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番外九：染发

     
      楼楚贤下班回家没找着林泽，正要打电话到周劲家的时候，周劲就来电话了。
      “周劲，林泽在不在你哪儿？”楼楚贤一边换衣服一边用肩膀夹着手机。
      “嘿嘿，你过来别认不出来就成。”手机那头周劲怪笑。
      楼楚贤动作缓了缓，“你什么意思啊？哎，你们家那孩子又哭叫什么呢？”
      “你来就知道了，这小祖宗我算是惹不起了，南溪一走他就嚎，刚拉我一身，嘿，你说这日子怎么过吧，你们家要不，给你们家得了，我看林泽挺喜欢这小孩儿的。”
      楼楚贤耸肩，他有一个林泽就已经够他忙活的了，可不想再给自己找个小麻烦，“我跟你说啊，别老把孩子丢给林泽，孩子抓着他挠着他了我可饶不了你。”
      “得，谁不知道他是你心肝肉宝贝疙瘩啊。”周劲瞅着手机啧啧摇头，“他下楼买东西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他要在，这死崽子也不会哭成这样儿了，唉，天生的催命鬼呢这是。”
      楼楚贤已经换好衣服了，对着镜子整了下头发，换了鞋就出门，“我这正要去你们那儿，不说了。”
      “成，你来吧，没准备你的晚饭啊。”
      “就稀罕你那顿饭。”楼楚贤挂了电话，关门去了车库。
      楼楚贤到周劲家的时候，周劲翘着二郎腿大爷似的坐沙发上，嘴里还叼着根烟，吞云吐雾地看电视，楼上卧室里传来一阵阵的婴儿啼哭声，哭得都快抽了，楼楚贤进来，瞅了眼周劲，摇头，“看叶南溪回来不抽你。”
      周劲耸耸肩，吐了口烟，“这不没回来么。”
      “林泽呢，还没回来？”
      楼楚贤话音刚落，就听防盗门传来声响，一个人开门，低头换鞋进来，“我回来了。”
      楼楚贤这一愣，转头往门口一瞧，一个纤纤瘦瘦的小黄毛拎着一个白色塑料袋正向他们走过来，楼楚贤的俩眼珠子都突出来了，愣是张了半天嘴没说出话来。
      “你也在啊。”男孩看了他一眼，放下东西往楼上看了眼，皱着眉扫了周劲一眼，“你死了，叶子刚给我电话说他一会儿就到家，看他不打死你。”
      周劲这一听，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掐烟开窗，胡乱挥着杂志驱散客厅里的烟雾，忙得一刻不停，这头没忙完，那头就三步并两步跑楼上卧室里去了，捡了地上哭了一地眼泪鼻涕的孩子抱在怀里又哄又晃的，随着一声操，又翻箱倒柜地给孩子找纸尿裤。
      总之这上上下下就没停过。
      林泽斜眼看着忙得跟猴儿似的周劲，撇撇嘴低头整理手里塑料袋里的新鲜蔬菜，过了会儿转头看了眼一直盯着他瞧的楼楚贤，“有事？”
      “没，没，呵呵。”楼楚贤吞了一大口口水，摸着沙发往男孩身边凑过去，“林泽，你这头发……”
      林泽看了他一眼，扁嘴嘀咕一声，“不就染了下么，大惊小怪。”
      别说楼楚贤此时看着反应不过来，就是周劲一开始见着换了发型染了发的林泽也是愣神半天。
      当然，这眉毛眼睛还是林泽，只是原先的黑发成了黄色，原先随意散乱长长了的头发经过理发师这么一打理，耳边留了两道细碎散发，衬得原先尖细圆润的脸更加小巧，随着额前的碎发的拂动，整个人就跟脱胎换骨了一样，风一吹，还能看到对方细白的耳垂上边一个银质的纤细耳钉，星星点点的小银光，更是让这张已经漂亮得不行的面孔凭空多了几分雌雄莫辨的妖惑和性感。
      纯是极纯的，浑身散发着处子般的禁欲气息。
      妖是极妖的，一颦一笑之间皆是含蓄的风情，只一眼就能让人痒进骨子里。
      楼楚贤此时看着对自己新造型的魅力无知无觉的男孩，这心里就跟同时钻进十七八只兔子一样，跳个没停，让他险些丧失了语言能力，但是这心里真是乐得没了边，他不知自己的小孩儿竟然有这样的一面，这实在是……楼楚贤体内的躁动让他难以自持。
      林泽眼角一斜，楼楚贤已经热血喷张，就听男孩的声音，“看够了没有？”
      楼楚贤吞了口口水，起身已迫不及待地过去揽住男孩的腰，“没有。”
      林泽眼梢一斜，“神经病。”
      楼楚贤早被男孩没有自觉的神色媚态勾得摸不着东南西北，此时只想让男孩感受一下他体内汹涌澎湃的浪潮。
      林泽哪儿不知道楼楚贤的意图，他抓住男人往他后边探去的手，低声说了句，“别乱动，很敏感啊。”说话间气息已经禁不住乱了一分。
      楼楚贤一愣，随即沉沉的嗓音低笑，声音更是低沉诱惑，“林泽，想不想……嗯？”
      林泽挣脱着男人不规矩的手，他不知道楼楚贤今天是怎么了，眼看着楼楚贤的手已经强行伸进了他的裤腰，正沿着他的腿根往深处摸，林泽又是羞又是急又是恼，夹紧双腿，伸手隔着抓住男人的手，“楼楚贤，你疯了么……嗯～别来了，我受不住。”
      楼楚贤哪会收手，见男孩已经软了腰，他更是把手往下探。
      林泽弓着腰死攥着自己的衣服内楼楚贤一刻没老实过的手，最后急了，回手一巴掌打过去，啪的一声，把楼楚贤也吓了一跳，林泽红着一张脸咬牙推开他，“可不可以别哪个地方都发情？”
      楼楚贤摸着脸，看林泽真生气了，他也就规矩了，虽然林泽此时攥着衣服一脸红粉的模样加上一双漾水的眼眸实在很挑逗他的意志，但是楼楚贤知道，如果林泽真发火了，遭殃的绝对是他。
      “好了好了，是我的错。”楼楚贤抱住林泽。
      林泽挣脱不得，骂道，“放手。”
      “不放，除非你答应跟我和好。”
      “和个鬼啊，松手。”
      “我一松，你肯定又不跟我说话了。”楼楚贤搂得更紧，低头拿下巴搭在男孩肩膀上，“和好？”
      林泽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楼楚贤是受了什么刺激，最近只要两人闹了别扭，拌了嘴，他要走楼楚贤总抱着他不给他走，说什么也要两人和好了再分开，不和好不给走人。
      “……和好。”林泽无力。
      楼楚贤这才满意了，松了手殷情地帮林泽把菜放进冰箱。
      “要分类。”林泽强调。
      楼楚贤笑，在男孩脸上亲了一口，“行。”
      林泽翻了他一眼，把菜全丢给他，“我上去看看小周瑜。”
      楼楚贤还没说话呢，林泽已经丢下他跑上了楼，楼楚贤没占到多少便宜，自然不甘心，暗自决定到晚上再讨回来。
      叶南溪回来的时候周劲已经把小孩儿收拾差不多了，除了孩子哭得嗓子都哑了以外。
      饭后，小周瑜趴在叶南溪身上，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叶南溪拿着纸巾一边给孩子擦嘴，一边用小勺子搅着奶糊，一点一点地喂孩子，小周瑜这个时候总是很老实的，不像面对周劲，周劲有时候心血来潮也会拿过小勺子给孩子喂食，小周瑜马上就一个小巴掌拍过去，不是把勺子拍翻就是抓一爪子的奶糊，弄得身上全是，然后就一撇嘴一眨眼，立刻嚎哭。
      林泽在一旁看得有味，也想弄个孩子玩儿，他刚转头看楼楚贤，楼楚贤立刻就说“不行”。
      林泽嘀咕，“我还没说呢，你就说不行。”
      不过林泽也知道他们现在没法养孩子，他自己还有个楼楚贤要养，估计再让他腾出时间来养个小的是无论如何不行的，虽然在楼楚贤看来，林泽是被他养。
      晚上的时候林泽却没跟楼楚贤的车一起回家，他只说自己和别人有约，然后丢下楼楚贤一个人走了，至于去哪儿，去见谁却是没跟楼楚贤说。
      楼楚贤回家里就坐沙发上，盯着石英钟等，这钟上最短的指针都绕着轴跑了三四圈了，林泽还没回来，楼楚贤开始急了，在客厅转了又转之后拿着外套就下了楼。
      他正要去车库取车呢，就瞧见一道车灯照过来，车灯只是一闪而过，随后那辆黑色的轿车就停在了他公寓跟前，楼楚贤一直看着那辆车，直到看到车里副驾驶坐上坐着的人。
      林泽那模样显然是喝醉了的，似乎酒劲已经过去了，此时只是老老实实地靠在座位上睡着了。
      “怎么回事？你又是谁？”楼楚贤上前一把抓住从车里走出来的男人的衣领，面色不善地质问。
      那人笑笑，“别激动，我只是受人之托把人送回来。”
      楼楚贤显然是不信的，“你们之前在哪儿？”
      “绝地酒吧。”男人推推眼镜，看楼楚贤脸色愈加难看，他立即说，“别误会，林泽是和我们一起喝酒跳舞，不过没别的事，我有恋人，他和林泽是好朋友。”
      楼楚贤这才哼了一声松了手，他上下打量了男人一眼，俯身把车里的男孩抱起来，“林泽？”
      林泽皱了皱眉毛，并没有清醒过来，只是痛苦地揉着脑袋，把脸埋进楼楚贤怀里，楼楚贤嘴里责怪他喝那么多酒，心里也是心疼，把男孩往怀里抱抱，转身对那个男人没好感情地说了句谢了，抱着男孩就往公寓走。
      身后的男人这时候出声，“虽然这次是跟我和肖筱去喝的酒，但显然他不是第一次去，劝你最好留意一下，毕竟……嗯，你知道，那是家有名的GAY吧，像林泽这样漂亮的男孩……”
      男人耸耸肩没有说下去，他知道楼楚贤懂里边的意思。
      楼楚贤头也没回，低头看了眼怀里紧皱着眉毛一脸痛苦的男孩，在男孩嘴上亲了一下，抬脚抱着人进了屋。
      楼楚贤确实不知道林泽最近一直往那家酒吧跑，他下班比林泽早，一下班就钻进厨房忙活，以前他是准时去接林泽的，也是最近，林泽不肯让他接，自己选择乘地铁回来，楼楚贤也没太在意，但是现在想想，林泽也许只是不想让他知道他去酒吧喝酒的事。
      林泽睡得很不踏实，中途吐了两次，把地板上的地毯弄的污秽不堪，楼楚贤跟前跟后地忙活，最后拿了温毛巾替床上的男孩擦了身，给他漱了口，男孩这才松了眉毛。
      忙完一切，楼楚贤也上了床，这个时候已经快到凌晨了，楼楚贤却是没有一丝的睡意，他看着靠在他怀里的人，第一次发觉自己并不了解这个男孩。
      “林泽……”楼楚贤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他低头摸着男孩的脸，“为什么背着我去跟别人喝酒呢？”
      男孩嘴上竟然动了动，楼楚贤俯身贴着男孩的嘴唇仔细听着，待男孩说完又睡过去，楼楚贤只觉得欲哭无泪，但细细想想之后又觉得心里有一丝抽痛。
      他摸着男孩的五官，俯身在男孩鼻尖上亲了一口，“傻瓜，我怎么可能会嫌你腻？”
      说完楼楚贤躺下将男孩揽在怀里，像是自言自语，“要不是家里有你，我怎么可能每天一下班就立即往家里赶，有时候不得已要出去应酬的时候我不也是一会儿一个电话一会儿一条短信跟你说明的么？我既然喜欢你疼爱你，怎么会嫌你厌你。”
      楼楚贤叹了口气，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林泽，下次有什么心事就跟我说，成么？虽然我们爱了那么久，可以说彼此了解了，但是有时候我真的无法猜透你在想什么，告诉我好么，你心里对我的每一点想法，我希望能从你口中听到，而不是从别人哪里知道，好么，林泽？”
      楼楚贤没有指望睡着了的男孩会回应他什么，但是趴在他怀里的人此时却出了声，“我只是怕你腻了我，下次我再生病的时候，还是只有一个人看着窗外发呆……我只是希望在我需要你的时候有你陪在我身边，我只是希望你能更在乎我更喜欢我，你看，我还特地去换了发型。”
      楼楚贤笑得苦涩，搂紧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男孩，“傻瓜，那为什么要出去喝酒呢。”
      林泽老实地往楼楚贤怀里钻了钻，“肖筱说……嗯，我自己也是这么想的，我的生活如果老是围着你一个人转，很容易就让你觉得腻烦，最后的结局只会是你烦了我然后一走了之，而且……我发觉在外边多认识一些人挺好的，我就认识了很多特别有趣特别好玩儿的人，有时候心里烦了闷了跟他们说说挺好的，至少我会觉得开心很多。”
      楼楚贤这心里悬悬浮浮地没个着落，一方面为林泽对自己的坦诚而高兴，一方面又为林泽的想法而烦恼。
      “有什么事跟我说不好么？”楼楚贤心里不是滋味。
      “那你又是我的爱人又是我的朋友，我的生活岂不是很无聊，楼楚贤，我只希望你的身份是我的爱人就好，肖筱说得对，爱人之间也是该有自己独立的空间，我之前出去玩是想让自己变得不同一点，这样时刻有不同的一面才不容易让男人觉得腻味，但是之后我发觉出去多见见世面其实很有意思，至少我不会说再像以前那样纠结在我们两个人的问题上，也不会那样喜欢钻牛角尖，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林泽翻了个身趴在楼楚贤身上，两手捧着楼楚贤的脸，他笑笑，“之前确实把你逼紧了，虽然你没说，但是你会觉得很累的吧，我也知道，所以我把自己的精力分一部分给你之外的人，这样我们两个都会觉得自由些轻松些不是么？”
      楼楚贤觉得林泽确实不一样了，但是这种改变对他来说是好是坏他还不好说，因为他此时只希望林泽围着他一个人转，也许这是他的独占欲在作祟吧，不过说实在的，这样为了维护爱情独自思考了那么久那么多的男孩儿，一遍遍尝试用不同的方式来培育他们爱情的男孩儿，如何让人不爱。
      楼楚贤埋头在男孩颈间，叹息，“林泽啊。”
      “呵呵，说开了，心里也舒服很多，不过下次我不舒服了或者怎么样了，你又丢开我一个人面对的话，我不会饶了你的。”林泽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我会把你拆骨吞进肚子里。”
      “到底是谁把谁拆骨入腹还不一定呢。”楼楚贤伸手在男孩身上乱挠。
      “喂！”林泽尖叫嬉笑着躲藏，一边求饶一边往被子里躲，最终一场打闹演化成了被底细碎的呻吟和床体的起伏。
      淋漓尽致的运动过后，楼楚贤压在男孩背上，鼻尖在男孩汗湿的发丝中磨蹭，“林泽，明儿把头发染回来。”
      “嗯？这样不好看么？”
      “就是好看才让你弄回去啊。”
      “哦～我知道了，哈哈哈，楼楚贤，你还是那么小心眼儿。”
      “我就小心眼儿怎么着了？我倒要看看你这儿是不是比我心眼儿还小。”
      “喂喂喂，你那儿肯定比我的还小，我也要看看。”
      “要造反了是不是？”
      “我就造你的反，你让我看看。”
      “喂，我打你屁股了啊。”
      “我不管，我就要看。”
      “就这对小爪子还真欠咬。”
      “哎哟，你咬我，看我不咬死你。”
      两个人赤身裸体，带着满身刚才运动出来的汗水，又在床上翻滚打闹起来，看样子，这一夜是别想安宁了，真是被底掀红浪，一夜轻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