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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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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傅大侠把卓绝的轻功发挥到了十二成,但多了一个人和一大堆包袱还是给他造成了技术上的困难,等我们气喘如牛地赶到密室时,东边的天已经亮了。
     
       「你们还舍得回来啊?」责备的声音有些嘶哑,邢勋的发梢笼着晨露,轻软的衣袂在清风里猎猎的摆动着,眉眼间写进了疲惫,抿紧的唇却线条刚毅。朝霞洒落大地,似把虹霓披在了兀立门外久久守候的男子的白衣上,瞬间,那抬眼的一瞥隽永如一幅传世的名作,一笔一画一深一浅的用墨色勾勒着直抵灵魂核心的悸动,浸透了前世今生。
     
       对已经爱上的人用「一见钟情」来形容在语法上不合逻辑,但我就是觉得刚刚的那一眼,震撼中百转千回,分明又让我爱上了他一次!
     
       「勋......你听我解释。」稳稳地抱着已经倦极睡去的琉官,一个喜欢男人的人抱着另一个男人对自己心爱的男人说这句话似乎很尴尬,不过我和邢大帅哥都很坦然,我坦然的只把爱情给了他,他坦然的选择相信我,可惜语尾依旧带出了一丝嘲弄的酸味:「进去再说吧,我们的探子都回来了,今晚就要行动,王爷一夜未眠还是早点休息养精蓄锐的好。」
     
       「那个美人呐......我也很累了啊......」被遗忘在路人甲的位置上郁闷地嘟囔道,傅采枫哀怨地叹了口气,认命地将包袱递给迎出来的几名手下,对于邢勋从头到尾连白眼都不给自己一记的待遇早就习以为常了。
     
       关于这一点我想不佩服他都不行,真不明白他哪来的毅力居然可以越挫越勇地把「万年备胎」的角色发挥到这个地步?任劳任怨不说,出生入死亦甘之如饴?我怀疑他不是有自虐的倾向就是爱惨了邢大帅哥并爱屋及乌的捎带上了倒霉的我。也或者按照他的美人论调去推断,傅大侠天生就只对「别人的东西」感兴趣罢了!?若真如此......
     
       总是去喜欢绝对不可能移情别恋自己的男人,傅大侠,您还真是活该呐!
     
       「呼......简直是要散架了!」好不容易安顿完了琉官,打发走了傅采枫和其余围着邢勋鞍前马后听取吩咐的死忠探子们,我浑身骨头酸痛地倒在密室内的大床上,半睁着血丝密布的眼睛,愣愣地望着屋内跳跃的烛火。这躲在不见天日的房间里作贼般的生活总算要到头了,梵玖歆在明我在暗,对方手握大权我却被查封了所有产业,不论是财力还是人力,拖久了我都不是他的对手,还是战速决吧,赢了也痛快,输了也痛快!
     
       「奇怪啊......」只是,皱紧刚劲有力的浓眉,头疼地分析着一夜下来拥挤到脑袋里的情况,我不认为上官月鸣和琉官会对我说谎,可若隐若现地就是有种违和感夹杂在他们的言词中。唉......越是用力地思考就越是太阳穴涨痛,并不是看多了侦探小说就能变福尔摩斯的,敌人也没有义务按照故事里的情节去下手。
     
       「王爷?怎么了?身子不爽利?」熄灭了远处的几盏灯,邢勋弯腰一脸担忧地将手指按在我脑部的穴道上,缓了口气,我耍赖地猛然发力环住后者的蜂腰强硬地把他搂抱到了床上,四肢并用地压制住那修长矫健的身形,贪婪地将头埋进了邢大帅哥的颈窝里:「勋、勋......我让采枫带回的包袱里有几匹白色的衣料,你拿去做几件新衣服吧。」
     
       鼻子里嗅着身下皂角的清香,很神奇的,那些勾心斗角的琐事烟消云散了,立刻,脑子里清朗的只剩下那几匹白锦,以及后者好洁的性子。邢勋是我见过最爱干净的男人了,再加上他惯爱的白又属于沾不了一点瑕尘的纯色,以前不管在府里还是外出,他都尽可能做到衣服一脏便立刻换掉。然而为了寻我,这段时间他委屈了太多......
     
       被压在下面的身躯轻轻震动了一阵,茫然了片刻我才意识到对方是在无声的笑。
     
       「怎么?嫌弃那是我从死人坑里背出来的东西了?怕晦气!?」不悦地捏了一把邢勋的侧腰,我的喉咙有点干,那晃动在眼前的白色太诱人了,与其说我想为这个美男子穿上新白,不如说我更倾向于去亲自脱下他身上我为他做的衣。
     
       「呵......那锦上绣的可是鹜鸦啊,王爷你是认真的吗?哈哈......刚刚清点您那些『监守自盗』的赃物,几个心腹还感动得一塌糊涂,说是出发前您连寿衣的料子都准备齐了,而且还是如此奢华的御用规格--大伙不万死实在难报王爷以国士相看之恩呢!哈哈哈哈......」我倚仗着淫龙的记忆,从来没有在这里闹过民俗上的笑话。这次百密一疏被邢大帅哥逮到了把柄,难怪后者一笑起来就停不住,丝毫不体谅我把梵玖霄的厚脸皮都羞出了猪肝色!
     
       不过我也确实胡涂,即便墓里的长明灯亮度不够,光凭淫龙的常识我也应该想到陪葬的布匹上怎么可能不绣那种传说中载人升天的神鸟?鹜鸦是种想象中的动物,生有巨翼,能顶三界狂风飞越十方之地,作用和「驾鹤西归」里那只干苦力被人骑的倒霉鸟类差不多,只是周身纹路复杂,羽毛千变万化,且碍于风俗习惯,不能在太阳底下绣它,据说绣十匹有鹜鸦的寿锦就足以累瞎一个绣工的眼睛,非王侯巨贾用不起这繁琐的图案!
     
       怪不得那些手下会感动得飘飘然,梵玖霄还当权时谁敢违背摄政王大操大办的要求?屠林的墓葬规模比我料想的看来还要奢侈!只是,想到鹜鸦纹的美丽,白锦的华贵,我忍不住叹息着吻住了邢勋微翘的唇,吞下他的笑声和随之而来的惊愕:「何必呢?鹜鸦也好,陵寝也好,三哥也好,月鸣也好,甚至于靳雷也不例外......何必呢?为什么要把心血,要把那些补偿,都倾注在已经死去的逝者身上呢?为什么不在活着的时候对在乎的人好一点呢?为什么不在活着的时候让在乎的人快乐些呢?为什么不在活着的时候,及时去珍惜呢!?」
     
       「王爷?」睁大眼睛,邢勋的眸底闪过一丝痛楚,转瞬即逝。他知道我的手探进他衣下在索求什么,可是僵硬了片刻后,他纵容了我。
     
       轻轻扯开白色的腰带,粗鲁地扒下白色的裤子,我敞开那白色的薄衫,邢勋淡藕色的皮肤被剥出来,胸前浅褐的突粒硬挺着,泄露了主人漠然表情下的兴奋。我的话触动了他的软肋,是小皇帝的枉死还是活着的那些人无望的偏执点醒了他的怅然?我觉得我们都开始不安了,因惧怕来不及而变得焦急,因还有可以失去的东西而变得恐慌!我紧紧地拥着他砸落雨点般细碎的吻,后者则呻吟着弓起了腰,难得主动地抬起腿抓过凉被围起来塞在自己身下垫高,给了我最完美的角度,默许了这回的雌伏:「王爷......来......」
     
       「勋......」今夜是凶险的,上官月鸣的事让我怀疑梵玖歆已濒临崩溃,疯狂的他会做出什么谁都没有把握。也许他根本不顾忌莫侯的势力与汪恒业的兵马;也许他不在乎叫颖国的来使看尽了皇室的丑态;也许他不再对我的异想天开感兴趣;也许他和靳雷一样,巴不得这大梵与他可悲又可笑的爱情一起埋葬作古!
     
       我不打算拉着心爱的人和忠心的手下们一起送死,但我要达成的目标太高了,付出的代价也自然小不了!啃噬着邢勋的乳首,重复婴儿时的本能吮吸着,舔着,咬着,催促着快感一浪浪鞭挞过彼此的躯体,我用手指包裹住邢勋的根部,揉散了后者的神智:「舒服吗?勋?我有让你舒服到吗?我的勋......」
     
       多么美好啊,我爱的人活生生地躺在我的身下,他清俊的身形颤栗着,细密的汗渗出光滑的皮肤,微张的唇大口吞吐着空气,迷离的眼眨动着氤氲的沉醉,五指紧紧地用力扣着床单,被我架到肩上的长腿绷起修美的弧度。
     
       多么美好啊,他的分身在我的摩擦下膨胀起来,他的后穴如此的滚烫,敏感的牢牢死锁我探进去的手指,他的喘息吹来一股热流,灼伤了彼此,那是活着的温度!
     
       「王爷......别、别折腾人了......今晚还、还要......啊......快、快点--」被我左右开弓爱抚着前后,邢勋忘情地扭动着,猛烈收缩起小腹,长腿痉挛不断!我该感谢商悦锦强加的后遗症吗?至少唾液里隐含的催情成份减轻了邢勋的不适,也节省了他展开身体所需的时间。若非惦记着晚上的大事,我是不吝啬耗费更多精力在前戏上的。我爱着这个人,在原始的冲动得到满足之上,我更愿意强压着体内的火去取悦他,欣赏他赞许般的欲死欲仙!
     
       我爱他,我爱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回应,我爱他的惊喘声,我爱他按捺不住的抽搐,我爱他挣扎着索要一个吻的激动,我爱他舒展身体努力容纳我的邀请,我爱邢勋,我爱他还活着的每一个证明!
     
       不要错过、不要猜疑、不要等待、不要放弃--在活着的时候好好的珍惜吧!想说的话不要写作遗言,想做的事不要托付梦里,鹜鸦再神通广大也只能带去生者自欺欺人的祝愿,我不要史册里的虚名,我不要烧成灰的冥纸,我要爱你,在我活着的时候,在你活着的时候,好好的爱下去!
     
       将邢勋喷发的白浊抹到后面做了润滑,我拍了拍对方的窄臀,示意他吸气放松后,借着情欲的推波助澜顺利滑入了熟悉的身体里。闷哼了一声,邢勋仰过头咬紧下唇,和唐宓的放浪大相径庭,他不爱叫出声音,却不知正是他背德般的隐忍一直以来刺激着淫龙的凌虐!可就算是凌虐,比起那些被折磨到失禁,玩到废掉的美男子们,淫龙对邢大帅哥也都算是客气的了。但再收敛,那种不知尊重的客气也不过是施舍......
     
       梵玖霄并不懂得爱情,他玩过再多的美男子也体会不到灵与肉结合的至上快乐!
     
       「王......王爷!啊啊--霄、林呜--」冲刺中,我和邢勋都被快感弄昏了头,他摇摆着不知该呼唤什么是好,我贯穿着接受了他给的每一个称谓!挤压着,揉抚着,抽送着,套弄着,一先一后地攀上了高潮,邢勋失神地软在床上,我则就着姿势瘫痪地靠向他胸膛,像扯断了线的风筝,安心地喘着,回归大地的怀抱。
     
       冲动是魔鬼啊......一夜未眠又担惊受怕身心俱疲的还跑来纵欲,就算淫龙真的有铁打的身子也被我掏空了。我不该射在邢勋里面的,我该爬起来为他清洗的,眼皮越来越沉,想做的事和体力无法协调,我抱歉地用手指挖出了邢勋后穴内残留的精液,权宜之举引发了对方在余韵里的颤抖。
     
       「嗯......」销魂地荡漾了一声,后者回过神来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一边自责一边收臂揽过我的头,温柔的手指爱怜地疏理着我被汗浸湿的发。
     
       「太没分寸了,今晚还要去闯皇宫,我们竟还......唉......」
     
       「就算要闯龙潭虎穴,也不能耽误了吃喝拉撒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身心的空洞被邢勋全部填满,我的自信和魄力又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不要脸的无赖理论。不用抬头也知道对方在瞪我,嘿嘿坏笑着圈住邢勋的腰背,此时此刻我对把我随随便便丢过来滥竽充数的老天爷充满了感激。
     
       这世上的爱情大多辛苦,不论是男人和男人还是男人和女人,不论是古代是现代,是贫穷还是富贵......我亲眼见到了梵玖歆的不幸,亲手参与了靳雷的痴狂,亲身经历了叶素玄的枉然,亲耳听到了上官月鸣的错失。我也不是傻子,淫龙的记忆只要深入思考就能找到不少用来解惑的案例。这么算来,我还见证了汪恒业寄情于事业的豪迈,见证了莫璃娶妻生子回头是岸的放弃,见证了商悦锦特立独行不为情爱折腰的洒脱,见证了唐宓至今沉溺欢欲又始终游走在爱情之外的放纵。还有只懂付出的琉官,以及要不到回应的傅采枫......
     
       紧紧地抱住邢勋,紧到让他开始担心地询问。
     
       我是如此的幸运,我们是如此的幸运呵......我们深爱着彼此,我们都还活着。
     
       「王爷?睡会儿吧,晚上还有得辛苦呢。」叹了口气,邢勋也不知道我在烦恼些什么,他安慰地拍打了几下我的胳膊,动了动身体,找了个让我们都比较舒服的睡姿:「放心吧,有颖国的特使在,三王爷就算要翻脸也要权衡轻重的。已经被你得罪了靳人,要是再开罪了颖国,大梵就要腹背受敌了。」
     
       「话虽如此,只是......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单纯。勋,颖国虽然是太后的娘家,但太后嫁过来几十年,两方一向相交平淡,以前四王府当权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利用时机来拜访过,这次单独派特使,你认为真的有可能会向着我的吗?」会选择今晚动手也是深思熟虑过的,我强忍困意,拼命翻找淫龙的回忆。
     
       然而就在我模模糊糊地快要想起某些很重要的事情之时,突然,密室的大门被外面的人用力推开!来不及抓过薄被遮掩春光,衣衫大敞的我和半裸的邢勋就这样维持着瞬间僵硬的姿态映入了来者们缓缓瞪大的眼睛里--
     
       「美、美人啊啊啊啊--你们、你们在干什么!?」尴尬的死寂过后,傅采枫歇斯底里的惨叫声震彻九霄!恐怕全大梵也只有刚从深山老林里放出来的他不明白梵淫龙和一个英俊的男人关在有床的屋子中的必然结果,同情地扫了一眼他后面那些脸色青红交错的属下们,看为首几个人的动作,我猜测他们是曾经试图阻拦过傅大侠的,可惜技不如人......
     
       「傅采枫!你最好有足够的理由不经敲门就直闯本王的内室!」恼羞成怒地侧身挡住邢勋,睡意被吓得烟消云散!有没有搞错,我们进来的时候邢大帅哥明明为了安全落上了门栓的,碗口粗的实木,傅大侠你就算壮得赛头犀牛好歹也该撞个两三下吧!?
     
       没有理会我的质问,娃娃脸的大侠还沉浸在同一时间两次失恋的残酷打击之下精神恍惚。见状,我翻了个白眼,示意跟在他后面的属下们出来一个回话。这些死士都是邢勋带出来的心腹,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梵淫龙和邢勋的扭曲关系,几个人中气质较为沉稳的一个站了出来,目不斜视地行完礼恭敬却快速的报告道:「王爷,刚刚有人向我们放哨的弟兄射了一记暗箭,不过故意射偏倒没有伤人之意,只是箭身上绑了一封密函......」
     
       「密函?」皱了皱眉,我接过手下递上来的薄纸,说是信函其实也只有一张便利贴的大小,总不能指望古人们飞鸽、投镖、鸣箭寄包裹吧?毕竟,通讯能力会受硬件限制,真怀念原来一串数字拨通电话就能解决问题的便捷啊!不过......
     
       展开纸笺,地方有限字也就不多,可借着门外的阳光把那潦潦几笔工整的小楷连起来看清楚,竟然是一句言简意赅的--「人在我手里」!?
     
       这算什么?绑匪挟持人质后寄过来的勒索信吗?
     
       「......」不过,就算要恐吓也拜托专业一点好不好?对于「梵玖霄」这条「相好遍天下」的淫龙来说,写得这么笼统,谁知道被绑票的是哪家倒霉的孩子啊?郁闷地将纸片颠来倒去地把玩在手里,感觉到邢勋投射过来的忧虑目光,我笑了笑,觉得自己是在庸人自扰。
     
       反正,若我是「梵玖霄」本人的话,就算被坏人挟持的是亲哥也不会动摇的,甚至还会暗自庆贺少了一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至于那些曾经春风一度恩泽雨布的男娈们就更不用说了,轮不到敌人下手,光是在淫龙的恶趣味下那些人就被玩得半死不活了,绑匪要是撕票说不定还算做了件功德无量的好事,至少免去了他们人不人鬼不鬼的屈辱人生!
     
       而「我」毕竟又不是梵玖霄本人,别说是有过交情的熟人朋友,就算被绑架的是我原来大学校门外推小车卖茶叶蛋的老大爷,我也是会去尽力援救的!倒不是说我有多么伟大,具备舍己救人的高尚情操,我只是个普通人,一个知道有人因自己在受罪,便无法心安理得坐视不管的小人物罢了。
     
       既然不论是我还是「梵玖霄」遇上这种事都仅有一种答案的话,被提到的人是谁又有什么区别?冷笑着吩咐手下换烛添灯重燃了火光,我漠然置之地将手中的纸笺递到了焰心里点燃:「不用理会,来者有心现身又无意伤人明显是打算和我们做交易的,那便无需担心他们会泄露我们的行踪了。眼下当务之急是准备今晚的行动,所有人各归其位,傅采枫你给我留下来,哼,我还没听到你擅闯本王内室的理由呢!」
     
       「我、我担心美人们的安危嘛......」我就算赶人傅大侠也没有要回避的意思,后者现在刚刚脸色灰败的从晴天霹雳中回味过来,拖着被雷公劈得外焦里嫩的身心跌坐在八仙桌前,狠狠地罐了一肚子凉茶水:「本来我是追上去的,而且不出五里我肯定能撵上那贼子!可是甄头儿在院里喊了一嗓子说别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保护大人们要紧,没办法,想到邢美人内伤未愈,王爷美人你又不会武功,我就又折回来了。」
     
       回忆起那时他想也不想砸门而入时的慌张,我可以想象那貌似轻松的一来一去之间他的心情是如何跌宕起伏。这么一想,他慌张的破门之举倒也可爱了不少......我正要好心地安慰他几句「天涯何处无芳草」的难兄难弟格言,猛地,一直凝神注视着纸灰的邢勋突然开了口,目光灼然而复杂地望了过来:「王爷!您可有闻到什么香气?」
     
       「香气?」怔了一下,用力吸了几口气,顺着邢勋微颤的视线,我凑到纸灰的近前嗅了嗅,果然是有一种淡得仿佛可以融化的浅香自灰烬里散发出来。
     
       「怎么?不对吗?我早闻到了,不过美人的周围会有暗香也很自然不是吗?」傅采枫一点也感染不到气氛的凝重,又开始信口胡说他那些不知从哪里总结来的「美人经」了,不过一句「美人」却在冥冥中提点了我,就在我灵台一现骤然回想起这奇异的香气意味着何物的时候,傅大侠眼疾手快地一声惊呼,越过我扑上前去稳稳捞抱住了邢勋站立不住瘫软下去的身子--「啊啊啊!邢美人你怎么了?内息全乱了!是不是王爷美人欺负了你的缘故!?」
     
       「勋!?」心疼得抽痛,我心急如焚地冲了过来,不敢打搅傅采枫归元抱一为邢勋顺理经脉的动作,只能无计可施地围着他们绕圈子:「我就知道!可恶!是『飞仙』的味道!绝对错不了的!勋--我--唉......抱歉......」
     
       在淫龙的记忆里认识了「飞仙」是怎样的存在后,我真有种挥刀自宫阉了这具罪恶之躯的冲动!名字倒是如诗如画,可这「飞仙」却是梵宫里最残酷最没人性的催情密药的名字!叫飞仙倒是贴切,服药之人会全身敏感到被风撩过皮肤也如遭爱抚,原本一成的刺激被扩大出十成的效果,原本十成的刺激基本一下就能逼疯了人,到最后被折磨的魂飞魄散灵肉分离,什么做人的尊严都顾不上了,崩溃得如一条摇尾乞怜的狗,淫荡下贱的屈服讨要着欢爱,脑海里空剩下欲死欲仙的本能!
     
       而淫龙......居然对邢勋也用过这种药!
     
       寒着脸抓住缓过劲儿来的白衣美男子那还嫌冰凉的手,我不希望他又想起那不堪的过去,可我更不希望他把我和那个畜牲混为一体:「勋,已经过去了,你依然是你,我,则不是他......」坚决地啄了一下那犹自抽搐的指尖,我端出王爷的威仪命令傅采枫强点了邢大帅哥的昏睡穴后,爱怜珍重地将那修长优美的身体抱回了床上拢好衣被。
     
       不解又担心地看了看昏睡中也眉头深锁的邢勋,又看了看坐在床边脸色不善的我,傅采枫的注意力被转移了,至少他目前最关心的不是我和邢勋的云雨关系:「到底怎么了?什么是你不是我的?你们这是怎么了?哎......王爷美人,你到底要说什么啊!?」
     
       「没什么......」阴沉沉地笑了笑,我收回目光死死瞪着那堆灰烬。空气里还残留着仅供皇室享用的糜烂暗香,无声地传递着对方给予的提示以及警告--
     
       「采枫呐......呵呵,看来......射箭的人是谁指使的,本王已经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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