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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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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仲廷看着刚才还热闹非凡的花厅现在只剩下杯盘狼藉。下人井然有续收拾着,见他还坐在位置上不动,动作越发小心翼翼。贺仲廷对下人向来不苛刻,可惜除了从小跟着他的贺安根本没人敢与他亲近。
       前段时间莫名与他亲密起来的柳驭风见了那美貌歌姬简直是掉了魂。他喜欢的人也好,他不喜欢的人也好统统不爱与他亲近。他养着的下人也好,他救过的人也好也一个个视他洪水猛兽。偌大的地方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怎么活得如此悲凉。
       「你们先下去。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下人纷纷退了下去,贺仲廷借了酒意走到柳驭风坐过的位置上坐下。鬼使神差的拿起他喝过酒的杯子。双手颤得几乎握不住,慢慢的送到唇边缓缓印下自己的唇。
       他三十岁,这是他的寿辰。他想偷一份属于柳驭风给他的贺礼。这一生他都不可能被柳驭风搂在怀里轻声细语喂他喝酒,只是这样偷来半个吻就够了,够了。
       正在这时,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推开。
       柳驭风醉得迷迷乎乎地走了进来,「姐夫,你坐在我位置上干什么?」
       「你喝醉了。」只是一瞬间贺仲廷的神情就恢复了原来的冷漠。
       醉得七倒八歪的柳驭风也不往下追问,自顾自地说,「刚才铃儿送我一个香包,我一时大意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姐夫你看到没?」
       「没有。」
       「奇怪,刚才明明就在这里的呀。」柳驭风东倒西歪的四处寻找。看得贺仲廷又是难过又是担心。
       「明天再找吧。刚才有下人过来收桌子,明天问问他们就知道了。」
       柳驭风摆了摆手,「不行。我今天晚上要去找铃儿,要是丢了她送的香包怎么去?」
       贺仲廷越听越心酸拔腿刚想走。突然被柳驭风扑倒在地上。
       「刚才姐夫坐在我位置上,一定是你偷偷拿去藏起来了。」一边说双手在他身上乱摸,还低下头在他脖子衣服上嗅闻个不停,「让我闻闻你有没有藏起来。」
       就算被雷击中贺仲廷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朝思暮想的人压在自己身上,惹祸的双手在身上乱摸,炽热带着酒气的鼻息就这样萦绕四周。每一处的肌肤简直都要烧起来似的热到发烫。柳驭风毫无章法的乱摸在他身上四处点火,贺仲廷觉得自己僵得像块石头,可是每一处被他轻抚到的地方又矛盾地融化成了水。
       胸口发疼,胸前两颗小巧红点轻颤着立了起来,顶在衣服上酥麻难忍。偶尔被柳驭风的手掌碰到就立得更起劲,透过薄薄的衣裳甚至看到了它们顶突来的形状。下腹部更是火热难挡,血液似乎一下子集中到了一个地方,即便没人碰触却越来越硬。
       贺仲廷羞愧得简直说不出话。双腿死死夹住,妄想把反应激烈的孽根藏起来。可是这样的摩擦却让那里的快感急剧加倍,越涨越大,酸痛难忍。真叫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笔直的双腿紧紧夹住的部分濒临崩溃,连同整个身子颤成了一团。
       「别这样,快放开。我身上没有你要找的东西。」贺仲廷武功比柳驭风高出百倍,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推开他醉酒后的胡闹。可是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他是不是真的想推开压在他身上的这个男人和他那双胡乱抚摸的双手。
       「我不信,让我搜搜。」
       「不要这样,我,我真的没有……啊……」贺仲廷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
       刚才柳驭风压在他身上的膝盖碰到了他越来越难控制的孽物,他居然舒爽地发出媚叫。若不是柳驭风早已醉得不省人事,他还有什么脸做人?
       「驭……驭风,快……起来。」
       「我还没找到我的香包呢,我不起来。」柳驭风双手乱摸,膝盖乱顶。
       「不,不要……啊……」贺仲廷忍不住呻吟出声,最后那个音节拖得极长。他声音低沉却叫得荡气回肠,缠绵入骨。尾音虽然被他捂在手掌里,却更惹人遐思。这个长音结束之后,只听到他气息不稳的急喘,然后他猛地推开柳驭风,飞快的逃了出去。连大门都被他撞得「砰砰」作响也全然不顾。哪里还有平时半分的沉着老练?
       被他推倒在地的柳驭风对着屋中轻微的腥檀气味苦恼地敲了敲额头,全无刚才的半分醉意。
       「糟糕,这次好像玩过头了。」
       贺仲廷不要命的逃回房间,用力的关上房间门,坐在凳子上急喘。
       天啊!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从身下传来湿粘滑的触感无时无刻不提醒着贺仲廷刚才发生的一切,淫乱而刺激。不过是被柳驭风压在身上发了发酒疯,居然会不知羞耻的射了出来。他怎么可以这么丢脸,这么无耻?
       贺仲廷羞愧地捂住自己热得快烧起来的脸,脑子乱成一团。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可惜无论他怎么后悔,柳驭风身上传来的诱人男人体味、那粗鲁而随意的触摸以及顶住他孽物胡乱律动的膝盖……所有一切都让他无法克制。
       那深埋于身体深处的欲望一向被刻意压抑,不敢去想也不敢去碰。却在这鬼使神差之下被柳驭风剥去了伪装。如同揭下了封印一般,那到处流窜的欲望横流又怎么再控制得住?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叫嚣着需要更多的爱抚触碰,每一滴血液都如同掺进了最烈的美酒,热得他几乎爆烈。
       特别是下腹那刚才才闯了祸的孽物仅是稍微想到柳驭风这三个字,就如同服下了最剧烈的药,居然又不知死活地硬挺起来。抵在那粘湿的亵裤内,滑腻的触感透着掩饰不住的淫靡。
       「不,不可以。」贺仲廷颤着手犹豫了好几次,最后还是咬着牙探进自己裤底。
       触到自己手上那孽物又硬又热,握在手里滚烫发抖。好几次都想扔了下缩回手装什么都没发生,可是从身体内处传来的需求还是让他忍着强烈的羞意,胡乱撸动手掌上下移动。扑天盖地的欢愉如巨浪一般将他掩盖,热液越溢越多,动作越发顺滑。等了三十年的身体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慰藉。欲望顺着他的手指和动作一次又一次的激射而出。
       「玉,玉郎……」贺仲廷紧紧闭上双眼,压抑不住的泪水顺着他潮红的面颊滴落。
       也不知道就这样做了多久,从那孽物射出的白浊多得早已经流了贺仲廷满手满身,身下那亵裤也湿一大片。溢出来的液流了满腿,顺着结实的臀肌甚至连身后那不可告人的秘穴也被浸得湿滑无比。也不知道射了多少回,本来应该疲累的身体却还是不满足。从那秘穴深入隐隐传来一丝麻痒渴求,不曾被碰触的入口就着湿滑竟轻颤着自动微张。
       不可以,不可以再错下去了!
       明明脑子里清楚明白地响着这句话。可是那食髓知味的身体却完全不顾警告,诱惑他坠入更深更暗的欲望深渊。
       贺仲廷泪流满面地脱下早已经脏得不象话的亵裤,颤着手指探进自己空虚搔痒的菊穴。赤裸着下身,用手指玩弄自己秘所的淫乱模样,贺仲廷不敢想也不敢看。只能闭着眼睛一遍又一遍的叫着柳驭风的名字陷入情欲激情。
       「层波潋滟远山横。一笑一倾城。酒容红嫩,歌喉清丽,百媚坐中生……」
       柳驭风坐在视野极好的江月楼雅间看着不远处绿柳成荫,绿水环绕的风景,听着游船歌舫传来的丝竹吟唱,折扇轻摇若有所思。
       那日他知道自己玩笑开得有些过份,可是他又哪里知道贺仲廷如此不经事,只是随便被他摸蹭两下,居然就那样泻了出来。他那个姐夫怎么说也是三十岁的成年男子了,这样禁不起逗弄。如果不是迷恋他柳驭风迷得一塌糊涂,那就是天生淫乱,只被人随便摸摸就成了那副德性。
       看他吓得落荒而逃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生出几分可怜。想他柳驭风自从开荤以来,在床上哪一回不是被人侍候得舒舒服服,又有哪一回不是将身下之人疼爱得舒舒服服?也不知怎么就和那个木讷成性不解风情的姐夫搞了这么一回不上不下的半吊子。
       错虽已铸成,他也没想过要补偿或者负责。反正那天他本来就是借酒装疯,醒了装不记得,这件事自然不了了之。再说两人也没真的搞到床上去兴云布雨,偶有过界也不是什么大过错。贺仲廷定力太差,银样蜡枪头自己忍不住跑马,与他何干?
       可惜这世上的事往往会有出人意料之外的发展。fei fan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初次见识到男人情动,自从那次之后再见了贺仲廷总觉得与以往的他不太一样。那伪君子表面上自然不会泄露半分,还是一副沉默寡言、生人勿近的死人脸。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在柳驭风眼里总觉得看他似乎有些越来越顺眼。举手投足之间似乎有些与众不同的风情。
       要说贺仲廷其实长得也是相貌堂堂。朗眉星目,挺鼻丰唇,五官都极为端正,再加上他身材修长,骨骼柔软也称得上玉树临风。只是他一天到晚冷着面孔,摆出将军的派头终年没个笑脸。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势吓得死人,反倒让人忽略了他的长相。
       柳驭风轻轻敲了敲桌子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烦意。自从他对贺仲廷开始上心之后,和从前那单纯逗他好玩的心思自然又不一样。
       起先只是觉得他长得渐渐顺眼,特别是那双深邃双眼,以前只觉得就像两块寒冰,幽暗不可测,只见冷意城府。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让人不想亲近。一旦觉得他长得顺眼之后,那双眸子也不知怎么渐渐就成了秋波春水,怎么看怎么觉得诱惑动人,甚至还觉得有些情意绵长的味道。
       原先那丰盈双唇看在柳驭风眼里只觉得又呆又蠢,放在那张波澜不惊的面孔上更显得死气沉沉毫无生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就莫名的想着这样丰盈的双唇若是吻在嘴里只怕柔软甘甜,让人有些欲罢不能。
       相貌顺眼也就罢了。自从柳驭风对贺仲廷怀了些不一样的心思之后,才发现这个男人其实性格也十分不错。虽然不爱说话对人也不热络,但是其实却从来不做仗势欺人的事情。对府里那些丑得要命的下人也从来不呼喝打骂,即使犯了些过错也是挥挥手叫下次当心些就过去了。
       这一点与柳驭风的为人处事大不相同。柳驭风从小到大几乎没吃过什么苦头,从前他是柳家少爷,后来又成了贺家的舅少爷,一生可谓顺风顺水。再加上他生是俊俏人又聪明,从来都不缺奉承讨好他的人。
       像他这样一向被人捧在手心上的人向来不屑结交贩夫走卒。更别提对府里那些影响胃口的面孔有什么好脸色,多看一眼都觉得惹气。若是哪个笨手笨脚的打碎了什么,少不得要挨他一顿痛骂,恨不得把这些看着碍眼的人统统扔到他看不见的地方才高兴。他所认识的朋友大多我行我素的脾气,从来也不觉得什么。
       谁能想到贺仲廷看似难以接近,实陆上待人却这么宽厚,心肠也软。*非 凡*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怎么领兵打仗,杀人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心慈手软?又或者打仗时他是另一个样子?表面上看起来了无趣味,却有个异常敏感的身子;表面上看起来拒人千里之外,骨子里却迷恋着自己的小舅子;表面上看着不苟言笑老成持重,其实性格却温和宽厚……
       贺仲廷呀贺仲廷,你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他以前只当贺仲廷是块毫无趣味的烂木头,谁知道现在看来似乎越来越有意思。难不成他柳驭风真是看走了眼,错将明珠当鱼目?以前他看不起的木头其实是块百年难得一遇的好上沉香?这可真是有些不妙了!
       越想心里越觉得烦恼,柳驭风扔下银子走出江月楼。
       此时正值盛夏,他本来就怕热。没走几步就觉得心火上头,暗骂自己不知道抽什么疯,怎么这么热的天居然跑到外面来。
       正想骑马回去,突然听到有人叫他。
       「玉郎,真的是你?」
       柳驭风转头一看是风月楼的月蓉和香儿,两人带着小丫头正在闲逛。这两人都是风月楼里的招牌,又都是柳驭风的红粉佳人。此时遇上自然不能装不认识。
       「几日不见两位姐姐真是越长越标志了。」
       「就你这小嘴会哄人。」香儿性子开朗一听这话顿时笑开。
       「细柳好腰身,红脸杏花春,世间尤物意中人。我可没撒谎。」
       香儿听了只是捂着嘴笑。
       月蓉半真半假的「呸」了他一声,「说得好听。你既然没撒谎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来找我们?今天面对面的碰上了,要不是香儿叫你,你也不搭理我们,可不是把我们忘得干干净净了?」
       「天气热,我不爱出门。刚才只顾着回家没看到你们。」
       「那今天怎么出来了?」
       柳驭风叹了口气指着手里的一盒莲心糯米糕说,「前几天我姐夫病了,我看他好几天都没好好吃东西,听下人说他喜欢吃江月楼的莲心糯米糕所以过来买些回去。」
       「玉郎,你不对劲啊!」香儿围着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了一遍。
       「你以前不是最讨厌贺将军?恨他管你?现在他病了你不但不跑出去玩,反而还给他买点心?」
       柳驭风刚要开口解释,香儿打断他又说,「还有,你柳玉郎是什么人?什么时候也会跑去给别人跑腿买点心?做小伏低的样子可不太像你。你一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是不是?」
       柳驭风被她抢白地无话可驳,哼了一声一甩袖子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奔了出去。
       「我说错话了?」香儿看他气呼呼地走了赶紧回头问身边的月蓉,一脸不解。他们以前玩闹惯了,柳驭风虽然少爷脾气,但是这类玩笑并不出格,对自己喜欢的人他也一向比旁人多些温柔耐心。今天才讲几句话居然就翻了脸,着实让香儿吓了一跳。
       月蓉看着他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你没说错话。只是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香儿看着她也跟着叹了口气,「看来玉郎变心了。」
       「郎心本来似铁,何来变不变的?」
       柳驭风骑着马回到府里,把马鞭扔给看门小厮径自走进大门。
       他走时没惊动府里的下人,下人都知道他怕热以为他睡着没起,哪里知道他一大清早跑出去买东西?见他晒得跟烤熟了似的跑回来,一个个都有些吓傻了眼。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准备沐浴?」柳驭风一边吩咐一边骂道,「一个个都木头木脑的。天热我就在后院竹林的池子里洗,把东西都给我拿到那里。」
       「是。」
       「回来回来。」柳驭风用扇子敲了敲随意扔在桌上的盒子,「我自己先去那边泡着,你先把这个拿去给将军吃,回头再把换洗衣服什么的给我送来,记得再给我泡杯好茶,我等一下要喝。」
       「是。」
       专门侍候他的小厮小六人长得虽然不好看,好在做事手脚还算俐落。也知道柳驭风喜欢美人嫌他碍眼,所以一向没事尽量不在他跟前晃悠。得了命令就一溜烟的跑了个没影。
       柳驭风一边摇扇子一边往后院走。
       这贺仲廷还有一个以前没发现的优点就是,此人品味还算不错。这将军府自他住进来起,翻修了几次。特别是在后院种了大片竹子,在那竹林深处引了一处活水做池,池底铺设卵石,一年四季池水清澈见底,特别天热更是被柳驭风拿来做私人沐浴解暑的好去处。
       进了竹林走了一会儿,柳驭风就隐约看到那水池里似乎已经有人。
       那人十分警醒,柳驭风还没走近就听到他回头问了一句,「谁?」
       这竹林的水池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这是柳驭风喜欢待的去处。他是贺将军的小舅子,贺仲廷不拿他当外人,他自然是这个府里半个主子。主人喜欢待的地方自然不敢有下人再跑过去抢地盘。
       柳驭风本来心火烧得极旺,正想着看看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敢在他洗澡的池子里泡着。一听那声音火气顿时没了,却多出一些说不出的东西。
       「姐夫,你怎么也跑来这里沐浴?」柳驭风慢慢走到池边,在边上的石头上坐下来,和池里的男人面对面。
       「天气热我过来洗一下。」贺仲廷转过头四处找自己脱下的衣服,「我洗好了让你洗。」
       柳驭风不说话,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泡在池里的男人。每次见他都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这脱光了的样子倒是头一回看到。
       贺仲廷是练武之人身材并不赢弱,不厚不薄的附着一层肌肉,只是他的肌肉分布十分均匀,线条也很漂亮。强韧有力却不突兀,称得一身蜜色肌肤弹性十足。他虽然故意转身背对着他,柳驭风还是清清楚楚看到他胸前那两点诱人心动的朱红小点微微挺立,发丝上滴落的水珠顺着胸口缓缓流下,柳驭风平白无故生出一股口干舌燥的焦虑。安子慕送他的春宫图一下子跳进了脑子。
       因为沐浴的关系,贺仲廷解散了头发。柳驭风第一次见到披散发丝的样子,不似平时严谨木讷,似乎多了几分温和柔美。
       正看得出神,贺仲廷的脸突然慢慢放大,他伸着手朝柳驭风伸过来似乎要摸上他。
       柳驭风想也没想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掌,轻轻叫了一声,「姐夫。」
       他叫得很轻,似乎不敢太大声吓到自己或者是贺仲廷。那双原本波澜不惊的双眸之中刹那盈光流动,似有说不出的缠绵柔情又似有说不出的心酸愁苦。看得柳驭风心里骤然一动,如同突然被人扎了一刀似的抽痛起来。
       他张了张嘴心里顿时跳出千言万语似乎想说,可是一时间千头万绪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呆呆得看着贺仲廷的眼睛,觉得那双漆黑的眸子越来越温柔越来越深情,他整个人几乎都要被这样的多情缠绵的目光看得融化了。
       「你到哪里去了,怎么晒得这样?」
       「姐夫……」
       「玉……」
       两人正要开口,突然听到有人快步跑过来的脚步声。
       「少爷,你要的东西我送来了。将军不在房间,贺管事把东西收下了。」
       刚才如梦如幻的气氛一时之间被破坏了个干干净净。贺仲廷飞快地从柳驭风手里抽回手掌,伸手去拿他身边的衣服。
       「将军,原来你在这里。舅少爷刚才买了你喜欢吃的江月楼点心,小人不知道你在这里,给送到房里去了。」
       「点心?」
       「你先下去吧。」柳驭风有些心烦意乱的挥了挥手。刚才那人伸过来的手原来不是要摸他的脸,而是要拿放在他旁边的衣服。他怎么就鬼迷心窍似的抓住他了呢?刚才若不是小厮来打扰,他想叫他什么来着?是驭风还是玉郎?
       柳驭风心不在焉的脱了衣服下水,身边的贺仲廷却因为愣神错过了起来的时机,变成了两人裸身相对的局面。
       「我洗好了,先走。」贺仲廷连看也不敢多看身边的柳驭风一眼,伸手抓住放在石头上的干净衣服披在身上就走出池子。
       「姐夫你前段时间还病着,现在跑出来洗冷水澡当心再病了。」
       难得听到柳驭风类似关心的话,贺仲廷心里七上八下胡乱扑腾,「我前段时间是燥热,现在已经好多了。大夫叫我偶尔过来泡泡清清火气。」
       柳驭风轻笑出声,「姐夫怎么来这么大的火气啊?」
       他声音轻挑听在贺仲廷耳里更觉得羞愧难当。却还是摆着一本正经的面孔回他,「酷暑难耐,你自己也要当心些。」
       柳驭风只笑不答,在池子里四处游走。他水性很好不像贺仲廷是个旱鸭子,所以只好坐在水浅的地方洗。
       贺仲廷听不到他回话,心里有些心虚。装出随意的样子瞄了一眼柳驭风,只看一眼就觉得有些移不开眼睛。柳驭风虽然是个读书人,但是喜欢骑马玩乐,游山玩水。身体自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更何况他眠花宿柳,天纵英才。若是在床上不能让女人满意又怎么配得起风流才子柳玉郎的雅号?
       他的肌肉虽然不像贺仲廷这样线条分明强而有力,却也似模似样,精瘦结实。再加上他容貌俊美皮肤又白,在这碧波清水里自由游弋,风流倜傥无拘无束。怎么不叫贺仲廷这样苦苦压抑的人心生仰慕,痴恋成狂?
       很久以前他就知道他对柳驭风有情,那晚被他酒醉胡闹之后,贺仲廷才知道他对柳驭风有欲。情欲煎熬心力憔悴害得他大病了一场。谁知道病才刚好又让他看到了这样的一幕。教他情何以堪?
       柳驭风俊美如神只,而他贺仲廷却只不过是一个披着道貌岸然皮,骨子里淫乱透顶的人。那人越是出色于他越是遥远不可及。
       「我先走了。」贺仲廷再也没有偷窥下去的勇气转身离开。
       「姐夫。」柳驭风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了过来,「你这几天胃口不好,我在江月楼给买了你喜欢吃的点心,记得吃。」
       「天气这么热何必跑出去。」
       扔下这句话贺仲廷消失在竹林那头。只留下柳驭风呆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气得一掌擘开水面。那个混账东西说的什么话?何必跑出去?想来想去好像还真是没有必要。先前被香儿抢白时虽然生气却不难受。被贺仲廷这么莫名其妙一个软钉子一碰,一下子气得真是连话都快说不出了。去的时候也没想太多,可是买回来非但没感激还要落埋怨,任谁的肺也得气炸了。
       「我疯了,疯了行了吧?」
       仔细想想真觉得没意思。贺仲廷不好惹就不惹他算了。他这人是好是坏,是方是圆,又与他柳驭风有什么关系?他天生[淫][荡]也好,后天犯贱也罢。喜欢柳驭风是他贺仲廷自己的事,他何必跟在后面瞎起劲?
       就算是喜欢男人,风月楼旁边的倚绿阁里多的是漂亮年轻的小倌男人,他要操练那龙阳十八式还怕找不到人?何必在窝边找了棵,看得吃不得又没滋味的老草?嚼不动、吐不出还咽不下去,真是噎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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