累了七天，好不容易挨到一个周末，刚在床上赖了没几分钟，被欧阳宇特无情地拎到客厅。
迷迷糊糊睁眼，看到满桌子瓶瓶罐罐的瞬间，杜佳转身就跑。
“那是阳台。”欧阳翘着二郎腿笑看他穿一小猪裤衩冲到阳台，又嗷一声冲回来。
“混蛋……”杜佳裹着毛毯愤然咒骂。
“听话，过来。”欧阳手指有规律地敲打桌面，嘴角弧度完美。
“做梦！”杜佳扭头，啪唧把门关上，飞速跑柜子边上拿衣服往头上套，由于光线不足，胳膊是套上了，脑袋还在布料和空气之间挣扎。
咯吱——
欧阳把手里钥匙丢到床上，淡然自若地晃过去，握住杜佳举高的手腕，贴近轻笑：“用不用我帮你？”
“不客气！”杜佳一个冷战，总算把脑袋从衣领处钻了出来，刚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眼前又是一黑，好不容易穿好的衣服被欧阳一手捏着衣袖一手由下自上撩起，轻而易举剥了下来。
“出去把那些东西抹上再穿。算了，先去洗澡再护肤。”欧阳把衣服随意一扔，微微侧头，玩味地打量满脸警惕的杜佳。
“松……手……”杜佳埋着头，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
欧阳恍然大悟般注意到从刚才就一直保持着高举杜佳胳膊的姿势，粲然一笑：“不好意思，忘了。”
杜佳挣开，直奔浴室。
哗啦——
对着凉水一阵狂冲，杜佳这才觉得脸上的温度有所下降。看着镜子里红到耳根的脸，以及身后靠门边儿上似笑非笑的某人，抓起香皂头也不回砸向门口。
“敲门！！！！！！！”垂着头怒吼，声音里带着不可忽视的沙哑。
咚咚——
欧阳装模作样地敲了两下门，若无其事地捡起香皂，若无其事地递到他手边，若无其事地弯下腰，凑到充血的耳垂边，若无其事地说：“真不用我帮你？”
“歌舞嗯！！！！！！！”
欧阳直起身，揉揉震疼的耳朵，回身“滚”出浴室，悠然自得地半躺在沙发上。
浴室里乒乒乓乓响作一团，其中夹杂某些不明惨叫。
半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
欧阳也不着急，笑吟吟地望着浴室门口探出一个小脑袋，苦大仇深地哀怨：
“我嘞个去！为毛没有浴巾？！”
“因为要给你上护肤，这样正好。”欧阳宇义正言辞，伸出手指朝他勾了勾，“过来，别冻着。”
“……你！出！去！”杜佳面红耳赤地低吼。
欧阳不勉强他，耸了耸肩，推门进卧室。
杜佳身上的水珠还没擦干，哆哆嗦嗦地溜进客厅，抱着一桌子瓶瓶罐罐特艰难地以五十米速度往卧室跑，边跑怀里的瓶子边掉，叮叮咚咚滚了一地。
开门，关门，深呼吸。
“你确定不需要帮忙”不知道什么时候欧阳已经绕过阳台从左边的卧室直接过到杜佳房间，纯良无辜地倚在床榻上，眯着眸子笑。
杜佳全身上下丝毫不挂，麦色肌肤紧致诱人，头发上还有水珠一滴滴顺着脖子划过，流到胸口，水色撩人。
欧阳的眼神猛然变得深邃，一收最初的懒散，像只盯着猎物的豹子，优雅危险。
哥……我想回家……
杜佳又开始怀念他的大床他的衣服，那个没有他钥匙别人绝对进不来的秘密卧室……
“快点抹上，我在外面等你。”
还没等杜佳怀念完美好过去，欧阳突然很暴躁地站起身，绕过他直直离开房间。
他，乱了分寸。
十一
距离比赛最后三天，出了点儿小状况。
乔侨的右腿因为过量的训练导致肌肉拉伤，医生建议近期内不要进行剧烈运动。乔侨不以为然，该怎么练怎么练，能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完全腿当成自己的，要不是每次休息的几分钟都疼得在角落流冷汗，还真以为这人知觉和记忆一起丢了。
杜佳劝过他很多次，每次口头上应得好好的，转眼又一个人躲到别处玩命地练。杜二少爷怒了，拎着矿泉水瓶子就像把他砸晕了拉倒，省的到处蹦达不让人省心。
想是想，可一看到他拼死拼活的去为了三天后的比赛折磨自己，又觉得挺无奈，只能陪着从早上跳到晚上，不放过任何空隙。
双人舞的排练很顺利，两人的默契度很高，配合得非常好，舞蹈工作室的朋友看完都开玩笑说，不然你们两个弄一组合，一快一慢一静一动，名儿都给你想好了，JQ组合。
杜佳一瓶子砸过去，啼笑皆非：“你才奸情呢你全工作室都奸情！”
“我也觉得JQ不好，太直白。”乔侨坐旁边晃荡着腿，插话，“不然倒过来，QJ组合！”
“我呸你就等着欧阳找你谈话吧。”杜佳喷笑着给乔侨一拳。
“少拿你家欧阳压人。诶我说你最近怎么不太一样了。”乔侨白他一眼，振振有词，“总觉得像变了一个人，还有你身上这股味……虽然很好闻，但是和你真不搭。”
杜佳举着胳膊闻了闻，哑然失笑道：“OPIUM，以神秘诱惑出名的香水，不好闻才怪。这玩意儿我哥最喜欢用，我还是头一次用。啊喂你干嘛，我喊非礼了！”杜佳嚷嚷着把往他身上凑的乔侨推开。
“真的很好闻……哪儿买的？”乔侨恋恋不舍地让鼻子离开杜佳衣服，问道。
“这位友情赠送。”
杜佳嬉皮笑脸地蹦下桌子，一溜烟小跑到门口，指着欧阳，朝乔侨得瑟地飞起。
“行了，晚上去吃日本料理。”欧阳揉揉杜佳毛茸茸的头发，眼神中尽是宠溺。
乔侨远远地望着他俩，突然打了个冷战。
这样的杜佳很奇怪，像是从气质动作上变成了另一个人。
一个他找了很久也没找到的人。
倒数第二天，乔侨选择了一套高难度的Wackin，Wackin的手部动作繁杂，以最大限度降低对腿部动作的要求，比较适合乔侨现在的身体状况。
杜佳PASS掉了两首快歌和一首情歌，决定翻唱刘嘉亮的替身。
就算做他的替身
也得不到你温存
但我忘记是是非非
你还忘不了防备
一辈子替他赎罪
想要温暖你的眼泪
你却笑着说
为了他
你也无所谓
杜佳唱的很深情很投入，乔侨感动的稀里哗啦，扑过来激动地说，来吧宝贝儿当我心里那个人的替身吧，爷一定好好疼你。你是怎么办到的？这种感觉和他简直太像了。原来你这么爱我愿意为了我做出这么大改变……
杜佳打断他的自作多情，歪头问，像么？
形神兼备！
“这个牌子香水能提高魅力，你下次用上。”
“嗯嗯。”
“这件衣服不错，看起来也比较成熟，能遮一下你那娃娃脸。”
“好好。”
“平常别这么冒冒失失的，被拍到了太毁形象了，尽量稳重点儿。”
“明白明白。”
“还有这个戒指，全世界唯一的一款，送你的。”
“我不……”
“喜欢么？”
“……喜欢。”
杜佳随意地把戒指套在食指上，装作没看到戒指内壁的字样，优雅地勾起一抹笑。
欧阳宇的目光变了，饱含爱意，强烈到似乎能穿透杜佳。
比赛前一天，在杜二少强烈要求下，欧阳开车带他去夜店放松心情。
杜佳的酒量众所皆知，不出意外一杯晕两杯晃三杯倒，醉了以后比死猪还死猪，往那儿一趴雷打不动火烧不起。欧阳勉强同意给他要了两杯果汁鸡尾酒以后坚决不让他再沾一滴酒，就这样，某个号称千杯不醉的少爷半个小时不到又迷迷糊糊抱着欧阳胳膊发癔症。
欧阳满头黑线地扶着软趴趴地杜二少，暗自发誓以后绝不再干这种自食恶果的事。
杜佳八爪鱼似的缠在欧阳身上，难受地把额头贴欧阳肩头蹭，蹭了一会儿又哼唧哼唧地扭着上半身，好半天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总算不动了。
“欧阳宇……”
“嗯？”欧阳头疼地稳住杜二少下滑的身体，一只胳膊搂在他腰上，一只手把卡丢吧台上，撇头回应杜二少的召唤。
“我们的交易还算么……”杜佳微微睁开眼，含糊不清地问。
“什么？”欧阳一时没明白过来，反问道。
“我帮你追我哥啊……”杜佳对于出卖亲哥的不良交易表现极其镇定，毫无愧疚。
欧阳听清楚了，俯下身靠近杜佳耳边，轻声耳语：“你想不想继续？”
杜佳迷迷糊糊地眸子猛地睁大，没一会儿蒙上层水雾，撇撇嘴，干脆利落地回答：“不想！”
“为什么……”欧阳声音里充满诱惑，低哑性感。
“我不想你和我哥在一起啊……”杜佳特委屈地皱皱眉头，把头埋到欧阳肩窝里，又小声说，“就是不想……”
欧阳收紧胳膊，和杜佳贴得更近，温柔地问：“不能实现当明星的梦想也无所谓么？”
杜佳扬起脸，迷惑地望着欧阳，想了很久，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就不要继续了。”
欧阳宇自顾自地说，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危险而恶劣。
十二
百进五十那场，安若不请自来，一大早就开车守在了欧阳家门口。
杜佳背着包刚开门迎面就是显然睡眠不够的安少爷，慵懒地倚在跑车里朝他挥手。欧阳从后面出来，看到安若也是一愣，却不追问，习惯性地把杜佳的包拎到自己手里。
“今天我主办，我顺路带他去。”安若摆头笑笑，向杜佳勾勾手指。
杜佳回头目光询问欧阳，安若不怀好意地嚷嚷：“又不会把你吃了看你紧张的，过来过来等会儿去晚了。”
欧阳拍拍他肩膀给了个微笑，把包重新交给他，柔声：“加油。”
安若看得好笑，深意地瞥了眼杜佳指上的戒指。
“好看不？”杜佳伸手在他眼前晃晃，语气里得瑟满满。
“我设计的当然好看~”安若边开车边回答他，眸子眯成月牙，“这是年前欧阳拜托我给那谁设计的，说要在三月三十一号必须出成品，全世界只有一个哟~”
“给我啊？”杜佳依然咧嘴笑，温暖渐渐从眼里褪去。
“你猜啊。”
三月三十一号是杜臣期的破蛋日，往后推一天是杜佳的，很不幸挨上愚人节。
停车的时候，杜佳悠闲地在一边儿溜达，等着安若带他进去。眼前闪过一个熟悉的车身，杜二少揉揉眼睛想过去看个仔细，安若已经弄好车子出来，拽着他胳膊往大楼里带。杜佳犹豫了一会儿，打消了刚刚冒出来的不祥预感。
偷偷瞧了眼安若，和杜臣期一模一样的俊美脸庞却因为嘴角的弧度增添几分邪恶。
直觉告诉杜佳，安若的笑容非常不祥，宛若瘟神再世。
有安若带着，两个人下了车直接进VIP通道，顺顺当当地出现在了评委席里。
杜佳没高人一等的嗜好，一进场就摆脱安若自己寻着参赛人员的分布情况找到了独自一人靠墙角喝水的乔侨。
乔侨看上去精神不错，上身穿白色宽大T恤，下身是DICKIES裤，整个人神清气爽。见到杜佳来了，下意识跑过去拉着他要再配合一遍双人舞。
杜佳头都大了，一巴掌拍掉乔侨的魔爪，把手机放他眼前，指着上面的秒表无奈道：“你不看看都几点了，休息一会儿就得上台了。”
乔侨翻翻白眼，手心全是冷汗。
“腿怎么样了？”
“完全OK~”
临上场了，杜佳的排号在乔侨前面，两人商量一番决定把双人舞放在杜佳唱完后，中间还有一个人的时间，下来就是乔侨自己的表演。
在后台加油打气好久，一上台杜二少就傻眼了。
评委席正中间坐着的正是自己黑脸低气压的老哥杜臣期。
百进五十不是什么大比赛，不过全国前五十就能要签约JIA，成为JIA的一份子，杜臣期作为JIA最大股东出现在这里也不能算不合理。
安若立在人群里含笑望着台上台下大眼对小眼的兄弟俩，终于忍不住扭头乐的全身颤抖。杜臣期是他请来的，纯粹为了满足自己小小的恶趣味。
唱功环节，杜佳，《替身》。
杜二少哆哆嗦嗦地瞥了自家大哥一眼，深吸气，耳边响起熟悉的伴奏声，闭上眼睛把身心全然投入音乐之中。
“喂，我救了你诶，照理说你该以身相许的……”
“哦哦……”
“虽然你是个瞎子，不过长得不错，来让小爷亲一下～”
“唔……”
“小瞎子你为什么自己一个人乱跑，很容易掉海里啊，对了小爷我今年五岁了！你多大？”
“六岁……”
“……六岁也得听话！你叫什么？”
“欧阳宇。你呢？”
“他们叫我杜少爷。”
后来听说，那个男孩不是瞎子，他只是在落水的时候撞到碎石，划伤了眼睛，很容易恢复的。再后来沙滩上立了一个高高的围墙，据说那边被弄成了私家海滩，闲人勿入。五岁的小男孩蹲在墙角哭了好几天，摔得全身伤痕也没能爬上围墙。
他没再去过那里，改了生活作息，每天早上必须睡到十点多才肯从床上爬起来。
他怕早起了又忍不住往沙滩边儿跑，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他还没来得及说他的名字，应该是没机会了。
心疼的感觉从身体的某处蔓延至全身，回忆随着音乐一遍遍地在脑海回荡，男孩的稚嫩声音，在沙滩上留下一个个小小的脚印，却好像做梦一样，似真似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